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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十八
当天晚上，月朗星稀。
棠梨换好衣服后驱车来到警局门口，她面上戴了一个口罩，头上是一顶鸭舌帽，戎濯在她旁边，他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卫衣，她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戎濯忍无可忍，“我脸上到底有什么？”
从车里到现在，一路上她已经看了他十遍不止了。
棠梨沉默，微微抬头，语气诚恳：“有帅气。”
她以为黑色是他的极限了，结果红色这么惊艳，啧啧，还真是青春男大。
戎濯瞥了她一眼，脚步站住，似是不满，“你第一天知道。”
棠梨无语，就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出来，她不理他，继续往警局里走，见此，戎濯嘴角微扬跟了上去。
蒋屿出来见棠梨也来了，只是惊讶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他拿起车钥匙，几人来到停车场。
蒋屿开车，棠梨和戎濯两人坐在后面，蒋屿看了眼后视镜，低头启动车子上路。
路上，车内有些安静，戎濯和蒋屿都不是话多的人，尤其是现在，话多了还容易出错，她斟酌了下，身子往前倾了倾，开口问前面的人
“蒋屿哥，案子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又过了几天，也不知道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虽然可能性不大。
蒋屿没有立即回答她，他抬眼看后视镜，坐在后面的男人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仿佛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
他默了下，开口：“隔壁市发生了一起车祸。”
棠梨听后正疑惑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就听他再次说话，“同样是大车撞人，司机肇事逃逸，不过受害者却当场死亡。”
短短几句话令后面的两人都变了脸色。
戎濯视线投向前方，面色顿时阴沉的吓人。
旁边的棠梨不说话，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戎濯那边看，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气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如果不是妈妈的项链，她哪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蒋屿也不说话，其实这应该算是机密，不能随便说出来，可他自有他的用意。
几人一路沉默到公司，那辆车有专门的人负责看着，棠梨和蒋屿在下面站着，戎濯几步来到车前，打开车门抬腿进去，他坐在位置上，手上戴着手套。
驾驶坐上没有奇怪的东西，就是一副手套，还有一卷卫生纸，都是跑车人的一些必需用品，看起来就是正常的东西。
戎濯往后靠了靠。
他闭了闭眼，睁开，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森冷，车间内那股熟悉的，寒冷的气息，很微弱，但他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他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他可能太久没回去了。
棠梨见某人坐在那里不动了，心下有些担心，觉得事情不太妙。
蒋屿也看着男人不说话，他起初觉得他提出的要求很荒唐，他不在现场，怎么可能过来看看就知道什么，可这几天他们查了很多，再加上隔壁市的事，他只能试一试，如今看来，似乎有收获。
戎濯打开门跳了下来，他走到蒋屿面前：“蒋警官，这件事因我而起，后续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尽管联系我。”
话落，棠梨的发丝被吹到脸颊上，起风了。
男人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然而，棠梨却神奇的读懂了他的意思。
戎濯和蒋屿说，他觉得十有八九是针对他的人干的，他那边也会全力协助他的调查。
蒋屿听到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案子有进展的开心？怎么可能！他想起的是那条因为他而丧生的人，而他的背后可能是一个家庭，两个家庭……
生气？那太轻了，可他又能怎么办，他也是受害者。
三人回到警局后，棠梨和蒋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蒋屿看着两人的背影，陈冰走了过来，“蒋队，事情如何？”
男人站在那里没说话，转身走进办公室。
陈冰面露疑惑，这是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戎濯坐在副驾驶，棠梨坐在驾驶位上开车，几次想说话触及男人的表情生生又憋了回去。
她看着前方，叹气，“唉。”
戎濯眼神扫过她：“怎么？”
棠梨自认不擅长安慰人，但还是开口了，“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他们。”
她以为他半天不说话是在自责，因为他而……
闻言，戎濯轻蔑一笑
“我自责什么，该紧张的是他们，没两天可活了。”
棠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后面那句说的很轻，但她还是听见了，她知道犯事的人压根不是他们世界的人，而且还做出了这种事，她不会同情，只是，她想起了他刚刚答应蒋屿的事。
她问他。
戎濯：“哦，这个啊，先给他，你不是说他们会坐牢吗，就在牢里吧。”
棠梨不说话，开始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戎濯想了想，平静开口，“你最近别出去了，就在家待着，或者待在我哪里。”
“那你呢？”
她是没什么问题，反正她最近没什么新戏要拍。
戎濯：“我去隔壁市一趟。”
棠梨皱眉，恍然，“你是说他们现在在隔壁？”
戎濯点头，他没在夏城察觉到什么。
第二天，戎濯就离开了。
棠梨一个人待在家里，期间棠钰来过一次，应该是从蒋屿那边得到到消息。
棠梨见他来了，也没意外，她穿着拖鞋走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仰起头，眼睛看向沙发上的人
“哥怎么有空来了？”
棠钰目的明确，“你谈恋爱了？”
“噗——”
棠梨一口水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听谁说的?”
棠钰没管她的问题，自顾自说道：“不是不让你谈，毕竟你年龄也不小了，只是我听蒋屿说——”
“停停停！”
棠梨赶紧走上前来打断，她抽了张纸巾擦嘴，赶紧为自己澄清，“你别听蒋屿哥瞎说，他只是我的救命恩人，顶多算是朋友。”
紧接着她继续不满道：“还有，什么叫我年龄不小了，你年龄才不小了呢，都28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
她眼神气愤，离谱，蒋屿哥怎么回事。
棠钰：“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就是提醒你一句，那孩子成年了吧。”
蒋屿说两人关系不一般，就是男的看着有点小，他问有多小吗？某人一脸高深莫测。
棠钰不说话，怕自己妹妹耽误人家高考。
棠梨跺脚，“棠钰，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可能连十八都没到！不对不对，我没谈恋爱。”
只是身份证上刚好十八，呸，她没谈恋爱！
棠钰怀疑的看着她。
棠梨瞪他。
眼见着两人就要继续僵持下去，一通电话打破了沉默。
棠梨拿出手机，先是侧目横了棠钰一眼，然后接听，“喂，盼盼？”
那边不知说了，棠梨慢悠悠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不行啊，我最近不能出去，不是啊，嗯，情况有点复杂。”
棠钰没说话，他走到餐桌旁，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唔，要不你来我家？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棠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大致扫了客厅一眼，刚刚玄关处也没有多的拖鞋，算是信了棠梨的话。
棠梨挂断电话，看着她哥，“你要留下来吃饭吗？等会盼盼过来。”
吵归吵，平时棠钰待她还是不错的。
棠钰摇摇头，“你们吃吧，我下午还有场会。”
棠梨点点头，不再多问。
两个小时候，门铃响起。
棠梨走过去打开，许盼盼一身职业装，黑长直。
棠梨笑着开口：“许总来啦。”
许盼盼换了个拖鞋，抬头就看见桌子上的热气腾腾的火锅，以及满桌子的菜，她敷衍的亲了棠梨一口，“爱你。”
外面太热了。
棠梨把门合上。
作为她的闺中密友，棠梨清楚的知道某人的喜好，例如夏天在空调屋里吃火锅。
十分钟后两人收拾好东西，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棠梨夹了片生菜，见她脸色一般，“怎么了，公司那边又出问题了。”
许盼盼喝了口饮料
“唉，不提我那糟心事，你呢，为什么不能出来？”
她低头吹了吹筷子间的肥牛。
许盼盼约她出来吃饭，棠梨说她最近不能出门。
棠梨顿了下，看着她，犹豫着开口：“我前段时间不是出车祸了吗。”
许盼盼愣住，手里的肉掉在碗里，她站起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不是你吗。”
当时许盼盼看到热搜后也给她打过电话，她当时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统一说法不是她。
她拉起她的胳膊，左瞧瞧，又瞧瞧，直到确定她真的没受伤这才作罢。
棠梨笑着，“放心了？”
许盼盼重新坐下来，“那你不能出门是怎么回事。”
棠梨和她简单说了下戎濯的事，没全说，半真半假。
许盼盼，“所以现在你就在家待着，那得待到什么时候啊。”
棠梨把剩余的五花肉倒进锅里，“我也不知道，等到他回来吧。”
她低头吃了口腊肠，抬头就见对面的女人一脸坏笑，她顿住，“你这什么表情。”
“难得见你这么听话，”她凑近了点，“长得帅不帅？”
棠梨沉默看她，预感如果她说是，那么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问题，可要说不帅，是不是太违心了，她挣扎片刻，说了实话
“挺帅的。”
许盼盼尖叫。
棠梨淡定：“人家才十八。”
经过两人轮番盘问，她现在还挺庆幸戎濯身份证上的年龄了，不然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盼盼可不管这个，“那怎么了，也就比你小三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棠梨眼光有多高，她是知道的，她都说帅了这人绝对不简单。
棠梨拒绝，“不行，棠钰刚刚才来过，让我不要祸害人家小年轻。”
许盼盼摆手，“哎呀，他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你都母胎solo多少年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你看看我这皮肤，最近工作忙的，我都没时间去找我小男友了。”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不对劲，棠梨咬牙微笑，“还吃不吃了。”
许盼盼，“吃！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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