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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屉荞麦面
“好吃吗？”
“像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
————
面前的甜品琳琅满目，散发着让人舒心的奶香四溢的味道。漂亮的颜色像是柜台里的珠宝，只是这些看上去更加让人觉得可口。
“麻烦帮我把这几样每样三份，打包。”
“好的，谢谢惠顾！”
叮铃…
水野稀目光看向少年手中大包小包的甜品，这已经是第三家店了。
“这些都是买给五条君的吗？”
她终究是没忍住问出口，夏油杰微笑着:“是啊，悟的六眼会将身边的信息通通反馈给他，所以经常需要动脑。”
“吃甜食可以帮他补充需要的能量。”
原来如此，水野稀点了点头。并未再问其他，夏油杰余光瞥向身旁安静的少女，她不说话时就像是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仿佛与她无关紧要的神情。
如果他是哪些无聊的不良，也的确会向水野这样的人出手。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要不要吃了晚餐再回去？”
“可以吗？”水野稀抬眸询问着。
对上少年那双含笑的眼睛。
“当然。”
啪嗒…清脆的竹子拍打在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散发着清香的笼屉荞麦面，透露着一股清爽的感觉。
水野稀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那份荞麦面，良久，她看了看荞麦面，又看了看一旁碗里的料汁。抬手果断的，将料汁淋在面上。
吸溜。
没有味道。
“噗…哈哈哈哈……”
对面的少年颤抖着肩膀，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在对上对方那双面无表情，却透露着呆愣的眼神时，夏油杰莫名的被戳到了笑点。
“抱歉抱歉，只是水野桑…噗……”
“我来教你怎么吃笼屉荞麦面吧。”
少年的声音微微上扬，温润细柔的像是春水。他重新要来了一碗酱料放在你面前。
用筷子夹起自己面前的荞麦面。
“像荞麦面是要这样，用面条沾着碗里的酱油，然后…吸溜…这样吃的。”
水野稀认真的盯着他看，真的在认真的学习着，对方的行为。她学着夏油杰的样子，端起面前的酱油碗，夹起笼屉上的荞麦面，沾着酱油。
吸溜…
下一刻，少女那双死水般的眼眸亮了亮，又接着吃起了下一口。
“很好吃对吧？”
“这家的笼屉荞麦面，非常的好吃。”
吃着面条的少女停下筷子，看着面前的少年。
“夏油君，很喜欢吃笼屉荞麦面吗？”
夏油杰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对方，会对自己的喜好感兴趣。他笑着回答:“是啊，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她沉默片刻，又接着吃起碗里的面条来。
“水野桑为什么来当咒术师。”
许是气氛太过于沉闷，夏油杰主动询问起来。
夹着面条的筷子停在嘴边，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很为难的话…”
“没什么好为难的。”
夏油杰未说完的话，噎在喉中。
他安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对待水野稀时，他似乎格外的充满耐心。明明自己最开始，也和悟一样，并不待见这个新来的同学。
可一切似乎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因为想起她是谁。
或许是因为，发现她并不是弱者。
又或者是在第一次抓住坠楼的她。
还是…在那个车棚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夏油君觉得，咒术为你带来了什么？”
“保护非咒术师的力量。”
“可对于我来说，它带来了不幸。”
……
啪！
“老子就说你是个扫把星！”
女孩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被打过的脸颊，瞬间变得红肿。
她唇角渗出血迹，用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面前打她的男人。
“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怪物！”
咒骂声伴随着拳拳到肉的殴打声，响彻在那个满是枯草的仓库里。
…
“对，就是她。”
“听说佐藤家的老爷子，就是给了她一口吃的，染了晦气才死的！”
“哎呦喂，真是晦气。”
“快走快走。”
哗啦…冰冷的污水，伴随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从头顶灌倒脚踝。
“呸！死丫头赶紧走，晦气！”
…
几个不大的男孩围着躲在中间，那面黄肌瘦的女孩周围。
石子一颗一颗的砸在她的身上，额头。
“喽喽喽，我娘说了，她是灾星！”
“是妖怪！”
“呦！打妖怪咯！”
那双曾经也如普通孩童般，充满清澈明亮的眼睛，在无数次谩骂，无数次唾弃中。
渐渐，被黑暗吞噬。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年，那颗仿佛坠入冰窟的心，似乎被一层暖阳照亮。
那黑暗的深渊里，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我第一次吃笼屉荞麦面。”
“很好吃。”
夏油杰怔愣地，看着面前露出淡淡微笑的女孩。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切似乎都只发生在一瞬间。那双死水般的眼眸，从让人如坠冰窟的湖底，溢出了一股温热的柔光。
她浅浅地笑着，尽管那笑容几乎归于平平。
不待他更加细腻的品味，便已经归于平。
原来，她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少年歪头一笑。
“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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