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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萌动--说不出的爱(4)
这世界上最累的事情,莫过於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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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造成目前我心理波动如此大的主要原因就是跟秦米的冷战,只要结束这场冷战,状况应该会好很多。再者,经过几周下来,连同桌都明显感觉到了我和秦米的紧张关系,再坚持下去影响不好。王素娟私下还问过我怎麽回事,我只好随便搪塞几句,能说是因为我喜欢他而他喜欢别人而生气吗?!
说起来,电视剧里经常会上演甲喜欢乙,而乙喜欢丙,而丙又喜欢其他人的剧情,大家都说这俗套,可平凡的生活中这种事太常见了。哪能都是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呀!那样的话,这世界就大同了。
唉~感情无法勉强,做不了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嘛,良好的同学关系也不错,我这样安慰自己。於是,我开始考虑怎麽改善关系。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女孩子脸皮薄,看到我起初主动跟秦米打招呼他那惊讶的表情,我心里不是滋味,满是酸涩的感觉。他一定觉得我这种人很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吧!一会把人晾著不理不睬,一会又巴巴凑上来主动搭讪,我心里骂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虽然我举止有点奇怪,不过对於我的主动示好他似乎倒也乐见其成,所以没多久我俩也就算关系正常化了。我有意识的增加了跟他聊天的机会,共同参与一些课外活动,努力增进感情──尽管觉得不可能,但心里还抱著些许希望。
很快圣诞节来临了,虽然学习繁忙,大家似乎都特别热衷於这个节日。有不少女生收到男生的巧克力,也有女生送男生礼物的。我两手空空,很失落!我倒想送人,可惜没那勇气。
平安夜晚上自习课上到一半,秦米被一个男生吆喝一声,说外面有人找,引得大家纷纷侧目。我偏头望过去,发现有个女生在外头等著,走廊上灯暗,看不清长什麽样,秦米嘀咕一声“这谁啊?”,出去了。
一会儿人来回了,手上拿著巧克力和一封信,周围的男生顿时炸了,嘻嘻哈哈靠过来纷纷起哄!
“秦米,不错嘛,圣诞节又收到巧克力了,这是第几份了?”男生A过去搭他肩膀问。
“哎,给我看看什麽牌子巧克力,哇,德芙心形巧克力呢!秦米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浅呀,那女生哪个班的呀?看著挺漂亮哦”男生B一副羡慕样。
“是啊,快打开信看看就知道了!哎哎,你收这麽快干什麽?分享一下不行啊”男生C著急了。
“行了啊,你们这帮小子,凑什麽热闹呢,巧克力给你们分去,信我得自己留著。都走吧,赶紧回座位看书去!等下被老师看见,收拾你们啊”秦米摆手赶人,正自习呢,一堆人围著让老师看见确实不好。
“真是的,看看有什麽了不起啊,不就是一封告白信嘛!还非藏著不让看,算了,给你点面子,等你自己欣赏完了回宿舍再给哥几个看吧,哈哈”男生C捶了他胸一拳走了。其他男生见状也散了。
“去你X的!”秦米骂他一句,然後坐下拆信。
“哟~秦米,有美女告白啦?居然这麽轻易把人家的巧克力送人,她知道会伤心的哦”王素娟也忍不住揶揄他两句。
秦米似乎很不在意,“嘿嘿,没事儿,谁吃不是吃啊”。
“那女生是谁啊?你认识吗?”陈英玲也很好奇,这话算是问到我点子上了,我也特别想知道是哪个女生这麽大胆。
“见过,不熟!理科班的”秦米不愿意多谈,自顾自看信。
两个同桌见他这样,也不好多问什麽,继续看书。
我从秦米出去就大概猜出来怎麽回事了,看他春风满面的回教室,顿时又气上心头,他怎麽这麽招人啊?!书翻来翻去的根本看不进。
当晚又是一夜难眠,我用随声听一遍遍小声放著梁静茹的《勇气》,泪流不止:
终於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麽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
我恨自己没有勇气,面对喜欢的人如此胆小,说出来被拒绝又如何!顶多就是丢面子,他躲开我而已,还能更糟糕吗?!别的女生都敢告白,为什麽我不敢?!也许,他会同意也说不定呢,唉。
心里好担心他会和那个告白的女生好上,那样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还有,听那些起哄男生的意思,似乎他收到了不止一份礼物,这说明还有其他“竞争对手”呢,又是一阵叹气!胡思乱想一通,天也亮了,顶著两只大熊猫眼去上课,形象极差,还被两个同桌笑了一番,怕被秦米看到,害我整天连头都不敢抬。
又过了两天,赶上学校的新年晚会,虽然是高考族,大家也难得借这样的机会放松一下,自习课取消,好多人计划去看表演。
都说秦米的歌唱得好,平常也不时听他哼哼几句,但正儿八经表演性质的还真没听过,所以当我看到教学楼门口的宣传节目上单赫然列出他的名字,心里颤动了一下,好期待!
表演的场地选在室外,天气颇为寒冷,可大家观看的兴致丝毫不减,我赶到的时候前面已经黑压压一群人了。我避开班里的同学,挑了个靠边的位置站著,就等著一会秦米上场。
过了好几个无聊的节目,等得心焦了才轮到他。在主持人的播报声中,只见秦米迈著大步上了台:一身黑色风衣、蓝色格子衬衣配牛仔裤,简单而精神!腰间斜挎一电吉他,面色沈稳,异常潇洒!见他是自弹自唱,知道不同凡响,底下观众开始起哄,熟识的男女同学带头喊他的名字“秦米~~秦米~~”,有点像是明星开演唱会一般。
秦米清清嗓子,手指拨动琴弦,底下立刻安静下来,开唱:
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
卖著火柴温饱我的梦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
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一包火柴燃烧我的心
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
风刺我的脸雪割我的口
拖著脚步还能走多久
有谁来买我的火柴
有谁将一根根希望全部点燃
.........
──────熊天平《火柴天堂》
他的声线低沈而幽深,吉他伴奏非常和谐,唱到动情处双目紧闭,似乎完全沈醉在歌曲的意境当中。
我全神贯注地凝视台上的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那样的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性感!如此诱惑!像无肆绽放的罂粟一样美丽,却又带著剧毒令人久食成瘾,无法摆脱。
眼泪不禁滑落下来,我赶忙遮掩,匆匆离开,错过了秦米表演结束後一个女孩跑上去送花的场景。
那一夜的他,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成为未来的日子里我痛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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