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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
在羽生的带领下,宋萧君很快收拾好了自己。
“咚咚咚”
“进来”门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让人浑身一凉。
门被轻轻的推开,卿怀沙洗漱过后,依靠在窗边的凳子上,穿着一身银白色的月牙长袍,肩袖上点缀着金叶,宽袖长衫上刺着金丝线装点的华丽花纹,袖口轻轻下垂。听着开门声,抬头盯着来人“有什么事吗?”
宋萧君盯着卿怀沙的脸,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对面的男子头发还没干披在肩后,黑发如瀑,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热气熏过后眼角微微泛红,尤其惊艳“这么晚了还不睡?”
宋萧君!恍然回神“啊,哦我…我……”
“不习惯?”
“对对对,有点”边笑边说,手挠挠头,这哪还有那天英姿飒爽的影子,“要不出去走走?”
……
卿怀沙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外面漫天飞雪“你认真的?”
宋萧君认不认真不知道,但是卿怀沙的眼神很认真。……
“行吧,那走?”
宋大纯情一看见美男子就大脑宕机“都行”
卿怀沙多看了他几眼,认命似的推开,挡在大门那的宋萧君,往外走。就这样,两人披着大氅,迈向大雪里。冬天的夜晚格外的黑,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的在空中落下,屋里透出的烛光点亮黑夜,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凛冽的寒风中不断靠近,连他们自己也不曾发觉。
“琼山的招新试马上开始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卿怀沙第一次主动找话题,能看得出明显的生硬。
“实不相瞒,我这几天打听到一些关于琼山的传闻,他们说,没几个人愿意来”宋萧君如实的回答
卿怀沙停了下来,偏过头看向眼前人,薄唇微启不带任何感情“所以呢?”
“所以我相信如果有我这个美男子的加入,当然我不抢你风头,我们琼山一定会门庭若市,让咱们这寒舍蓬荜生辉!”
卿怀沙站在风雪里,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气的脸微微抽搐,三番五次想要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只好选择沉默。如果阿智和羽生他们在,一定会惊讶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重生之我成了皇帝。他们的主子怎么可能会和人争宠,我们主子都不屑于抛头露面好嘛!那可是迷津渡一战逃出来的人,随时挂着性命,师母还在大齐不知哪里被关押着,会和你争风头?
再说了,主子是靠实力才不是靠脸吃饭的人,还有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压过主子的美貌呢?想当年在迷津渡都说,若是这卿家男儿是个女儿身,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男儿想聘取呢?
主子若是女儿身,那就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琼山里的人只有一个原则,背景干净。如果你真的想进来,最好先自报家门。”卿怀沙的眼睛深邃有力量,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宋萧君看着那双会吸人的眼睛,装傻充愣“行,鄙人史珍香,父母双亡,从小一个人长大,时长流落在大齐西南一带,也就是平城军驻扎地一带,家庭背景清白,没有涉嫌造反谋逆想法。听闻琼山是唯一一个在大齐不收学费还能学到本领的地方,我认为非常适合我这个全身上下都很穷很清白的人。”
宋萧君发现无论什么时候这人总是站的很挺拔,“你说你在平城军一带长大?”
“对“
“你没有垓人的口音?”
“离垓地远,不常打交道。”宋萧君随意的半蹲在地上,不带情绪面上一片坦诚。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有点冷,要不我们回去吧”话音一落,不待他站起身,只见卿怀沙立马转身走人,没有丝毫的停留。宋萧君连忙跟上,黑衣带起来洁白的雪花,黑与白的交融在这一刻纠缠到了极致。
是夜,琼山的西面传来狼的嚎叫,“嗷呜,嗷呜,嗷呜……”。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没有出声。
后来还是宋萧君斟酌着开了口,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刚刚那是狼叫?”
卿怀沙脸上露出一丝怀疑,“没听错应该是”
“琼山西面传来的?”宋萧君右手摸着下巴,撑在左胳膊上“不应该呀”
闻言,卿怀沙问道“哪里不对?”
听此,宋萧君也没隐藏,“琼山西面应该是皇宫吧!这个没有错,那宫里哪来的狼?”
“西边还有其他地方,你怎么就知道那一定是皇宫?这狼一叫方圆百里都能听到,不是在找死吗?”正说着,间歇的狼叫又响了起来,在这悄无声息的夜晚显得格外阴冷可怖。
“我不知道呀!可是我总感觉就是皇宫或者附近,城内没办法养,但宫内就不一定了,啥都可以养。”宋萧君听着狼嚎声,打了个寒颤的确不知道,也就没解释。
同一时间,卿怀沙右眼皮跳了一下,直觉得不好,但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两人各怀心事往回走。
这边,卿怀沙刚回到屋内,周行晚就紧跟了进来。
“主子,大齐的冬季太冷了,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坐吧。知道了,这么晚来有事?”卿怀沙转身脱下大氅,一袭银白色月牙长袍倾泻而下,衬得他清瘦挺拔,衣服上暗纹涌动,华丽而低调。
“刚刚西边出现狼嚎声……我赶来向主子汇报,不知主子心里可有想法?”周行晚喝着暖茶,沉思半晌说“长今传来消息,皇上前半夜请了太医院的人,在这之前恭王被叫过去问话了。”
卿怀沙闻言说“事情似乎比我们计划的要快一点,皇上此时问话恭王岂不是寒了人心”。
“没错,桐林一案在我们计划之外,属实没想到皇宫比我们想的复杂这么多。”周行晚附和着。
“对,万事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天滇帝如果注意到琼山那就不好办了”。卿怀沙嘱咐道。
“对了,我下午回来听阿智说你带了个人回来,怎么,不介绍介绍?”周行晚放下戒备的状态,跟卿怀沙唠唠嗑。
“能看到你找到良人我这个当哥的打心底里为你感到高兴,不知是哪家姑娘?”周行晚一聊起卿怀沙的事就停不下嘴,滔滔不绝的说““阿智说她长的好看,身材高挑,性格略微有些,有些不太聪明,但也能正常交流。”
卿怀沙刚要端起的茶杯停在空中,挑了挑眉返问到“不太聪明?”
“啊,阿智这孩子说话不太严谨,你别跟他计较。”周行晚忙把他停在空中的茶杯放下来“这姑娘傻傻的也不错,没那么多心眼。你也不用整日操那么多心,生活也会快乐很多。”
“不是,等……”刚准备解释的卿怀沙就被热情的娘家人打断,“你自己喜欢就好,但你这冷冰冰的性子得改改,多笑笑。不然人家女娃看不上你”。
“对了,到底是哪个女娃?明天给我见见呗!”
卿怀沙哭笑不得想了想怎么解释 “你听阿智胡说,那是想进我们琼山的……的…的男人。”
“嗯!”周行晚没立刻回答,过了一两秒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的喊“什么?他……他……他……是男的?”
但是卿怀沙低估了周行晚的接受能力,很快,又听见“没关系,男的也行。只要你喜欢我们无所谓,末尾还听见了一声叹气。
“他真不是我的意中人”卿怀沙无奈的说
“啊,真不是呀!”周行晚失落的说。
“那行,我也帮你物色物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行了你,你可比我大,先解决你的事吧!在这之前,我们都要好好的。”卿怀沙笑着说,一笑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一边去。哥要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天涯人。区区琼山怎么困得住我;皇宫城不是我的囚牢:大齐不是我的归宿;我是周行晚,是仗剑天涯的旅途人。”周行晚随手拔出手里的剑,一脚踩上凳子,昂首挺胸,这是焕发着光亮的周行晚。
同一时刻,狼嚎声响起,皇宫内天滇帝顾不上身体不适,惊慌失色,立刻派冯公公处理此事。接到指令,锦衣卫立刻倾巢出动,冲向憩园。
夜色正浓,皇宫没有一人出来凑热闹,都装作不知道,生怕被人发现摊上大事。
寝殿,天滇帝心跳的飞快,总感觉要出事,“陛下,事情有冯公公和锦衣卫去做,皇上要安心休养,疗养龙体”。
天滇帝疲惫的说: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下去吧”。
太医赶忙说“皇上,切不可为了国事误了自己的身体呀!”
“下去吧!”
“是。”
太医走没多久,门被推开,冯公公一脸焦急的走进来,急匆匆的说“皇上,憩园那边出事了!”
没等皇上问,冯公公用袖子抹了把汗,赶紧回答“憩园不知为何,突然失火,白狼被放出来,受惊了!虽然刚刚没有人围观,但是只怕众人都心知肚明,怕是会要一个解释。”
说完,冯化抬眼看了看皇上,只见天滇帝一瞬间发愣,没有反应。
“皇上,皇上?”冯化试探着叫了几声
“唉!朕老了!憩园那位你帮朕管了好多年了,替朕处理一下吧”
“回皇上,已经联系太医了。至于生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嗯。”一声叹息回荡在寝殿里,外面不时还能想起慌乱的救火声脚步声。天滇帝怔愣着,无意识的往门外走了几步,人看上去一下老了几十岁。门外是风雪交加的寒夜,凛冽的北风不逊色与夏日的骄阳,吹打在人的身上砸的人生疼,遗憾的是砸不醒人的灵魂与回忆。
冯公公和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皇上,您不再去看看她吗?”
天滇帝站在门外说“一个小国的人质而已,还需要朕看望,死生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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