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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揍
左烯当然不是第一次打架,但一次性和这么多个人打那确实是第一次。
再加上今天还带着病,所以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跑肯定是跑不掉了,在听见赵正安叫人上的时候,左烯就感受到了身后也有人围了上来。
反正今天这打是挨定了,左烯索性放开了打。
赵正安身后五个人同时冲了上来,前几分钟左烯还能应付过来甚至还干翻了其中两个。
但倒了两个之后从左烯身后又有新的人冲进来接着打。
很快左烯便只能勉强躲开了,他们手上拿着棍子,眼看跟前的棍子避无可避,只好用手臂硬挨了两下。
左烯感觉手都要断了,深知这样不是个办法。
下一棍已经来了,左烯似是没反应过来,挨了棍结实,很好,这下肩膀也要断了。
这下打的人也愣了一会,他也没想到左烯居然不打。
其他人就没空注意这些细节,抄着棍子继续往左烯身上招呼。
他们全都默契的避开了左烯的脸。
紧接着还未待棍子落下左烯“啊”的惨叫一声,捂着腿就单膝跪了下去。
接着背上又实打实的挨了两棍,于是左烯直接躺下了。
“诶诶诶!停停停,不是说了不打腿和脸嘛,给打瘸了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吗?”赵正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众人停手面面相觑,“不是说了不打腿吗?谁干的?”
“我可没有。”
“我也......”
“这太混乱了,我也不知道啊。”
“啧,都闭嘴!”赵正安看着左烯倒在地上很是心满意足,“行了行了,都给我让开!”
其实左烯之前是练过一点的,但其实用处不大,主要还是小时候爸爸生意不景气,欠债的那段时间跟着他爸躲催债的时候练出来的。
不过他爸也是争气,短短两个月就另辟蹊径还清了债款。
从那之后,除了去年在一中打过的那次架就再也没这么打过了。
但无论如何左烯也可以称得上是有经验的,而今天之所以打得这么狼狈,一是因为对面不讲武德,二就是刚生完一场病,甚至现在还没好呢。
不得已出此下策,既然不可避免,那就尽量少挨点。
赵正安走到左烯身边,缓缓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挑起了左烯的下巴,“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正是白瞎了一张漂亮的脸,要是当初你同意......”
“呸!”没等赵正安说完,左烯便撑起身子伸出手给了赵正安一拳。
赵正安原本戏谑的眼神瞬间变了,脸色阴翳,抓起左烯的衣领就用力一推。
左烯打完就后悔了,这下又要多挨两下了,唉。
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左烯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墙上,浑身散架似的疼,眼前一阵发黑,眼前的人出现了重影。
“左烯啊左烯,真是一如既往的硬气呢。”赵正安凑近左烯,感受到眼前的人微热的呼吸,眼底瞬间燃起了一丝火光,声音嘶哑,“等着吧,咱俩还没完!我就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呵。”左烯冷笑一声,冷汗打湿了鬓角和睫毛,疼得声音都在颤抖,“你这种货色,给爷提鞋都不配。”
“你!”赵正安抓起左烯的衣领,深吸了两口气,“很好,很好,我们走着瞧!走!”
说完头也不会,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左烯靠着墙一动不动,一个眼神都没施舍。
等到赵正安走远,消失在了余光里,左烯终于松了口气。
再也撑不住身体靠着墙慢慢往下滑去。
不行了,他得缓缓,左烯轻轻闭上眼,眉头紧皱,任由身体下滑。
左烯感觉自己可能又开始烧了,感觉有些头重脚轻,退烧药的药效可能已经过了,看来还是炎症没好所以过了药效就又发热了。
怎么回事啊,这一天天的,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上学,一上学出了这么多幺蛾子,简直倒霉。
“喂。迟到了还这么悠闲,靠在这干啥呢?”
左烯猛的睁眼,看见是严琛,下意识松了口气。
严琛看见左烯这个反应,面色惨白,心生疑惑,但最终没问出口,挑眉,“这是什么反应?被你救命恩人吓着了?”
左烯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嘛。”说着费劲撑着墙站了起来。
“啧啧啧,不是挂了水了吗?咋感觉比中午还虚。”严琛一边嘲笑一边好心伸出手,“要不再求我一次?”
“呵,求你。”左烯从鼻腔里发出哼笑,眼神毫无波澜的看着严琛。
“啧,就你这欠扁的样子,小时候应该没少挨打。”严琛勉强将左烯扶了一把。
害,可不是嘛,现在也没少挨,才挨一顿呢,左烯腹诽。
两人磕磕绊绊来到学校已经是晚读了,估计待会是少不了办公室一顿茶了。
“你也舍得来学校了,左烯?”进门刚好碰见张春秋,“你爸这回还没见踪影呢,你就想提前预约下次了啊?”
张春秋语调夸张,嗓门奇大,教室里发出哄笑。
左烯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
严琛跟在左烯身后,“报告!”
“进。”张春秋瞟了一眼就收回眼神继续看着左烯。
左烯诧异看向严琛,严琛对他扬了扬眉。
“跟你说话呢!看别人严琛做啥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人家有假条你有吗?”张春秋唾沫横飞,“给我到我办公室来!”
左烯闭了闭眼,转头跟上了张春秋。
“快点!走个路都这么磨叽,你不迟到就有鬼了!”张春秋不忘回头提醒。
“诶。”左烯有气无力。
“坐吧,来说说?这次又是因为啥,你总不能大晚上又睡过头了吧?”张春秋搬来凳子,与左烯面对面坐着。
左烯简直无话可说。
沉默片刻,“下次不会了老师。”
“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张春秋语调上扬。
“这次是真的。”
“这么说你上次哄我的啊?”张春秋站了起来,“这么滴吧,这事你得在全班面前表态,检讨书得写。”
“我知道你是新同学,可能还不适应,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我要是不采取措施怎么服人!”张春秋直直的盯着左烯,“听明白没有!”
“是。”左烯赞同。
“行了!下不为例!回去吧。”张春秋扬了扬手。
左烯吃力的走回到了班上。
“看不出来啊,烯哥,这才开学几天,把张春秋气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坐在左烯右上角的李杰彭对着左烯竖起大拇指。
左烯回以李杰彭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嘶,背后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
左烯僵硬的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爬在桌上,就这么点动作没把左烯冷汗疼出来。
左烯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了晚自习下课。
没记错的话,左烯行李箱里应该有碘伏,看来回去得抹点。
左烯继续僵硬着上半身慢悠悠的走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严琛居然还没回来,于是左烯干脆拿着碘伏和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他打算先洗了澡再抹药,热水淋下来的一瞬间左烯疼得差点蹦起来,赶紧调低了温度。
看着冲下来的略带猩红的血水,左烯略感意外。
早知道就应该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了,这有点不好处理啊。
也还好自己今天穿的黑衣服,不然得吓到多少人啊。
见到流血了,左烯就关了水,草草的抹掉了水便开始上药。
但左烯看不见后背,只能感觉哪比较疼就抹哪,相当于往伤口上怼,疼得左烯一阵一阵打哆嗦。
左烯也是下得去手,三下五除二就抹完了药。除了看不见的地方,左烯看见手臂和肩膀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估计得要一段时间才能消了。
抹完药左烯也不好穿上衣,于是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就他这个后背是铁定不能沾床了,左烯已经做好趴着睡的准备。洗漱完就爬上了床。
折腾一天了也是够累的,把蚊帐一拉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开门声,接着好像又来了很多人,大概是查寝来的,接着就熄灯了,寝室彻底陷入黑暗......左烯沉沉睡去。
严琛回到寝室正赶上查寝,应付了事后便准备洗洗睡了。
“怎么这么大的味儿呢?”严琛边换着拖鞋想着。汲着拖鞋来到浴室,严琛终于想起来这是啥味。
可是浴室还有床架早锈了啊,这不至于现在才有味儿吧。
洗完澡出来,严琛犹豫再三还是叫醒了左烯,“左烯,你闻见铁锈味没?不会是死老鼠了吧?”
“左烯!?就睡了?”严琛来到左烯床下。
“嗯?嘶......”左烯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下意识翻了个身,这一翻身感觉全身肌肉都被撕扯了一番。
严琛意识到了什么,仰头看着左烯,“你咋回事?”
“有事吗?”左烯无视严琛的问题。
“你先下来。”严琛语气毫无波澜。
“有事说事。”左烯头也没回。
“你不下那我上来了。”不等左烯说话,严琛一步登上了床梯。
“你......”
两人都沉默了。
“操,这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严琛看着左烯尚未包扎的伤口如是想道。嘴下留情,“怎么了这是?”
说着严琛两步跳了回去,从抽屉里拿出棉签和纱布。
左烯惊讶的同时也接受了严琛帮忙上药的提议。
“不解释解释?”
“没啥。”左烯几乎没有思考。
严琛突然感觉一阵无趣,手下的力道无意识重了些许。
左烯吃痛,皱着眉撇了严琛一眼。
严琛与其对视,撒了手,“差不多了,剩下你自己包吧。”说完头也不回上了床。
左烯愣了一下,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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