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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长安
时间过的飞快,不过数日,这长安城变了一番模样,从热闹繁华成了死气沉沉。东京的回信终于来了,景帝诏命,张清风升任,西北路行军副总管,全权负责长安军事。至于人马,没有。赵杰:前次出征,禁军已出大半,此次唯有抽调边军支援,张卿务必死守长安,援军不日便至。
清风早该想到的,梁军败得太快,官家要集结人马只怕需要月余。而如今长安城两万守军,不是败军之将,就是新兵蛋子。而长安又太过重要,东可至河洛,南可至宛邓。唯一的优点是,这西京的城墙经过六朝加固,固若金汤,只守城,还是有些机会的。
明月扎营在渭水南岸,这几日陆续赶到的部队,已有三万余众,还有两万余人在路上,等部队集结完,明月就要强攻长安,回轮砲已经运到,只要故技重施,长安便可拿下,何况,此时,明月手中已有长安军事布防图,已经准备对症下药了。
清风登上西城楼远望,见夏军主力已经集结在了西门外,连旌蔽日。同时那军中的五台回轮砲格外刺眼,看到此时,清风心生一计,夏军连番大胜,必然骄傲自满,必定没人想得到梁军还会主动出击,今夜乌云遮月,正是夜袭的好机会。清风这般想了,也如是这般做了,重金招募敢死队,配上朝廷最新装备的震天雷,今夜大闹夏军营寨,必搅得它个天翻地覆。
是夜,清风亲自带队,悄悄溜出城,将一百敢死队分作三队,左右两队负责在夏军营内纵火,清风带中队直奔五台回轮砲,计划进展的很顺利,夏军还在熟睡,清风顺利用震天雷炸掉了回轮砲,其他人也在军营内纵火造成了不小伤亡,等到夏军反应过来,清风已经带队飞驰而过,眼见已是没影。
与此同时,明月也抽调了大半军士,在长安防备最为空虚的东门进行袭击,还选在粱军换班巡逻的间隙,等到东门军士反应过来,夏军已经爬上了城墙,双方开展了惨烈的肉搏战。
等到清风回城,才发现长安已经烽火硝烟,东城的五千人已经全军覆没,北城和南城的军士大多抽调至了东门,清风马不停蹄赶往东门,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全是夏军,清风大喊:众将士,随我杀敌!随着清风加入,主帅在一线用命拼杀,众人士气大振,本处弱势的梁军竟然反守位攻,一点点将夏军逼退了下去,清风乘胜追击,还出城斩了千余人,夏军鸣金收兵,清风才回城。城外的李明月气得发抖:眼见今夜长安已是唾手可得,这该死的张清风真是不要命了,别让我逮住你了,哼!
清风战后清点损失,只这一次冲击之下,守军就损失了一万三千人,比攻城方的夏军还多损失三千人,虽然夏军勇猛,但是怎么做到如入无人之境,并且准确的从守备最薄弱的东门袭击,这说明了(有内鬼)
没有办法,清风连夜调整了长安的军事部署,细致到一岗一哨,巡逻交接。同时在长安城内强制征兵,同时号召百姓为运输和军需提供帮助,现在的情景,已经顾不上人员素质了,只有顶住夏军进攻,才能保住长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做完这些已是笠日清晨了,清风才得空去军医处治伤,可是在军医处,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只见沈家大小姐一身素衣白裳,混在军医之中,可她却不知她这一副杏面桃腮,闭月羞花之貌,又如何藏得住,当场就被清风抓了出来:沈小姐,前日你说过要返回东京,为何今日仍然在此,你可知今日的长安有多凶险嘛,还是你觉得在下不敢把你捆了送回去。沈宛如眼角含泪,将军若是想,那就把我捆起来好了。这时还是薛霸站了出来:老张啊,你误会沈小姐了,她今日又是号召城里的富户捐钱捐粮,又是开仓施粥救济流民,还不辞辛苦,亲自为受伤的弟兄们救治,真是个活菩萨,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清风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当即给沈宛如道歉:沈小姐,是我粗心错怪你了,抱歉啊,今日之事,我替这城中百姓,还有军中将士多谢你了,清风深深鞠了一躬。宛如扶起了他:将军不必如此,这些都只是宛如应当做的,我看将军身上还有好几处伤,我先给将军疗伤吧。清风:皮外伤而已,不敢劳烦沈小姐。薛霸:老张你就别客气了,可别辜负了沈小姐一番好意啊。清风:就你多嘴!
宛如轻轻抚过清风的手臂,这一处刀伤划开了盔甲,划出了一道大口子,看的触目惊心,清风的肩上还插着半只断箭,看的宛如心疼不已,随时似是要哭出来,问道:将军为何不早来救治,伤得这般重,不会疼吗。清风咧嘴一笑:不疼了,我皮糙肉厚,一点皮外伤不打紧的。宛如:将军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会有人担心你的。张清风:好好好,对了,就别喊我将军了,多生疏,就喊我清风吧,我之前没看出来,沈小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长安有君,长安之幸啊。宛如:那你也别喊小姐了,唤我宛如便可,你知道嘛,在东京的时候,一群纨绔子弟,天天缠着我,他们整天趋炎附势,卖弄文才,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最是污秽不堪,平日里擦伤了一下都恨不得修养三天,何其可笑。只有将军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英雄气概,我敢说换了他们任何人来守长安,都得不战而逃。清风:有吗,我咋没发现我这么优秀呢,哈哈哈。
东京城太师府,青砖红瓦的院子里,“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沈太师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小姐不愿意回来,她要留在长安?哎呦,我的祖宗啊,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去,去长安想办法劝小姐,要是劝不回来,你提头来见!另外,你调查清楚,小姐最近见过哪些人,哪些事,一五一十汇报给我,快去!
下人走后,沈太师面色低沉,对着黑暗中说道:快持我印信,送洛阳王孝杰,令他火速救援长安。黑暗中回到:是,属下即刻出发。那人走后,沈太师又喃喃道,不行我得进宫面圣,便火急火燎的去了。
撤军回营的明月傻眼了,这怎么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军营让别人劫了,那五台她最宝贝的回轮砲还让人毁了……她也不说话了(张清风,你给我等着)终于下定决心跟长安死磕到底了。
两日后,明月的五万大军集结完毕,立刻便全军出击直接四面齐攻,虽然用着简陋的云梯,但夏军气势惊人,顶着梁军的飞箭垒石,冲上城墙去,一时间长安城喊杀声震天。清风这边虽然征集了三万民兵,但是他们基本没有战斗力,清风将他们部署在后面投掷垒石,发射弩箭,守城的主力,还是那一万禁军。
清风看出这位夏军统帅打算决一胜负了,他也不敢留手,城中拆了许多房屋,他将垒石都运到了城墙,弓弩箭也都发放给了军士,今日的作战中,他亲自登上城楼,带着一队人马机动支援,冒着箭雨杀敌,这一战从清晨杀至了天黑,起初,夏军占据优势,一度占领了部分城墙,但是梁军反扑之下,部分城墙几度易手,双方都死伤惨重,逐渐开始势均力敌。
明月夜晚召集将领: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死伤了这么多兄弟,我很痛心,但是,请大家相信我,明日再战,定能拿下长安。将领独孤信问道:公主,为何今日拿不下长安,明日便能拿下呢。明月笑道:梁国人承平日久,体力士气都不如我军,这两日大战下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明日再战,不出意外,我与大家就要在张清风的帅府喝酒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战定乾坤。
清风这边却是哀嚎遍野,禁军已经损失殆尽,靠着剩下的这些长安市井之徒组成的民兵,是守不住了,长叹道:罢了,便舍了我这条性命,与这城同去吧。交代薛霸:老薛,明日我在前面吸引火力,你伺机带着沈姑娘乔装混出城去吧。薛霸罕见的声音嘶哑:好,这件事,我一定替你做好。
笠日,天刚蒙蒙亮,明月便不约而至,今日,一直身居幕后指挥的她,也换上铠甲,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将士们,随我杀进城去,取封侯爵赏,就在今朝。她率领的主力自西门强攻,其他三门也是佯攻牵制。
自上次安定之战后,两人终于又开始了宿命的对决,在这长安西城楼上,明月率领月影卫正面对上了清风及禁军残部,明月友好地打了招呼:张清风,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没这么多好运了,就留下命来吧。清风:哈哈,这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战吧。
清风手持长枪,大开大合,气势十足,明月手持双刀,灵动飘逸,伺机而发。闪转腾挪间兵器交击声不绝,明月的弯刀被震得快要脱手,却没找到机会近身,直到清风使出“白鹤亮翅”,这一招空了,没来的及收招,明月抓住空隙,冲进清风身旁,弯刀旋转,使出了这一招“归燕还巢”这一招近身之下破坏力极大,清风来不及闪躲,只得横枪抵挡,长枪应声一刀两段,清风的反应也是很快,用半边枪也使出了横扫千军,一般这招出手已经取了敌将首级,然而因为明月是女子,所以这一招只打落了明月的头盔。
明月露出了真容,清风愣在原地……(怎么会,怎么会是你)明月虽然掉了马甲,手上却不曾留情,出招毫不留情,清风则是不停躲闪,不敢还手,嘴上却是开始了:原来前日进城的小贼,却是大名顶顶的公主殿下啊,前日我可是放了一马了,公主手下留情啊。明月:你还记得你几次三番坏我的事不,这会想起来让我留情了,没门儿。还有,你回头看看,这长安城除了眼下的西门,其他三门都已经失陷了,你还要负隅顽抗嘛。清风心中一悲,果然如此嘛,要死了嘛,能死在她手里,也不是件坏事吧。
守军已经绝望的时候,从北门方向传来喊杀声,大片烟尘而来,原来是王孝杰的援军来了,若是正面对战,这两万人,也不是夏国骑兵的对手,不过,此时夏军和长安守军已是两败俱伤,王孝杰的生力军加入战场,顿时形势逆转,夏军的后军被王孝杰击溃,前线的清风见反转来了,也下令长安守军全线反攻。
明月:你们中原人,真是狡诈。清风:我不知道啊,你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走不掉了。明月带着拓跋柔飞跃下城墙,发号:全军撤退。(这边说是撤退,却已经形成败退,后面还有梁军追杀,渡过渭水的时候,溺水者也甚多。)等到全军都过了渭河,梁军也停止了追击,明月看着损失近半数的将士,也是悲从心中而来,流着泪说道:我领你们马踏祁山而出,一路所向披靡,却没想到,终究是难过这渭水长安。说罢,明月喷出一口血,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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