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不正经

作者:来1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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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杀手被养娇了


      墨字山庄非常大,曲径回廊数不胜数,仆人领着萧辞镜等人走了许久才在一处小院停下。

      小院干净整洁,院中一株参天大树,竟是在春末点缀着零星桃花的桃树。

      “这里是碎桃轩,已经收拾妥当,轩内厢房任由分配,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小人告退。”

      萧辞镜摆摆手,吩咐一炷香后在院内集合,牵着阿雾自行进了主卧。这间主卧很大,中间被山水屏风隔开,一侧是围着淡粉床帐的卧榻,一侧是铺着厚厚绒毯的软榻,整个寝卧的风格尽显舒适。

      阿雾撩了撩轻纱质地的粉色帐帘,若有所思,“女孩子的风格。”

      萧辞镜点头,这般梦幻的风格肯定不是徐盛那样看着就粗狂的人能布置出来的,他想了想,道出一个人名,“徐然?”

      徐家三代同堂,爷爷辈三个兄弟,父亲辈堂兄弟八人,却不知为何诺大个家族,到了第三代只有徐盛年近四十时生了个女娃娃,取名徐然,今年十八,是墨字山庄板上倾尽心力培养的继承人。

      而徐盛身边虽女人无数,却无一人能在墨字山庄当家作主。

      有权利把厢房布置的如此特别,总不能是下人自作主张,是以这粉嫩嫩的风格,极可能出于徐然之手。

      话说回来,要查徐家,这个徐然,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阿雾和萧辞镜想到一块了,但显然动脑子不是他的特长,于是没接话,默默把行李拆开放好。

      萧辞镜觉得阿雾颇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从背后抱住阿雾,凑到阿雾耳边问,“就这么和我住在一起了?”

      阿雾低头看了眼萧辞镜在自己小腹上扣拢的手,默默地想,这不是废话么。

      他们一个杀手一个当朝尊贵无匹的王爷,在两个月又十六天里,关系突飞猛进到可以拥抱,可以亲吻,现在这般假做夫妻,他也毫无芥蒂,简直神奇。

      淡淡的栀子花香从阿雾的左锁骨漫出衣襟,飘飘袅袅钻入萧辞镜的鼻腔,代他回答了萧辞镜的废话。

      萧辞镜下巴抵在阿雾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栀子花香,手指摩挲着阿雾的耳垂,嘴角的笑低沉磁性,“小家伙,你是我的谁?”

      阿雾往后靠了靠,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进萧辞镜宽阔的胸膛里,闻言难得迷茫一瞬。

      这个问题,萧辞镜不是第一次问,偏偏他每次都回答不出来。

      或者说,不想回答。

      他在心底抗拒两人身份之差所带来的后果,又不敢赌短短两个月自己到底有没有动心。不说话,还有信香为借口。

      他喜欢彼岸花的味道。

      可其实,除了他,没人能闻到那朵地狱之花的冰凉。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天生一对。

      但这个小杀手冷情冷心,对世间万物万感无动于衷,纵使见过这世间最奢靡的风月场,轮到自己,却不知情为何物,情从何起,欲又如何纾,如何解。

      萧辞镜也不等阿雾回答,抱了抱人,在阿雾侧颈上吻了一下,拉着人出去了。

      并非自恋到觉得阿雾一定会爱上自己,而是自信这个小家伙逃不掉。

      大昭王朝的无冕之王,若举一国之力寻人,便是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无处可逃。

      主卧外老甲十六用最快的速度排查了整个小院,西鹤楼则摸清了碎桃轩的布局,等萧辞镜和阿雾出来,他们已经坐到桃树下的石桌旁。

      十六独特些,蹿到了树上站着。

      桃树枝条柔软,杂乱纤细,很少能站住人,但这株桃树实在太大了,半个前院都被遮蔽到树荫下。

      阿雾看了看石桌边的石凳,又看了看桃树斜伸出来的枝条,朝十六挥了挥手,“我也要坐。”

      十六低头瞥了眼小不点似的阿雾,隐晦的深吸一口气,跃了下来。

      阿雾眼睛一亮,抬腿就要运轻功起飞,斜地里猝不及防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萧辞镜把阿雾搂进怀里,低笑着说,“谁家的小媳妇上树听夫君说话?乖乖的,坐到我边上。”

      小媳妇,夫君,乖乖的。

      一句话三个关键词,阿雾都不知道先反驳哪一句,他想说这只是做戏,从进墨字山庄两人就牵着手,戏做足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可以了。

      萧辞镜却像听到了阿雾的心声,“既然是夫夫,就要时刻亲密。”

      阿雾停下挣扎,撇了撇嘴,他感觉萧辞镜在占他的便宜,但他没有证据。

      西鹤楼看这一大一小打情骂俏看的牙疼,等人坐下来了连忙开口,“碎桃轩是个不正规的三进宅子,除左右厢房,正房后便是后院,杂物间和小厨房都在那里。我看过,干净,没有机关,没有人。”

      老甲补充,“碎桃轩外是大大小小像碎桃轩外一样的院落,少说数十座,无人,空置。但山庄内每半炷香便有人巡逻,有三处暗哨。这座山庄的下人多是会武的,有不少高手。”

      难怪说墨字山大,光这一座碎桃轩便可以当作一座宅邸,更何况周围还有数十座。不过……都是空的?

      “山庄里的人都去哪儿了?”萧辞镜合着手,右手的食指在左手中指的玉戒指上轻点,哒哒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威压。

      西鹤楼摇摇头,“不知道,我只查到好多失踪的人最后一次露面就是在墨字山庄。我之前混进来,都没过这一片宅群。”

      墨字山庄的布局其实很简单,以碎桃轩为界,大概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前是一般下人和来客走动的地方,中则是主人家和常驻客人的居住地,后便是安孤山脚。

      一般来说,武林世家,传世几百年的一座山庄,不会只有这么点人,更不会森严到每半炷香就会有人巡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盛因为一把古琴放心到都不派人监视他们,这正合萧辞镜的意,他点了点十六,十六心领神会的退入阴影,不一会儿整个小院中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萧辞镜又对老甲和西鹤楼道,“你们俩,便尽力模仿照顾我们的侍卫和小厮。”

      西鹤楼看着十六消失的方向暗暗心惊,闻言忙不迭地点头。老甲抱着长剑,直接站到碎桃轩门口。

      阿雾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我应该干什么?”

      萧辞镜握住阿雾的手指,“咱们收拾一下,出去看看这墨字山庄的全貌。”

      阿雾一挑眉,瞬间懂了萧辞镜的意思。

      既是慕名而来,怎么会不想看看闻名武林的山庄长什么样子呢?一直闭门不出,才是异常。

      萧辞镜让西鹤楼去唤山庄里的下人来烧水,洗漱一把用过膳,再开始行动。

      风尘仆仆良久,两人还真没有好好洗过一个热水澡。

      阿雾不免期待。

      他看着下人们把一桶桶热水抬进耳房倒进硕大的浴桶,迫不及待的想泡澡。等下人们走光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脱了跳进热水里,微烫的水包裹住有些凉的皮肉,阿雾舒服的慰叹了一声。

      木桶很深很大,阿雾塌肩靠到木桶边缘,水就到他眼睛下面了,有点不好呼吸,只能直起腰。可平日里行端坐正已经够够的了,难得有点放松的时刻还要这样僵着腰,他泡着泡着,就火了。

      天杀的墨字山庄,见鬼的徐家,一个木桶做的这么深做什么!

      阿雾孩子气的拍打水面,很气,又不想离开热水。

      吱呀——耳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阿雾顿时凶狠的看过去,便见卸了人皮面具的萧辞镜拿着一袋东西进来又转身关门,眼里聚起来的杀意立时就散了,“你进来干什么?”

      萧辞镜把手里的东西打开,手伸进热水里抬起阿雾的脑袋,左右晃了晃,用西鹤楼给的药水把阿雾脸上的面具卸了,然后用拇指摩梭阿雾泛红的眼角,柔声说,“怎么了,谁让我家阿雾受委屈了?”

      阿雾撇撇嘴,抬起湿淋淋的手握住萧辞镜的手腕,不说自己泡不好澡被气到了,而是脆生生的晃晃萧辞镜的手腕,语气委屈巴巴,“萧辞镜,我都要被你养娇了。”

      是真的娇了,以杀人为营生的人,以前别说因为泡不成舒服的澡感觉委屈,就是断胳膊断腿都不见得喊一声。可他现在,却能毫不犹豫地撒娇。

      这是因为什么?

      萧辞镜也因此惊讶一瞬,随后无奈一笑,“怎么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有这么大的觉悟了?”

      阿雾不想说话,支起来的腰塌下去,下巴便结结实实的砸在萧辞镜的手心里,被迫仰起了头,和萧辞镜对视。

      手里捧着的小脸绝色初成,白嫩细腻的脸蛋被热水暖到红嫩,软软的唇鲜嫩欲滴,笔挺的鼻尖缀着一颗水珠,那双桃花眼像春日微雨下的花瓣,一眨一眨间清澈又勾人。

      萧辞镜呼吸一滞,余光撇到透明的水面下少年一览无余的身体,感觉水里冒出来的热气全都钻到脑子里去了。但他也注意到了,就这小家伙的姿势,他手一放,浴桶里的水便能把人淹了。

      于是他知道阿雾为什么眼尾红红,委屈巴巴了。他拇指顺着阿雾的眼角往下挑起阿雾尖尖的下巴,把阿雾头抬的更高,“不舒服?我陪你泡好不好?”

      在阿雾的世界观里,没有天乾地坤之分,他只觉得,萧辞镜有的他也有,而且两个人都亲亲抱抱那么多回了,一起洗个澡简直不要太正常。

      这正常吗?见阿雾迅速地点头,萧辞镜衣服都不敢脱光,穿着裤子就踩进水里,伸手把阿雾捞进怀。

      热水弥漫,填满了整个浴桶。阿雾在萧辞镜腿上找了个舒适的坐姿,终于能全身放松的躺在水里。不由得长长输出一口气,握着萧辞镜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满意的捏捏,快乐的扭了扭屁股,“啊~这样就刚刚好。你不要动,让我好好泡一会儿。”

      说着就枕着萧辞镜的肩膀闭上了眼,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

      萧辞镜感受着怀里的温软,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他微微低头,入眼的便是大片雪白的赤裸,以及阿雾锁骨上那在水波下扭曲的栀子花。

      小家伙分化期刚过,身体各方面还在向一名地坤转化,随着那种看不见的变化,这朵栀子花也在悄无声息的绽放。而若仔细看,会发现在花瓣隐入花托的地方,缠着几缕暗红——那是彼岸花的花瓣。

      这便是陪伴分化的结果,地坤印记里会含有天乾印记的元素。这样的影响就是,阿雾会越来越喜欢萧辞镜的信香。

      那朵栀子花将绽未绽,萧辞镜指尖动了动,玉戒指在水下反射着水波。

      等这朵花完全绽放,阿雾会迎来地坤人生中的唯一一次潮癸期。那不是发情一样的潮热期,而是昭示着,怀里的这名地坤,正式发育成熟——他可以接受天乾的深度标记,可以为天乾生儿育女了。

      萧辞镜掐着日子,阿雾距离潮癸期,只有十天了。

      鹰眼倏尔闭上,萧辞镜握紧拳头,玉戒指硌在指根,压抑着脑海里理智与感性的撕扯。

      理智说,清醒点,你怀里的这个人才十八岁,而你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感性挥舞着恶魔的镰刀,哈,那又如何?你已经标记过他了,你陪他度过最危险的分化期,宠着他度过最不稳定的前三个月,他就是属于你的地坤!

      理智与感性撕扯,他没有答应做你的人!

      感性把理智踩在脚底,那又如何?!他还能逃了吗!

      理智……理智还想挣扎,却被怀里人的动作彻底碾碎。

      萧辞镜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指尖攥住阿雾劲瘦的腰,声音因为极致的忍耐变得嘶哑,“阿雾,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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