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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城南边,隐隐青山下,有整齐三十匹嶙峋瘦马排列等候,通过马头向前望去,军营外寒蝉凄切。
“将军,赫连公主说我们要找的奸细在皇城,可属下的消息是在若城啊。”
“她怎么知道的啊。”
“赫连氏族没有兵力了,这眼下若城的粮食不足,看来他们是想要拖延战况,为此来换取休养生息的时间。”
林蓼凡却容若的笑道,“她呢,是以鬼谷子的忤合之术。”过了一会,他停顿眉眼锋利,“严绳,功课可复习过了?”
“将军!绳子知道啊,这忤合意思就是么,违背一方的意愿,而合于另一方。赫连公主以忤逆氏族攻打瞻国,从而实现自己的意愿呢。她知道他自己的哥哥命不久矣,这此生所愿呢,过下瘾,攻咱们瞻国!”
“怎么不继续说了。”
感觉好冷,严绳挠挠头和后脖颈,先笑为敬,不过说出来的话是热乎的,“这个短命鬼啊他知道自己干不过我们,用尽了赫连兵力,怕咱们反攻,就想出来朴素的法子,让妹妹嫁给太子。这种联姻的老土方法,就算她自己不去,上面那位太子妃也第一个不同意嘛,多此一举,白白搭送三万精兵。”
“现在好啦,太子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薨喽,哎,不是绳子我克扣,将军你的计谋真实写照了,佩服。”
“不过,三万精兵怎么会突然听那赫连公主的话转主,认您为将,这可是个问题。”
案桌上是将军的剑,刀锋被他滑在指尖,发出声响。
转眼间回到最开始的问题,真正的难题总是留给聪明之人来回答。
“赫连公主说我们要寻找的奸细在皇城,呵,那严绳,你说会不会我们手下的人是奸细留下的策反呢。”
“将军是说,我们还有未查明的小奸细,隐藏的神秘,却又故意带领我将奸细头子行踪往若城这里带,偏了,一切都偏了。”
“是啊,好一出连环计,即把我带到了离皇城千里的若城,又让我得罪了暮老。”
严绳吓了大跳,心动狂飙,砰砰砰的一声,桌子被翻到他的脚边,压出了血痕来。今儿怪异将军的心情反常。
这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怪不那天给夫人和离书时,他问将军可是想好对策了,将军怒哄道,没有!
空题提往事,绳子又怕将军数落。怕是会让令将士们心生无限怅惘。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么能纠泥于情爱中。
这事只有绳子知晓。
将军命苦,世人都知他是皇太妃最喜欢的儿子。
可身为皇子,他可从来都未曾接受过。
严绳自小跟在殿下身边读兵书,一口一个殿下叫着。
去年头,被封称为上林。
瞻国皇家族谱本就姓为上林。严绳听到的时候,觉得皇室分明就是在闹着玩。
封号与尊贵的姓氏重合。
将军一颗孤星独吟,皇命难违,不可抗逆。
他打心里头认为嫡长子上林元几不配坐着龙头位,皇上当今年岁不过长于咱家将军壹年。
高高在上的人一句话,他说是什么,我们将军就是什么。
是,将军的确要抢夺皇位。
仅仅三千精兵强将,不足以叛变。
上林元几听信谗言,尤其是那位从来都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脸的执政卿——阿掌令。
他用花言巧语游说人,因为善于谄媚而显得忠诚,那些谏言词藻华丽显得多智。
年纪轻轻的他都比上林元几配的上做大瞻国皇帝。
上林元几弑父上位,果决,若不是将军手下的出了奸细。
走漏了风声,将大殿牌匾后的遗诏,林将军手握篡改皇位的证据泄露出去。
又怎会用远在他乡的暮将军施压于咱们将军。
没有这些事,大计早就实行半份了!
差就差在大瞻国凡事亲娶之事毕后,除有大乱,必须去新妇岳父岳母家中回门探望。
跨过暮老将军府上门槛,才算婚成,瞻国皇家最忌讳休妻,保阖家欢乐,特此还出行的律法,信了玄学,哪怕是行万里路也要五日内带着新妇回门。这才圆圆满满,不得违抗,违令者,斩了吧。
严绳记得半年前跟随将军到大殿之上接旨谢恩。
跪拜之下的膝盖早已成烂泥。明明前一天皇太妃在与暮将军的夫人发生争执不休,泄气罚跪自己的儿子。
在佛堂跪了一整夜,可把他心疼坏了。顿时将军没有任何话。
回来后,他决定收起那些脆弱不堪一击的心。
坐上皇位。
抚今追昔,严绳发出了兴亡之感。
“将军啊,”他慢慢抚平桌案上的宣纸。
眼睛盯着他的闭目。紧皱的眉头不知在想何计策。
严绳忍着疼痛,端着小兵送来的野乌汤。“好歹吃点。”
“拿走。”
得了,完美计策想不出来,将军是不会吃饭的。
等了等,严绳张着嘴巴: “将军,我有句话。”
营帐外,朔风猎猎的吹。
少女的脸上有滴血已经干涸了。
她三千岁了,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杀人血腥的场面。
走到这里用了一个晚上,还没从阿有意被胡伯抬出来的悲壮中出来。
她就跑了。
往北跑,暮芸不知道,没发现这是林蓼凡的军营。
直到抬头看去,太阳出来了,一点亮光晃眼睛,疑问一声“夫人”,她才彻底惊醒。
“你怎么在这呢,”
是严绳,弯着腰看她,触目惊心动魄的,这白嫩脸蛋上的血迹斑斑点点是在哪里弄上的,真替将军担心,得罪暮将军不说,女儿也没保护好。
将军无情,兵将也没派些护送着。
按理来说,暮姑娘会剑法,不会受伤啊。
不管了,先把将军的胃保住吧,“夫人啊,昨晚将军一直在闹悔给了你和离书来着。我问了许多,将军有错吗可他……”
“整夜未进食了么。”
“夫人要不去看看。”
一夜没吃东西,那岂不是因为饿慌而死。
不行的,林将军必须因情劫死呀。
“军营中的厨房在哪。”哭一路,嗓子都哑了。
跟着严绳来到厨房,一个做饭的野炊兵刚放下一筐猪肉。
血腥的肉色又激起了昨夜窗边的印象,暮芸想起阿有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如此狠毒。几岁的小孩子都舍得。
早知如此就不发善心了,可这心里头怎么有种血液往他那边靠拢呢。
是她控制不住的向往。
当时第一次见他也是想起他时的状态,身体里的血液跟随心脏跳动。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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