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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小师弟,醒醒。”
柳珩钰被崇骁一巴掌拍醒,一睁眼屋里已经点上蜡烛,柳珩钰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跳起来,背上被崇骁拍的地方痛的柳珩钰嘶嘶抽气,柳珩钰还以为天已经黑了,看了眼门外,还好也就午后还没到黄昏。
柳珩钰睡着的这一会儿,崇骁已经把领回来的青布缝好了,刚好柳珩钰跳起来,崇骁把新缝好的道袍扔给他:“试试看。”
柳珩钰没有穿过道袍,不过好在道袍形制简单柳珩钰简单试了试也穿的像模像样。
“不错,我的手艺果然很好。”崇骁满意的点了点头,指挥柳珩钰转了一圈,看了一圈又觉得哪里不对。
崇骁左看右看都不觉得是自己的手艺有问题,突然反应过来:“你这头发有点乱啊。”
柳珩钰眼见崇骁就要朝他走过来,赶紧捂住头:“我自己来就可以。”
快一整天了,柳珩钰还没有见到他的便宜师父。重新束好发,柳珩钰忍不住向崇骁打听他的便宜师父的事:“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师父?师父让我今天来观里找他,太阳都快落山了。”
“本来我是和师父在等你的,不过师父刚巧被掌门师伯叫走了,师父啥时候有空我也不知道,不过多半是祭祀大典事的。我们修道呢就是讲究一个顺其自然,急是急不来是,既然快天黑了,不如随师兄去吃晚饭。”崇骁说着起身拍了拍衣摆就往食堂去。
柳珩钰:“?”
崇骁回答了和没回答也没有区别,柳珩钰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去吃晚饭。
好巧不巧,柳珩钰在跟着崇骁去吃晚饭的时候,碰见了他那不靠谱的便宜师父已经在食堂吃上了。
柳珩钰想着先跟荣阳行个礼,还没走上前,荣阳就咽下嘴里的饭食拦住他:“先吃饭。”
柳珩钰食不知味的飞快扒完饭菜,坐到荣阳旁边等着,荣阳被柳珩钰盯着吃饭也无动于衷,不紧不慢的吃自己的。
荣阳吃完晚饭,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慢吞吞的擦起了手,然后非常自然的把柳珩钰丢给了崇骁:“钰儿,看你身上这衣服,你三个师兄你今天应该都见过了吧。接下来两日,你就跟着骁儿学习一下过两天去祭天大典观礼的礼仪。”
荣阳说完也擦完了手,起身就要离开。
“师父,等一下……”柳珩钰一头雾水,下意识身上去拦了一下荣阳,旁边的崇勘似乎想要拦他,但奈何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
柳珩钰的手刚搭到荣阳肩上,眼前的景象霎时颠倒了过来,柳珩钰被拍平在地上,扬起一阵烟尘,食堂里的其他道士早已见怪不怪,只有被拍在地上的那声巨响让大家稍微抬了下头,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各干各的去了。
“咳——”柳珩钰仰面躺在地上加上今天被崇骁的巴掌摧残了一天,柳珩钰咳嗽着呕出一口血。
“少爷就是身体娇弱。”柳珩钰摔得眼前一黑,但还是听见一声嘀咕,紧接着就被崇勘架着胳膊扶起来放到了凳子上:“不要不打招呼就碰师父。”
“骁儿,去给你屋隔壁给钰儿腾间厢房。”荣阳也没想到这一下能给柳珩钰摔到吐血,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抓过柳珩钰的手腕诊脉,荣阳只希望柳珩钰没什么事,不然柳珩钰才来他这半天就伤到柳家那个仙人怕是不会让他好过。
“没事。”片刻后荣阳舒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这声没事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没有伤到内腑,休息一天就好。”
荣阳帮柳珩钰把完脉让崇勘陪柳珩钰去休息,自己头也不回的跑了,柳珩钰付出了一摔的代价也没有阻止自己被分配给崇骁带的命运。
崇骁自己屋里乱七八糟的,乱到不知道哪个堆里藏着暗器,给柳珩钰收拾的厢房倒是简洁,除了床和一桌一凳空荡荡到有点凄凉。
崇勘的碎碎念也没有错,柳珩钰在家里确实也算是个少爷,和道观里薄薄铺了一层褥子硬邦邦的床板比,家里的床像躺在云端上。柳珩钰本来也没有那么娇气,但架不住刚到道观背上就连遭几次重创,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舒服,翻身扯到伤处又痛的直抽气。
柳珩钰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熬了一个时辰,突然有人敲门,柳珩钰突的一下坐起来又扯到伤处,一边嘶嘶喘气一边去开门。
“谁?”柳珩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瘦削黝黑的人,站在夜色里有些渗人,柳珩钰下意识的搓了下手臂,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来人的名字:“崇律师兄,有事?”
“来给你上药。”见柳珩钰打开门,崇律自顾自侧身进了屋,手里拿着一白一绿两个玉葫芦。
崇律把屋里唯一的凳子拖到床边坐下:“关上门,过来趴着。”
柳珩钰心里有点开心救星来了,但面上却不太好意思,有点扭捏的脱下上衣趴到床上。柳珩钰一背的淤青,不过比起被荣阳摔得,那些淤青的形状更像是巴掌。
“……”崇律看着柳珩钰背上的淤青,嘴角抽了抽,柳珩钰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孩那几个硕大的巴掌淤青属实有些骇人,这要是被柳夫人见了怕是立马就要去报官。
崇律从白玉葫芦里倒出一些淡绿色的药水到掌心,在掌心微微热过之后沿着柳珩钰的淤青从轻往重揉进去。随着崇律按到最严重的淤青,柳珩钰咬牙忍痛咬的牙齿嘎嘎作响,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好了。”崇律收起白玉葫芦,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柳珩钰:“擦擦汗,涂了药水今天不要沾水,绿色那瓶内服。”
“明天要是还痛,晚上去对面的竹屋找我。”崇律给柳珩钰上完药便起身离开,看柳珩钰趴着起不来,顺便帮柳珩钰关上了门。
崇律走后柳珩钰擦干额头的汗,穿上衣服伸了个懒腰,发觉背上已经只有隐隐的不适不觉得痛了。
柳珩钰本想把内服的药也吃了,但打开葫芦后看见里面是些药丸,四下看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水也没有,遂作罢。
第二天,荣阳把柳珩钰交给崇骁带,崇骁一早起来晨练就要把柳珩钰拎起来。柳珩钰睡眼朦胧看了眼门外,天还没亮,柳珩钰翻了个身,把头用被子一蒙企图再睡一会儿。
崇骁人高马大,一只手就把柳珩钰从床上拎了起来。
“……”柳珩钰被崇骁揪着后脖领子拎起来,两人对视了良久,最后柳珩钰不得不被迫爬起来和崇骁一起去晨练。
崇骁带着柳珩钰给观里打水砍柴,柳珩钰光是跟着崇骁上山下山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崇骁做完杂事,柳珩钰已经在崇骁旁边的地上坐下了,就算被崇骁拎后脖领子也起不来了。崇骁只好改成口头跟柳珩钰讲两日后祭祀大典的注意事项,但崇骁这人说话总是没有边际。柳珩钰讲着讲着就讲到了他们的师父在观里打伤了好多人,有些香客也会在不知情的时候因为不小心碰到师父而被过肩摔,好在掌门师伯医术高超观里没出过人命。从好几年前起师父就已经被掌门师伯禁止肢体接触香客了,这几年都只配在偏殿里帮香客解签。
崇骁讲完师父,又讲到自己的两个师弟,他们三个都是被师父在外面捡来的。说起来崇勘的年纪竟是比柳珩钰要小上几个月,崇勘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被荣阳在路边捡回了观里,是观里最有修道天赋的,其实挺乖巧的平时还挺粘人一小孩,就是嘴巴有点碎。崇律原本的家人就是信佛的只是全家搜被打劫的山贼杀了,是荣阳下山驱魔时路过他家救了他。
柳珩钰听了满耳朵八卦,关于祭天大典的事几乎没有提到,在崇骁说到其他柳珩钰都没见过的道士的八卦之前,柳珩钰赶紧打断了他:“大师兄,这些以后也能说,能不能先说说祭天大典的事?”
“也没什么要注意的,你到时候就跟在师父后面装哑巴看着就好。”崇骁被打断倒也没有什么不满,略微想了想总结道:“跟在我身后也没事。”
柳珩钰:“?”
“行。”
接下来两天,崇骁觉得柳珩钰体力不行,本想再带着柳珩钰晨练,但第一天的伤情加上第二天跟着崇骁上山下山,柳珩钰实在是浑身酸痛爬不起,说什么也不肯再起来了。
两日后,道观除了一些小道童和掌门人留在观里看家,几乎全员出动,天还没亮柳珩钰拖着还有点酸痛的双腿跟着大部队一起上路了。
锦山,祭天大典。
这日阳光格外的耀眼,柳珩钰跟着荣阳站在祭坛侧面,抬起眼也有些看不清祭坛上的情形。还好时川的祭祀传统在春天,尽管阳光很好但也不至于太热。
柳珩钰开始感到腿脚站的有些麻了,锦山阶梯两旁站岗的羽林军总算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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