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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出乎意外的是,小路尽头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关卡,钥匙就在一个小角落里,很快就找到了。
徐子瀚他们有些不解:“刚刚怎么一直没开门?”
张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刚刚脑子宕机了吧。”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把门打开,发现已经是终点。
三个人很快就走出去了,苏瑞站在原地没动。
不同于之前,一直很积极的张沫突然慢步下来。
“姐姐,”张沫走到苏瑞身边,“你今天怎么不爱说话?”
“我在想问题。”苏瑞答道。
张沫看向她:“什么问题?”
“小沫,你知道这不是密室吧。”苏瑞问。
张沫沉默了下来,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眼睛也变得无神。
苏瑞吓了一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沫?小沫?”
然后苏瑞才后知后觉发现身边的黑暗变得更浓了,有一种吞噬的意味,她想要拉着张沫出去,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
苏瑞焦头烂额的时候,刚刚还一动不动的张沫突然伸手将苏瑞一把推出门外。
从进密室开始就一直笑着的张沫,此时脸上却平静的有些可怕,推出去的时候,手指向了苏瑞的身后。
下一秒,张沫被一片黑暗吞没了。
离开门,眼睛里就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光。
苏瑞有些惊慌:“小沫!你在哪!”
“姐姐!”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
苏瑞闻声,转头往身后跑去,过了一会就看见远远跑来一个身影。
——是穿着校服的张沫。
“你……”苏瑞没有贸然靠近,保持了一些距离。
面前的张沫穿着校服,表情淡淡的,见状也站在了原地答道:“我是张沫,就是白天的张沫。”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确实不是密室,而是我的噩梦。”张沫解释。
“那那个呢?”苏瑞问。
张沫摸了摸下巴:“我不清楚她是什么,只知道是‘我’的一部分,我能通过她看到你听到你,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噩梦?”苏瑞仔细想了想,觉得当时周末结束后张沫并没有什么异样,疑惑道,“为什么密室会是你的噩梦?”
“不知道。”张沫耸了下肩膀,不太在乎,“可能因为就去过这一次鬼屋吧。”
苏瑞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想再问时,张沫打断了她道:“时间不多了姐姐,一定要记得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张沫话说完,苏瑞突然感觉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伸手抓住张沫:“小沫,我不想走。”
“姐姐……”张沫也抓住手,“没事的,很快就会再见的。”
“小沫……你……接下来还是你的噩梦,但是你别怕。”苏瑞勉强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但是你别怕。”
张沫点点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姐姐。”
很快,苏瑞就失去了意识。
张沫看着睡着的苏瑞,轻轻说:“谢谢你。”
……
并不是因为鬼屋才成为噩梦,张沫确实不怕这些东西,她一向胆大惯了,进密室的时候一直都是大家的主心骨。
因为是主力,且看起来所向披靡,大家理所应当的让她一个人进去了单人任务。
一开始张沫确实是没什么感觉的,等往更里面走了之后,缝隙里的光逐渐消失。
“好黑啊……”张沫心里想。
这个想法一出,就好像打开了什么恐惧开关一样,一股寒流席卷了她的全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里面变得慌张起来。
在漆□□仄的空间里,思维可以被无限拉长。
强撑着走了几步,张沫就忍不住靠在墙上,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她慢慢坐在了地上,蜷缩在一起,好像被关在一个小箱子里。
“扑通……扑通……”心跳声变得很大,一下下捶打着张沫的胸腔,让她开始感觉喘不过气来。
耳边好像传来了幻听,男人和老人争吵的声音不断在脑子里回响。
“她……知道……要……抓回来……”
“放……别再……她……”
然后是更模糊的话语。
……
又害怕又困惑的感觉让张沫痛苦万分,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
“救救我……救命……”张沫在心里大叫着。
这个单人任务里因为没有设置关卡,所以没有监控,外面隐隐约约听得到同学说话的声音,但是也没人察觉到异样……
意识模糊中,张沫的指甲掐进胳膊肉里,突然的痛感强行唤起了理智。
她扶着墙站起来,捂着手臂走到门边,幸好单人任务没有很难的解密环节,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看到她有些狼狈的样子,几个嘻嘻哈哈的人只是愣了一瞬,就继续说笑,还说“单人任务看起来很难,连张沫都这样,我们几个进去肯定更不行。”这样的话。
甚至没人发现她受了伤。
张沫没多说什么,觉得跟这群人讲道理很费劲,选择了沉默。
只是她想到了自己奇怪的反应和那段模糊的对话。
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张沫在一旁搜索自己当时的反应,看到了幽闭恐惧症。
张沫觉得奇怪,因为她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次在密室才是第一次发作。
“症状倒是对的上……”仔细看下来,张沫想,“原因……原生家庭?”
张沫缓缓皱起了眉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段对话的主角,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和奶奶,但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怎么听到的那段对话……
她直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
苏瑞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宿舍了,她脑袋袭来阵痛,感觉什么东西在被抽离一样。
过了一会,等阵痛停息的时候,起床铃就开始响了起来。
苏瑞赶紧起身穿衣服,洗漱完就打开寝室门。
一拉开门,就看到张沫正好也出门。
张沫朝她笑了笑:“早上好。”
苏瑞也打招呼:“早。”
“小沫好像也走得比较早。”苏瑞心想。
紧接着,苏瑞觉得哪里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好像?”
苏瑞突然发现,在这之前对于张沫的记忆,模糊得好像只剩下那天拍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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