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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争
为了消除世子的疑心,易活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跑去向抢走自己功劳的易恒磕了几个头,
感谢他张弓搭箭救自己一命。
易恒在众人的称赞和弟弟虚情假意的感谢声中昏了头,抱着侥幸心理不去细究易活到底看没看到自己是先向易活射箭的。
易活失落地回到院子里,却不见了小菊。“小菊,小菊!”易活声嘶力竭的叫喊,回应他的只有院子里的回音。
“少爷少爷别叫了,整个城主府的人都要被你吵醒了。白天捅多大篓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学乖呢?”跑来一个脸生的丫头。
“小菊,小菊去哪里了?”易活一把抓过丫头的手。
丫头现在正眼瞧了瞧易活,易活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情。
“快说!”易活从身上摸出那把匕首,这本是他准备割下白虎脑袋的。
丫头也是被吓到了,立马像倒豆子一样全盘托出:“小菊两天前在夫人院中被少爷看上,直接报进了院中,如今正准备当姨娘呢。”
易活顿觉五雷轰顶,匕首瞬间掉在了地上,丫头见状立马跑开了。
木木地,易活感觉不到愤怒或是痛心或是其他任何一种情绪了,他慢吞吞蹲下去捡起了匕首,匕首光滑的刀面映照着易活野人一样的脸。
也对,易活暗自想,自己这幅样子怎能敌得上英姿飒爽,为民除害的英雄世子呢。
所以是小菊通风报信才使得易恒在最后关头抢走了自己所有功劳对吗。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包裹里是捕兽夹的人。
可是她知道让自己鼓起勇气去猎杀白虎的原因,仅仅是向她证明自己的实力吗?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易活现在十分冷静,又十分的疯狂。
当务之急是,杀了易恒!
小菊正式有了名分是一个月后,自此之后她与之前判若两人。
府中将她打扮的很美,她的眼中却多了几分戚哀,看了真是让人怜惜。
但是府中没有人怜惜她,谁都知道她是凭借什么手段上位的。
渐渐地小菊淡出了府中人的视野,曾经如鲜花般的姑娘自甘在世子的院中衰败腐烂。
但世子却更添风流潇洒。
自射杀白虎后,易恒便爱上了打猎,常纵马进入神夏森林,身后跟着一群纨绔子弟。
每次这群鲜衣怒马的少年进入森林,总有小孩望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出神,此时就会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神神叨叨地说:“不能进神夏森林打猎啊,不能啊。会惹怒山神的。”
山神的惩罚降临于第二年的夏天。世子骑马追赶猎物时不慎坠崖。尸骨随崖下湍急的河流一直被冲到了南方明城城郊。
城主夫人的头发一夜就全白了。
只有在出殡那一天,城主夫人从病中强撑着送儿子最后一程,却不料见到了应接宾客的易活。
这是城主夫人第一次见到易活挺直腰板的模样,沉重的麻衣盖不住少年的英姿。
见到嫡母出来,易活别了宾客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眉眼带笑,不见半分哀伤。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这句话几乎是夫人咬着牙问出来的。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易活凑近夫人耳边轻轻地回了一句,他吐出来的气息不带任何的温度,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夫人惊恐地回看了他一眼,竟惊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易活推开折扇,默默掩住了嘴。
“时辰到,起灵。”来自存福教的法师念诵完经文后用带着奇怪韵律的声音高唱。
(回忆杀暂时结束)
“这么说来当年之事确实有疑点了。”沈自安一字一顿,似乎说出的话就像是到一样剜着自己的心,“城主大人,是如何引诱到那只作恶的白虎呢?”
“伊芙花的汁液,当时你借给我的医书。”易活如今又面露哀色,这在沈自安眼里当然是鳄鱼的眼泪。
所以后来你又用汁液干了一件大事,连本带利得向你哥把功劳讨要了回来。”沈自安失了态地向易活大吼,却觉喉咙一阵腥甜。
“自安,这件事情我从未说起过,捕兽夹既然能成功夹断白虎的双腿,为何你们发现我时我会被老虎扑住?为何那么巧的,就在这时世子赶来给了老虎致命一击?”
“因为还有更巧的事情,那一箭本是对准我的!”
沈自安无言,并不是因为多受震撼,而是在考虑易活话中的真实性。他已经完全不能相信眼前人了。就像被吊在外面的尸体被他拿来作攻城的借口,谁知道这是不是又在强词夺理。
“为什么身为正室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杖杀我的母亲,为什么身为世子就可以抢走我的功劳,我的心上人,甚至是我的性命?只是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命运的天平就总是不公平地向他们倾斜。”
见沈自安久久不语,易活无奈地离开了,临走时,他扫了一眼沈自安的徒弟宋星,叮嘱道:“好好照顾你的师傅。”
看着易活臃肿肥硕的背影,沈自安很难讲其与他年轻时俊拔风流的模样重合起来,更不要说当年能只身入神夏森林猎杀白虎的少年风姿。
在彻底扳倒前城主夫人后,易活身上的肉便肉眼不可见的一点点增多。直到现在统治巩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只有沈自安知道易活的难言之隐,他患有严重的暴食症。
兴许是童年时期永远也吃不饱饭的缘故,在成为洛城城主后,易活就彻底放开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凡是看到食物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吃掉它。为此易活找过沈自安很多次,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善。
沈自安认为这是心病,但是易恒和城主夫人已死,没有人能撼动易活的地位,为什么易活对于食物的渴求,仍像是下一顿就会被人抢走一样。
至于他能做的,就只有经常过去开导开导易活,有的时候急红了眼可能会一把抢走易活手中的食物。
但是整个洛城只有他沈自安敢这么干。
易活的妻子,现任城主夫人陈月茹是前城主夫人的侄女,与易活一生憎恨而又恐惧的女人——前任城主夫人一样,都是来自西方文城大家闺秀。
易活对自己的夫人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唯有在吃食这方面陈月茹是一点也不敢违拗丈夫的心意。
沈自安听洛城城主府的人说,平日和蔼可亲的城主看到了食物就会六亲不认。
但只要是沈自安抢来,易活永远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无措,仿佛就像很多年以前的小猴子一样。
现在想来,沈自安自认为确实低估了易活的童年阴影带给他的影响,就如从小的饥饿使他患上暴食症一样,被嫡母和易恒这种上位者欺凌,导致他对权力的狂热追求。
前者的扭曲体现在身形,后者的扭曲体现在心灵。
这两者易活都控制不了。沈自安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易活在出征后一直把自己拴在身边其实是向自己求救。
可是他沈自安又能做什么呢?
既然战争的发起者易活也是身不由己,又是谁在暗中操控全局,如鱼得水?
雨声大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料想外面已是大雨滂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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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易恒的死是易活利用伊芙花的汁液是的易恒暂时晕厥不慎坠崖的,所以沈自安才说“做了一件大事,连本带利的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