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top in Beijing北京无壹

　　学校毕业的那个月，我跟单位请了俩礼拜的假，也说好了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就去签正式合同，也不用试用期了，就还挺美。
　　告别了大学校园，正式成为一个打工人，心情上有些波动，一边儿处理着手头的杂事儿，一边儿在单位弄人事社保，玩游戏的时间也少了，生活里联系刘启昊的时间就更不多了。等我一切安顿好了，挑了个周末再联系他的时候，他竟然告诉我，他下礼拜回吉林老家了。
　　我打电话给他，问他：“回老家是什么意思？不回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看看，但是北京家里人来照顾我不方便，我辞职回家看病。”
　　我问他：“什么病？”
　　他说：“每天都胃疼，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说：“那么严重么？”
　　他说：“也不知道具体的，回去检查看看再说。”
　　我问他：“回多久？”
　　他说：“不清楚，我先办了离职，回去看看养好了再说。“
　　我大概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但是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质问他，我不信胃病要请假回家看那么严重。他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强求了，何必呢。
　　我没回他最后的告别，就把电话撂了。
　　天气本来就够热的，我更是闷到不行，对着18度的空调呜呜吹都感觉浑身燥热的不行，有一股子火气蹭蹭往出冒。
　　我心想了，这地球缺了谁一样转。
　　但是偏偏这心里头，就是过意不去，一整天都眉头紧锁，打游戏都提不起精神，干脆倒床上开始挺尸。幸好我睡眠质量好，沾枕头一会儿就能着。
　　醒过来的时候晚上8点多，估计是饿醒的，去小区门口的山西面馆吃了个面，边吃边给杨星星打电话，问他今晚有没有活动。
　　他说他正准备给我打电话呢，说是今天约了几个朋友去三里屯一个酒吧喝酒，KAI吧，反正也基本是gay占领的，本来就准备叫我来着。
　　我就顺势说捎我一个，我没事儿干。
　　他说10点让人来接我。我一看时间，也就20分钟了。
　　我问他：“谁啊？我认识么？”
　　他说：“不认识，但是住你们家那边儿。他电话你一会儿短信给你。”
　　我说：“成，我就跟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等着。”
　　没一会儿，杨星星的朋友开着杨星星的车来我这了，上车就跟我介绍他自己，说他叫马伟伟，但是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这个名字，土了吧唧的，大伙儿要么叫他小伟，要么叫老马，让我选一个。
　　我觉得他还挺乐呵挺有意思的，结果还真是，他上车就开始跟我逗咳嗽，说一些半荤半素的笑话，给我逗乐了好几回。缓过第一波劲儿之后就开始认真跟我聊天。
　　他说他之前在工地做项目经理的时候认识的杨星星，一来二去发现俩人都是同，就成了朋友，只不过俩人喜好的款完全不一样，所以没能凑成一对儿，反而处成了哥们。也说他听杨星星说过我，这不赶巧有机会来接我，认识认识。
　　我一听感觉这里头有些什么，也不装傻，直接问：“杨星星咋的？是想把我介绍给你？”
　　他回答：“一开始是的，不是后来听说你找了男朋友么，就没再深追这事儿。”
　　我哦了一声，说：“分手了，今儿刚分的。”
　　他说：“是么？怎么着，是特意给我机会的？”
　　我赶紧挥挥手，“别了别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思，更何况，我也不一定适合谈恋爱。”
　　他哈哈大笑说：“杨星星不知道，我其实也不想谈恋爱，我就想找个人搭伴，那叫什么开放式关系。只不过我没好意思跟他直说。”
　　我一听这话，眉头皱得都要揉不开了，妈的，这年头的一号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才耗走一个，又来一个。说来说去都是想这些个歪门邪道，说白了就是0多1少，仗着奇货可居，可以挑三拣四玩弄别人。
　　自此我就不爱搭理他，他以为我说起分手的事儿不开心了，也就没再一直跟我搭话。
　　到了酒吧，我一头扎进杨星星怀里开始撒娇，嘴上一直喊：“姐姐姐姐，我被臭男人抛弃了。”他啊了一声，说：“刘启昊啊？嗨，我早觉得他不靠谱了，但是他对你着实还行啊看着，咋的了这是？”
　　我把前因后果跟他大致说了一遍，除了没说其实我俩本来就只是个固定炮，但是我还是乐于演出自己是一个纯情少男被渣男玩弄的戏码。
　　他客客气气地安慰了我几句，说白了，这个圈子里分分合合的，只要没寻死觅活，基本上都算小事儿。结果没两句，他就把话题扯到了我和马伟伟身上，我发现这老嫂子真是喜欢拉郎配。
　　他说什么一开始就觉得我俩挺合适，两边他都认识挺久了，多多少少算了解，可以做个担保让我试试。我当着马伟伟的面儿，没好意思说他也是个渣男，只能笑呵呵地应付着。倒是马伟伟，戏也不赖，非说他要认真追求我，给我弄得恨不得当场揭穿他的假面具。
　　喝了一会儿，其他的几个应约的哥们也来了，摇了一晚上骰子，我没咋输，但是捧着酒杯不撒，还总帮杨星星这个笨逼挡酒，他这个笨啊，摇三回输两回的，真没辙。
　　等一点多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太行事儿了，看东西都重影，摆摆手说姐姐们，饶了我吧，我真不行了。我就呆一边儿去发晕去了不问世事。
　　等他们散伙的时候，杨星星的代驾也来了，他指挥代驾先把我送回去，然后又指派了马伟伟去照顾我，还半真半假的告诉马伟伟不能趁人之危。
　　马伟伟嘴巴一秃噜，脏话往外飙：“我操，他现在这个逼样子，给我□□都不操。”
　　杨星星就说行了行了，你们睡了他也不吃亏，赶紧的把他安全送到家给我发消息，完全没顾忌代驾师傅的感受。
　　其实这会儿我都缓过来劲儿了，他们的对话我一清二楚，下车之后吹了会儿风更是精神百倍，我跟马伟伟说：“谢了，我可以自个儿回去。”
　　“那你不早说，我都下车了，今儿就去你们家蹭个住吧。”
　　我没拒绝，说：“行，俩屋，反正杨星星偶尔也会住我这。你要不嫌弃他用过的被子就行，不过我好像晒过。”
　　他呵呵一乐，说行。
　　他跟我上楼的时候，我家狗子好像听见我的脚步声，在屋里来回踱步，呜呜喘气，幸亏它不爱叫唤。马伟伟老远就听见了，说你们家养狗了啊？
　　我说：”是啊，你怕么？”
　　他说：“不怕，我喜欢狗。”
　　我开门的时候，狗子瞅了个陌生人有一瞬间懵逼，犹豫了一下，扑他身上去了。
　　他乐不可支，一直胡撸我家狗，玩的开心极了。狗子也感受到了热情，敞开了互动，我赶紧把门关上，生怕这俩货太吵，隔壁邻居会投诉。
　　好不容易把俩疯子都安抚好了，我问他要不要洗澡，他问我介意么？
　　我说我不介意他不洗澡，也不介意给他准备浴巾牙刷。他就说那还是洗一个吧。
　　我给他拿了用品，就带狗下楼去了。估摸着时间回来，他已经在客卧吹头发了。没穿上衣，穿个裤衩坐在床上。
　　我跟他说了晚安，就顺手帮他把门带上，自己去洗澡睡觉。
　　我家狗似乎没玩嗨，一直在俩房间门口的过道磨蹭，我嫌烦就把门打开了，它立刻见缝插针趴在了我床脚。
　　好像是酒劲儿又上来了，我倒床就想睡。
　　马伟伟却开了门远远的跟我说：“想做么？”
　　我说：“我困了。”
　　他说：“没事儿，你闭眼睛，我动。”
　　我又乐了。
　　他把狗子赶出去，把卧室门关上，俯身上了床。压着我就开始在我身上乱搓。
　　我想，无所谓了，谁也没必要太较真。然后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说起来马伟伟表现是很不错的，该好的地方都好，唯一让我有点儿膈应的就是爱说脏话，嘴里乌叱马哈地往往不干不净，啥骚话都敢说，算了，反正我也不跟他处对象，只要不抽我大嘴巴子我就忍了。
　　一场结束，我已经困得不行了。连洗都没洗，就睡了过去。我隐约感觉马伟伟好像把垫在我屁股底下的浴巾抽走了。然后可能去洗手间冲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在我身边躺下了。还不来及听他的呼吸声，我就昏迷不醒了。
　　第二天我先醒，透着阳光看他的样子，才发现他晚上没显露出来的帅气，小麦色的皮肤可能是在工地工作的时候留下的印记，五官立体分明，睫毛比我都长，这会儿闭着眼睛，再回想他昨天夜里从眼里透出来的精光，他大概是属于那种精致但是痞帅的型。可惜，这会儿我好像有了一个标杆，欣赏但不心动。
　　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冲澡。狗子一脸怨念地看我，似乎在报怨我昨晚把它关在门外，但是我无心搭理它。
　　洗完澡回屋的时候，马伟伟已经醒了，光着个屁股蛋儿耷拉个鸟儿帮我收拾床单。
　　我走过去掐了他一把屁股，从他手里接过床单丢到脏衣篓里。
　　也不知道跟他说啥，拿衣篓去阳台。突然想起来得交待一下，转头跟他说：“那什么别跟杨星星说，我不想他知道。”
　　“好，等我俩正式确定关系再告诉他。”
　　“别了，我不接受开放式关系那一套，约炮就约炮，在一起就在一起，两码事。”我冷言冷语。
　　他思考了一下，说：“也好，那咱俩就约炮吧。”
　　“行。”我也挺实际，反正刘启昊这条线是基本断了，找个条件不错的炮友也不赖。
　　马伟伟问我：“你不会是为了气你前男友吧？”
　　我说：“不算是，他都不一定回北京，估计断了，而且他跟你一样想要开放式关系，我试了一下，感觉不太行。”
　　他愣了一下说：“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人吧？我真就随口一说逗你玩儿的，我要么就是约炮要么就正经相处。我是怕你不想谈恋爱才说跟你当炮友的。”
　　我敷衍他：“对对对，我信了。你说是啥就是啥。”
　　他好像还想解释，我没搭理他，让他赶紧洗澡穿衣服出去吃饭。自顾自又遛狗去了。
　　吃完饭把他送走，他家离我就过个马路就到。不知道是放纵了的缘故还是一天缓过来了，下午就不纠结刘启昊了，上游戏打了一下午副本，被杨星星在游戏里喊去金鼎轩吃饭，他说他昨儿回家犯后劲儿宿醉了一宿。刚起吃不了油腥的，非得去吃茶点。
　　我打个车过去，看见他一个人坐二楼，点了虾饺，榴莲酥，烧卖和一个清炒芥蓝。问我还要加啥，我又要了个排骨和凤爪，毕竟我没有宿醉。
　　他问我昨晚和马伟伟有没有发生点儿啥，我摇摇头。
　　他说：“其实之前马伟伟去我们单位拿材料的时候见过我你，只不过我没跟你说，他还找我打听你来着。”
　　我打趣：“你没告诉他我是你的小催儿，可以随便支使啊，□□也行。”
　　他没理我的调侃，继续说：“他刚给我打电话，说挺喜欢你的，希望下次出去玩的时候，都叫上你。”
　　我说：“他有我联系方式，想出去就约我就得了。”
　　杨星星眉眼一转：“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可跟他报喜去了，有戏。”
　　我用力戳了戳盘子里的虾饺，把馅儿和皮儿拨开了，把皮儿吃了，虾仁和馅儿撇一边儿没吃，一下一下的用筷子杵得稀烂。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他实话实说。说真的，我也理解不了，马伟伟到底是啥情况，且看看吧。
　　饭桌上，杨星星就忍不住给他发了信息，说以后让他多约我出来玩，还献宝似的把短信给我看，看我兴致缺缺，还以为我害羞，揶揄了我几句。
　　随后我也收到了马伟伟的信息，他问我明天加不加班，如果不加班，他下班接我去他的工地看看，他跟我说他们那的施工项目前期的工作是我们单位做的，他们老板跟我们处长也很熟，而且跟我是老乡，带我过去认识认识。
　　我说行，让他下午来家接我，我下午不去单位了，晚上太晚了回家再遛狗影响第二天上班。喝了口茶水，跟杨星星告别回家了，跟他说明天下午去马伟伟的工地看看。他点点头说，让我顺便帮他取个盖章文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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