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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
宴素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算不上干净的街道，陷入了情绪的黑洞。
好几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甚至和他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白月光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波动，偶尔能飙升到及格，但有时候却会直接降到个位数，也不知道顾厌一天在脑补些什么。
还有今天他把手抽走的样子，像是被她侵犯了一样！
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系统：积分来换！
她叹了口气，和顾厌相处好难！攻略好难！系统好不给力！
“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
司机老李从原主出生起就一直在宴家开车，哪怕她是穿书而来的，二人也有了近十年的感情基础，所以他跟宴素的关系比起主仆反倒更像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系统有规定，它们不能做任何能够帮助宿主推动剧情的事情，因此系统的存在反倒像一个监工，负责催促她完成任务。在攻略顾厌上几乎没有提供过什么帮助。
要不问问李叔？他的儿子好像跟他们年龄差不多，或许会了解这些青春期的男生！
她想了想，小声说：“我和班里一个男同学闹了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和好。”
李叔先是震惊于小姐居然已经交到异性朋友了！后来又在想哪个臭小子这么不识抬举，惹小姐生气就算了，还要小姐来哄！
李叔长久的沉默把宴素搞得有些紧张。
“李叔？”宴素小心翼翼地试探，殊不知顾厌已经被冠上了恶霸形象，而李叔已经想到自家小姐被坏人欺负的样子。
“那就别理他了！”李叔气呼呼地说，“一定不是小姐的错。”
宴素默默把准备好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系统：《大家太爱我了怎么办？》
宴素：.....
回到家，宴素照例先和宴莲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让宴夫人见见自己美丽的宝贝女儿，随后才去慢吞吞的去洗了个热水澡。
她擦着头发，坐到书桌前，翻开书本准备背诵整理好的文言常识。
明天的考试，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太久没有参加集体考试了，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系统：我可以帮你作弊。
宴素：真的吗？
系统：积分来换。
宴素：......
系统最近要参加公司的一个优秀员工评比，靠宿主的积分排名，最近它为了业绩有些不择手段了。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楚葵搞一套以前的试卷试试水。
【谁保存那玩意儿啊，不过我有朋友在重点班，我帮你问问】
【好哦】
【听说你今天把周居洋打流鼻血了？】
【看不出来啊小妞！】
【不过为什么啊？】
【不重要，肯定是他的问题！】
宴素皱了皱眉，低头打字【他叫周居洋？】
楚葵先是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随后又打了一连串的哈哈哈【我靠，他也太惨了】
随后给她发了几个文件【这里是上个月的月考题】
宴素回了一个谢谢就关了手机，埋头研究考试题型去了。
她大致过了一遍题型，伸着懒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快十点了。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阿姨给她端来了牛奶，并嘱咐她早些睡觉。
她咕咚几下喝完牛奶就去洗漱睡觉了，错过了手机里一连串的消息。
狡黠的月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在巷子里划出一道倾斜的线，顾厌靠的墙上，半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丝绸般的月光下，他低头往嘴里塞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甬长的巷子里不时传来重物打在□□上的闷响，他突然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照片里的人温柔地注视着镜头，像是隔着时空和他对视，他抬手轻轻抹去上面的污渍，轻轻放在胸口，闭上眼却好似无法抑制般的，笑了。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宴素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跑去洗漱。
她刷牙的时候喜欢在屋内乱逛，因为这件事还被宴莲说过好几次，她走回房间，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一口牙膏沫吐了出来。
楚葵
【卧槽，周居洋进医院了...】
【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你不会睡了吧！这么早！才十点！】
【helloooo？】
【戳一戳！】
【戳一戳！】
......
【算了，你可能是睡了】
【他们说是职高那群人！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打他？！】
【他也太惨了，被你打完又被他们打哈哈哈哈哈】
职高那群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下意识浮现的是昨天那群杀马特。
她将手机放下，迅速去洗手间处理完，擦干手回复道【顾厌和职高的人是什么关系？】
宴素吃完早餐，又背了一下文言常识，才受到楚葵的一连串的回复。
【你怎么起这么早，今天没有早自习吧？】
【顾厌？顾厌？！跟顾厌什么关系？】
【我去，不会是顾厌知道周居洋惹了你，所以为爱冲锋，把人打了吧？】
【等等，我记得你也喜欢顾厌吧？好家伙，你俩双向奔赴？】
【磕到了！】
【顾厌和职高那群人关系很好啊，尤其是哪个叫什么来着，职高的小霸王。】
【我想不起了...】
.....
【哦哦哦叫郁休！】
【我去你不知道，鄙人有幸见过那俩人站一块，那脸！那身材！绝了！！！】
郁休？宴素完全没听说过。
所以周居洋进医院会和顾厌有关系吗？顾厌为什么要打周居洋？难道真的是像楚葵说的....?
宴素晃了晃头，试图甩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今天的天气很好，柔和的阳光在苍城散开，和树梢的绿叶纠缠不清。
宴素出门前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校牌，眼看着就要迟到了，她只能先去学校。
落在学校了！校牌落在学校了！宴素在心里默默祈祷。
教室里已经坐了人，她跟路过的人一一回了句早上好，才走回座位上，还没等她坐下，一眼就看到了今天早上怎么也找不到的校牌。
丢失的校牌乖乖的呆在桌子上，一尘不染。
她放下书包，这才拿校牌，却惊奇地发现前些天不小心画上去的墨水痕迹消失了，并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没注意有任何异常，默默将校牌收起来，拿出笔袋放在桌子上。
什么鬼？有人偷她校牌？偷回去消毒？
两个监考老师并肩走了进来，教室里的人赶紧三两口将早餐扒拉进嘴里，其余的人则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宴素扭头看了一眼最后的角落，心想：他果然没来。
考试铃响的时候，四周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呼声，目光齐齐看向前门，正在传答题卡的宴素下意识回头，就看见顾厌单肩挎着书包，逆光站在门口，阳光似海浪，在他的身后翻涌。
“同学！同学...”宴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将答题卡传了下去。
后桌的女生看着她眼睛，脸有些红，小声回了一句没关系。
“他怎么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考场看见他吧....”
“话说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在班上的时间也多了些...“
“可能被老班说了吧？”
身后的人在叽叽咕咕，宴素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他过去是一点都不学习的吗？
“下面的同学不要交头接耳！”监考老师厉声呵斥，转头看向顾厌：“你怎么会回事？”
两个监考老师都是是高三年级的老师，所以基本不认识高二的学生。
“睡过了。”顾厌神情恹恹，随口答道。
第二声考试铃响起，监考老师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高考也睡过吗？！高考要是迟到了，我看谁让你进教室！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还不快去位置上？”
顾厌背脊挺直，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朝着位置走了过去，宴素收回目光，等着老师发试卷。
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教室有些躁动，其中一个监考老师却突然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径直朝着后排走去。
“你是来睡觉的吗？”
宴素检查完最后一题，偷偷转头瞄了一眼，监考老师站在顾厌面前，手里举着试卷。
“你还不如回去睡。”
“哦”顾厌从课桌上起来，坐直了，从书桌里掏出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监考老师愣在原地，台下的同学闻言，立即开始起哄乱叫，愈演愈烈，另一个监考老师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讲桌说：“看自己的试卷，不要东张西望！能做满分了吗？不能就检查试卷，时间还没到，不要说话影响其他同学考试。”
宴素默默又将刚刚不确定的试题算了一遍，等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才起身交卷。
学校为了节约时间，将六门考试放在一天考，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有给学生任何休息的时间。
漫天的晚霞渐渐占据了天空，天淡淡的，风也轻柔，教室里只剩下唰唰的笔划声和清脆的卷子翻动声。当最后一声考试结束铃响起，整栋教学楼才从死寂中苏醒，重新焕发生机。
哪怕是重点班的学生，也没有忍住，冲到走廊上，冲着浩茫的绯红色霞光尖叫。
宴素收拾完东西，走在离开学校的路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几颗明亮的星星开始闪烁，淡如水的月亮渐渐爬上昏暗的天空。
还没走到门口，宴素就被一脸疲态的楚葵拉住了书包，她哭丧着脸，说：“累死我了，学校真不把学生当人啊。”
宴素赞同的点头，这强度她也扛不住，下午考语文的时候，她差点没睡过去。
楚葵说：“明天就周六了，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呀？”
除了要参加周日学校组织扫落叶活动，好像真的没什么安排。
她对着她轻轻摇头。
楚葵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做出哀求的模样，卖萌道：“那你明天要不要出来逛街？我要去给一个朋友挑生日礼物。”
宴素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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