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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往
尚药局中,蝉衣端坐,正提笔写字。
一司药小吏立于蝉衣身侧,一面伸着脖子看蝉衣书写,一面赞叹道:“奉御才刚来不久,就要侍奉皇太女殿下一道出宫去,可见朝廷对奉御之信重。”
蝉衣闻言,并未答话,直至手中写完,这才执起所书纸卷对小吏道:“上头所列药物你且一一备来,出宫时我需随身携带。”
小吏抬手正欲接过,只见蝉衣把纸卷一扬,端起那张秀丽脸庞,叮嘱道:“可仔细些,莫要遗漏了!”
小吏瞧着蝉衣认真模样,嘻嘻一笑道:“奉御放心,殿下出行所需之物,我岂敢马虎!”
蝉衣这才把纸卷交给小吏,任由他前去忙碌。想着即将与元蓁一路同行,蝉衣心中燃起些许小欢喜,她悄然抿了抿双唇,清冷的眉眼亦柔开了几分。
数日后,元蓁一行往屹县去。
元蓁不欲张扬,便隐了天家身份,随行之人亦作寻常打扮,未着官服。元蓁由阿芍侍候着坐于马车之中,蝉衣同内卫统领萧晔、中官李聩一道,各自骑马而行。
官道漫漫,周边群山寂静,伴着 “哒哒” 马蹄声,元蓁掀开马车窗帘,向外望去。京城郊外山色如洗,涌入鼻尖的满是草木清香之气,可任凭景致再好,元蓁的目光,只莫名地被蝉衣骑马而行的背影一下子吸引。
这还是元蓁头一回瞧见未穿官袍的的蝉衣。只见她一头乌发梳成精致的云髻,以一支通透的青玉簪绾起。身上穿着淡色齐胸襦裙,衬得她腰肢纤细,身姿轻盈,且无论何时,蝉衣的脊背总是那般挺直,散发出端雅之姿。
元蓁默默看着,忽的,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曾几何时,她与程漪相约出游,那个背影也是这般轮廓,挺直端丽,美得叫人挪不开眼去。
程漪虽长元蓁四岁,可骑术却远不如元蓁。昔年,二人骑马在宫城外的皇家园林踏春赏秋,元蓁常常故意落于程漪身后,偷偷望着她窈窕背影,再趁其不备地扬起马鞭打在她身后马背。瞧着素来矜持的程漪瞬息间紧紧揽住缰绳,花容失色显得惊怕的模样,元蓁总是露出小计谋得逞的坏笑,一面策马上前,一面佯作关心道:“阿漪莫怕,孤救你来了!”
元蓁回想着,脸上顿时溢出笑容,往日的记忆是那般美好。
只可惜……
一切已是云散烟消。
元蓁黯然,心头涌起些许不甘与烦躁,于是抬袖甩了车窗帷帘,靠于软垫,闭起双目来。
屹县路遥,日落时分,山风骤起。元蓁感受到些许寒意,遂睁开眼,抬手搓了搓掌心。阿芍见状,忙取来披风替元蓁穿戴。元蓁若有所思地瞧着阿芍为她扣好系带,继而掀开马车窗帘,再一次向蝉衣望去。
“阿芍!”元蓁开口。
“殿下?”
“唤蝉衣奉御来,与孤同乘马车。”元蓁吩咐着,又似是生怕阿芍误会些什么,于是继续道:“孤略感不适,请她来瞧瞧。”
阿芍闻言,哪里敢耽搁,赶紧叫了蝉衣来。
蝉衣入了车内,立着身子正欲施礼,元蓁感受到马车颠簸略有些摇晃,便道:“奉御不必多礼,你且坐下说话。”
元蓁车辇虽说比一般马车宽敞许多,但此刻加上阿芍,三人同处一个车厢内,元蓁莫名觉得有些不适,于是吩咐阿芍道:“你去外头。”
阿芍:……
阿芍道了声“喏”,便悄然退下,去车厢外与驭车内卫同坐一处。
元蓁与蝉衣相对而坐。元蓁低眸,不与蝉衣对视,亦沉默着久未开口。
蝉衣觑着元蓁的模样,心中虽不知她在别扭些什么,但想到方才阿芍着急忙慌地请她上车瞧瞧元蓁,不免有些担心元蓁身子。
蝉衣想着,许是因为担心过甚,一时便忘了开口,径自抬袖伸手,向元蓁手腕探去。
元蓁眼见蝉衣似是要牵她的手,不由一惊,一面缩起手臂一面脱口而出道:“放肆!你、你作甚?”
蝉衣:……
蝉衣伸出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眼见元蓁秀眉敛起似是恼怒的模样,蝉衣惊讶之余,心头禁不住掠过一丝笑意。可她表面却不动声色,波澜不惊地回道:“阿芍同臣说,殿下身子不适命臣来瞧,臣是想替殿下诊脉。”
元蓁这才回想起先前同阿芍所言,顿觉自己反应未免太过激了,于是抬袖轻咳一声,掩饰内心尴尬,继而开口道:“孤无事了。你且候在此处,孤若觉不适再告知于你。”
元蓁说罢,拢了拢披风,也不管蝉衣是何表情,自顾自地靠在软垫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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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憨憨·蓁:我就是怕你吹风受凉,所以叫你上车但是我不说!!
阿芍:(哽咽)难道我就不冷?
元·心虚·蓁:你干嘛?竟然想非礼我?
蝉衣:想啥呢?谁稀罕摸你手手?
蝉衣长元蓁四岁,文案忘记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