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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落尘给薛语倒了杯茶。
“哥哥,喝茶。”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薛语示意让她坐下,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中也知道了跟家里有关。
薛落尘红着鼻子,忍着要溢出的眼泪,委屈极了:“我……我此后就只有你那么个亲人了。”
薛语看不得她流泪,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家里又发生了何事?”
“我娘……不,那个女人她和……和……呜呜呜呜……”
“马悦宁?”他轻声试问。
薛落尘抬眼看着他,竟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马悦宁觊觎薛家的生意。”虽然想过他们也许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薛落尘摇摇头,将自己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薛语回到房间已经是三更天。
“薛语,问了吗?”
“嗯?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
“沈柏夭,这世间可有一处逍遥自在没有烦恼的地方。”
沈柏夭看他有些心事,也不问,慢悠悠煮了一壶茶,
“这苓雅镇没有山茶花,茉莉花茶也可以尝尝。”
“谢谢。”薛语想接过他递给的茶。
“烫。”沈柏夭轻轻挡开了他的手,“若今后你想去找那么一个地方,我会陪你,或者一起找这么一个地方。”
薛语微笑地看着他,心想,没想到,沈柏夭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对自己这般好。
第二日本来要继续赶路,不想暴雨成灾,唯一一条路也被堵了。
“天意如此再多待些日子。”丁卯看着外面的雨,面具下的悲切,无人能看见。
薛落尘一看见丁卯心里就烦躁不已,总让她回忆那天撞破奸情的事。
“叶十方,咱们玩儿抛花子去。”她扒了几口饭就拉着叶十方回房间去了。
“喂!男女独处一间不好吧……”薛语皱着眉头。
“哥哥别管!”
到了房间门口,叶十方有些犹豫。
“这……不好吧。”
“进来吧,有什么不好。总比在底下看到老怪物好多了。”
叶十方羞红着脸,关了一扇门,开着一扇门。
“嗯,这个抛花子我还不知怎么玩。”
“我教你!简单!”
薛语喝着茶,问起店小二:“小哥儿,我想问问这去往青瓦寨的路什么时候通?”
“得三日!”小二说完又打瞌睡了。
“多谢。”
只见薛语打了个喷嚏,沈柏夭将披风扔与他。
丁卯看了眼二人,冷笑一番:“沈大少爷是老妈子的命没错了。”
“喏!我都说了,我拿你当兄弟,你总拿我当儿子。”薛语一边系着披风一边唠叨。
“脸可还疼?”沈柏夭严肃地看着丁卯。
“……”丁卯想起今日还未服用流萤草,便识趣走开了。
傍晚时分,雨稍微小了些,还飘来阵阵烧饼的香味儿!薛语从床上坐起来,咽了咽口水叫道:
“沈柏夭!咱们出去买烧饼吧!”
“饿了?”
“对啊,回想起来我娘做烧饼也是很好吃的,别看她是大家闺秀出身,但是啊,只要我想吃什么她都会学着做……哈哈,算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走吧,吃烧饼。”沈柏夭指着披风,“把它披上。”
“你付钱!”
“知道。”
雨停了,风停了,晚霞蓝粉相间。
二人走在桥上,柳树揽河照,船只零零星星,还有女伶在唱着小曲儿。
“快看!那天上是不是有个仙女穿着好看的衣裳……”薛语大口吃着烧饼。
“泪洒天地与风去,碧霞云纹现神女。”沈柏夭望着晚霞。
薛语静静看着他的侧脸,一边慢慢嚼着烧饼,一双桃花眼,笑眼弯弯,微微歪着头。果真是谦谦君子……虽然平时有点黑心。
“喂!桥上的少爷~下来尝尝小酒~嗯呵呵呵~”
薛语笑着冲他们摆了摆手:“好姐姐,不必了!”
沈柏夭面无表情转身下桥。
“哎哎哎!等等我。”薛语追上去挽住他胳膊,“看到她们唱曲儿,你不想想你也很久未唱戏了。”
“不唱了。”沈柏夭停住脚步。
“为什么!”他诧异。
“明白了心,今后不再唱给他人。”
“那唱给谁?”
沈柏夭不语往前走着。
“不会是……只唱给我吧~”薛语笑着撩拨。
见他还是不理,薛语郁闷了起来,只听他
“嗯。”的一声,薛语微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是不确定。
只听一段争吵声吸引力薛语的注意力。
“把钱袋交出来!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我没偷!”这少年音很是亮耳。
“刚刚就你在我旁边,不是你还有谁!”
沈柏夭和薛语刚回到客栈门前,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在看热闹。挤进去一看,竟然是沈柏屹!
“小乞丐你没钱可以乞讨为什么要偷呢?”
“是啊!”
“啧,小小年纪也是可怜,还是放过他吧。”
“把钱袋还给这个军爷,赶紧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沈柏屹不耐烦地命令:
“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住手!”
沈柏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沈柏夭。
“哥?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可算等到你了……”沈柏屹把枪塞回腰带,立刻笑脸相迎。
“喂,沈二少你也太过分了,干嘛欺负人家。”薛语知道沈柏屹虽然嘴巴是南城第一毒,但是唯独对自己哥哥十分敬爱。
沈柏屹白了他一眼:“薛逸湘你没听到吗?他偷了我钱袋。”
少年目不转睛看着薛逸湘,上下打量他,薛语把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啧,着破衣烂衫的,藏钱袋的地方也没有呀……”
“万一他有同伙呢?”沈柏屹不服。
“眼神不会骗人。”
“薛逸湘,你迟早会……”
“闭嘴。”
沈柏屹埋怨地看了眼自己的亲哥。收回了即将说的话。
“都散了,看什么看!”他把气都撒在群众身上,“小贼,看在我哥份上。今天我就放过你。”
三人本要进客栈,少年拦在跟前,“我三天没吃饭了……可以借我一碗饭么?我真的不是乞丐!”
“小乞丐!你不要得寸进尺!”沈柏屹抱胸调侃,“除非,你下跪,我考虑考虑……”
“进来吧。”沈柏夭看到薛语略带乞求的眼神,回应少年。
一桌子人看着少年吃了足足八大碗饭。
沈柏屹嘴角抽了抽:“不是说一碗么,这都八碗了~小乞丐,你真是只尝不买光占便宜!”
薛落尘白了沈柏屹一眼,细心拍着他的背:“慢点儿吃,不急。”
丁卯看着少年夹菜的左手上面有一颗红痣,想想曾在哪里见过却记不起来,便不纠结于此了。
“你,你们怎么不吃啊……待我回到家里,定然是不忘报答各位哥哥姐姐……还有这位爷爷……”少年吃完还不忘拿手擦了擦嘴。
“看见你就饱了!饿死鬼投胎。”沈柏屹看着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少年,露出鄙夷之色。
“看你浓眉大眼,相貌不凡,只可惜头脑简单,竟然还是个军爷,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兄弟,看你谈吐还真有点意思。你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脖子上挂着的狗牙笛还挺少见……”薛语撑着下巴,好奇不已。
少年赶紧把狗牙笛塞回衣领里,说道:“我只能说名字,我叫梅有钱,今年十七。”
“噗!”沈柏屹刚往嘴里灌的酒喷到了少年脸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这种名字真是少见……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先是一愣,抹了抹脸上的酒水,站起身指着他,然后怒吼:“我忍你很久了!”
“小乞丐!你敢骂我?!真是初生牛犊不知道我的厉害!”沈柏屹就要拔枪。
“够了,都坐下!”沈柏夭抬眼看着沈柏屹,严肃地模样让人不敢冒犯,这才暂时平息了两人的矛盾。
“你该怎么回去,又没有盘缠。”薛语此时也很好奇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名字怪诞,身上也有股说不上来的气势,他原本不信鬼神,但是事情逐渐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延伸。
“我会跟随过往商人一同回去……看各位不像是此地百姓,你们去往哪里?”梅有钱不愿吐露太多,只好转移话题。
“我们要去慈溪。”叶十方扶了扶眼镜,毫不犹豫地说。
丁卯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留下他!救他!”他也情不自禁说了一句:“让这孩子留下吧。”
“噢……看来我们可以结伴了!”梅有钱脏兮兮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谁要跟你结伴!”沈柏屹一脸不屑。
“也好。”沈柏夭又应下了。
“哥!这个小子古古怪怪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说沈二少,你可少说点话。”薛语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回南城,不许跟着。”沈柏夭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此去危险万分,怕是保不住他。
“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我也不回去。我回去了,谁给你们撑腰啊……”
“不需要。”
“哥!!”
“沈大哥,你就让军爷留下吧,他钱袋还没找着呢。”梅有钱一脸天真浪漫。
“好哇,小乞丐,拐着弯阴我!”沈柏屹上去就要抓他,梅有钱起身一溜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天刚亮,苓雅镇迷雾冥冥。
七个人收拾好行李,踏上去往慈溪镇的路。
除了丁卯坐在马车里。其余人都是骑马。
沈柏屹看着梅有钱干净整洁的样子,那衣服还是自己贡献出来的,他比自己小半个头,这裤子对他来说还长了些。还有那奶呼呼的脸,果然不像乞丐了,凝脂点漆,活生生一小白脸。
刚出镇,一群叫花子在打架,只见一个钱袋飞了出来,薛语下马捡起:“灰锦金丝钱袋,这上面还绣着个麒麟……好东西。”
“这是我的!”沈柏屹夺了过来,一捏,里面的钱票子也没有了。他有些气愤走到乞丐群里三下两下把人都打趴了,将钱袋子一扔:“再让我知道你们偷东西!军棍伺候!去找个码头货运,自力更生去!”说着又从口袋掏出钱票子一扔。
乞丐们各自捂着身上的伤痛处,跪地道谢。
终于出了苓雅镇,梅有钱故意慢骑,等着沈柏屹,得意地问:“脸疼不疼?军爷。”
“我本来是想跟你道歉来着,但看样子你这个小白脸配不上我的道歉。”他斜视梅有钱,不屑再与他说话。
他们路过一颗奇怪的树,树高约摸二十五丈,仿佛爬上去能触碰到云。树干柔软,往里按就能渗出鲜血。
“来时不曾见过这棵树。”叶十方仰望此树,树上还挂有铃铛,莫非又是祭祀之类的东西。此刻铃铛被风吹得乱响,他又打开地图,再往前走半日就是丘峰谷。
“血将军!”薛语突然想起来,怪册里也有着棵树。此时他仿佛被赋予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和极其清晰的记忆,猛然睁开眼睛,满是恐惧之意,原不想相信神鬼之说,怪谈之书,可此刻……他再也不敢再坚定自己的想法。
沈柏夭看他如此惊恐万分,便下马探个究竟,经过祠堂一梦,他也便见怪不怪了。
“哥哥!你倒是说说,血将军是什么,是这颗树么?”薛落尘此刻还未清楚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十分危险。
“怎么可能血将军怎么会在这里,我听闻那应该是在沙漠才有的……”叶十方这么一听也稍微想起留洋读书之时洋人提过的古树。
“不要说!!”薛语阻止已经晚了,所有人此刻已经置身沙漠之中。
此刻丁卯从马车里出来:“一觉醒来……这这……怎么到荒漠了!”
薛落尘此时翻了个白眼。
“真有趣!”梅有钱也下马,脚踩着沙,“这感觉很真的一样!”
“从现在开始大家不许再说任何不好的事!”薛语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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