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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纪怀迟醒来后,发觉玄锁不知什么时候撤下了,只有鞭伤证明曾经某人灾难一般的到来。
神魂上的伤都被体内那股力量修复,据他所知,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传说中的炎阳内息。
炎阳内息不是一种功法,而是天赋。
“师尊就那么肯定我一定能做到吗?”他喃喃,试着握了握拳,感觉到水牢的寒气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之后不久就有人通知纪怀迟出水牢,第三日就这样结束了,纪怀迟还有些难以置信。一边往外走,他一边思索着。
因祸得福觉醒了炎阳内息,除了挨了一顿打,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彻底发昏之前,应该是在发热。再之前,道心动摇。再之前,水牢寒毒。
不对……现在他并不觉得道心有瑕。自然是因为“偷窃”已经得到了严惩,甚至是失主亲自动手。是了,除了剪三秋,还有谁有资格罚他!?!
纪怀迟想了很多。
他当然不可能让我死。
不然,镜天谷就不会出现我需要的东西。
甚至,师尊才是蝎心蛇尾草的主人,他完全可以……告诉我这就是为我准备,让我感恩戴德。
可是师尊不要那些。
相识这样久,只看到师尊这般笑过两次。一次拜师茶,一次水牢。
他要我的痛苦,要我的憎恨。
“不是水牢吗?怎么他们还动用私刑?小师兄你受苦了……他们真是过分!!”安叶就像搀扶八十老奶奶一般,小心地避开鞭痕扶住高了她一截的纪怀迟,压低声音骂道,最后几字还带了些哭腔。
纪怀迟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再聊。”
纪怀迟不意外看到安叶在等他。但是还有另一个人在场,镜天谷的林子煜。
“林师兄?”
“纪师弟……你伤这么重,先和我去疗伤吧,我……如果你还信我的话。”林子煜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拘束地站着,没了平时那股子猴劲。
“那就劳烦林师兄了,”纪怀迟并不推辞,何况有些事情,的确询问林子煜这样的前辈更有价值。他对安叶说:“小师妹,之后我就和林师兄一起走,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啊,那就谢过林师兄了!”安叶看出他的意思,郑重向林子煜道谢,弄得林子煜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应该的应该的!”
“林师兄,我只是皮外伤,没伤到根本,不碍事的。”
“你……你还叫我一声师兄……我对不起你!”
“那可以不要把我捆成粽子吗,毕竟临近掌门生辰……”纪怀迟抽了抽嘴角。
“好的,保准将你包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抱歉啊纪师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师弟,以后我想给你多少丹药就给多少,再也不管那群混蛋私下里啰嗦什么……”林子煜放下纱布,其实这一番皮外伤在用灵力处理以后已经基本只剩疤了,只是用灵草炮制过的纱布包扎之后会痊愈得更好。
“之前的事林师兄不必太过自责,”纪怀迟无奈道,“不过有些事情想找师兄确认一番。”
林子煜拍拍胸脯:“没问题,别的不说,你问情报,我可是神游宗八卦榜榜主!有什么问题尽管来!”
八卦榜,还有这个榜?
纪怀迟努力忽略掉自己心头的一阵怪异,问:“咱们上次去的那个地方……里头的草药,外人是可以寄养的吗?”
托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这个倒是没有先例,但里头的灵草很多都是师父亲自侍弄,师父不但医术高绝,熟悉灵草药性,还是水木双灵根中最适合照料灵植的衡子,有人慕名拜托他照料的话,说不定会答应的。”所谓衡子,指的是有人天生几种灵根平分秋色,也一直不偏不倚地修炼下去,但一般双灵根不会是天生的衡子,就算有,也会择一主修。
“谷主也是医者仁心。对了,我师尊时常来谷中泡汤泉,也是他建议的吧?”
“师父和剪峰主关系是很好……我听说,是剪峰主把你罚进水牢的,他那样对你,你毫无怨怼吗?”林子煜如他自己所说的消息十分灵通,已经大致知晓刑堂闹事的前因后果。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不要有……纪师弟,你不要有。”林子煜似乎哆嗦了一下,声音有一瞬的颤抖。
“林师兄,你这样会让我很好奇的。我也不绕弯子了,你跟在谷主身边这样久,知不知道我师尊的寒症因何而起?和水牢有无关系?”
林子煜顿了片刻:“这个问题,我是问过师父的。他说……”
“你这病已经这么多年了,到如今都不愿意告诉我病因,不是只能治标不治本了么?!好不容易养好一些,又去折腾自己做什么?!”
叶山菏用术法和灵药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一头乱发整顺,本就还在气头上,再看到剪三秋一身寒意说要用汤泉,气得也顾不上什么,拉着人就跑,边走边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不爱惜自己身体,当初就别修仙啊!这幅模样还以为是练了什么邪功,魔修不就是这样,一个两个的最喜欢玩以血换血以命换命那套,到头来死了还要怪天道不公,世人皆伪!你说你是不是——”
“我也想过这件事。”剪三秋带着一身水牢的寒气,淡定自若在屏风另一头宽衣。
“什么?”
“为什么我不是魔修。”
叶山菏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谁不知道剪三秋别的不说,对魔修魔道的态度那可是极其强硬,触魔者诛。如果还在仙魔战那段时间,换作其他人说这话,大概第二天就被剪三秋本人抓上刑堂。
“别吓我,你这又受什么刺激了?是你那小徒弟?都是师兄弟姐妹的,当年都看在眼里,现在纪怀迟也长开了,长那么像谁猜不出来他是你侄子。你恼怒师姐遇人不淑,至于这样针对小孩吗?”
“他不是。”剪三秋说完后,就是一阵沉入水中的咕咚声,仅仅三字,让叶山菏唇色惨白。
“怎么可能不是?!不是怜师姐和……的,那就是?”叶山菏眼带绝望几乎把屏风钉穿:“仙魔之子?你是要全宗陪葬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剪三秋破出水面,冷声道:“我只是从未对外说过,她并非我的亲生姊妹。”
“……”
“难以置信,对吗?我也不敢相信。那年我寒夜高烧,被她抱上仙门求医,一级一叩……我高烧烧得前尘尽忘,尚未崭露头角之时,只有她不离不弃,故而从未起疑。你猜我是怎么发现的?”
“别说了。师兄,别说了……”
“好,不说了。纪怀迟是那两人的亲子,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连至亲都是个谎言,我又是谁?我真的是剪三秋吗?还是一抹孤魂野鬼,阴差阳错进了他的躯?
——即将为宿主播放录音001-我是谁。
——哈喽,未来的我你好,我是23岁的你。二十一世纪的天选打工人,x市人,未婚,hb大学本科毕业。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和家人关系和睦,不过隐瞒了自己的性取向,有很多的好哥们但都是君子之交。现在嘛,是因为一场意外……
——掐掉。
——根据宿主要求,已中止播放。
掌门太霄的寿辰办得低调,除了交好的几个门派,并没有大肆邀请。但整个宗门最懂博眼球在这,还算是能整出些场面。
渚遥峰上那些个弟子,都是靠脸就能吃饭的好手,太清楚秀的关键就是以小博大搞排场、降本升效撑场面,提前一个月前就开始谋划,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与师姐一人持画卷一端,到时候,师父就从这里出来,三十只彩翼飞鸾摆摆齐刷……”
“土,要我说师父他老人家仙风道骨,要用也是用仙鹤,30只太多,反而削了格调。”
“这不对,常言道取长补短,我哥哥在清樽真人手下当差,他同我透露了不少内幕,咱们宗这些年来为了和那些个世家争生源招揽弟子,直接砍掉了束脩这块,财政大不如前。”
“废话,不然我们在讨论什么,不就是为了省点钱吗。那你倒是说怎么办?”
“要秀,自然该从这些新秀身上做文章!”
于是纪怀迟一身疤还没掉,就在自己房门前被渚遥峰沈师姐找上了门。沈遇棠是音修,因为有些神兽血统,生得红发红眸,看着很不好惹,但其实仅是热情了些,为人并不凶恶。她策划了掌门寿宴的整场表演,之前就找过一次纪怀迟,由于那显眼的外貌,纪怀迟记得很清晰。
“纪师弟啊,那个,明日掌门生辰的事,你应该没忘吧,上次说的剑舞……”
“这,我是记得,而且我不是说过……”我才疏学浅,不适合上场吗?
“原定献舞的小白师弟被困在秘境中六日有余,人回来才发现事情大条了,那秘境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已过整整一甲子。李师弟倒是无碍,进益了两个小境界呢,可惜……”
“可惜?”纪怀迟蹙眉,并且思考着什么时候撩起袖子展示自己一身的绷带比较合适。
“丑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现在一心做个糟老头子,说什么也不愿吃易容丹。可惜掌门还期待了很久,许诺过他一枚红琼枝呢!”沈师姐一锤掌心,摊开手,赫然是她所言的灵宝,在纪怀迟眼前晃了晃便收回,摇头叹气道。
红琼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掌门许你一个愿望,但是不能太贪心哦~
“渚遥峰上下一致认为,新秀中就你二人使剑身姿仪态最佳,撑门面最好不过,既然他已经丑了,也就只有你……”
纪怀迟当机立断:“红琼枝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为了掌门开心不是么。只是沈师姐,明日就是掌门生辰,即便我不眠不休练习,是否还是有些草率了?”
“他答应了!!!小白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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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山菏:你别说了
剪三秋:不用担心,那些都过去了
叶山菏:不是,老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再听我怕会被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