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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尘
舟许惆付了银两,闻声看向莫筱回答道:“手钏。”说罢,舟许惆将自己那一份藏蓝色的手钏偷偷地收进衣袖,把酒红色的递给了莫筱。
“什么?”莫筱看着手钏问。
“婆婆说保平安的,我知道这手钏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无用,就是求个心静。”舟许惆揉揉脑袋,眼睛眯着嘿嘿笑。
“师父我,我买都买了,我给您带上吧!”
莫筱点点头,伸出手,舟许惆将酒红色的手钏戴在莫筱白暂的手腕上,衬得他皮肤更白。手钏上一条银色线绳一条酒色线绳,并蒂缠绕,环环紧扣,环结的两端还穿着逢雁山山神庙里求来的玉珠,着实高贵大气。
他手指碾过绳结的纹路,会心地笑了。
“师父,时辰不早了,我刚给庄师兄他们传过音讯,此时应该在客栈等着了。”
“好,回去吧,”
“什么?!”柳问听过舟许惆描述今日发生的事情,暴跳如雷。
“师兄你先坐下,此事非但强......”舟许惆一顿,心虚地咳嗽几声,瞥了一眼莫筱,他神色复杂,短短几秒中变幻了几轮。
“此事非但我描述这样,那两个无赖不像普通镇民,他们最后化作烟雾散去了。”舟许惆说。
“死徒。”坐在一旁的莫筱说。
“死徒?”庄白放下茶盏,皱眉重复:“那不是十几年前楚常氏的门生么?”
所谓楚常氏,并非一人,而是一门。
十几年前,楚常氏一派贪图鬼道,屠杀无辜百姓,以鲜血祭天,取得“神力”,可最后被“神力”反噬,再加上世间仅存的几位仙神合力才将其灭门。
“庄白说的可是因为修习非常道而被众仙家灭了门的那个楚常氏?”柳问疑惑。
“不错。”莫筱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如今死徒再现,天下恐有一场浩劫......”
……
几人第二日便与刘老板道了别,早早出城向着褰裳山行去。
路过镇东的糕点摊子,莫筱命舟许惆去买些回来,作为路上的干粮,自己则在马上等待。
“婆婆,这手钏可是有什么寓意么?”
“姑娘聪慧,此手钏呀是我亲手编的,这环结名叫:‘长相依’,人们常说七夕鹊桥终相会,只羡并蒂不慕仙,寓意很好的。”
“那婆婆给我拿一条吧。”
“哎?”婆婆连忙打断她:“这长相依是一对儿的,两人共同佩戴才可保平安、保仕途、招桃花,还象征有情人终成眷属,自会得偿所愿,长相厮守。”
“那…这条红色的我也要,我相公经年在外征战,数月才见到一次,买来也算求个心安。”
“是嘞是嘞,昨天就有一个小伙子,长得可俊嘞,他也买了两条,不过呀,是送男人滴,哈哈。”
那姑娘丝毫不在意,随着婆婆笑了笑,给了银两便离开了摊位。
只留婆婆扶着腰坐在凳子上,和莫筱愣住的身形。
小伙子,长得俊,也,买了两条……
他猛地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钏,想着刚才婆婆说的话:还象征有情人终成眷属,自会得偿所愿,长相厮守……
那,舟许惆他……
“你救了我。”
“师父,喝茶!”
“师父,我做了糕点你尝尝!”
“师父,我这招式运的如何呀?”
“这是我梦里的星辰。”
“师父,就算日后我下山历练,或者无法伴你在这山境长居,也好有个陪着师父的物件,免得你孤单。”
“师父,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师父……”
……
这几年内一幕幕他与舟许惆的记忆,飞梭一般在脑海里闪过。
“师父,这条手钏保平安,我给你带上吧!”
“好。”
昨日雪下得大了些,莫筱抬眼便可看见眼前这个眉宇间日渐锋利的轮廓,他看得见这个人在细心地为他戴上寓意颇深的手钏。
指尖的温存触上手腕的冰凉,实在惹人心生涟漪。
起风了,吹得人心动了。
戴完手钏舟许惆盯着莫筱的双眼,眼里盛着水一般,唯他仅有的独具的温柔,似乎他一眼看去,便能化掉千年寒霜,融掉万年冰雪。
逢雁山的灵气罩着花花草草,使得它们终年不枯萎凋零,风一动便随之飘散,落得一地,与雪一体。
就这样站在长夜之中的两个人,相视无语,却又在心中互换情意。
漫漫清夜雪无意,风卷花落长相依。
……
“师父?”舟许惆抬手在莫筱眼前晃了晃,手腕上露出了那条藏蓝色的手钏,莫筱回过神,第一眼便看到这个。
他转头看向舟许惆,欲盖弥彰:“买好了?买好了便走了。”
“嗯。”舟许惆点点头,跨上马同庄白和柳问几人一同出了逢雁山镇。
冬日暖阳照在人身上,温度传递来,使得人迷乱。
“师父,此行怕是危险重重,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庄白骑着马看向莫筱。
“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我这一身灵力何时才能恢复。”
“师父你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您!”
莫筱会心地点头说好。他回头看了一眼舟许惆,他双手握着缰绳,低头看着手钏,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莫筱满是宠溺地摇摇头,浅浅微笑了一下,心说:傻子。
舟许惆一个人盯着手钏,表面看起来十分冷静,实则他在心中不知扇了自己多少个耳光了。
舟许惆啊舟许惆,你是多傻逼啊……昨天为什么不说明白,说明白了今天就不用一前一后地走了,说不定已经和莫筱坐在同一匹马上了。
……舟许惆我真心想打死你。
“哎!师弟看路!”
柳问转过头施法将舟许惆连人带马停住了,只见他差一点便与那棵松亲密接触了。
“我说师弟,你刚才在镇里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这会倒像便了个人似的,无精打采,丢了魂一样。”
舟许惆抬手撤掉了控制术,摇摇头应付着说没有,就是有点没睡醒。
茫茫松林,除了中间走的两个小傻子,一前一后,恭恭敬敬相处了五六年的师徒,自昨晚开始,可是理不清楚咯。
“哎?庄白,你怎么也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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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挺稠:我很无语,表白没敢说出口。
莫筱:小傻子还闷闷不乐的,我又不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