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集

　　是我经历的太少，
　　还是这一切本就糟糕。

　　缠绕了她半辈子的疾病，
　　也只靠药来维持身体，
　　她说，大不了一死……
　　可她还说，
　　希望能看到我考上大学，
　　她这一生就值得了。

　　我同外婆，从江西，到浙江，
　　我寻祖母，从浙江，到甘肃，
　　甘肃是祖父母的故乡，
　　或许这辈子他们也只到过甘肃，
　　那份散发着的热情、淳朴与善良，
　　纵死也无法泯灭。

　　我同父母本就不熟，
　　他们每次回来时，
　　我都当做客人般对待，
　　同外婆生活了三年，
　　与祖母生活的十年啊。

　　幼儿园时，每每下雨、下雪，
　　我在她的背上淌过泥泞的小路，
　　我大了些，祖母也老了些，
　　我再不能爬上她的肩，
　　何况，她本就弱小。

　　小学时，我有不会的题，
　　我见过祖母为了问题而数次敲别人家的门，
　　无数次的赔笑，无数声的谢谢。

　　她操劳的身影，
　　永远映在我的眸中，
　　也永远藏在我的心中，
　　那是千万次涂抹也消不掉的印记。

　　房间里，多了几声叹息，
　　她好似掩饰用手捂着胃的样子，
　　我只看到一瓶一瓶一袋一袋的药，
　　我曾问起，她也不愿同我讲起。

　　她累了，也经不起世间的折腾了……
　　是心病，也是无情……

　　22.12.10
　　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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