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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红日
后来,据宿迁行的秘密暗访,埃塔此后听从了方娜的劝诫,马上辞掉岗位,不再参与任何与万培集团的项目。
“此后我与万培集团恩断义绝!曾经如此殚精竭虑地想策划,现在竟然连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我苦啊!在内心早已泪流成河,简直是鲜血一般……从泪腺喷涌……”埃塔现在已经成了秘密保护人员,也就是,退回一级战备状态,属于谋划克杀计划的分子了。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埃塔的心和账户一样空落落的,只是紧紧守护着内心的纯粹,血痕早已布满眼球。
嘉华音措好奇地问:“既然你是宿迁行部门发配到万培集团的,那么说,您曾经是一位僧人咯?”
埃塔直直地瞪着茶几,一话不发。
不,这里头水太深。嘉华音措还是孩子,她太年轻了。也许她不明白,只有宿迁行的人会注重考核优秀的僧人该为了服务众生而听佛安排,在寺院尚且要遵守寺院的规章制度,那些和其他僧人打打闹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就连记忆也已经消散了。更何况,世事难料,人生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世界又要发生怎样的动荡呢?贪污的事情牵扯到千家万户,在寺院时,这样的事情从施主口中听得多了,也可以想象社会上的牛鬼蛇神是怎样的恶毒。简直不能忍气吞声,否则为了让修行的心没有一步止歇地精进,更为了支持那些为了积累福德资粮的投身于社会这个大机器里心甘情愿忍受屈辱的有志之士,我完全不能在成就路上只作表面文章!否则阅尽佛经也只是在心灵花园里栽花种草,如走马观花一般读书罢了!
嘉华音措见他不语,也不追问了。
现在,因为万培的事,大家把埃塔秘密安置在一处安静的小屋里头,和嘉华音措的哥哥行智一起居住,衣食住行都由行智出门采购和安排。看来,任由宿迁行决定的埃塔并不会因为身处社会底层而感到羞耻,似乎听天由命成了最好的选择。
行智在桌子上用一支深蓝色的钢笔飞快地写着什么,嘉华音措临走前,哥哥还在写。埃塔似乎漠不关心,他穿回了自己的旧僧袍,生怕惊动行智一般,动作轻柔缓慢,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饮水机小心翼翼地放了水杯,斟水。
时钟一帧一帧地眨掉一画面,真是一树一菩提。时钟下面是一个鸟笼子,行智给里头学舌的绿羽毛红嘴的小鹦鹉起名小氦,氦爆的氦。
“在历史的洪流中,每个文人都是无名小卒。”行智头也不抬,只见原稿纸已经堆叠了三尺高。
“请问,这位……额,文人,你在这做什么?”埃塔呆呆地,有些扭扭捏捏地打破了僵硬的沉默。
冒着敌人的炮火,只有真正刚毅的敢死队才敢于奉献。
“我吗?”行智照旧平静,云淡风轻地一瞥埃塔丑陋的爵士帽,歪歪斜斜地耷拉在头上尖尖的秃顶儿。
“你认识方娜,方娜怎么说?”行智放低声音。
“嘘!”埃塔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神经兮兮地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你知道吗,我是方娜安排来调整你的。”行智说。
也不知埃塔怀揣着怎样的心思,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你丧失了信念!”行智直视他。
“别别别,”埃塔好像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笑眯眯地说,“呵呵,我的信念还用被你调整?”
“所以你摆明了,不想被指着枪工作,然后继续贪名好利?”
“这……生活不易,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学历不高啊!”
“你不过区区一个职员。信念丧失,你不认?”
“哎呀哎呀,只是信念丧失,小问题!先生您的话可真是如雷贯耳,还有啥,我洗耳恭听!”埃塔慌忙把头凑近了行智,也嫌弃地看了看桌上一张发旧了不知何时浸泡在茶里的稿纸。
年轻时候的埃塔可谓是风光无限,人前,万人敬礼的僧众,是佛法僧之一的于佛门规定中的清白僧人,必须被所有居士所敬仰。一位僧人进入佛门以后,全家受益,积累的福德资粮可是生生世世享用的。然而,舍弃佛法是为重罪,佛门有云,舍弃贪嗔痴。也许是本来的寺院容不下埃塔了罢!他所生活的寺院一直都是地处偏僻且风云人士社会各界都难以接触的,也许偶尔会有扶贫的车队到达。
埃塔忽然回忆起曾经沉浸在一堆瓜果之中的喜悦,那是极度贫寒时的一车人马赠予的斋品供果。喜笑颜开,却乐极生悲,咬苹果时啃断了自己的一颗脆弱门牙。他有时因为念经堂上的供品数量极度缺乏而心生烦恼,这样的苦闷真是外界平凡之辈所不能容忍的!这样想来,自己这么多年在寺院遭受的苦闷也许在命数里头给自己积累了许多福德吧!可他忽然想起一次念经时,由于自己在同门师兄弟面前咳嗽了一把,那经师(管事的)罚得那叫一个狠啊!因为地处高原地带,海拔虽然有小几千,也不算太高,但魏巍高山上的寺院,根本是冷酷残暴的。这样弱肉强食的场所里,稍微不听经师的话,那旁边的同门师兄更是如何劝诫也没用地,受苦、被殴打,强行拖到距离寺院十几里的地方美名其曰是放牧,实际上这辈子再难补回这此的经咒数量。这对每一个僧人来说都是吃亏的事情,再一次面对经师肯定颜面尽扫,稍有不慎就有被经师训斥“赶紧扫地出门”……所以每一个上堂的僧人恨不得自己悄声,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回忆——每次回忆这件事,简直是心里的苦闷无处伸冤!究竟要坚忍到几时才会被宿迁行考核部的人给认可?让他们放我还俗,就说是云游四方帮助受苦受难的众生吧!实在很难在这样贫寒交加的岁月里忆苦思甜了!
“你要出去干什么?祸害社会吗?”映入回忆,脑海里一向严苛的经师大声呵斥着埃塔。
因为当时埃塔恼羞成怒,站起身时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种事可不是一向强调修忍辱的经师给忍耐的。没错,严苛的经师一直以“尊师重道”来给埃塔设立条条框框。只是一口唾沫,这是要是发生在人民广场,这有什么?你说说,就是挑衅了一回经师,结果我受了处罚!以权力自居的经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资历比我深!我极其厌恶此等佛家人!哼!
行智缓慢地抽出了咖啡杯里的糖袋,细细抿了抿,杯子上有一湾浅浅的淡棕色的印。然后,缓缓、不紧不慢、不言不语,行智从耳尖上挂了一直保持深蓝色的钢笔。
“一片冰心在玉壶。”行智朝右侧望去,眼神定格了一只惨白的畏畏缩缩躲在烈日后的小浮云,轻轻掠过,只见这只浮云,不卑不亢。莞尔娉婷,好似是敦煌壁画里的天女跳脱出来,晕开一圈红晕。行智忽然看着云朵间阴暗交加的阴郁的一层阴影,“我的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偶然间,想起罗曼罗兰的一句诗歌。
后来,云开雾散,埃塔想起了被宿迁行安排住所的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虽然住处的主人并不会故意挑明,但一向懂规矩的埃塔马上联想到了交税。自己身无分文,能做的就是简简单单地为主人服务。毕竟寄人篱下,像在这个幽静隐秘的小屋里,自己并不能实行任何生为人的权利(也许在埃塔的想法里,就是在小屋里自由自在无人拘束)。得让我琢磨琢磨如何夺走行智的那杯咖啡,咖啡虽然苦,但里面居然还有一袋砂糖!真是美滋滋的享受。可惜我只是被寄居篱下的短途游客,现在这气氛和心事一样沉甸甸的,啥权利都没有,连该不该给自己的水杯灌满水都得看主人的脸色。这个行智心思熟虑,还不知这会儿他心里藏着什么阴险诡计想把我置之死地。说得简单点,他这个人的温顺脸皮下藏着一片随时会撕裂的臭脸!
晌午,烈日出生半空,红烈烈金灿灿地发辉,映射在湛蓝的高空,刺眼得让人不得不半眯着,就连喜鹊也惊得在树林里吱呀怪叫,哆哆嗦嗦地唠叨今天的天气晴朗得让羽翼下丰满的心腹都被阳光照射得一览无余。
行智看着墙上挂着的穿山甲标本,细细地用眼睛描绘了它干硬而生涩的黑色轮廓,它这样扭曲而挣扎的尸体,好似是鬼魅变成的,像夜晚从土坑里生长出来的一样,这么不乖巧,反而怪异得让人顿时没有任何心态地观摩这具标本。
忽然,按时登门拜访的派德博士轻轻按了一下门铃,行智站着不动。见里头的房主并无动静,派德博士又简单地点了一点,让手指和门铃亲近了半秒。行智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莫不是有啥难言之事吧?怎么突然邀请派德博士呢?是不是有什么约好了的碰面被我打搅了,总觉得这好像是惹到行智了一般。
埃塔笑嘻嘻地打算开门,然而派德博士的大圆脸从蔷薇窗探了出来,给窗子边倚靠的白兰地蒙上一圈灰蒙蒙。不知哪里来的直爽,他扭动门柄长驱直入。
行智正在浏览干巴巴的穿山甲标本旁边的一行诗句:“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但我的国家,依然是五岳向上。一切江河依然是滚滚向东,民族的意志永远向前。向着热腾腾的太阳,跟你一样。”他把他的炽热爱国心,交给了此刻的时钟。
行智悲叹,也许此刻的我,已然无我。你说,还有怎样的穷山恶水能阻挡我驱逐刁民的步伐?我在内心诚挚的热望早已融入骨髓,流淌在热血里。没有人能见证我此刻又在为世间人对抗怎样的江湖恩怨,指望哪日我能以不动摇本心的铿锵意志来对抗虚无,回首只见雪满白头。行智一再踌躇,面对腹背受敌,不禁想起余光中清丽的字体:“屈原今日而要投水,不知沧浪还有清流吗?”
人性的幽暗就如湍急的浊流在派德博士的心流里再也无法遏制地源源不断地翻滚。
闷闷然,郁郁乎。埃塔禁不住无语的空气,漩涡一般的寂寞笼罩了整间小屋。他从歪斜的灰色爵士帽里落下两滴豆大的汗滴,紧张的鼻翼在干燥中一张一翕,“如果斯王先生在,会如何反应呢。”他心里纳闷极了,这位行智怎样耐得住声声敲击而不开门的?
派德博士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尖头皮靴闪着亮,哒哒地碎步着,也不换鞋。“打扰了!”他势不可挡地把一叠保密袋“啪嗒”一声敲在桌面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行智谨慎地注视派德。
“和他的事情有关。”派德气喘吁吁地应道。眼神止不住地上下狐疑地打量着埃塔的行装。
“近来行踪不便,对行智颇有打扰!只是暂借宿,过后自会感恩!”埃塔羞涩又拘束,没命地想把握在容身之所的话语权。而派德博士并不在意,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沙发上,派德自顾自地安坐,没头没脑地嘟囔起来:“都是万培……都怪这家是商界顶流大牌,现在倒了……刚好又是千盛集团的死对头……”
埃塔客客气气地翻了翻博士的随行文件,简单地拿捏一份,问:“我能动吗?我是一粗人,也不会评论这些大官……我就看看,保证不出岔子!”说罢,埃塔简单地扫描了一眼,只见复印件上面明明显现写着万培集团法定承诺人——就是刚在万培大楼被枪击的那位。惊!他走了,岂不是……苦了万培麾下的商业精英们,现在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阿利不可能无所行动……唉,人之将死,随着业际流转,也不知会往生何处……只要生前不是大恶之人,大概不会因悔恨恼怒进地狱……
派德博士似乎觉察到埃塔的造作之情,拐弯抹角地咳嗽了一声。
行智,默默转身,深刻地凝视派德博士:“大热天的,谁放你进来?这里能聚集的只有文人雅士。”
“呵呵。”派德轻轻笑了出来,气息里包含轻蔑,“您的住所简陋到以寒舍自居吧?难不成,容不下我这样的人物?”
行智冲着火药味,安静地端起咖啡,再抿一口:“是的,你的确踩着高跷进来嘛。”
埃塔秃然一屈膝,差点跪着,然后扶稳了身子,极其惭愧地说:“对不起!现在我浑身不自在。我一直不知道因为我的事给您俩填这么大的麻烦……”
“你说阿利的信仰是不是被万培老总打击了。”
“唉,估计一直没人明白鸥智措女神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定是崇高的,她这样的圣洁形象一定是和自己心中的伟大理想挂钩的……”行智敞开了嗓子。
“我完全能理解,阿利放弃了自己在集团的声誉名利,完全投身于鸥智措女神的事业中去,心中也许包含热望追求信仰。这样的信心坚固程度好比金字塔,炮火如何摧毁也摧毁不烂,如何度量也不及。”派德博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在空气里弥漫了一层崇高薄雾。
“我不明白!”埃塔总是声音响亮。
“为什么?”行智第一次对埃塔产生一些好感。
“他——阿利信仰的鸥智措,估计在心里已经产生了不动摇的信念,也许生死之间只有信仰坚固,才能顺利地渡过人生的蜿蜒道路。”派德坦言,“其实我也不痛快,一想到你——埃塔,因为你们工作的变动的事,可能还要历尽许多波折。”
“唉,那怎么办——不知未来要感受怎么样的报应。凡夫畏果,我不怕做噩梦,就怕在工作上又得经历怎样的考验。对——我要视作是莲花生大师给我的修行的考验!我一定越挫越勇!”埃塔高呼。
“行智,你感觉呢?你总是沉默。”派德博士略有怨气捎带些许责备地看了看一旁握紧咖啡杯的行智。
行智总感觉派德博士的分析在脑海里形成了一段手舞足蹈的旋律,上下跃动着,等候着爬满一截空白。
咖啡杯里的咖啡深不见底,汁液呈有倒影的棕褐色。
空气变得窒息起来,布满了CO2分子在晶莹的蔼蔼中挥洒。
埃塔忽然一转身,走回了卧室。半会,他拿出一把大剪子咔嚓咔嚓,一刀一刀地拆开了僧袍上的针眼,然后,又咬牙切齿,撕心裂肺样,临行密密缝,慈僧手中剪……“我要断舍离、断舍离、断、掉、吊死算了……”好像瞬间失忆的范进,哀哀地吆喝着断舍离……无有悲欢,更绸缪,雨落菌渣碎,遂,随着剪子痛快的交叉,一些破布的碎碎满地凌乱,然后,扑朔迷离,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再也不能自证清白了!莲师,救救我……我已经历尽艰险,被尘世沾染了污浊……”埃塔说什么也不能原谅自己似的。他一个劲地往自己脸上扑灰,没有人阻止,头顶的风扇呼呼地扇动,只幻觉里有一个人影,很熟悉,静悄悄地跑来,说着从前在庙里诵经片刻的那些咒、那些文,还有可笑的古老的笑话,再然后,埃塔渴望着新生,假如生命还剩最后三秒,他一定会像胜利后的挫败感一样发疯似的加急剪掉这红色的僧衣。“我不干净、怨它、怨它,我不该出来奋斗,现在好了,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本来无意,现在牵扯社会上的贪污事,三宝,三宝不会原谅我……”说罢掩面。
行智和派德博士在惊异之中,再不敢打破这样的悲戚。尘世纷杂,谁能料到下一秒轮回果报发生在谁的身上呢?
“他大概再也走不出卧室了。”派德博士撇着脸看他。埃塔这样本该平淡的一生,活该是个清廉公正的僧人,既然只身投入信仰,为何还不肯在关键时刻抽身而退,最终握紧了火,再也不甘心熄灭。如果身子是洁净的,那尘世上污浊的衣裳必然不甘心穿着,丢掉吧,这样对你有好处,可能心能放安稳些。可旁人又能劝诫些什么呢?落魄时,外人都等着出笑话,活着总要经历的,那就翻身越过去,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你,真的。”埃塔还是破涕为笑。
“你真的很好笑。”派德博士助兴一般给埃塔鼓劲儿。
不过,咖啡杯不知何时被行智丢在一旁,并不那么端正地摆在台面。
时针再走动了两个字,埃塔只身进入洗手间。出来以后,他好似缓解了一般有些发颤,身体不由自主地松弛着……
“你们说……死后的魂魄,会有想排胰的欲望吗?”埃塔问。
“有。”行智简短而干脆地说。
“你们说……死后的人住在哪?”
“一般七七四十九天内,可能在阴间地府里存活。”
“我……想去阴间地府。”埃塔结结巴巴的说。
行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假装很平静地扭了扭头。
“别看着我了……我……”埃塔生硬地说,还不止地发颤,大概是悲伤过度引起的不自主抖动,还呻吟了一声。
“啊——三宝加持我!让这样的仇恨远离所有人吧!我难以言述此刻的苦闷,大寂寞,过于厚重,只好以纸张即墨!”埃塔禁不住大语,再转头回到卧室里去。
派德博士好像没有离去的意思,往桌上一抽,撕开了一份保密协议。
“你猜猜这是什么?”派德博士厉声道。
行智没有言语。
“我们抓紧坐下来聊。”
行智不紧不慢地读掉了第一份文件,字数密密麻麻地紧凑在一起。
“就是说,千盛那边的负责人没有处理好这层?”
“是鸥智措女神大会堂预备亮相时,千盛那边的会议有一些矛盾导致了一些疏忽。可能会出一些岔子。再者,阿利经历了这样的打击。唉,也许很难。”派德说。
“出现了资金方面的问题吗?”
“复杂得多,”派德说,“也许,总部那边派我和你商讨一些有关后续与千盛方面的合作。他们那边,得到了许可以后,恨不得踏遍九州,浩浩汤汤地宣扬鸥智措的美名。也许在logo的设计上的确有创新,千盛那边的设计师懂得艺术,审美也不错。只是……最近拿出的设计草案似乎牵动更多人的心。毕竟展出时可以顺便销售千盛品牌的衣裳,顺带加强信众和信仰的联系,稳定住信仰鸥智措女神的信心。毕竟咱们也不是搞什么个人崇拜,目前只有千盛集团想轰轰烈烈地与咱们合作,在网站上想刊登一则简报……”派德博士说。
“哦?”说到网站,行智来了点兴趣。
“实不相瞒,你可能得负责给文章排版,做一做海报,你不是擅长运营网站吗?咱们是主办方,时间已经不充裕了!不过,有你出手,我已经能想象鸥智措大会堂那盛大的境况了。人潮汹涌,不出意料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在荧屏上,播放着如梦似幻的光影,台面上,众多天女簇拥着鸥智措女神的神像。这样一尊美人,周围伴着鲜花,将着彩云,伴随着莺歌燕舞……飘啊飘,所有人都能当即感受鸥智措女神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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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她不明白,只有宿迁行的人会注重考核优秀的僧人该为了服务众生而听佛安排,在寺院尚且要遵守寺院的规章制度,那些和其他僧人打打闹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就连记忆也已经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