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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镜连线
原殊在水牢里打坐修复伤势,大概过了小一周时间,身上的伤就已经完全复原。
水牢大概是在一大片湖泊的底部,通过头顶的光线程度就能计算时间。而他这间最大的水牢与其他水牢不同,晶石并不阻隔灵气,他还是在诸天仙宗内部,这里相对于外界而言到处都是洞天福地,即使不用聚灵阵,打坐的效率也比小森林秘境要高很多。
这期间,隔壁勾晁的水牢,每隔两个时辰会被水灌满一次,卡到勾晁快要窒息去世那个点,水就开始下降,空气填充进来。勾晁也是非常顽强的小角色,屏息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惜无法吸收灵气打坐和获得食物,终究是消耗。
他一直没有放弃跟原殊沟通,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只有原殊能主宰他的生死。而第五天的时候,原殊答应了他,条件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灵魂契约。这让勾晁这个利用自己的圆滑和自由到处博弈求生的小人陷入了迟疑。
此后无论他再说什么,原殊都不会给予任何反应。
起身感受了一下灵力流转自如的状况,原殊对这副穿书的身体很满意。他绕着水牢走了一圈,摸了摸晶墙,感觉这种材料应该算是粒子材料,即里面的每一个粒子都单独独立,通过变换石墙内部的机关来改变它们组成的方式,既可以柔软透气,又可以完全密闭。
《诸天成神纪》里面也有介绍过这种材料,只不过是在沧灵海副本中,鲛人们用海底晶石制作的水晶宫和法器。
元氏不知道从哪买来这么多海底晶石,还做成了不小的水牢,面对这种牢房,不要想着用蛮力解决,只能通过智取。
还没等他想明白,仙气飘飘婀娜动人的仙女娘亲又光临水牢。元筝带了几名侍女,不仅没有将他接出去的意思,反而让人好好将水牢布置了一番,他平时打坐的莲台也取代了石床,还摆上凝神静气的香炉和一些练功的丹药和法器。
“明年青萃试炼之前,你就不要想着出门了。赶紧先修炼准备着,不然试炼结束,都没有好的师尊愿意教你。”元筝端起了架子,严肃将原殊跑路的想法扼杀,“这一年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阿娘不会短了你什么。阿殊,好好在青萃试炼上给元氏争光。”
原殊想了想,只好应承下来——就当备考一年,总比关个百八十年要好点,明年青萃试炼里还能碰到霍灏沅呢。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多帮点忙。
母子俩暂时达成一致,又好好联络了下感情,元筝才离去。
·
青萃试炼是诸天仙宗这个庞大的修仙之国里最重要的筛选测试,类似于现实里的高考。如前文所言,青萃试炼的次数和时间都是划分等级的,靠近外围的小门派,十年才会有一次青萃试炼来筛选,获得个位数的进入内门的资格,而甚至有时候一个符合资格的都没有,一旦弟子能够通过青萃试炼,那这名弟子所属的外门门派,将会在下一个十年里获得更多的资源倾斜。
像融生门这种中型门派,青萃试炼为五年一次,原著中霍灏沅到仙宗时只剩下了三年,而这里因为姚云仙尊翻了一年才把霍灏沅翻出来,已经迟了一年,便只剩下两年。
——而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他参加的都是明年夏天的内门青萃试炼。
对于内门而言,青萃试炼的举行是不定期的,每次非要有数十名以上的,可以被称作天才的内门弟子诞生,才会由掌门牵头开始筹备,各家势力分配项目开始搭建策划新一届青萃试炼内容。
而能够被称为天才,至少是十岁以内入道,修为在练气八层以上,且年龄不满二十岁的内门弟子。这类弟子拥有更广阔的前景,也更值得仙宗花大代价来制作青萃试炼。
青萃试炼里由于是掌门和各家势力一同维护策划,一旦进入试炼,外场不可能再进行任何干预。各家的策划内容布置也是相互保密,即使泄露给自己门下弟子,也不可能获知全部的试炼内容。并且试炼内容的策划大头是由这次不参加青萃试炼的势力策划,例如掌门、名下没有弟子的长老,和炼药、布阵、驯兽等门派。
这次内门的青萃试炼就是两年前开始策划,今年年末就会秘密定下试炼名单——因为有可能弟子符合试炼资格,但是出于各种原因选择不来参加试炼。比如上次青萃试炼的时候元殊才十岁,元筝当然不会让他去参加。
第一个原因,以往会提前一年公布试炼名单,但是在这一年中,名单上的天才因为“不明原因”而接连夭折三个之多,掀起轩然大波。从此以后名单就再不公布,青萃试炼开始前两年各家都会牢牢盯紧自己的好苗子。
……所以这也是原殊对勾晁说有人要害元殊毫无反应,以及元筝会选择直接让原殊在水牢里修炼的原因。
第二,青萃试炼里,除非遇到极其特别的意外,否则外界不能做任何干涉。即使一再强调内门弟子之间不能自相残杀,但是一旦发生,也只能自认倒霉。正常情况下,试炼的弟子一旦选择参与,就做好了因为各种意外夭折的准备。所有内门弟子,除了掌门解鸿羲的亲传弟子从不参加青萃试炼以外,都默认了这个规则。
第三,参与青萃试炼的主角是内门的天才,但是也会有外门弟子参加。他们或是通过外门的青萃试炼进入内门但是没有被势力看上或者单打独斗,想要以此来彰显实力,获得青眼,最好是能够在试炼结束后找个前辈拜师;或者他们出自外门中最大的几个派系,这几个派系跟内门的势力千丝万缕,要么是内门扶植的,要么是斗争失败从内门出去的,总而言之,这些门派的青萃试炼一直就是跟内门弟子一起。
所以一次内门青萃试炼,往往内门弟子数十名,而外门弟子则有几百名之多。青萃试炼的结果,往往是内门弟子只损失几位,而外门弟子,死了就死了。
霍灏沅就是通过各种操作被插进外门弟子一起进入内门青萃试炼,最后一路过关斩将,夺得魁首,精彩绝艳。
·
原殊修炼了几天,开始心神不宁。
其实对于穿书的他而言,青萃试炼凶险归凶险,活命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他在意的无非是男主,毕竟这个世界的霍灏沅,太能折腾了。
快半个月不看着他,会不会又闹出了什么新的幺蛾子……
他走了几圈,脑子里把原著里关于青萃试炼的七十多章内容又复习了一遍,灵光一闪。
青萃试炼中往往是随机分配的地点,为了互相联络,除了各种法宝,还有一个水灵根的弟子会用水镜来进行随时联络——媒介就是水和对方身体发肤的一部分。
戒指一闪,一大把冰蓝色流光溢彩的发丝出现在原殊手里。
……等原殊一通操作下来,天都快黑了,总算在玉盘里看到模糊的影像。可惜连接不稳定,原殊只看到喧闹的人群模糊地闪动了一下,一根头发就烧完了。
他心疼地啧一声,摸了摸那把头发,小心地抽出一根接着实验。
好在第三回他稳定了灵力,玉盘盛着的水面不再波动,画面也从流畅转为高清。让原殊看清了……
一碗香喷喷浮着红油的红烧牛腩粉。
原殊:“……”
画面还在继续,一双木筷插进去挑粉,熟练地转了两圈捞起往嘴里嗦。
原殊一下子破功,流下不争气的口水和眼泪。画面也消散在水里。他捂脸呻吟:“我穿来一个月了……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一直在吃辟谷丹……你居然背着我去嗦粉!你居然!背着我!嗦粉!”
·
诸天仙宗地界辽阔,外门里还有不少灵田果园,和城镇村落。可以说越往外走,越像是凡间。这里的人要么是天赋不够堪堪入门的外门弟子,要么是家里有人修仙,全家都搬进来做点营生,还有外门干脆发展基建和凡人来往,掌门当得像县老爷。
这些城镇里还会更新任务和公告,往往都是偷抢东西、驱赶野狼、失物招领、灵兽养殖一类更接地气的东西。
这里的人来来往往都是布衣草鞋,热闹忙碌,平实简单。毕竟相比较那些真正在凡间要经历朝代更替连年战乱的凡人,诸天仙宗气候适宜,每年只收取少量的供奉,弟子也常年帮忙传授知识,种的产的都是带有灵气的谷植,延年益寿可能夸张,强身健体是绝对有的。
在城镇的一家新开的面馆里,霍灏沅若有所察的抬头。
对面已经嗦了两碗米粉的青鸾跟着问:“灏哥?”嘴里还含着粉。
两人都变换了稍微普通的长相,但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两枚,进来嗦粉老板娘都舍不得收钱,牛腩舀了半个碗下去。
“总算开窍了。”他摇摇头示意青鸾没事,接着下筷子。
这几天他连做了几个任务把融生门内的积分攒够了,便接下更远一些的任务来做,一路到这里离诸天仙宗的边界只有二十里不到。
这个任务原殊也知道:风雷镇失踪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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