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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返
自从那日打了个照面,绘里花便结识了中原中也这个黑手党,此人看起来没比她大几岁,面恶心善,心善在哪里?应该是经常光顾她工作的咖啡店,举止没太宰治轻浮,偶尔会别扭地提醒她某些事,
据太宰治幸灾乐祸地透露,港口黑手党boss对她的能力十分感兴趣,想要和她见个面,
关于这点,绘里花毫不意外地拒绝了。
「只想过好当下的生活」
咖啡店的打工结束后,她先一步回了家,织田作收养的孩子们都在楼上看书,把洗好的水果整整齐齐摆好,绘里花端上了楼:“作先生最近有些忙,不过,处理完工作就会来的。”
小孩子们得到了安抚,心满意足地继续去玩,绘里花在这时望向窗外,
此时,天色灰蒙,不见远方,她垂了垂眼睛,收拾好一些物品,因为咖啡店老板明天安排了一个特殊的“出差”,
最近咖啡店盈利颇丰,已经准备要开分店了。
——“砰!”
某处传出枪声。
一只手接起一直响铃的手机,绘里花专注倒着咖啡,
一片寂静中,电话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作先生?”绘里花不小心被烫到,手指一颤,
“……嗯。”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电话那端的青年深深呼出一口气:
“……里花,你不要过来。”
“?”
“照顾好自己。”
“……诶?”
电话切断的声音。
绘里花她睁大双眼,织田作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她感受到心慌,
电话彼端传来挂断音的那一刻,她刚好将视线投向窗外——美好耀眼的夕阳,是如血的颜色。
一瞬间,某种恐惧涌上心头——仿佛即将失去什么的、再也无法找回的恐惧。绘里花下意识抬起手,再度拨出电话,一次又一次,
店里的顾客看绘里花心不在焉,很快想到了什么,想要说出知道的东西,
这一次,手机接通了,
太宰治的声音宛若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窒息感瞬间覆没了她。
“太宰君,你能告诉我你要去救他的理由吗?”
“确实没有任何利益,我要去救他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是我的朋友。”
划过森鸥外的视线,太宰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港口黑手党大楼,不断加快的步伐表示着一向稳重的他内心的焦躁。
港///黑大楼下,神情冰冷的绘里花走向太宰治,“作先生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
这句话似曾相识,只是一瞬,绘里花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称她为朋友的咒术师,
霎时间,晚来的,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太宰治看到了绘里花,注意到了她腕口未干的血迹,“里花……”
此时的绘里花已经处理完了破碎不堪、血肉模糊的混乱现场。
推开隔壁咖喱店几近损毁的门,绘里花向里走几步,她看到大叔倒在柜台后的角落里,浑身带血,手中拿着勺子,还是防御的姿势,以及——
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对我的力量一无所知。」
「逆予——因果再筑」
黯淡的黄昏光线透过遮光的玻璃显得更为昏暗,破旧的久时装饰的房间内残破不堪的局面。
织田作之助,这个男人擦着空气与黯色倒在了地上,暗红的血液悄无声息地缓缓流淌,疲惫的面容令人感觉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可能睡过去,再也不在人世中醒来。
“织田作!”“作先生!”
还是来晚了…
太宰奔向了织田,空气阻力随着加速度的产生席卷了他搭在肩上的风衣,黑色的风衣在空中飘着落于地面,
太宰的瞳孔剧烈颤抖着,紧盯着眼前这个生命垂危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悔恨……无能……悲伤……愚笨……
他内心冒出了许多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太宰从未感受到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仿佛自己眼前的人随时都会化为碎片消散在空气中化为尘埃。
“太宰……”
“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啊…我比谁都清楚。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
这个生命即将结束的男人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揉住了太宰的头,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和此生的经验带领这个被自己看作少年的友人走上正确的道路,
听到织田作对她的嘱咐,绘里花只感觉血液倒流,
顺着太宰的发丝,织田的手滑落下来。终日遮蔽着太宰的绷带散落,清澈明亮的双眸显露,但却存在着一个无人看透的黑洞,危险而附有魅力。
轻轻的放下,在暮日余晖的照耀中。
织田,安好。
「织田作,再见。」
……对,
只要有一秒,
世界就会改变。
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挣脱了束缚。
“作先生,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
风掠起绘里花的头发,“为你,千千万万遍。”
她听见自己说。
【新技能已解锁】
【隐藏技能已解锁】
【β世界线并入倒计时:189302400,1893022399,1893022399……】
【系统提示:即将返回初始地】
横滨,
海边悬崖上的陵墓孤零零的,有清凉的海风,有盘旋的海鸥,这种环境大概就是她所想要的舒适,
草坪上有细碎的落叶,踩踏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太宰治敏锐的察觉到声音,他先是睁开一只眼,接着闭上,扬起脑袋,后脑勺紧挨石碑,“神明附体的代价,果然是自己,”
“没关系,里花酱,我很快去陪你呢。”
太宰治感叹道,轻轻的声音似乎能被微风吹散,“一定,不会让你寂寞。”
赤发青年喉咙蠕动,神情苦痛,
“安葬在海边,这样你就可以好好享受你未见的海风,在夜晚也能看到你喜欢的星空,你随时都可以寻找你需要的灵感,”太宰治寐着眸,
“……”中原中也转身向下走去,没有分给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多余的眼神。
仿佛有什么难易消解的东西郁结在心口,越想越无法放下,
中原中也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自己的不满因起何处,但那也无所谓了——莫名而模糊的情绪,杂乱不堪的阴云,在近乎单纯的坦然面前,都已变得不再具有鼓动性。
抬头往天,天空只有丝丝白云,
陵墓中有很多墓碑,却看上去异常空荡,宁静到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里只是有点悲伤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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