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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温府?女儿府?
古朴的宅院被一颗泡泡样的罩子包裹着,从外面看去只见得一片汪汪清水,从里面抬头望去,暖日皎月,银河流星,一整个微缩的天空,在波光粼粼中流动。
一个穿着青花短旗袍的曼妙女子懒懒斜倚在院中小亭,只见她青葱般的玉指上下点拨几番,手腕上海清色的镯子随之晃动,转眼间,一颗圆鼓鼓的水泡便从空中弹跳到她的手掌心。
“去告诉罗川,那个人找到了。”女子撇撇嘴,用气声娇媚的说道。
说罢,她指尖一弹,那水泡便又蹦蹦跳跳飞走,融入古宅的外壳,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隔壁回廊,一个双马尾的姑娘高兴地跑过来,将手里的一包炸鸡举得高高的,远远就听得到她银铃样儿的笑语:“霏霏姐姐,你看我买了什么吃!”
她冲过来,将手里的包和外卖放在了庭中的桌子上,挨着霏霏坐下,悄悄八卦道:“霏霏姐,我刚刚听雨桐妹妹说川叔要找的人自己走到思温府附近了!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家门口!啊对了,听说还有一个男的跟着她,也被霍叔击晕带来了?那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儿啊!雨桐妹妹看着不高兴,不跟我说,真是的。”
霏霏的眼角也流露出了一丝落寞,转瞬即逝。她笑眼盈盈地拍拍小露的头,“她还没醒呢,你们之后有的是时间见面。不说这个,你手里的炸鸡怎么回事啊?”
霏霏绷起脸说道,“你不会又偷偷去点外卖了吧,上个月你让外卖员大半夜把烤串奶茶送到思温府岸边,把人家吓得半死,都上新闻了,你可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
“啊呀,那次我饿得眼睛都发昏了,但是碧妈妈把厨房门锁了,我不是没办法嘛。这次是我自己去长云街市买回来的,放心吃!”小露圆嘟嘟的脸蛋□□弹弹,霏霏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无奈道:“你呀,真是个大吃货,我们府上的饭已经很好吃了,每天还嘴馋。”
“正所谓,家花不如野花香,家饭不如野饭香也是一样的道理,嘿嘿,不信你尝尝。”小露顺势掏出一块金黄的炸鸡送到霏霏姐姐嘴边,再多的道理,都不如让别人“吃人嘴短”。
思温府的日夜与外界相似,却又有所不同,每一日都是标准的12小时白天,六点日出,六点日落。朝朝暮暮,皆是如此。
第二日,一众姐妹正在良膳轩吃午饭,东厢房便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放我出去!有没有人!放我出去!”姐妹们面面相觑,小露最先跳起来,大叫一声“她醒啦!”便欲跑去一睹芳容,但霏霏阿姐的眼神按捺住了小露的步伐。
霏霏走起路来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小露紧紧碎步跟在霏霏的身后,伸长了脖子探头张望。
晚余在房中听到有人走近,便更高声的呼救,只听屋外一女子轻哼一声,“门没锁,左下处有个内嵌的把手,你自己开吧。”
晚余低头细看,果然有一个棕色的小机关,一按便弹出了一个方形把手,轻轻一压门就开了。
屋外的阳光有些耀眼,门口聚着一群美丽的女子,各有各的风韵,与这阳光一同明亮,都睁大双眼好奇地大量着晚余。最当前的一个,身着一件青色荷花纹丝绸旗袍,挽着松松的发髻,斜插一枝淡蓝的玉簪,美到令人窒息。
那女子抱手而立,幽幽说了句:“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啊?”
一时间,晚余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念头,自己最不想承认但却最可能的情况是,自己走到了妓院?角色扮演的那种,妓院?而面前这个,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老鸨?
“谢谢关心,我现在好多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闻城来的游客,我和未婚夫走散了,他估计现在正到处找我,能不能让我给他打个电话?”
晚余提起郭意,是想暗示众人自己不会悄无声息坐以待毙的。她之前发现随身的钱包并不在屋内,想着他们要是只想要钱,那便比贪图别的要好的多。二来,她从众人听到“电话”二字后波澜不惊神情排除掉自己穿越的可能性。
“哦,那是你未婚夫啊,他在隔壁躺着呢。”小露脱口而出,她只要听到了八卦就会变得兴奋。一旁的霏霏挑动细眉,心里暗暗叹气,不知罗川听到这个称谓会作何反应。
晚余心下紧张起郭意,躺着?为什么他会躺着?是受伤了吗?他们俩为什么会一起被带到这个处处诡异的地方?她现在满心都是担心,便提出去看看。
小露在看到霏霏点头后,蹦蹦跳跳,向前引路。
走至院中,波光流转的天空忽地闪烁白光,正堂走来一位西装革履,高达健硕的男子,大步流星,径直朝晚余走来,站在一侧的雨桐忍不住欣喜的唤了声 “唯郎”。晚余看这男子有些面熟,还来不及细问,那男子便用极具威慑力的烟嗓低语道:“姑娘对不住了。”
他一把扯过晚余的左臂,略显粗暴的微微扯开晚余的衣领,当他看到晚余左肩上三颗黄色的痣,一时呆住,晚余大叫着推开他的手,气鼓鼓地按住自己的肩背。
只见那男子一面咧着嘴大笑,一面留下了两行热泪,他面部的肌肉抽搐着,喃喃道“是她,是她,是她”。环看周围的美女们,各个眉头微蹙,并未言语,似乎皆为之共情。
晚余感到无比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害怕。她看着那张因为激动略微扭曲的脸,猛然想起,自己一周前在泳池不小心踢到的,就是他,嗯,没错,声音也一样。难道说是自己当时把那人脑子或是别的重要处踢坏了,他们千里追凶,是要让我偿命吗?她心头一紧,自己可不想明天上社会新闻的头版。
“那个,大哥,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诉求咱们好好说,我是记者,我无论如何都会还你公道的。”晚余硬着头皮说,心里努力回想自己银行卡里瘦弱的数字们。
那男子听到晚余的声音,仿佛突然振作了起来,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帕,优雅的擦擦脸上的各种液体。
然后微微弯腰,郑重的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罗川,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宛若泳池的相遇,他重重的咬下“再次”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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