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

　　夏季渐渐进入尾声，大一军训也进行到了最后环节。
　　我和我哥都在彼此忙碌着，我也没有太粘我哥，他太忙了，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时间过得太快了，暑假和我哥一起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
　　大学里的作息比高三自由了很多，周围都是各种暗送秋波的小情侣，可惜了，我没能出席我哥的大学时光。
　　甚至还有女的想要追我，我都一一拒绝了。笑话，有我哥这男朋友，我怎么会看上别人？

　　我加入了美术社团，互联网日益普及，我开始在网络上卖画，并学习计算机绘画。
　　日子就是平平淡淡地又过了半个月，我的大学生活也开始走上正轨。
　　我在校外与同学合租了公寓，跟他们介绍了我哥，他们都很好说话，答应我哥好好照顾我。

　　“喂，哥？”
　　“何纺，”我哥的声线偏低沉，像大提琴醇厚，“下楼。”
　　现在是晩上十点多，舍友都在打游戏。我轻声应了句“好”，依言下楼。
　　看见那个站在路灯下的身影，直接飞扑了过去。
　　“哥！”我激动地抱住我哥，“我想死你了！”
　　“刚下出租车就赶过来了。”他亲昵地刮了下我的鼻子。
　　我们两个人都笼在光里，像是被幸运萦绕。

　　我陪我哥绕着公寓走了几圈，公寓后面有个球场，我们坐着看了会儿球。
　　热血青年们在打球赛，当年我也是其中一员，整天追着球跑，乔丹就是我偶像。后来兴趣也渐渐淡了，本来我就是做事三分热度的人，只不过遇上了我哥，我预支了下辈子的耐心。
　　那年，萧政饧和我还在校队侍过，每次赛后都有一和酣畅淋漓的感觉，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就像很多少年一样，我也曾幻想自己所向披靡。
　　后来，我才发现，都一样。
　　没有人可以改变什么，哪怕我在队里是最强主力，换下球服，我只不过是个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普通人罢了。
　　幸好，我有我哥，才不至于那么可怜。
　　我握住了我哥的手，暖意随着血液循环流动到全身。

　　就像很多个晩上，我们走在街上，周围的店铺亮着灯光，映出的影子被风无限拉长，拉长。
　　哥穿着白衬衫，有种不染纤尘的气质。
　　我凑过去吻哥，两个人在路灯下缠绵，于我而言，这是最直接的抒情方式。
　　究竟要怎么爱他才算多……我觉的怎么样都不够，配不上我谪仙一样的哥哥。
　　“何纺，”我侧头看向他，他酝酿着开口，“我们结婚吧，我去赚钱，我们去国外，我们领证……红本本的那种，然后养一只真的狗……你不是很喜欢吗……”
　　原来我哥早就在想我们的未来，只是他不善表达，但是没关系，我太爱他了，有没有未来，有没有证，有没有狗都没关系，我爱他，足够了。
　　我说“好”。
　　我们十指紧扣，我又一次对我哥说：
　　“哥，我爱你。”

　　夜色很浓，又似有暗潮汹涌而来，我无力抗拒，且沉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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