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吞没者

　　我说过吗？千手扉间派出忍者跟踪我。
　　这事可早，大概在我第一次来木叶吧。不过我想他也没什么好汇报的。我·们这个分队确确实实现在只有追杀叛忍的活儿好干。
　　我不介意。忍者嘛，不寒碜。

　　我对衣服的知识知之甚少，只能懵懵懂懂地听女裁缝们和漩涡水户大人对我灌输布料、款式、最新潮流。我听得云里雾里。千手扉间不声不响想必早就习惯，坐在一边等了大半天不知道天什么时候黑了才等到我脱身。
　　我问：“我觉得这身很帅啊。你不觉得吗？”
　　千手扉间打量我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不甘心：“这身明明超帅吧？我小的时候就想穿前辈那种，而且很流行啊。回头再给你看看我出任务的甲胄。”
　　千手扉间看起来有一秒想要和我讨论关于“潮流”的定义，最后还是选择转移话题：“最近村里会举办庆典，大概，明天就会开始。”
　　我现在站任务对象头顶房梁上都没这么紧张：“啊。你要来吗？”
　　千手扉间有点吃惊，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不。要去汤之国。”
　　我更吃惊。这话居然不是约人吗，我真的服了，准备当我木叶外援是吧——
　　他说：“除去往返，大约一周。”
　　我预感很不妙：“嗯？这是……”
　　千手扉间说：“你有空吗？我的确是在邀请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有空。”
　　呜呜，对不起我的同事们。遇见千手帅哥我真的会很稀里糊涂。
　　我在这里要忏悔的还有一件事：我请千手二当家的吃夜宵。
　　关东煮以前经常作为小鬼们完成训练的奖励。其实顺利通过考试加入组织成为学员的话，大家还是很好的，学长学姐和长辈们都像家人一样。
　　铁格子锅里海带木鱼花熬制的高汤小火慢煮着各色食材。氤氲的雾气一如既往地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围绕着店堂。
　　老板娘看到我笑了一下，问：“老样子，今天两份？”
　　我也笑了一下：“对呀，谢谢姐姐。”
　　老板娘抛个媚眼：“哎呦，总是这么讨人喜欢。和你男朋友找个位置坐吧。”
　　千手扉间试图进行否认，在他出声前老板娘一掀帘子就进了厨房。
　　“是什么？”
　　“关东煮。顺带一提，这家店的鱼豆腐和鱼丸是火之国一绝。”
　　千手扉间不常在这种馆子吃饭，但他很自然地融入了这里略显杂乱的环境。
　　两人各吃各的。
　　我问：“你为什么带我去那里？”
　　千手扉间一脸公事公办：“是去接洽他们和木叶旅游业的事情。汤之国一直是主导温泉旅行行业的，在这方面也会有不少经验。”
　　我说：“喔——护卫，护卫。”
　　千手扉间狡黠地笑了下，带点猫猫特有的得意洋洋。他说：“不过我不需要真正意义上的护卫。走个形式。”
　　我有点郁闷，这就是所谓犯规。我心跳得快离开原地，赶快转移：“我以为，你会带松鹤。”
　　千手扉间恢复平时的样子说：“他有另外的事情。要加入木叶，还有许多过程。”
　　我点点头。松鹤加入已成定数，他的恩师出身木叶，谁也不在这一点上再多费力气，这事本就与我无关。
　　我抿了一口汤汁，问：“那么，您的护卫要穿什么制服吗？有时有的雇主会有这样的要求。”
　　千手扉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穿你平时会穿的就好。”
　　我说：“好。”
　　他试探：“护额你会介意吗？”
　　我回答：“不会。那只是个形式而已。”
　　碗里见底，结过帐，千手扉间带我出门。
　　一路上只是普通的走路。我们俩谁也没话讲，这样走回了千手大宅。
　　我很惊讶地说：“咦？”
　　千手扉间极其冷静：“给你拿护额。”
　　他翻翻找找，在抽屉里拿出个布包，解开后拿出一个崭新的护额。不是他戴的那种半张脸几乎挡住的式样，而是初代目大人和大多数木叶忍者戴着的那种。我接过护额，暗自庆幸千手扉间还算善解人意。我的甲胄带一边毛领，再戴和他同款护额的效果我实在不敢想。
　　我比划了一下，把护额揣起来。
　　千手扉间提醒我：“后天早上辰时，木叶村大门。”
　　我回答：“好的老板。”
　　千手扉间露出一副“好了我习惯了”的表情说：“如果你睡过了，我会等你的。”
　　我睁大眼睛，给了千手扉间嘲笑我难以置信表情的机会：“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我以前真的睡过头的？”
　　我简直要扯住千手扉间的衣领：“只有一次！而且我头一天睡得很晚好吗？你不可以这样笑话我！不行不行！”
　　千手扉间看我气急败坏得好笑，声音染上明显的笑意：“没事。这有什么大不了？汤之国说是什么时候都会恭候，这样一来我会通融通融的。我不是那种难缠的客户吧？”
　　我蔫蔫地说：“不是——”

　　千手扉间正色，我抬起头以为他要说关于任务的事。
　　他背后是蔓延开的木叶灯火和熙攘人群，杂乱人声中他的声音在我听来清晰无比。
　　他只是说：“谢谢你的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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