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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踢石子引发的闹剧
午后日头正盛,苏淳熙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练起了行礼。
照着张嬷嬷那时示范的样子,一下又一下。
练了有一会儿,虽说动作还是有些不标准,但也比一开始好了许多。
不得不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是有些道理的。
“唉......”苏淳熙叹了一口气。
还是差一点。
不管练多少次,距离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她总是棋差一招。
这行礼怎么就这么难呢,张嬷嬷说贵女行礼悦目娱心,一举一动都是视觉享受,但她这行礼,悦目倒是没发现,毁目倒是有那味道了。
怎么突然有些烦躁了呢,她有点不想练了。
可随即一想,张嬷嬷离开时说过明天会来检查她的,要是明天检查不合格,不就说明她今天没有好好练习的吗。
苏淳熙郁闷的甩了甩脑袋。
有点烦了,她不开心了。
低头一看,脚边正好有颗石子,她不由自主的又想去踢它。
但是又想起几天前在慈恩寺踢石头砸到了路人,有些为难。
心里想着是有前车之鉴,最好不要在踢石头了,以免再误伤到人,然而脚上却控制不住,她好想踢啊。
“我这院子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苏淳熙狐疑,四处张望,刚刚碧荷去领月例银子了,她这院子位于侯府最东侧,领月例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以碧荷那么慢的速度,只怕是得小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碧荷不在,其他丫鬟大多在外面洒扫,院子里此时就她一人。
“哎呀,不管啦!”
苏淳熙眼睛一闭,心一横,对着石子就是一脚。
好爽!
这种踢起来带着风的感觉好舒坦。
院子里平整,再加上丫鬟仆役们勤于洒扫,几乎看不见什么磕绊石头,整个院落里扫视了半天,也就刚才那一颗。
只有一颗石子的情况下,那就循环利用。
一下接一下,苏淳熙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四下无人,也不用担心会伤到别人,苏淳熙就用力了一些。
谁知,她也就是稍微用力了一点,那石子的移动轨迹就完全改变了。
石子划过上空,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它的起点是苏淳熙的脚,但它的终点,有些出人意料。
苏淳熙这院子有些偏,是侯府的最东侧,根本不在侯府的中轴线上。
她的院子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当然了,与侯府东面的邻居也是一墙之隔。
刚入住的时候,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隔壁是有一户人家的,院落也挺大,可以看出整个府邸的规格不俗,说明那户人家的主人身份不凡。
不过当时父亲并未说明她们栎阳侯府隔壁住的是谁,母亲也并未交代隔壁那人与他们亲厚缘浅,再加上住了这么久,苏淳熙从没有听见有关隔壁主人的任何讯息,只是偶尔见有仆役打扫,她心下觉得,隔壁应是京中某个大户人家的私家别苑吧。
她耳朵好,隔壁那户人家给人的感觉是静悄悄的,不只是那一个院落,好像整个府邸都是一样。
估计主人不常在吧。
眼看着这颗石子的轨迹渐渐探到隔壁了,苏淳熙也没有费力把它捞回来,她没听见隔壁有动静,此刻应该无人吧。
等一会儿石子落地她在去捡吧。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就是那么巧,当你觉得平安无事时,总会来一个突发事件出乎你的意料。
比如,现在。
那颗石子飞到了隔壁的院子,可苏淳熙没有听到它落地的声音。
反而,传来一声沉闷的音响,像是打到了什么实心的固体上。
再加上很轻微“啊”的一叫,苏淳熙明白了。
她又砸到人了!
很快,隔壁院子就有人说道:“是谁?”
那人似乎刚睡醒,声音中透露出些许迷糊。
苏淳熙顿时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天啊,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人家好端端的在那边睡觉,她一脚丫子结果直接飞了一块石头过去,扰人惊梦不说,还害得人家受伤。
心里面骂了自己一百遍,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随便踢石子了,她要是再改不了这个毛病,那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那个......是我。”苏淳熙小心翼翼的说道。
随即,她又翻到墙上准备跟人家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你还好吗?”
那人背对着苏淳熙,苏淳熙也不知道他什么地方被砸到了。
那人沉默不语。
还能站起来,说明身上并无大碍,难道是脸上?
天啊,她不会把他给砸破相了吧!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那人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当两人互相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一男一女异口同声道:
“是你?!!”
“竟然是你?!!”
苏淳熙震惊了。
萧渊也震惊了。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有生之年,萧渊唯二两次被人用石头砸到,而这两次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不久前好像还打了他一拳,他的鼻子又开始痒了,那滴答滴答往下滴血的感受真是令人记忆犹新呐。
那日以后再没见着这女人,他又不想调查的人尽皆知让别人知道他被人打了,还是被女人打的,正愁找不见人,没想到今日就又遇到了。
这处宅邸是他的私家别苑,有时候东宫待得烦了,闲来无事便会来这里小住几天。
这院落里有一棵大树,他躺在摇椅上乘凉给睡着了,没想到啊,从天而降的一颗石子正好打在了他身上。
原来又是这女人,他是不是该感谢她这次踢的石子准头不行,只打在了他身上而不是脸上。
他已经睡着了,要是朝着脸上过来的话百分之百躲不开,那样又会像上次那样,脸上挂了彩,一连好几天都顶着那样的尊荣出入朝堂,伴随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偏偏他还不能说实话,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被树枝给划了。
这口气,他咽不下啊。
苏淳熙尴尬得一批,怎么又是这男人。
对上他幽幽的目光,苏淳熙有些不好意思。
妈耶,看他这目光好像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新仇旧恨,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这男人了,没想到啊,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她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貌似除了用石头砸过他两次,她上次还给了他一拳,然后好像还把人家给打得流鼻血了。
天啊,早知道他们还会再见面,上次她说什么也不会打他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已经知道她住在这里了,他会不会告诉父亲和母亲?
怎么办,要是父亲和母亲知道了,那她一直辛苦维系的淑女形象不就付之东流了吗?
母亲会不会再给她找一个比张嬷嬷严厉十倍的教习嬷嬷过来折磨她?
张嬷嬷连两碗饭都不让她吃,这个比她还严厉十倍的教习嬷嬷会不会一碗饭都不让她吃。
她要饿死了!
真是太可怕了!
一瞬间,苏淳熙脑补出一连串的可怕后果。
萧渊就看着苏淳熙脸上变幻莫测,一会儿颤巍巍,一会儿又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喂......”萧渊开口道。
苏淳熙抬眸。
萧渊大剌剌往摇椅上一躺,“哎呦,刚才没感觉,现在却是疼得不行,我不会被砸出内伤了吧?”
说完他还饶有兴趣的看了苏淳熙一眼。
苏淳熙瞪大了眼睛,他刚刚不还好端端的站着吗,这么快......就内伤啦?
萧渊故作呻吟道,“唉,也有可能是旧伤复发,毕竟这么严重,也不像是一下子就能砸出来的。”
“你刚刚还站在那里没事的,而且也没见你什么地方磕碰着流血了。”苏淳熙抗议道。
“所以才叫内伤嘛,所谓内伤,就是外面看不出来,但内里已经伤得十分严重了。”萧渊笑得人畜无害。
这女人太暴力了,萧渊决定这次还是换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以免再被她打一拳。
“哎呦,好疼,反正我现在躺在这里动不了,你看着怎么解决吧。”
苏淳熙的三观被震惊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堂堂天子脚下,竟然有人碰瓷!
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你看着也不像三岁小孩,难道犯了错误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吗?”
萧渊狐疑的看了苏淳熙一眼。
四下打量,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隔壁不是栎阳侯府吗,难道你是侯府小姐?”
“这就难怪了,侯府小姐,娇生惯养,自幼被捧在手心,所以到现在都是敢做不敢当。”
这阴阳怪气的,要不是因为自己理亏,苏淳熙还真想上去再打他一顿。
苏淳熙被认回来的事栎阳侯府还没有对外公布,虽然京中有小道消息流传,但萧渊向来不是个爱听各家私事的人,再加上小小的栎阳侯府还入不得他的眼,就更无处得知了。
所以,才有了刚才他认为的苏淳熙自幼被宠得骄纵。
“你叫什么名字?”萧渊问道。
“你问我名字干什么?”苏淳熙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萧渊呵呵一笑,露出一个就像是看三岁小孩的表情,“当然是明日去找栎阳侯的时候好和他说罪魁祸首是他府上的哪位姑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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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当你觉得一件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时,它往往有很大可能会发生●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