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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一剑护花
即便他的口气庄重、谨严,众人也都知晓他是在讥笑柳堡主。一剑护花柳荫南性如其号、人似其名,一生醉心于剑术和养花,隐迹江南,别的事一概不问。就连江南武林,也只有出了大事,他才出面调停。
关于柳荫南的异常行为,江湖中有许多的传言。其中流传得最广的是,柳荫南年少时剑行天下,本是一个豪爽、开朗的少年,后来因为苦恋一位少女不成,心灰意懒之下才抑郁致此;但也有人反驳说,柳荫南从小就视剑为友、以花作伴,性情一向古怪、孤傲。
流言终始都是流言,谁也无法确知,那究竟是他的天性,还是因为情变,抑或是其它别的原故。不过,无论实情如何,柳荫南都不是一个很可笑的人。
他行迹不出江南,然而武林之中敬重他的人却也不少;他从不问鼎中原武林,旁人却也不敢涉足江南武林之事。
论品性,他始终洁身自好;论武功,他是天下第一名剑。
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很可笑?他有什么让人觉得很可笑的呢?
至少,酒楼上有一个人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他很生气,粗声怒骂道:“笑你奶奶的。傅不归,你这个龟儿子,老子今天撕了你这张鸟嘴。”这个粗豪的声音刚落,便是一阵盘盏落地、椅桌折断的声音。这时,只听一个有些木讷的声音喝道:“老二!”
“二哥,你生什么气?柳堡主的胆气自是小了些,那些敛财聚客、笼络人心、排斥异己的事,他实是不会去做的。”
“邵老三,你说谁笼络人心、排斥异己?”
“吴大侠,我有说是某位大侠么?”
“好。我早想见识一下太湖三雄的武功。”
“哐当……乒乓……咔嚓……”
就在喝骂声、碎盘声、断椅声越响越烈之时,只听一个和气的声音:“诸们兄弟,你们难道想砸了兄弟养家糊口的这点老本么?邵兄弟、吴大哥、傅庄主、马二哥,符盟主威镇中原,柳堡主气盖江南,那都是人所共知的事,大家又何必为了一时的意气伤了和气?你们就给……好,诸们兄弟既然都记得跟兄弟的这点交情,做兄弟的今天也不能像往常那么小气了。小杜,你快让厨房多炒些菜,做点辣鱼汤,再叫阿水他们搬些库藏的酒来。”掌柜的声音不大,很和气,众人听了掌柜的话,好似一下酒虫上窜或是智力耗损过多,都静静地立桌倒酒吃喝起来。
楼栏之外,远行的大江滚滚东流。她已经默默地奔行了千万年,早已看惯了人世的浮沉和沧桑的巨变,她是不是更有资格品评天下英雄?
江水滔滔,江水东流,江水不语。
为何?
江聚千水,海纳万流。她早晚不息、春秋东去,是不是因为倾慕大海的胸怀?
她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梁柱,她是不是想告诉世人:沉默是金,有容乃大?
谁敢说自己面皮之上的就一定是慧眼、金口?
是非功罪,英雄狗熊,时间明了,你我朦胧。
东去之水,你的沉默,可有谁懂?
江楼之上,清静片刻之后,又听有人道:“邵老弟、傅庄主,你们今天在这里为了柳堡主和符盟主争来争去不是有些白费力气么?依小老儿看,明年的黄山武林大会之后,当今武林就是另一个人的天下了。到那时,符盟主、柳堡主都得对他俯首贴耳,唯他马首是瞻。”
“乌老大,我瞧你今天又喝多了酒吧。”
“哼哼,那就当小老儿说酒话。”
“师兄,他说的是那个剑法如神的玉面生寒白秋水么?”
“当然是他。当今武林,除了白少侠,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据说白秋水自五年前出道,纵横天下,身经大小数百战,却未逢败绩;仗剑所行之处,邪徒丧胆,恶魔遁逃。还有人说他虽然年纪轻轻,但他的剑法却已在江南名剑柳堡主之上,恐怕就连传言中的第一高手独孤行都非其敌,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
“白少侠的武功之高,确实深不可测,但是不是超过了柳堡主,这就不好说了。其实白少侠是不是天下第一,并没有什么紧要,他最让我乔万成感佩的,还是他造福武林的侠心义举。近年来,武林中常有些龟儿子造谣,说白少侠善恶不分、滥杀无辜,放他妈的狗臭屁,龟儿子些真是瞎着狗眼说瞎话。要是有人认为我乔万成言过其实,那他不妨去问问咱们西南武林中那些稍有点德望的头面人物,看看我乔万成是不是信口开河。两年前,要不是白少侠在川西和云贵道上寻觅数月,除掉了川中五丑、苗疆三毒和那群凶残成性的响马恶盗,咱们西南武林近两年来怎么能够得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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