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绝望考场

　　“我叫叶恩启。”
　　叶恩启瞅了一眼大脑还没开机的柳渊，等待着他的下文。
　　“呃……！”
　　柳渊刚刚想坐起身来，可撕裂般的疼痛又逼得他不得不躺好。他这时候才开始注意自己：上衣已经被人脱下，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胸前是厚厚的一层绷带，而伤口似乎开始结痂愈合，但刚才的动作扯到了伤口。柳渊索性不再尝试，毕竟这样有助于恢复。
　　“哎呀，别动了。”
　　叶恩启放下手中准考证，走到柳渊跟前，看着他道：“你也是命大。那么深的抓痕，而且失血过多。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不过放心吧，伤口我帮你处理了。就是缝合的技术可能不太好……嘿嘿。”
　　柳渊静静的听着他说话，一直盯着眼前这人看。叶恩启带了一副金框眼镜，但镜片有些开裂。左脸靠近眼睛的地方有一道疤痕，全身上下一身黑，黑外套黑衬衣黑裤子黑鞋，头发却有些长。凌乱的被拢到后脑勺，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想到他刚刚看的准考证，柳渊拽过来自己的外套，正准备披上，却猛然发现、原本在外套内侧口袋里的两张准考证都不见了。
　　“你——”
　　“你是要找这个吗？”
　　叶恩启拿过自己刚刚翻看的那张准考证道：“我只是为了确认。不好意思。”
　　“……！”柳渊瞪了他一眼：“这回确定了吧？你也是这场荒诞灾难里的“考生”了吧。相比之下，你都知道我的个人信息了。那么，你的准考证能不能给我瞅一眼？还有，现在能不能回答一下之前的问题？”
　　“你……行吧。”
　　叶恩启从旁边的一大堆东西里翻出准考证递给了柳渊，叹道：“这么快就掉马了吗。”
　　我就诈你一下，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柳渊拿着叶恩启的准考证翻来翻去，听他如此说有些意外。
　　“是这样，啊……”
　　“等等，打断一下。”柳渊指着他准考证说：“#0001号，#018区？”
　　“对啊。”叶恩启摊了摊手：“区号有很多，我也不知道到底排了多少区。不过看来，咱们差的不远。那个编号嘛，很明显，我们那个区有上千人。相比之下，你算幸运的了。三位数……你是最后一名吧？”
　　“对呗。这还人少？！”柳渊反应了一下：“什么叫多？！还有多少人被牵扯进这灾难里了？！”
　　“无数多。”叶恩启道：“你现在是高三对吧。你没发现，从高一开始，班里每年都有人消失吗？”
　　“没有很多。是有突然请假的，但是老师的理由是他们转学了。”柳渊道。
　　“一个班人不多……全国加起来人就多了。而且相信我，在高一到大四的这七年里，你迟早会经历的。并且还会遇到这个年龄段的老外。”叶恩启解释道：“我遇到过。你活的够久就会遇到的。”
　　“哦对了，之前的问题是吧。”叶恩启从衣兜里掏出之前的那张纸条：“嗯……当然会有死亡情况。违反规则，或者意外。像你们那个同伴。哦哦，违规和淘汰不一样，违规会死，但淘汰者会被带到其他地方。不过是一辈子做苦力，给那些“天上的人”打工，永远不见天日而已。你不会想看到那种场面的。”
　　“你见过？！”
　　柳渊突然激动：“也是……你怎么会躲在这鬼地方的暗室里？”
　　“这个嘛……我是跑出来的。某一次考试，我发现了漏洞，阴差阳错的跟着淘汰的人看到了那个吃人的工厂。所有淘汰者都在那里……太恐怖了。他们工作到一定时间之后会被送回去，如果他们能活到那时候的话。但是他们都被清除了记忆。继续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他们的孩子成长到了年龄，继续经历这一切。这样一来，这个循环节让他们控制的十分稳定。不过幸运的是，我还留了一张传送符。本想的是，找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就能直接回到休息室了。可能是出了差错导致我到了这儿。我想赶紧离开的，可你们来了。顺带一提，刚刚对付女鬼的符文和这个差不多。等到这一场结束了回到休息室，你就知道了。”
　　“行行行。”柳渊摆摆手道：“我还有个疑问。他们是谁。”
　　“他们……哦，有人在看这一切。他们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叶恩启道：“这里有东西能把我们的一举一动传送到外面去。并且我敢肯定，这是一个大阴谋。”
　　我的感觉是对的。
　　柳渊心下琢磨，又道：“那这屋里呢？”
　　“很幸运，这里没有。”叶恩启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儿会有一间暗室。不过既然有，那么它肯定是最安全的。不用担心会被看到。”
　　“那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啊！怎么回去呢？”柳渊道。
　　“原路返回呗。”叶恩启翻了个白眼：“话说你们守夜的都不严谨。我还趁着半夜去看了看，并不是门消失了，而是像这间屋子一样。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啊……顺路走回去。行吗？
　　“行吧。那我回去了。”柳渊咬着牙，尽量不牵扯到伤口，想披上外套出去看看情况。
　　“哎哎哎，别走啊。”叶恩启拽住了柳渊的袖子：“咱们一块儿走呗。”
　　啊？！
　　“你不回你那里？”
　　柳渊疑惑道：“你跟着我走干嘛。明明你可以自己回去的。”
　　“我不回去了。”叶恩启解释说：“那边是自动判定我是淘汰状态的，我现在回去无异于找死。我跟你回去，说不定还能在#020区继续混。”
　　“好好好。”柳渊无奈到：“走吧。先回去再说。”
　　“嗯。”叶恩启又掏出一张符纸，把所有的乱七八糟全都收进了符咒里。“这样方便携带嘛。哦，这个给你。”
　　柳渊接过他递来的一瓶药水，塞进了衣兜里。“这个对你的伤有很大好处。我保证，不出三天肯定痊愈。”
　　“谢谢。”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那面墙跟前。柳渊闭上眼睛，用手指仔细的摸索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就是这儿了。”
　　“好嘞！”叶恩启拿出一张符纸向柳渊道：“你先拿着，仔细想一下你在的休息室是什么样的就好。”
　　“……这样就行了吗？”柳渊有些莫名其妙。
　　“嗯！”叶恩启把符纸贴在门上，猛地一推，只见那符纸闪出一道细细的金光，在黑暗里像一条金线延伸向前。
　　“跟着它走，准没错！如果你没有走神的话。”叶恩启解释。
　　“你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黑科技？！”柳渊有一瞬间感觉他隐瞒了太多。
　　“马上你就知道了嘛。别着急，等会去了就会看到的。”叶恩启依然选择闭口不谈。
　　“你若信我，就跟着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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