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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来捞我了
蔡管家心说得了吧,你妈出国访学了,根本没人给你们做月饼,但又不敢说破。
外界一直以为出身“普通”的贺高轩在和于家的来往中一直处于下风,要时刻讨好钟廷书讨好于家人。
殊不知贺高轩的母亲和钟廷书的母亲是闺蜜,他从小就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稳重和强大气场,是个敢把于颂怼到下不来台的主。
他骂人可不像他那个大学教授的母亲那么文明委婉,他真的会动手,于家跟他同辈的孩子都被他揍过。
蔡管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胜算,仍是说:“感谢贺少及叶女士对廷书的关心,只是今天是中秋,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们就不打扰了,于先生还在家里等着……”
蔡管家打算拿于颂压贺高轩,贺高轩却直接打断他的话,“既然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应该家里人来接啊!蔡管家来接……似乎不太合适呢。”
“那贺先生来接好像也不合适吧?”
贺高轩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接他回于家,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既然是回家团聚,即使不是于先生亲自来,他伯父伯母来也行,再不济,他堂哥也可以。当然,让蔡管家您来也没问题,您绝对是于家最有资历的人,只是廷书四年没回去,第一次回家却只叫您来,既是对您的不尊重,也是对钟廷书的不重视,您说是不是?”
蔡管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钟廷书就差没给贺高轩比心了,他看准时机,站到贺高轩身后,“那么蔡伯,我先走了。”
贺高轩向蔡管家点点头,转身离开。
“贺!先!生!”蔡管家克制地叫住两人。
即使于雅让他叫钟廷书回家过中秋别有用心,而于颂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叫钟廷书回家,又拉不下面子亲自来。
但就这么让贺高轩把钟廷书带走,实在说不过去,阴测测地说:“我请少爷回家合不合适另说,你这么做不好吧?”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威胁地意味很明显了。
贺高轩回头笑了笑,“那么您在艾德蒙酒店做的也不太好吧?”
蔡管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钟廷书正想艾蒙德酒店什么事,贺高轩把车钥匙丢给他,“你先去车上等我。”
“我不。”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去!”只一个字,钟廷书就怂了。
蔡管家见钟廷书不甘却乖乖去车上等着,而于家人怎么苦口婆心都劝不动他,陷入深深的担忧中,他不知道他们这份兄弟情还能持续多久,或者早已不复存在。
钟廷书在车上等了会,视线一直盯着他们,怕动起手来贺高轩一个人吃亏,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贺高轩就过来了。
“艾德蒙酒店什么事,你说了什么?”贺高轩一上车钟廷书就忍不住问,怎么三两下就把蔡管家镇住了。
贺高轩没有回答,沉默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倒也不像吃亏的样子。
“哥……?”钟廷书试探地喊了一声,没反应,想到花圃里的对话,改口道:“贺先生?”
没想到贺高轩一脚油门,恶狠狠地说:“叫哥哥!”
“哥——”钟廷书被惯性摁在座椅上,惊呼一声。
“叫哥哥!”贺高轩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偷工减料!”
“哥哥——”钟廷书忍不住还嘴,“有什么区别吗?”
又不是小时候,叫哥哥总感觉怪怪的,“是你让我叫你贺先生的,怎么又要叫哥哥?”
“我让你叫你就叫?”贺高轩扭头露出独门假笑,“那我让你叫哥哥你怎么不叫呢钟先生?”
“我、我那不是为了避嫌么?”钟廷书小声嘟囔,原来被熟悉的人叫X先生是这种感觉啊,确实挺奇怪的。
“避嫌?”贺高轩哼了声,“那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还叫我贺先生,怎么不叫我全名呢?居然敢私底下叫我狗哥,翅膀硬了!”
钟廷书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心想叫狗哥那不是顺嘴了么,你以前不也问豌豆你弟呢,咱俩谁也别说谁!
“等等,我给你打过电话了。”钟廷书突然抓住重点。
“那也叫打过?”贺高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都要气死了。
养了十多二十年的羊崽子四年不见就不认识主人了,回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接你不知道再打一个?是不是想着“我都打过电话了,是你自己不接的,不关我事?”
“我真的给你打过电话。”钟廷书小声坚持。
“是,打过。”贺高轩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开了大约20分钟,快上高速时下起了雨。
钟廷书说我要去大峡谷,明天可能要开机,让他靠边停车或变道上高速。
贺高轩无动于衷。
“哥……”
仍无动于衷。
“哥哥……”
终于变道了。
钟廷书:摊上一个又记仇又小气的哥哥怎么办?
两人一路无话,最后车停在农家乐外面几百米的地方,贺高轩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没有打开车门。
钟廷书一路上都在想难道是嫌我电话打得太晚?还是嫌我道歉不够真诚?
可是凭什么你可以挂我电话,我就不能晚几天打给你?
钟廷书刚想解释他没打是因为山里没信号,贺高轩突然说:“我不知道四年前你收到的短信或信息里都说了什么,我以为你明白,那并非我本人发的。”
并非你本人发的?!
钟廷书激动地看着贺高轩,“我、我明白的。”
原来那些“不要再联系”“我讨厌你”“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我了”真的不是贺高轩发的。
“所、所以我才装做不认识你啊,我也以为你明白。”
“我明白。”贺高轩扭头按住他的肩膀,“可也不至于私底下连个电话都不打吧?”
没想到钟廷书“嘶”的一声,眉眼痛苦地皱在一起,“我打了……”
“什么时候……怎么了?”贺高轩看他不像装的,去撩他衣领。
“没事,前几天撞的。”钟廷书随便揉了揉,又重复了一遍,“我真打了。”
“只打了一个,我还没接到。”
“两个,你还接了。”
两人俱是迷惑地看着对方,贺高轩拿出手机,打开来电记录给他看,确实只有一条未接来电。
“怎么可能,这条来电记录是机场那天打的,可是后来我又给你打了一个,你都接了。”
“我接了?你梦里给我打的电话吧?”
“不是,你真接了,你还、还挂了我电话,弄得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我挂你电话?”贺高轩见他急得都要哭了,拍拍他肩膀,说没打就没打吧,哭什么。
却听他又“嘶”的一声,扯开衬衣一看,精瘦白净的肩膀上赫然有个边缘很整齐的紫青印记,像是撞到什么设备留下的。
“怎么弄的?”
钟廷书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拍戏的时候撞的,没事,已经擦过药了。”
“这还没事?!”贺高轩哼了一声,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药酒,倒在手上搓了会才往他肩膀上揉。
不知是药酒的效果还是贺高轩的手本来就热,按过来的瞬间钟廷书一个激灵,忍不住想往后躲。
“别动!”贺高轩瞪了他一眼,数落他怎么还是那么笨,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钟廷书心说我再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也比你强好吗?常年囤药酒的贺先生?
贺高轩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服,洞察一切地说:“你在吐槽什么?”
钟廷书哪里敢说。
“你在心里吐槽我的时候,是怎么称呼我的?”按揉地力道随着称呼的改变和加重,“贺先生?全名?还是狗哥?”
钟廷书心说我并不想骗你,但是为了我的肩膀,我必须:“叫哥啊!”
“不行,得叫哥哥!”
“这也要管?”
“看来你在心里吐槽我的时候没叫我哥哥?”
“这……”意识到被套话,钟廷书干脆壮着胆子问,“不是,哥和哥哥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叫哥哥至少显得听话一点。”贺高轩甩甩手,“好了,还有哪里?”
钟廷书小声嘟囔说我哪里不听话,“没了,都是小伤。”
“哦?”贺高轩扒开他的衣服,只见左肩膀及后背还有几道青紫的印记,皱眉道:“这就是你说的听话?”
四年不见,少年稚嫩单薄的臂膀宽厚不少,依旧生得一副羊脂般细腻光滑的好皮囊,隐隐有些肌肉的纹理,在温暖的灯光下非常好看。
贺高轩忍不住摸了摸突出的蝴蝶骨,钟廷书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软软道:“你干嘛啊?”
“看看你的翅膀有多硬。”贺高轩兀自笑了笑,重新倒了药酒在掌心使劲揉搓。
钟廷书看他那架势,心想就算我有翅膀也要给你掰折了,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衣服,狡辩说:“我没有翅膀。”
贺高轩不满:“给你擦药,穿回去干什么?”
“我、我回去自己擦。”钟廷书感觉光着上半身挺不好意思的,尤其在贺高轩面前,总想把衣服穿上。
“你回去怎么擦?”贺高轩又把他衣服扯开,一手抓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一手将揉热的药酒按在他背上,钟廷书忍不住叫了一声,“疼……”
“刚刚不说没事么?现在知道疼了?”贺高轩说是这么说,动作还是温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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