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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念第八:入云菱舌战青楼女
“袁兄......袁兄!”
这不,一大早醒来,江皓便察觉旁边少了个人。
主要是昨晚,他和袁骁笙俩大男人挤一张床,那种感觉前所未有。
更尴尬的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压着袁骁笙了!
“完了!袁兄该不会是因为昨晚吃了紫荧草一时发癫把我认成女的,今天一早发现......然后跑了!”
飞一般的冲下楼,全然不顾那些一不小心被他撞到的人们。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只有一个:给袁骁笙跪地磕头道歉!
当他一出客栈门,唯见和煦的阳光照着一意气风发的少年,棕发棕瞳,神色如往常一般凛冽。这个少年右手握戟,腾空而起,奋力挥舞着,有如正在战场杀敌的战神,威风凛凛。
江皓心道:“这么早就在练功,太勤奋了吧。”
袁骁笙也看到了他,停下了动作。此时再看他的脸,全然不见杀气腾腾,倒是温和了许多。
“何事?”
“没......没什么。”
“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不不不......没有没有!那个......该出发前往云菱了”
奇了怪了,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他是真不记得假不记得?
二人付了钱,踏上了去往云菱的路。
其实,江皓一直都有一个模糊的想法。
为什么他能画荻火阵?为什么他会认识鹿族少年?为什么他修为如此之高?
搞不好,他就是鹿蓥岚!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
能画出荻火阵的江湖中人有少数......那鹿族少年没准爱出山结识几个兄弟......难道江湖中没有修为高的年轻人吗?
他记得,他母亲的鹿族故事里,似乎有提到鹿族人的手臂十分坚韧。普通攻击的话......应该可以抵御!
......
“袁兄,看招!”
话音刚落,一把修长的剑向袁骁笙挥来。袁骁笙猛地一回头,来不及握戟,只能迅速抽出手臂往后挡。
刹那间,一条手臂,一把剑,相互攻击产生的冲击把两人都弹开了。江皓最惨,直接掉进了旁边的小水塘,还是被袁骁笙捞出来的。
“这是为何?”袁骁笙不解道。
“无他,好奇袁兄的实力如何罢了。不过,你这手臂还真铁,连个口子都没有!”
“我是将灵力全部运到一只手,才挡下了你的剑。开玩笑要有个度。”袁骁笙淡淡道,显然有些不满。
“对不起了......”
“无缘无故,下回饶不了你。”
那么,这个疑虑可以打消了吧。
......
一个月后,云菱城,城门。
这是座文人墨客都向往的城,城门没有过多的修饰,略显朴素,却很结实,外敌想要入城,似乎不大容易。又因城有巍峨磅礴而又险峻的山峰,潺潺的流水,轻轻的水声似于耳边低声呢喃,能感受到里边的山水风情、书香雅气。
有传闻说:一文化人乃江湖中人,入城后被这的景色吸引,流连忘返。绕完整座城,直呼“实是欲界之仙都”,于黄昏时落脚一客栈,品酒赏月,吟诗作画,落笔墙上写道:
山岚轻舞月朦胧,晓煦晴风花映容。
他道此诗名曰“叹云菱”,正当他欲饮美酒,提笔作后半句时,一暗中潜伏的刺客将其杀害,死无全尸。
至今,这两句诗仍在云菱流传,不少文化人想要补全后半句,却始终无法真正展现“云菱之美”,是云菱文化中的一大遗憾。
......
“所以......后两句诗当真至今无人填上?”江皓道。
“当真。”袁骁笙道。
二人不知怎的就晃到了集市,正巧又遇见一说书的。这不,不光了解了云菱城有名“半诗”《叹云菱》,还知道了一些游玩的好地方。
“对嘞,二位公子不像是咱云菱本地的,就好奇从甚么地方来的。”不得不说,这说书的倒还真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地口音挺重。好在袁骁笙曾经和尉迟风来过,会讲几句,也基本听得懂,才理解了说书人的意思。
“我嘛......江湖中人,四海为家,说从天上来,也不过分吧。”江皓笑道。
袁骁笙则是比较规矩:“前些日子在浅销城,近日听闻贵城将举办‘音律大会’,受邀前来观赏。”
“受......邀”说书人道,“哪个邀你们?”
“浅销城竹溪宗,宗主尉迟净之子尉迟风。经常参与的,应该有听过吧?”江皓道。
说书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一通感叹,眉飞色舞:“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你俩跟着他,保你俩成修音界之人才!妙哉,妙哉!”
......
“说书的,聊了这许久,该告诉我们‘音律大会’在哪举行了吧?”
“看到那山没有”说书人指了指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那山名曰‘万鹤山’,三日后,你们到那山脚下就是了。”
“谢过老人家!”江皓拱手敬礼道。
“呵呵呵,走吧,年轻人。”
......
且说江皓和袁骁笙离开后,继续往前走,入了一片林子。复行几步,听得琴声阵阵,歌声悦耳。接着,数十名女子从一扇古朴典雅的木门中走出来,人生得美,却个个用面纱遮着脸,含羞带怯,搔首弄姿。着清一色服装,似桃红,又似荷红。一齐开口,数十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明亮爽朗,令人沉醉其中。
少顷,江皓看见一男子从那扇门中走出来,生得猥琐,贼眉鼠眼。看他衣冠不整,又满眼色迷迷,江皓立马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青楼,亦或是勾栏院。
“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这的女子也不是正经女子。”江皓随口道,殊不知他这么一说,竟给自己惹来了“天灾”。
“哗啦”一声,江皓全身都湿透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举首往上看,不是雷公作祟,而是一窈窕淑女的一盆水,把他从头淋到脚。
......
“妈耶,惹上那姑娘,这小子完了!”
“我呸!‘姑娘’二字岂能用来形容她?这下有好戏看了。”
“别吵别吵,她下来了。”
......
听得旁人言语,江皓一头雾水。
不就一女子吗?怕她作甚?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况且江皓不打女,赔个礼道个歉,对方向他索要钱财,直接一张金箔拍她身上不就完事了吗?而且那女子生得就是妥妥一淑女,应该会原谅他。
那女子缓缓走出,那苗条的身材属实令人垂涎,戴着面纱,增添了些许神秘。加上她穿得比那些唱歌的女子要暴露,更显妩媚动人。
江皓拱手向前,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认错,更像是要挑战旁人的言语,却道:“在下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叫姑娘泼了我这一身,属实是有些莫名奇妙。”
谁知,这女子的行为令江皓大为震惊:
她一手抄起脚上的鞋,叉开双腿,不顾自己的形象,指着江皓大骂道:“你妈的小兔崽子,说了啥自己心里没点屁数吗?”
不光江皓,连袁骁笙也被惊到了:这性格和举止怎么就相差这么大?明明是女子,这声音又怎会同杀猪一般,嘶哑粗犷。果真“云菱出奇人”。
江皓也学到了重要的一课。不,两课:其一是不可口无遮拦,二则人不可貌相。
“姑娘,咱们讲讲理”江皓接着道,“我所言无意冒犯,是我的错。但姑娘泼我一身,又摆出此等造型,这是何意啊?”
“在这青楼的女子那个不是无可奈何的?说出这种蠢话,吃老娘一鞋。”那女子显然很愤怒,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江皓。
确实,来到青楼卖唱卖身,搔首弄姿的女子,要么是家庭条件所迫,家里人把她卖到这让她受这侮辱,要么从小无父无母,但是天生丽质,被人捡到了这。总之,都是迫不得已的。江皓这话,无疑是撮到了大多青楼女子的痛处。脾气好的姑娘,可能忍忍就算了。但遇到眼前这种脾气大的......那就没那么好办了。
“姑娘,在下是诚心想要......”
“放你妈的狗屁,闭嘴!”
“姑娘,我......”
“我呸!”
没办法,江皓也是个急脾气。三次想认错,三次都没有机会。
好吧,事不过三。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
江皓显然生气了:“姑娘,你是诚心不想让我道歉,到底要怎么样?”
那女子皮笑肉不笑:“不怎么样,只是看看是不是你这种口无遮拦的富家公子哥有多大能耐!”
江皓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要与我比试,你一手无寸铁的下等娼妓?”
那女子显得十分淡定,嘴角微微上扬:“你是不是忘了,云菱城是什么地方。”
“不就修音律的......啊?你......难道说......”
江皓立刻拔剑,却拔了个寂寞,什么也没摸到。袁骁笙也发觉,自己的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你......你们耍阴招,我剑呢?”
“切!我才不稀罕要你的破剑。”
“快说!”江皓着急了,疯了似的向那女子冲去,正想一拳挥过去,被袁骁笙拦下了。
“江皓,千万冷静”袁骁笙贴着他的耳边道,又对那女子道,“修道修仙,剑不离身也。姑娘,可否归还?”
“这位公子倒是好说话,不过不行”那女子道,“在这里,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弱女子的安全,缴剑是必须的。方才你们进来,不是有一些卖艺不卖身的歌女在唱歌吗?”
好了,江皓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初入青楼时,那些歌女所唱之曲可勾人神智,乃至魂魄。那剑,想必是趁他们不注意拿走的。
江皓咬咬牙:“卑鄙......无耻!”
那女子道:“不过是拿把剑而已,少你一块肉了吗?”
江皓道:“好啊,好一个下等娼妓......等我拿到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那女子则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哎呀呀,公子哥莫要这么凶嘛!”
江皓只觉一阵恶心:“你......少来这套!刚刚还泼了我一身,现在装什么可怜,怪恶心人的。”
那女子立马变了个脸色:“呵,老娘恶心人的功夫可不是吹的,待会儿吐死你!”
江皓冷笑道:“名字都不敢报上来,娼妓就是没能耐!”
那女子被气得浑身发抖:“你......好啊!听着,老娘名叫令莹!记不住刻你那猪脑上。”
江皓气道,“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但你这种泼妇除外!叫你‘姑娘’都玷污了这两个字!”
令莹接着道:“呵,斗便斗,斗得过我们这么多妓女吗?”
江皓莫名怂了,还是嘴硬道:“我这不是给你一个向我道歉的机会吗?别给脸不要脸!”
令莹皮笑肉不笑反问:“老娘为何向你道歉?在这青楼的那个不是厚脸皮?”
江皓冷嘲热讽:“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开口即粗言烂语,那个男人敢动你?”
令莹讥笑道:“那你呢?江湖中不入流的下等不知名人物,迟早丧命!”
江皓又道:“呵。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你有种现在取我性命啊?”
令莹显然急了:“你当老娘不敢,信不信我一鞋抽得你七窍出血?”
江皓嘲讽道:“以为我会怕你这泼妇?来呀,怕你呀!”
令莹开始有点慌了,毕竟是个女子,真要动手,恐怕得不偿失。只大声道:“一大男人欺负老娘,你害不害臊?”
江皓反问道:“一上了年纪的妓女,欺负我一个年方十五的孩子,你害不害臊?”
令莹咬牙道:“你奶奶的......”
江皓毫不留情道:“我奶奶升天了。”
......
“老兄,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吵完?”
“不晓不晓,至少也得一个时辰吧。”
“这下好玩了......喂,我的瓜子!别全吃啊!”
“哎呀,吃完我赔你一筐成不?”
“罢了罢了,爱吃便吃吧!”
......
江皓和令莹二人正吵得热火朝天,殊不知一旁已经来了一圈儿人,男女老少皆有。
再说袁骁笙,全程站在江皓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默默看着不作声,内心祈祷:希望不会闹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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