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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狼困君王 国仇可堪忘
皓南和排风隔天就启程回汴京了,一路上皓南心情甚好,东逛逛西瞧瞧,拉着排风到处游玩,可是排风心系文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排风,这簪子很漂亮,喜欢吗?”皓南在一家玉饰店门前停住,拿着一支簪子问她。“你是……当今圣上,应该很忙才对,怎么那么有空,我们还是快点回汴京吧。”排风轻斥道。“呵呵,我七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这次就当是犒劳自己咯,你放心,我不会要美人不顾江山的,哈哈……”最后一句,皓南故意贴近她说,害得排风的脸难以抑制地绯红一片。皓南潇洒地转身走出玉店,排风看到陈列着的玉佩,忽然想起了丢失的玉佩,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而他们身后,有几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主人吩咐,按计划行事。你们先去前面树林,我随后就到。”周围的人听令四散而去。
在一座华丽的庭院里,一位白衣公子正在上香,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他对着灵牌说:“哥哥,各位列祖列宗,拓儿今日就给你们报仇,将那个乱臣贼子碎尸万段。”
“表哥,你又何必那么执着,七年了,你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仇恨只能让你活在痛苦中,而且那个人那么厉害,你们未必可以对付他。”一个面容秀丽,端庄娴静的女子对男子说。
那男子转过身来,赫然就是那位木白木公子,他的眼里只有仇恨的火焰旺盛得烧着,“你懂什么,我筹谋了七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恐怕就再也难以报仇了。我都已经计划好了,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阴狠的笑容让他原本儒雅的脸扭曲起来。那位女子只能望着他叹气,当年的灭国之恨使他整个人都变了,女子独自沉浸在往事中……
而此时的皓南忽然停住了脚步,剑眉微皱,随手削下几片树叶,任其飘散于地上,一看那几片树叶的摆放位置,皓南的眉头皱得更紧。排风也发现了皓南的异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知道皓南精通测算占卜,见他的反应,一定是有事发生了。“你在这等我,千万别进树林,知道吗?”还没等排风回话,皓南已经闯入树林去了。
皓南越走越觉得有股阴森之气汇聚,掐指一算,今日乃天狼冲煞,紫薇势弱,而这里的树木应该正是按照天狼阵法布置,看来有人要专门对付他了。难怪自从那日与排风出谷以来,一直都有人跟踪,他原本以为是景毓派人暗中保护,但显然不是,他倒要看看,谁那么有自信,有勇气对付他。当他一踏进某块土地,四周树木立刻移位,皓南不急不慌地闪避那些树木,刚开始当然游刃有余,但后来,皓南隐隐感到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天狼阵法,虽然启阵之时与一般无疑,但越到后来,变化越是凶险,威力比之普通的天狼阵大了不知多少倍。皓南渐渐已经落在下风,但仍可坚持,所幸排风没过来,不然就麻烦了。
天狼阵固然可怕,但说到布阵,皓南自认无人能及,要破此阵也并非不可能,天狼阵的威力再大也始终不及天门阵,他既然一手开创天下阵法至尊,那要对付这天狼阵也不是难事。皓南左移右闪,任天狼阵逞威也伤不到他分毫,他已经将此阵法摸熟,而阵眼也已被他看穿,就差一个时机,破去阵眼了。忽然,他听到了排风的叫唤声,要是她被卷入阵中就危险了,皓南心中一急,错过了一个破去阵眼的好机会。排风越走越近,皓南已经不能再拖了,即使没找到阵眼,也只能勉力一试了。就在排风快要踏入阵内时,皓南一声怒吼,周身真气迸发,只见地上不断冒出白烟,向四周散去,排风吃了一惊,赶忙冲到皓南身边,皓南已经一手撑地,脸色苍白地半蹲在那里,嘴角挂着一丝血痕。
“皓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你好像受伤了。”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可以伤到皓南,但她却不知道皓南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不等皓南回答,周围就有一群黑衣蒙面人聚拢过来,包围了他们。“哈哈,主人果然神机妙算,你们这次是死定了。”语气中透露着诡计得逞的得意,“趁刘皓南受伤了,大家一起上,一定能宰了他!谁能取他首级,主人重重有赏。”说着,挥舞着大刀,与同伙一起逼近他们。
皓南突然挡在排风面前,仰天长笑:“哈哈…笑话,你以为区区的天狼阵就可以伤着我吗,我刚才只是内息不稳才吐了点血。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这时的皓南已经没有刚才虚弱的模样,俨然就是傲视天下,纵横捭阖的君王,原本打算围攻的人,一时间被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所慑,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但身后的排风却知道,皓南的伤很重,他现在的模样简直和当年受伤时强忍着一模一样,他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为首的那个人似乎也看出了点端倪,“大家不要怕,他明明受伤了,主人说过,刘皓南今日势弱,要杀他更待何时!”说着身先士卒地冲了过去,皓南凭借残余的真气,与他过招,旁人此时也看出刘皓南行动明显迟缓,就纷纷涌上去助阵。皓南双拳难敌四手,难免吃亏,而排风也同时遭到攻击,她毕竟武功较弱,而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两人边战边退,危在旦夕,皓南也已似强弩之末,但为了排风,他还是竭力坚持着。排风没有料到,他们七年来首次相逢,竟会遭遇这种事情,不过就算死,只要在他身边,也就没什么可怕了……排风深深望了皓南一眼,这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模样深深镂刻在心板上,那么下到黄泉碧落,转世轮回,也无法磨灭。皓南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带着凄然绝望的忧伤凝望着他,一咬牙,皓南冲到了排风身边,“坚持住,你要是死了,我会让那孩子陪葬”,皓南只有用这一招,才能让排风振作,果然,排风一听,忿忿地望了他一眼,继续和黑衣人拼斗着。
忽然,一声哨响,黑衣人停止了攻击,这让皓南他们也得以喘息,要是再迟一些,后果就不堪设想。黑衣人分成两边,从中间让出一条道,一位手持纸扇的翩翩公子看似信步却步伐沉重地向他们走来,脸上那抹稳操胜券的神采让他看起来更加丰神俊朗。“刘皓南,你想不到也有今日吧。”鄙夷的口气,低沉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不协调,“杨风,不,应该是杨排风姑娘,把你也拖下水,真不好意思。要怪只能怪你身边的这个谋朝篡位的狗贼!”木白的眼光如一把利剑,射向皓南。
“木公子,你和皓南到底有何仇怨,非要置他于死地?”排风也难以置信地望着木白。
木白面不改色地答道:“为什么?哼,就凭他所犯下的罪孽,就够他死一千次一万次了。不过,我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荷包,我恐怕也等不到这个机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那块玉佩也被包裹在里面,原来当日就是木白捡到了荷包,因为那块象征北汉皇族的玉佩让木白有意接近她。早就听闻七年前的宋辽之战,天门阵所向披靡,杨家尽数战死,只有那个烧火丫头杨排风带着杨家遗孤活着离开,现在又看到刘皓南那么紧张她,那么定是她无疑了。听他这么说,是她害了皓南,要是他们没有重逢,皓南就不会……排风的脸刷地变白了,深深地自责在心里蔓延开来。
“你叫木白?木…白…”皓南低吟了一下,突然他笑了,似乎已经明白一切,身躯一振,脸上毫无惧色地说:“要是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宋室皇裔吧,取宋皇二字的一半,是昭示江山易主,宋室再无称王之日的意思吧,呵呵。”即使危机四伏,皓南也不忘挖苦一下对方。
“你……哼,你果然聪明绝顶。不错,我就是大宋先皇的胞弟,靖王赵拓(纯属虚构啊),你夺我江山,灭我皇族,此等国仇家恨,我从未有一日忘怀。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受死吧!”说罢,就要动手。
“慢着,你以为杀了我就复国有望?呵呵,别天真了。宋灭亡已有七载,如今天下太平,人心思定,除了你那些愚忠的部下,还有谁肯为你打江山?而且即使你有能力造反,但你师出无名,当年宋室之所以会土崩瓦解,是因为帝王无能,佞臣当道,失尽天下民心,你有何借口兴兵造反,到时只会一败涂地,被天下人唾骂。”皓南对天下大势了然于胸,将利害得失娓娓道来,只见到木白脸上已经再无得意之色,而被一种无形的恐惧和不甘所取代。
“刘皓南,你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你北汉朝廷中大都是我宋室旧臣,只要我振臂一呼,他们肯定都会弃暗投明,到时就是你北汉再度灭亡之日了,哈哈……”木白笑得如此狷狂,似乎成功之日就在眼前了。但他内心深知,刘皓南说得并没有错,这条复国之路注定坎坷曲折,甚至随时有性命之忧,可是国仇家恨又岂可放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走下去。
排风看着当日那个温文尔雅的木公子,变得那么可怕,他的笑声让她想起了当年的他,也是那么狂放恣意,一心为了复国可以不择手段,挑起战火,涂炭生灵,难道天下不久又要再承受一次灾祸?排风望向皓南,皓南似乎知道她的担忧,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由他身上传来,排风心里顿时平静了不少,她知道,如今的皓南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哼,你其实明白我说的句句实情,你要夺我江山,无疑两条路,一是向辽国和西夏借兵,但这种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的事,你应该是不会做的,那么就只剩下连同旧部挑起内战这条路了,你很清楚,如今北汉的实力,不是你一朝一夕对付得了的,只怕你壮志未酬身已先死了。”皓南继续陈述木白的复国大计,将木白的希望彻底毁灭。
“复国大计我心中自然有数,但那之前我必先杀了你,少说废话,拿命来吧。”木白一挥手,黑衣人再次发动进攻。
皓南的气色比起方才似乎好了许多,他借助刚才的时间,运气调息,此时,他聚气于掌,一手拉住排风,向木白击出一掌,他早已看出木白不会武功,而他又是这帮黑衣人的主人,果然,木白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受伤倒地。黑衣人的攻势缓了一缓,皓南立即拉着排风冲出树林。那帮黑衣人为了顾及主人的安危,只能放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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