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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什么狗屎护送计划！既然反正都是要死的，护送不护送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上面派发下来的的“护送星浆体完成融合”的任务，五条悟大声控诉。
“需要献祭别人生命的存活的话还不如不活！”
“这句话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五条，你毕竟是生来就要保护‘星浆体’完成仪式的‘六眼’。”
夜蛾正道这次少见的没有训斥学生的态度问题，毕竟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也对这种称得上残忍和野蛮的仪式非常排斥，但又没有丝毫办法。
先不提这是要与所有霓虹咒术师和对赏金虎视眈眈的诅咒师为敌，那个名叫天内理子的女孩是自小被咒术高层作为"星浆体“培养的，早就给成功洗脑，坚信为天元献身是自己的伟大使命，她自己是否有求生意识都难说。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残忍的现实与算计，明哲保身才是正确做法，会有几个人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甚至可能都不会求救的人去冒险呢？
又不是毛头小子了，现实点吧。
“所以说就是很烦啊，那群老家伙只会叫着什么‘天生的宿命’之类的话让别人听他们的。实际上只要触犯到他们那些可笑的利益啊，就是天他们都敢掀给你看，鼠目寸光的家伙真是恶心透了！”
夜蛾正道在心底叹了口气，但到底没有打断五条悟的愤愤不平：“总之，任务我已经发布给你们了，最近突发情况太多，为确保星浆体的安全避免夜长梦多，你们明天就去将星浆体带去京都高专，直到几天后的同化之日时再接来东京高专！”
......
“烦死了，什么狗屁命运，这种无聊的东西怎么一直都有人在唧唧歪歪的，明明不管怎么挣扎最后人都会死掉，不是么？”
出了教室，五条悟靠自动饮料贩卖机旁的墙，对买饮料的夏油杰说。
“明明夜蛾老师自己也很看不爽这种事情，但他还是要给我们派任务.......”
“夜蛾老师压力也很大的，他也没办法。”
夏油杰在五条悟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听冰镇汽水。
“这个社会上就是有很多不情愿也没法改变的事情。”
“什么没法改变，我看是那群家伙自己没有胆子去尝试而已。杰，你不会是这样的胆小鬼吧？”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悟。”
二人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锋芒，直到对方已经明白并同意了自己那胆大包天的想法。
“你俩是不是胆小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们俩不买东西还要站这堵路的话，我就把你们俩从窗口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地母亲。”
就在两人准备商量一下之后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女声幽幽从身后传来。
五条悟差点没把饮料泼出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晓玉：“从你们买饮料的时候，我在排队。”
只不过顺便开了隐身符咒，又顺便逗个小孩。
五条悟夸张地拍着胸口：“你人站在那的时候就不能出个声吗？突然出声吓死人了！”
为了逗小孩特意叠了几层隐匿魔法躲六眼的程晓玉义正言辞：“你们正在说话，我怎么能打断呢？”
五条悟： “那你排队隐什么身啊！”
程晓玉： “因为寡人生性腼腆害羞。”
逗小孩可真有意思，这俩平时无法无天的小鬼刚才就和看见黄瓜的猫似的，下次她还逗。
夏油杰：“既然如此，我们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程晓玉慢悠悠地摸着兜里的零钱：“听到了。”
夏油杰：“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毕竟你说你活了很多年，我有些好奇在你这样存在的眼里，又是如何看待我们的想法的？”
程晓玉尽量中肯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想要拯救同类和明哲保身一样都属于人类的正常行为逻辑，对此我没有过多的看法。”
“那么，关于‘命运’您又有怎样的看法呢？”夏油杰说，“您也认为天内理子应该顺应‘命运’，像天元大人献上生命吗？”
蹲下取饮料的黑发少女顿住，终于扭头看了一眼少年。
你小子，在这给我挖坑是吧？
“你们对命运有很大的误解，至少在我认知里的‘命运’是指某类已经被明确顶下的、无法修改的时间点，而非某几个脑抽蛀虫嘴唇一碰放出来的屁。”
夏油杰：......
五条悟：......
骂得真狠，但骂得好！
“而且‘星浆体’就一定要被同化这件事本身也是个骗局。”
咒术界高层费尽心思藏匿的真相，就这样砸在了面前。
几乎没人知道，身为四大——现在应该还是唯一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也是“星浆体”中的一员。
是的，“星浆体”不止一位，天内理子只不过是其中最有天资的一个。
毕竟天元本质上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人类咒术师，她的“不死术式”本质上就是找适合的躯壳夺舍，根本没有咒术界高层说得那番神奇高端，甚至天元自己本人都没有觉得这有多伟大。
事实上，天元本人现在在同化这件事情上应该也没有那么执着，就之前从其他世界里搜集来的情报均显示她在天内理子同化失败后拒绝了同化其他的“星浆体”，基本就是一个“能活活不活死了拉到反正我早就该死了”的精神状态。
这个世界的天元不知道是否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还存在一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高纬度生物”作祟，无论她怎么想，这次的同化必定会失败。
所以说，让一个智慧生物远超出活出自我认知种族的初始寿命，在把一大堆责任压在独自一人面对突然无限长时间的TA身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呲”地一声，程晓玉拉开了汽水的拉环，扑面而来的绿茶味让她不禁蹙眉。
好.......奇妙的味道，这就是绿茶味可乐的真实实力吗？
买的时候确实是图个新奇，但真要喝下去……程晓玉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做下心理建设。
程晓玉和绿茶味可乐“深情对视”，五条悟夏油杰不打算放过这个追问的机会。
“连我这个五条家的唯一继承人都不知道这件事........难道说这也是你从别的平行世界中知道的？”
“是对照组参考加上社会经验。”
程晓玉谨慎地观察那冒泡的碧绿液体，思索自己要不要再买一瓶饮料用作漱口。
这个一直冒泡的绿色液体，感觉有点像拉萨路大澡堂那几百年没换过的水......
打住！这么一联想更下不去口了。
五条悟撇了撇嘴：“什么嘛，还以为能听到一些有趣的回答，结果你的回答比那群老家伙更没趣。”
程晓玉：“因为你们这帮人都太喜欢胡思乱想了，我不仔细回答的话天知道你们会自己联想出什么离谱的奇妙逻辑并付出行动。还有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刚刚可是白送了你一个大情报。”
五条悟：“你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在故意套你情报好吗？我们和那些臭老头可不一样。”
上面传来的情报里明确提及：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咒术师非常讨厌被人刨根问底的试探情报，为了避免激化矛盾——更重要的是避免对方说出什么东西来威胁御三家高层对霓虹咒术界的统治，高层下令严禁浑身十块骨头九块反骨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私自接触“异世界的咒术师”并从其口中刺探情报。
虽然夏油杰和五条悟并不在乎高层发的所谓“禁令”，但他们这回真没打算套话。
他们只是担心听见他们谈话的程晓玉会妨碍他们之后放走天内理子，所以问了那几句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哪曾想对方直接爆出来一个超级大瓜。
确实没主动套情报，但奈何不了对方主动砸情报啊！
程晓玉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狠狠灌了一口绿茶可乐，那奇怪的味道让她决定喝完这瓶后再买一杯普通饮料漱漱口。
“为什么都看着我不说话，难道是被我的智慧迷住了？”
是因为你把话题聊死了！
“哪有人这么聊天的。”五条悟说，“你不会是把我们当成上面派来套话的探子了吧？那你可以放心了，上面已经明确下令了不让我们俩主动接触你，同样严令禁止了我们找你套情报，刚刚我们真的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都已经表现得这么可疑了，按理说咒术高层应该是想要费尽心思主动探查自己情报才对。而她和五条悟夏油杰最先认识，按说这两个是最合适的套她情报人选，怎么现在那群高层还反而还堵这条路了呢？
再一想这些高层里遍布羂索的手眼，而羂索极大概率已经和那个“高维生物”缠在一起，不难想出这一回是他们二人联手试图避免五条悟和夏油杰自她口中得出一些会影响后续发展的情报，从而让他们策划的“戏剧”不能开演。
这个结论把程晓玉都惊到了。
她知道对方身为高维生物很可能会很嚣张，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嚣张，居然直接贴脸舞她脸上来了！
程晓玉不会读心，虽然确实会直接抽取灵魂解析记忆获取情报的气魔咒，但咒术高层里的老头以及将来会成为老头的老头预备役那么多，她就是每天晚上拿着水晶球在涉事人员的床头一个个蹲过去……那她获取情报的速度还比不上他们进棺材的速度。
此刻程晓玉没法顺着这条线抓到那两个有高纬度扭曲现实庇护的泥鳅，就好像人不能顺着网线去暴打傻逼甲方一样，只能发自内心地亲切祝福对方早日爆炸.......吗？
“那群烂橘子就是这样小心眼的，排除异己是他们最常见的做法，不过我们可不管那些，反正他们也不敢真罚我们什么，更不敢对你做什么。”
夏油杰和五条悟并不知道程晓玉内心的想法，只是看见这个平时都笑嘻嘻的人突然沉下了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程晓玉在是因为咒术界高层的刻意排挤刁难而生气。
“夏油杰。”
冷不伶仃地，程晓玉突然抬头冲他大声喊道。
“明年你将——”
“轰！”
自动饮料售卖机投入绕爆裂开来，近在眉睫的爆破声震得人一阵耳鸣，火花和飞溅的铁片如浪涛搬重重吞没了黑发的女子。
“哈哈。”
刺鼻的黑烟很快便散去，毫发无损的女子伫立在原地，挑衅地看向窗外飘溢的黑烟，唇角带起讥讽的弧度。
“你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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