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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轩子？小光！你他妈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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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听见声音，往外带身退出战团。林瑞轩一拳挥出落了空，拳头被战江牢牢的抓住。
“轩子！轩子！”战江喝了两声，林瑞轩才消停下来。
“干什么呢！怎么就打起来了？”战江的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叫人都散了，林瑞轩平静下来，叫声“战哥”两只眼还是冒着火的瞪着小光。
“张震呢？你自己跑这儿来干什么！”战江火刺刺的问林瑞轩，他右手握拳横着抹掉嘴角的血渍，还没吱声，然筠跑上来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们是一起来的。”
“喂！你别胡说!”林瑞轩再一次抖开她的手，撤到一边去。
战江已经忍无可忍，喊了嗓子，“都他妈的给我滚进来！”
进来站成一排，战江自己都笑了！除去小光就是三个半大孩子。
然宇狠狠的瞪着然筠，而然筠根本不看他。战江冲着然筠淡淡的说，“这是你哥哥？”
“不是！”然筠不暇思索的否定。
“不是？”战江冷笑一声。然宇气的胸口疼，“方然筠你再说一遍！”
然筠还没开口，战江喝道，“行了！都给我闭嘴！”
“我这是生意！你们以为我哄孩子玩呢！轩子留下，你们俩滚蛋！”话音刚落，然宇拉着然筠就往外走，然筠也怕着战江呢，叫走还不赶紧的，只是腿还没迈出门，战江又吆喝，“小子！”
然宇停下脚，刚转回身就飞过来一个纸包，他下意识的接住，竟然是自己的药款。一时没明白，怯怯的叫了声，“战哥？”
“钱给你！明晚再来找我，跑不了你！滚吧！”边说边点了烟在班台后坐下来。然宇揣好纸袋拖着然筠走了。
林瑞轩还是不动声色，低头垂眼煞是安静。
“问你话呢！来这儿干什么？”战江问。
“没干什么——”林瑞轩支吾着，显然不想说实话。
“轩子!横竖是离了张震没人能管你是吧？”
“不是啊战哥，真没干什么……”林瑞轩勉强挤出了笑来，看样子心里也发虚。
“行！看看咱俩谁怕谁！”说着话，战江“嘟嘟”的按响了电话，没按两下，林瑞轩就急了，“战哥，您这是干嘛呢！战哥——”他冲上来按住话机，战江被迫停了手，他仰脸看着林瑞轩——一副焦急的样子。
“嗯？害怕啦？”
“战哥，就我一同学过生日，来……”
“闭嘴！我这会儿还就不想听了！”战江拨开他的手，继续按电话，林瑞轩想再上前时，小光猛地从后面拧住他的胳膊，电话瞬间就接通了——
“张震！我是战江！”
“……”
“废他妈什么话啊，没事不能找你？”
“……”
“不过，今天真有事！”
“……”
“对！对！我知道你随时都可以来，那个——轩子在我这呢！”
林瑞轩终于放弃了挣扎，颓然的咬着嘴唇，发着狠的瞪着战江。
战江也瞥着他，呵呵的冷笑，接着说，“干什么不知道，不见着你他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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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然筠就甩开然宇的手。
“赶紧回家去！都这么晚了！”有了钱然宇着急去向老雷交差，再没心思管然筠。他疾走了几步又转回身，问道，“她——还好吗？”
“你自己问去！干嘛问我！”然筠气哼哼的也转身走。根本没看到哥哥眼睛里闪着泪花。
警灯闪烁，警铃大作。
然宇死活没想到“雷锋烧烤”能招来这么多警察。尽管已近凌晨可街坊邻居仍然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宇拨开人缝钻进去，恰好老雷被两个民警押着往外走，就是这么巧，他和雷叔对了眼光。
“臭小子！你他妈的敢出卖我！”老雷突然发着疯的跳起来，几乎挣脱了民警的控制，一只脚差点踹在然宇身上，然宇傻了眼，怔怔的看着老雷被拧紧胳膊窝进警车。
他突然觉得不妙，转身想跑的时候，一直手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别跑，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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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进战江的办公室向来不用敲门，他推开门就看见靠墙站着的林瑞轩。
轩子下意识的站的更直了。
战江靠在沙发里，不坏好意的看着张震笑。
“战哥，辛苦你了！”张震顺手甩给战江一盒“中华5000”，战江接了，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这烟不贵但是市面上少见，张震却是无此不欢的。
“我不辛苦，你那个宝贝儿倒是很辛苦呢！”战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瑞轩低着头，叫了声“哥”。张震没搭腔挨着战江坐下，也点了一支烟，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
战江边聊边偷眼看轩子，不明白张震为什么不问他的事，终究忍不住了，说道，“张震！你那心肝儿还跟那儿忍着呢，你就不问问？”
“问什么呀？”张震装糊涂，“想说自己就说了。”
“哥——我说。”林瑞轩赶紧接茬，只怕不接这茬就得在这站着过夜了。
坐着的俩人都不言语了，等着轩子说话，“就我同学过生日……来唱歌……”轩子边说边瞄着张震，看他不动声色，心里越发的紧起来。
“完事，喝了点酒……没多喝……”他竟拣不关键的说，可张震眼皮都没抬。战江刚想说什么，被张震按着手止住，一阵死寂之后，轩子的声音都抖了，“哥……就……就磕了点大片的，没瘾的那种……”他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战江服了，“哎呀，果然厉害啊，我问了半天都不待说的，你这一言不发他全交代啊！我服了！服了。”其实战江早看出轩子不对劲，刚才和小光打架脸上挨得一拳不轻，他竟没什么反应，一看就是吃多了的止疼剂一类的药物，那玩意吃了就麻木打架特生猛。
张震笑了笑，掏出车钥匙扔给轩子，低声喝道，“给我滚车上等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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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挣扎也没用，然宇也被咔嚓一声铐住，塞进了警车。他知道老雷是故意那样发疯的，他一定是觉得自己黑了这八千块钱，并且报警端了他的窝。
毕竟昨天是交钱补货的日子，自己错过了，那是行里的大忌，这一整天他都干了什么？老雷想不怀疑他都难。
蹲在派出所里，然宇的脑袋飞快旋转，这钱立马就要露馅了，自己不过14岁，大半夜的揣着八千块钱那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派出所里兵少贼多，一时间没人顾得上这个小孩子。
“小宋，先把他关候问室去！”
“是!”小宋警官拽着然宇的胳膊，“走吧！”然宇见是个女的，顿时来了精神，“姐姐，我得回家，我爸生病呢。”
“胡说什么呢！赶紧起来！”小宋警官有些气恼。
“姐姐，真的。我刚给我爸借到钱，他明天还得去洗肾，您看，钱还在我兜里呢。”
宋警官掏了掏然宇的牛仔裤果然摸出好多钱，却还是不由分说的押到侯问室，解开一只手，把人铐在栏杆上，“你等着！”转身要走，又折回来拖了张椅子搁在他旁边，才出去。然宇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这警察挺可爱。
一会儿工夫，小宋警官拿着询问记录进来了，问他钱是从哪儿借的，然宇有点懵，是啊从那借的呢？总得有个出处吧。他想说祁爷爷，可怎么解释半夜三更揣着钱往外跑呢？那还不被祁爷爷打断一条腿！
“我跟我哥借的。”然宇下了大决心，只能这么说了。
“你哥是谁？姓名！”
“战江……”
半夜三更，幸福路派出所民警叫战江来问话，战江都觉得奇了怪了，什么时候警察办案这么讲效率了？
宋红娜是新警，工作第一个月，热情满涨的。师兄师姐都在忙着刚打下来的毒贩子们，就把个小孩子交给她，看他眼泪汪汪的可怜劲儿，她就想赶紧问明情况好放人。
战江倒也合作，接了电话就赶过来。且承认这就是自己的干弟，承认借了八千块钱给他，证明孩子家里有病人……然宇静静的看着战江在询问笔录上签字，按手印，心里知道自己算是真的掉到他手里了。
办完完手续，宋红娜给然宇解了手铐。然宇揣好钱就要走。小宋说声“等等！”拉住他的手接着说道:“方然宇，以后不要这么晚出门了，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然宇甩开她的手，自己干的可净是得背着警察的事啊，他冷冷的说，“你放手！我不想我警察有关系。”说完就跑远了。
小宋怔怔的站在原地，这孩子忧郁的眼神让她萌发靠近他的冲动！只是她太冲动了，冲动的忘浑！竟然没有审一下，老雷为什么会发着狠的要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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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废了自己吧！往后威舞堂没你这一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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