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行——风雨之痕

　　龙痕走在了队伍前面，夜昙跟着他，夜昙已经感觉到了，龙痕他还是在刚才完全爆发了情绪。其他人并不理解这龙痕爆发情绪的意义，龙痕他自己还是没有做到彻底的理性。
　　龙痕没有说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还是感谢夜昙，没有夜昙他们可能都会全部死在了这次突袭。他也明白，夜昙已经用界能介入了战争，她夜会成为镜蚀的目标了。龙痕相信夜昙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他更关心其他人。他们不具有对抗界能的能力，龙痕刚才用了自己的全力，已经可能算违背自己与翼擎的条约了，但是不是违规这条约也没有明显说明。
　　战场黑暗的情况又笼罩在了队伍上空，夜昙也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但是她还是很乐观，人类本身对她毫无关系，她也只关心对自己最亲近的朋友。龙痕让她想起一个人，那是她唯一一个朋友，也是之前唯一一个关系亲近的人类，但是那个人的生命也还是消失在了自然定律之中。
　　“世界上不存在永恒”她也有离开世界的一天，她所谓的神也有离开世界的一天，她会珍惜她遇到的每一个朋友，珍视每一份感情，但是她也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离开而伤心，这是她必须遵守的定律。
　　棘轮搬了一箱烟雾弹来，这是在那些死完的月没人阵地里找到的。棘轮也向龙痕一样学到很多了，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队友的死放在首位。这些烟雾弹能给龙痕打好掩护，龙痕的力量发挥跟环境有很大关系，烟雾弹的掩护对他太重要了。
　　所有人都开始以龙痕的计划行军了，不在月没的掌控范围并不代表没有任何危险，月没越界轰炸都是常事了。龙痕在蜂息的旁边看到了一把鸣烟，他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他不可能随时都跟在部队旁边，他还需要对抗镜蚀，这把鸣烟的作用不由多说，他直接把这把鸣烟给了棘轮，只有棘轮有能力。事实上，他自己的小队已经比抵抗军的人优秀太多了他们都经过专业的训练，抵抗军的人大部分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农民，没有什么先进的知识，这支抵抗军已经算是优秀了。
　　事实上抵抗军的领导大部分都是些读了一点书的文人，没几个真正研究过作战，龙痕他虽然学的是些不合现代战争的古书但是用于战争还是足够了。他也在来的路上买了一些有关军事的书，自己也在积累经验。现在的部队各个部分并不均匀，他们只要再在平坦地区遇到三百人以上的袭击就一定会覆灭，他果断选择绕远路。
　　一周了，龙痕的伤口居然痊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能力只是力量，速度，观察力。这令夜昙都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人类，龙痕也开始准备一下东西了，他知道镜蚀的下一个敌人快来了，上次和镜蚀剑士的对决，他已经能灵活的使用镜蚀的剑术，可是对于烨凝的使用他却远远难以开发到它的用处。
　　龙痕并不完美，他是翼擎认为唯一有实力与他一战的人但是他破碎的记忆和不稳定的情绪一直都是极大的隐患。龙痕在部队的前方边走边思考，这时候天上下起了稀疏都细雪。这是六月，为什么下雪？龙痕一道回忆闪过，他知道这情况了，他们现在非常危险，他不确定这是不是镜蚀所安排的。他直接叫所有人后撤。
　　细雪掀开了序幕，一个穿着明哲礼服的少女出现在了人们眼中，所有人都不听从龙痕的指挥了。“川凝一族的女士，这战争与你无关。”龙痕对她说到。
　　那个少女对龙痕知道自己的身份感到惊讶。一瞬间，整个队伍全部都被凝结成冰霜，连空气都被封住了，但是中间，龙痕拿着烨还在寒冷中屹立不倒。龙痕用剑砍破的坚冰，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了，被冰封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死了。他直接用全力砍破冰层冲了过去，那个少女也已经提前动查到了异常了，她现在不想和龙痕打，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温度第二次凝结，龙痕停止了前进，当龙痕砍破所有坚冰的时候，前面看到的仅仅是一个界能的力场。五分钟后，所有的冰瞬间融化了，因为融化几乎只是一瞬间，所以也没有人受伤。
　　“她不属于镜蚀。”龙痕还是很了解的，她知道那个女士就是月没传说中的寒灵，姓氏为川凝的传承者。
　　夜昙很惊讶，居然有妖怪的力量能匹敌她的神，以及神的同类。龙痕看出来，她并不是想要伤害他们，她的目标是龙痕。龙痕知道月没的妖怪之间关系的亲远，川凝肯定是从绮绣那里知道了他的事。不过这对于他们也没什么影响，如过想杀了他们的话，“寒灵”轻而易举，龙痕只是因为有烨凝才免被冰封的，“寒灵”的界能作用范围可以覆盖一座城市，这是非常恐怖的，而龙痕也知道，对方一直在试图窥探他的灵魂。
　　虚惊一场之后，龙痕准备开始应付镜蚀了，他估计镜蚀的人已经下火车了。
　　在离他们行军五十多公里的小城里，一个身穿道袍的方齐人下了火车。在路上，月没和哲明人都不敢怠慢他，方齐作为中立的大国，战争双方都不敢有所触犯。那个卫道士背上扛着一副巨大的教徽，教徽是圆形的，上面绑满了布条。那个人一直在明哲各地传教，在对生活无望的明哲人来说，信教无非是一种心灵寄托，因此这个国家第一次大规模的宗教活动了。
　　那个卫道士名字叫做向齐，在他们国家，机会所用人都信仰两个神，一个名字叫做方，一个叫做齐。方为灵魂之神，据说是引导灵魂走向正途，齐为物质之身，操纵大地上的物质生活。向齐抗着自己的圆形的“教徽”，他自以为自己是传递和平的使者，按照龙痕留下的痕迹走了过去。
　　龙痕已经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有镜蚀的人单独来与他对峙了，他这次也叫来夜昙，和他一起来看如何作战。
　　山里的风在呼啸，深秋的炎热早已不见踪影，这种冷静的环境更能让人好好思考自己的一切。向齐来到镜蚀便是为了传教，他认为他的信仰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镜蚀允许各类人的存在，他加入镜蚀最初还是给了自己一个佣兵的名号，但是他了解镜蚀以后就开始放弃自己的顾虑了。
　　走在山里，向齐觉得心里很凉但又是很热，他知道自己的危险，毕竟龙痕已经解决了好几个镜蚀的人了。他拿了一封信，这是翼擎托给他的，他要给龙痕。龙痕已经在路边的草地上等他了，镜蚀的人，大部分都只能见到龙痕一次。
　　远处，夜昙坐在树顶上看着，她知道接下来一定会有人死在这片树林里。向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龙痕也简单说明自己的身份，信件已经被龙痕拿到手上，向齐直接拆下了教徽的布带，直接开始了。
　　龙痕对于人类使用的界能并不了解，那个巨大的教徽实际上是一把回旋刃。这种武器没有三百公斤的力量是无法使用的，夜昙直接就看出来了，这是器物类的界能，这种界能在使用界能的人类中是很常见的，但是在先天能使用界能的生物中却很难看见。
　　向齐认为界能是齐神力量的延续，他直接把回旋刃扔向龙痕，龙痕直接用烨凝挡了攻击，但是回旋刃在剑上转动了起来，龙痕发现武器是能按主人意志行动的，他用尽可能不违背条约的力量，直接把回旋刃扔了回去，开始反击。龙痕直接以常规的人类速度冲了过去。
　　“你会明白信仰的力量，这是人类进步的根本动力。”向齐说着，手上出现着界能的光芒，他把武器以旋转的方式砍向了自己。龙痕的双眼血丝突然起来了，他的双眼已经砍不到其他事物，他看到回旋刃以砍向向齐的方法向自己砍了过来。
　　一阵剑刃的碰撞声，那把回旋刃在龙痕面前旋转停止。龙痕自己双手的速度比身体的速度快很多，这是他的“天赋”。向齐对龙痕的手速感到惊讶，但是他并没有停手，剑刃继续回旋，他的信仰让武器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加大。龙痕知道了向齐界能的能力了，但让他迷惑的在于，为什么有界能操纵空间？他忽然想起了这个教徽的含义，在他读过的书了，这个界徽代表着齐神——物质之神。这把回旋刃的能力无非是在另一个位置复制一把自己，但也因此也只能存在一把。原来那把已经不在了。龙痕选择绕开武器，直接攻击向齐，向齐没有躲开，又在自己的手上拿起了回旋刃。双方近距离的开始了对砍。龙痕知道自己传统的方法难以击破向齐的防御，他用起了月没剑士的战术。
　　“我的信仰永远能让我们强大，这是神的伟大！”向齐大叫着，把自己武器旋转的速度调到最大，龙痕的双眼的血丝已经更加密布了。
　　“信仰只会让人失去客观判断的能力。”龙痕对他说到，他已经找到了方法，拔出了另一把剑。向齐看到龙痕不在用月没的剑术感到奇怪。龙痕同时用两把剑很难破防的，但是这把回旋刃是教徽的外形，他的信仰害了他。
　　龙痕用剑刺向龙回旋刃的空隙，这教徽的空隙非常好卡住，这即是弱点。第二把剑刺向向齐，向齐转移了自己的回旋刃，而这一把剑又刚好卡在了空隙之中。第三剑，龙痕自己刺向了向齐心脏。向齐准备放弃防御最后一搏，但是没有用了，回旋刃还没转移就随着他都生命一起消失了。
　　非理性的信仰改变不了现实，这是龙痕一直所认为的，旁边的夜昙还是和以前一样信仰着神，但是有一天他也还是会放弃的。神也许存在，但是神也有神的局限，神之所以会有信仰，仅仅私利而已。
　　龙痕看到向齐的尸体，还叹了一口气。风更加大了，他们还要继续走下去，镜子又碎了一片，他们还要怎么结束这一切的杀戮，是杀光所有入侵者，还是所谓的为信仰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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