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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
今日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出门肯定是不会出门的。夫夫两人就缩在屋里咂咂棉,织着布。几个工序都很简单,织好的棉布没有染色,微黄,冯青用买来的材料给棉布简单染了一层淡天然的固色剂,其实就是用药水沸水漂漂,晾干。
冯青用干草为他们量了一下身量,他自己做衣服,以前在留校的时候自学过的,他记得他那会儿做的鞋垫子很受女生欢迎,经常让男生代买,他就是这么赚取生活费的。积少成多,最后大学生活费他大都能自给自足,只是可惜未世的来临。
赵锡很开心夫郎要给他亲手做衣服,可听说这活儿伤眼费神,又有些不乐意了。他是喜欢夫郎给他做衣衫,可不能因为这样让夫郎受伤。在冯青再三保证下,量力而为,他也不阻拦了。
这绣活儿原身是有底子,再融入他的记忆,很快上了手。裁剪,上工,屋里头暖烘烘的,两人各做各的,很和谐的夫夫生活,让人一见就羡慕的那种。
几日接连下雪,路也着实不好走了些,棉衣做到一半有余。冯小妹出嫁,冯家早早派人来送了贴子,被冯青随意扔在一边,觉得还没他手中衣服重要。
赵锡见到像吃了蜜一样我,棉籽弄完,除了用于填充棉衣的棉花,其余都将用于织布了,所有弄完后,赵锡又只能去弄其他的事。他就将木头制成凳子或其它家具物件,更是在冯青建议下做了木板拼成一张床架子。他的夫郎又在给他省钱,然后剩下的房间就都有了木床睡,还有一些家具物,以后接待客人也不寒酸。
雪渐渐停了,衣服也赶好了,也临近年关,家里新鲜事物也太少了,冯青提议,去山林转转。
天寒,凶猛的动物们大多冬眠着,他们这样去,路虽然难走了些,转一转也没什么危险。
天晴,雪在融化,很冷,白茫茫一片,也偶见两三人出门,乘着牛车赶去镇上的有,有从镇上赶回来的有。他们也没有突凸的地方,一切都很和谐,直到遇见里正。
“忠叔”
“三郎和三郎夫郎啊”里正点点头。
“忠叔为何这般急切?”赵锡。
“唉,念衍生回来了。”
“念衍生?可是去京中当了太子太傅的那人?”
“可不是嘛,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罢了官赶回这里来了。”里正叹息“我这是去给人将那房子批下来,应该还能住。”
“忠叔,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吩咐。”
“好小子,行吧,到时我一定说。”里正拍了拍赵锡肩膀,“你们二人是去哪里?”
“去山林转转,反正这时候大猎物都在洞里不出来,又没多大危险,看看能不能找点趣事儿。”
“好好好,那你们也要多注意安全,路滑。”最后更是复杂地看了冯青一眼,人就离开了。
冯青也很复杂,跟旁边大块头一比,真是弱爆了,好像自己太不懂事了,硬缠着夫郎出门上山林里头。冯青不爽,他就想掐人,他将爪伸进对方衣服里,“唔~”赵锡甚是销魂。冯青耳朵红了红,被赵锡幽幽看着,不敢再掐了,缩回来的爪被抓住。
“夫郎,手可疼。”然后手就被赵锡好一顿揉,很舒服,他也很享受。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羞得脸更红了。
虽然是说山林没什么危险,但他们依然带了弓箭去防身。
“刚才你与里正说念衍生?”
“念衍生当今太傅,嗯现在被贬,还不知道原因。他之父不是赵家村的人,在很多年前逃难来的,当时被里正家里的大娘子一眼看中才有了他。我一出生,我阿父就常在我耳念叨人如何如何聪明。”
典型的别人家娃子。“然后呢?”
冯青被赵锡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人长得好看又聪明,一时间客似云来,媒人踏破门槛。”
冯青笑了笑,这是羡慕了。安慰“你也不差,你很好,对我也好。”
“嗯”赵锡开心了,也不是他故意如此说,只是想看夫郎会怎么说,冯青只挑重点说个实话,就让他很愉悦。“后来他与石林村一好女相合百年,育有一子一女,然后就高中上京做官去了。十几年都不曾回来过,偶有来信让村里人给他修葺老宅什么的,这次回来正好能住人了。”
“这样啊。”
“小心,看路。”赵锡怕冯青脚底打滑,连忙半抱扶着人。
“没事”拍了拍紧张的大块头,安慰一下。
下了几天大雪,山路在晴天消融下还是能看到,大雪压在大树上,里面植物还是绿绿的,林子有点暗,还是能见光。
他们运气不错,看见一只野兔,冯青看见大块头扔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将那野兔砸晕了。其实赵锡可以直接将它砸死,但又怕吓着夫郎,所以暂且饶了兔子当场死亡,以后死肯定还是会死的。
将兔子绑好,“真厉害。”
好吧,他夫郎不会怕这些,只会夸奖他很厉害。冯青怎么会怕,他可杀了好几百丧尸的人。可要说一块石头砸死一只兔子在前世他赤手空拳也难以做到,他是真心夸奖对方。
他们跟着山路,绕到下面结冰的河流上,视野也明亮许多。
冯青认识的几种药草也顺便采了,都是在现代能冶感冒的那种。虽然他不懂中医,可也看过很多杂学,零零散散记得些罢了。
挖挖草而已,山上也多,赵锡才不管什么,反正夫郎说了,他就采,有的他也认识,有的则不认识。
“夫郎可累了。”
“有一些,我们去前面石头上坐一会儿吧。”
“好。”
空气冷,没有风,干燥,喝了准备的热水,早就凉了。山峰一座座地相连,眼前河流已经结了冰层,结得厚实的时候,才有人挖回去储藏。
“锡哥我们不存些夏天用的冰?”想到这时候的夏天是没有冰箱的,他穿过来就是冬天,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很热?虽然他知道硝石可制冰,但他连硝石隐儿都没见过,上哪里找去。古时没有硝石制冰人家都是去挖结冰的河面冰层,干净又整齐,不过,好像只有上层人才有冰窖这种东西。那百姓是怎么存冰块,他们不怕热?
冯青进入死胡同。
“废力,废时,也很危险。我们家里地窖没办法存放。”
也对,有冰窖的人家,冰窖要用特殊材料建制,才能在冬天储藏冰块,方便放东西。想通了,他们还没有余钱可以修个冰窖呢,好可惜。
“没事,我知道怎么修冰窖和放置河冰,等回去我整理一番地窖,再买些石块等,我一个人就能将咱们的冰窖在年前修好了。”赵锡不想看到冯青失望,心里真怕他受委屈。
“啊?好啊,到时在夏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我知道很多。”冯青一想到他说得有些多了,他也不介意在多说一点,抱住赵锡“还有,我想告诉你,你介意我是冯青而不是‘冯青’?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明白”
赵锡将双手收紧,将下巴轻放在冯青头顶“你是我赵锡娶回来的夫郎,一辈子就都是我的人了。”
“嘶”
“怎么了?”赵锡紧张
“手松一点,想勒死我啊。”
“对不起。”
“锡哥快看,那里是不是兔子,它在动。”冯青看到远外,一下欣喜。
“是,夫郎等着,我这就将那兔子窝一锅端了。”
一窝兔子啊,可以吃好几顿了,这是个惊喜的发现,若发现有小的,还可以养着呢。
果然这一窝兔子就是大丰收啊,母兔子就活捉两只,其他全部射杀,又用衣服兜住刚出生没多久的兔崽,他们也不打了,猎物刚刚好。
赵锡也很高兴,但没有失去理智,路太滑,还是带着夫郎早早下山归家了。这天运气着实太好了些,回途中还射到一只黄鼠狼和山鸡。
冯青在心里都想好怎么吃那两只了,黄鼠狼肉很像狗肉,在冬天炖汤最补了,山鸡就用来炒着吃吧,一汤一菜香死了,晚上再炒个在山上摘的野菜就更完美了。
夫夫携手向家中走去,引得路人纷纷说纭。
“那不是赵家夫夫?”里正的妻子王香花和两个小辈妇人坐在门口做绣活聊天。赵锡是另一边下的山,要横穿村头才能回到家里。
“可不是嘛,平日里三郎兄弟也舍不得带人出来走走。”赵福之妻李大云
“三郎也是个可怜孩子,赵氏不是个好的。”王香花一想到赵母就头疼。
“哎哟,哪里是见不得人,前日里我还听说冯家一家里还来闹呢。肯定怕那些甚麻烦呢。冯家找人替嫁也就算了,替兄嫁过来的还是个丑哥儿。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去接人的时候,一把骨头,丑得真是没眼看了。这不,赵三郎把人一照顾好,不仅来抢人,还想那……对,就是三郎夫郎娘家大哥还勾引三郎来着。”赵安之妻丁香。
“那可真丢人。”李大云。
“还有这事儿?”里正夫人王香花惊到了。
“还有,那冯家夫妇二人还想霸占三郎家家财,小的那个女娃订了亲马上就要嫁人还往哥夫家跑,像什么话,总之冯家就没一个好的,当然,三郎夫郎是个好的,能过日子。炒得了一手好菜,前日那什么卤杂可真好吃。”丁香一想到那味,真的好吃,人还大方,给了十文钱,她家可占大便宜了呢。
“我家也买了呢,很不错,我婆婆也夸奖赵三郎这下娶对了人呢。”李大云笑了笑,她的婆婆王香花也笑了。
丁香也捂嘴一笑,可不是嘛,赵三郎夫夫二人可算天作之合,极相配得很。
几个人说着说着又谈论到念家人身上,念家人回来,里正就忙里忙外安排,唉,赵村人除个别的,大多都很朴实。朴实也不是没脑子,念家好好京官说没就没,还回到这里,让人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皇帝日渐昏溃,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失人心,朝臣不是被贬就是被砍了脑袋。太子一党算是倒了个彻底。
冯青只是从旁观主角出发的,这里的人不是纸片人,也不是几个字能说清的,他观看主角,那念家也只是在其中提了提。现在多了个他,他也不明白过多干系,旁人的他也管不着。
赵锡在经过一户房屋时,停了停。
“怎么了?这是”
“念家,他们到了”
“里正不是今天刚得消息?”怎么会这么快,冯青疑惑。
“不用管,我与他们不熟,归家吧。”赵锡正准备带着冯青离开。
“你们父子二人可是来拜访我爹的?”念雨行穿着黄色锦衣,大声喊到。
“不是,我们不是父子,是夫妻。”赵锡几乎咬牙切齿的回答到。
“噗嗤”冯青觉得很好笑,赵锡居然被认成他爹,他们年龄相差十岁,是有些大,不过,看身形,被认成父子还是有些好笑。
“很好笑?”赵锡低头黑着脸问怀中人。
“不好笑”怀中传出闷闷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夫夫”念雨行闹了个大红脸。
赵锡冷哼一声就带着冯青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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