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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两人一起去看电影的事被宋璐知道以后,她和路谦里头一次吵架了。
路谦里想不通:“我就是跟他去看个电影,你怎么这么大反应。他是我弟弟,又不是外人。”
“你把他当弟弟,他可没把你当哥哥!”宋璐气急。
路谦里一听,也有了脾气:“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路谦里!”宋璐气得发抖:“你知不知道他一来这里,你魂都丢了。一天到晚都是夏衍夏衍,路谦里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女朋友。”
路谦里有点不明所以:“我只是不放心他,他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坚……”
“那你就继续担心他吧,别来找我了。”宋璐甩手走人。
“我错哪了?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路谦里相当苦恼地向刘野桦请教。
刘野桦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母胎单身,怎么有这么人找他请教情感问题。但出于对理想的追求,他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要是让你在宋璐和夏衍中间作一个选择,你选哪个?”
路谦里用力地敲了他的头:“这能比吗,干嘛要在女朋友和兄弟之间作选择!”
刘野桦被敲得眼泪都出来了,委屈大喊:“你就是仗着比我高,比我力气大就欺负人。呜呜呜,我不干了!”
路谦里冷眼看他。
遇上一个这么不配合的人,刘野桦很是无奈,赶紧结束自己的戏精表演,仔细分析:“宋璐就是介意你花太多时间陪夏衍了,要是想哄好她,你以后就得多陪他,少去找夏衍。但是你舍得你的小心肝吗?”
“滚。”路谦里把这个不合时宜开玩笑的人赶走。
刘野桦特别怂地坐到奶茶店的另一边,为自己感到心酸。
一杯黑糖爆浆奶茶突然递到他面前。
刘野桦抬眼,发现前面坐着的是脱下工作服后穿的整洁的奶茶帅哥。
刘野桦你你我我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对方先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我现在下班了,不是服务员。”
刘野桦企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抖:“啊,哦。”
对方好像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干咳两声才继续说:“我叫林禹城,大三学生。在这家奶茶店兼职。”
“我知道。”刘野桦差点就把他的学号、电话、宿舍、联系地址一口气抖说出来。他其实什么都打听好了,就是不敢去告白。
“你说过,你的理想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问你,这句话还算吗?”
“啊?”刘野桦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木讷地点头:“算。”
“我喜欢一个人,听说他在四处打听我。我想他大概也喜欢我。你可以成全我和那个人吗?”
刘野桦不明白他喜欢别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心里跟一坛陈年老醋一样酸。
林禹城轻轻开口:“他叫刘野桦。”
路谦里把人赶走后纠结了。他这才发觉问题的严重。要不是宋璐生气了,他还没意识到原来自己碍着夏衍太多时间了。夏衍也成年了,大概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可能并不想一天到晚跟他待一块,顾忌到他的面子才一直没说。
一想到要让夏衍一个人去做自己的事,路谦里心里就难受。
他把这归结为老母亲看见儿子长大后的不舍。
离开奶茶店之前想起被自己赶走的刘野桦,回头找人时才发现他跟自己心心念念三年的奶茶帅哥坐在一起,笑得跟个傻瓜一样。
“这二货居然也有春天啊。”路谦里抬头看着蓝天,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一点。
夏衍意识到路谦里在刻意跟他减少相处时间,之后从刘野桦那里了解清来龙去脉。心中酸涩。
路谦里到底还是因为别人不要他了。
班里搞活动的时候,夏衍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他找到路谦里。
“怎么喝这么多?”路谦里语气里满是严厉,他可不是为了让夏衍学坏才松手的。
“路谦里,你真的那么喜欢宋璐吗?喜欢到连我都不要了?”夏衍说的委屈,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路谦里一听,心都揪起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想什么呢?”
“骗子。”夏衍觉得路谦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你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刘野桦不可思议,还想挽留。他真的同情这个痴情的孩子,被伤透心之后居然决定出国当两年的交换生。
“嗯。真的。”他不想留在这看着路谦里和别人在一起。而且他怕路谦里看到整天愁眉苦脸的自己,他不想路谦里担心。
刘野桦知道劝不过他,不好再说什么。
“不要告诉他。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夏衍请求刘野桦。
“你都这样要求了,我当然不会说。”刘野桦拍胸口保证。
“谢谢。”临走前,夏衍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有柜台上跟他眉目传情的林禹城:“忘了恭喜你,你们要长长久久啊。”
夏衍走的那天,刘野桦和林禹城都来送他。
刘野桦拍他的肩:“到了那边要好好的,等你回来我们再聚一下。”
“嗯。”夏衍应道,眼光却不自觉地偏向机场大门。他没跟路谦里说,更没有道别。等路谦里知道以后,会不会怪他?
路谦里无聊得玩着手机,刘野桦说要去送朋友,他现在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想起好几天没找夏衍了。中间好几次他都想去找他,但每次都强忍住。既然决定了让他多点自由,自己就不能再去打扰他。
可是为什么今天眼皮跳得这么厉害?
路谦里不放心,终于给夏衍打了电话。但一向秒接电话的夏衍这次却没有接。
路谦里想不透,不自觉地就往夏衍的宿舍方向走。却突然看见学校宣传栏的通知上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夏衍。
他仔仔细细地把通知看完,十分震惊地发现夏衍居然要到美国当两年交换生,而且出发日期是今天。
他想起刘野桦说的要送朋友。那个二货的朋友他都认识,也没听说谁要去什么地方。所以十有八九是去送夏衍。
路谦里边跑边打电话给刘野桦,因为着急,音量都提高了好几度:“你在哪?”
路谦里赶到机场时,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
他看到了刘野桦,却怎么也找不到夏衍。结果他很没骨气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哭了。
后来,他知道自己其实就差那么两分钟就能赶上了;他知道刘野桦因为答应了夏衍才没告诉他;他也知道夏衍只是去当交换生,两年后就会回来。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夏衍要出国,为什么不跟他商量一下,为什么不让刘野桦告诉他。夏衍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他突然害怕,夏衍是不是不再需要他,甚至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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