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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称帝的消息
且不说会稽郡守安普见到项羽等人归来时如何备感欣慰,如何待之如亲侄,却又不失君臣之道,奉之为上宾,而项羽如何感激涕零,心怀愧疚,敬之如其叔父,而又孝道有嘉。只说自从那日进城之后,已有五日有余,而原本预想中,会稽将受到的九江王的进攻却迟迟没有发生,原先想通过乌江亭长的线索找项王的张秋和马赛两人也迟迟未归。所有的信息都显得异常闭塞,令人有些坐立不安,无所适从。这不,项羽又召集几人来共同分析当前形势,以及应对之策。
安普郡守匆匆赶来:“启奏王,臣刚刚得到消息,汉王刘邦挥军一路北上,日前唯一坚守不降忠于王的鲁国已被收服。”
黄潮等人大惊,面面相觑,这是比没消息还要坏的一个消息,但仔细一想,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项羽面沉似海,声音低哑地问:“鲁人高义,籍感之,那鲁国百姓呢?”
安普:“ 王放心,城中百姓并没有遭到屠杀。听说刘邦在进入鲁地之前,多次散播项王您已死的消息,希望他们尽早投降,但鲁依然为楚坚守不下,看着您的影响力甚远,本想着带兵前去用武力迅速屠城而取之。可进入鲁地之后,发觉此地诸儒礼乐弦歌之音不绝,是个礼仪之邦,是以武力无法收服人心,便采取攻心之策,呃……”,安普犹豫着该怎么说。
翟云:“安大人,您倒是说到底什么攻心之策?”
安普决心直言相告:“刘邦命人拿了一个人头,伪装成项王的样子,挂在了城墙,鲁人见之,皆以为王确已死,便投降了。”,安普接着说:“现在在百姓中还流传着刘邦因感动于鲁人的忠义而未屠城的美名……”
兰珂耐不住心中的怒气,这刘邦老贼真是会做戏又不要脸,惯会使用这些狡诈计量,抢占了我们所有的封地不说,还咒我们王身首分离,遂跪地请缨:“王,请恩准属下去刺杀这刘邦老贼。”
楚毓听得如此消息,心中倒是有些松了口气,看来历史的变数只是在于项羽未死,其他重要事件跟自己熟悉的历史是一样的,如此一来甚好,这样自己就可以根据之前掌握的历史知识,洞察事态,寻找时机,帮助项羽反败为胜。
项羽还未答话,楚毓忙道:“不可,阿珂不要鲁莽,当前情况,是敌强我弱,我们处于低下之势,理当小心求稳,鲁莽不可取,悲愤更不可取。且不说你能不能拿得到刘邦的头了,就算是汉军大营,你都是进不去的,去了,就是送死。”
兰珂不耐烦:“我说你这小子,什么阿珂阿珂的,没大没小的,记住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转头对项羽:“阿珂不怕死!”
“黄潮”
“翟云”
“亦不惧死!”
楚毓……
项羽:“孤知道,但孤怕,孤现在不能少了你们任何一个,你们懂吗?”,项羽觉得自己有些煽情而软弱了,顿时正色道:“咳~当前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我们仅有五千兵马,无能如何是不能跟刘邦等人几十万大军相抗衡的。”
黄潮、翟云、兰珂知道项羽说的何意,已经有那么多战士牺牲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楚毓:“嗨,大家也不要气馁,如今我们还是有机会再翻身的。”
兰珂瞪亮了他的大眼睛,也不顾自己一向轻看楚毓的态度,急不可耐地孩子气道:“真的?什么机会?快说说。”
楚毓顿了一下:“机会就是等。”
“什么?你这什么馊主意,也好意思在我,我们王面前说出来?”,眼看着兰珂就要对自己上下其手了,楚毓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机会是要等的,我们先隐匿自己,慢慢等待,等汉军遭遇困境,我们再趁机而入。”
兰珂: “要等刘邦自己遇到困境,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谁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会开眼?老天爷最好是能开眼!”
一旁的安普这时倒是对楚毓另眼相看,这楚公子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却也是个有大智能干大事的人才!
楚毓正欲进一步说明自己的观点,门外突然有侍卫来报,说是有两人自称是项王的亲卫,求见安普郡守。
项羽等人一听,大喜过望,是张秋和马赛回来了。“快快传进来”,项羽道。
张秋和马赛原本是江湖异士,在到处都是起义军,烽火混乱的年代里,以为一些组织团体刺探情报为生。一次来到楚军帐前打探项羽的情报,结果被逮了个正着,任楚军如何威逼利诱、严刑逼供,都不肯招出雇主的来路。后亚父范增见其二人做事忠义且有原则,是个可用之人,便建议项羽将其二人收为己用。可二人却说雇主的事情没办完不肯臣服,以为就要赴死,不曾想,项羽却放了他们,并告知日后若有困难,楚军大门仍旧为他们敞开。后来没过多久,二人感念楚王的仁德与赏识,便就来归顺项羽了。在之后的很多次战役中,二人都为楚军获取过关键的信息,为项羽如何排兵布阵,取得战争的胜利,起到重要的支撑作用。是以项羽对此二人的人品十分信任,能力十分的肯定。
张马两人在侍卫的带领下已经知道项王就在郡守府了,但当看到项王和黄潮他们都在时,还是激动非凡,扑通一声跪下,给项羽行了个大礼:“属下来迟,请王降罪!”
楚毓……,观此二人,一人较瘦小,但目光炯炯有神,精气神很足,此人便是张秋,而另一人较为高大,身材健硕,一看就觉得是武力很高超,但是个沉默寡言的样子,这人叫马赛,两人在一起搭档,倒是十分相得益彰。但怎么都跟黄潮他们一个样?动不动就降罪恕罪的……
项羽:“唉,快快请起!能活着来见孤就是有功,何罪之有?!”
楚毓暗暗白了项羽一眼,哼,果然还是项羽,再怎么仁义随和,也改不了内在自恋孤傲的本性,可惜啊,他的属下们一个也没看明白。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楚毓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正为唯独自己如此了解项羽而沾沾自喜呢!
两人起身后,黄潮便问到:“你们俩去寻乌江亭长,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张秋:“回统领,回项王,我与马赛这一趟确实遇到了一些事,为了能打探到更多消息,所以耽搁了一些。”
项羽:“噢~怎么一回事?”
张秋:“当初我和马赛沿着江边南下,一路询问乌江亭长的住处,以期找到王的下落,终于在姑苏城打听到了消息。我与马赛赶去时,却见黔布的人刚从亭长家中出来,” 听到这里,楚毓心中一紧,虽不是亲生爸妈,但也还是很担心楚父楚母的安危的,“便知道黔布可能也在到处搜查王的下落,我们紧随其后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王不在他们手里,便放心又回到亭长家里,想要再次询问,奈何这亭长似是不相信我们,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还说那什么亭长救了项王的人不是他,是我们认错了。我仔细一看,感觉确实不太像一个人,外貌身形都跟乌江边见到的亭长不太一样,便也就没再追问了。”
马赛:“正是如此。”
原本听得认真的楚毓,此刻又心虚地低下了头,同时也觉得这乌江亭长楚勋还挺滑头的,应该能应付得了黔布那帮人。而黄潮、翟云两人相看一眼,又看了看楚毓,不禁疑惑起来,他们是很信任张秋的观人入微之术的,既然他说救项王的人跟真正的亭长长的不像,那大概率就不是一个人,难道救项王的真不是亭长,而是楚毓这小子?
张秋接着说:“因为没找到王,所以我们就商量着,离十日之约还早,先跟踪着黔布的人,万一他们先有了王的消息,我们在暗中,也可出其不备,为护王出一份力。这一监视好几天,黔布的人一直在姑苏附近搜索王的踪迹,昨日凌晨,黔布亲自出现在姑苏城,带一队兵马往会稽的方向前进,我们觉得恐怕不妙,准备乔装打扮混进他的队伍中,刺探消息。没想到他们还没出城门,就又回去了。再一打听,原来是刘邦已经收服鲁国,准备称帝,将于二月初在山东定陶汜水之阳举行登基大典。”
“什么?”,众人皆惊,但项羽在楚毓之前的论述下,已在心中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会如此之快。于是看了楚毓一眼,只见其毫无诧异之色,一副我早已料到的样子。
马赛附和称是。
项羽:“估计黔布是在姑苏无获,原本是要来会稽搜寻的。既然刘邦急于登基,就需要完成天下的完全统一,所以孤猜黔布调头回去是接到刘邦要尽快平定江东的命令?”
张秋:“王神机妙算,正是!”
“什么?!”,众人又惊。
黄潮:“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说的绕绕弯弯那么多!”
张秋:“……这,见到王和大家,一时激动,未分清主次,见谅啊~”
项羽:“无妨,但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也不多了。要平定江东,会稽仍然是首站之选,只待其整队好军队就要出发了,所以会稽郡很快就会有黔布的大军压境。对此,我们得赶快商讨好对策。”
众人收敛声色,忙称是。
项羽看向楚毓:“楚毓,根据最新情况,你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楚毓面露笑容,上前一步,手中纸扇一收,作揖回道:“是,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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