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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娜
有个哥们叫孔雪笠,据说是圣人的后代,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不过有家谱为证,家谱这东西也不是很可靠,现在文物造假的太多了,河南有个地方专门造假,那文物造的跟真的一样,连文物专家也分辨不出来。不过孔生有一样和孔老二差不多,就是穷,穷的家里揭不开锅,准备去投奔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听说在浙江开了个做鞋的作坊,生意很好,能帮他找个高薪的工作,等孔生来到浙江才发现,朋友生意破产了,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处理鞋子的小贩,高声叫卖着:“老板黄鹤破产了,跟小姨子跑了,欠我们的血汗钱,原价一两银子一双,现在只要一个铜钱….”。
孔生寻朋友不着,盘缠也花光了,只能沿街流浪,他除了读过几天书,并没有一技之长,好在当地有个寺庙,叫菩陀寺,需要一个抄书的,见孔生一个落魄书生,是个廉价劳动力,就雇他去寺里抄经,只管吃管住,没有薪水。寺庙隔壁是个宅院,业主姓单,本来也是大户人家,因为土地纠纷和同县的王员外打官司,被律师坑了一大笔钱,官司输了,家产也败光了,只剩下这所宅院,可是现在物业费太高,这么大的房产水电费支付不起,只好举家搬到农村去居住,把这一个偌大的宅子竟荒废了。
这一年冬天,孔生冒着鹅毛大雪去城里买纸笔,回来的时候从单家的故宅经过,见有一个年轻人从大门里出来倒煤渣,相貌出众,非常爱慕,年轻人见到孔生也礼貌地行礼问候:“Good Morning sir”,孔生听了一脸懵逼,年轻人笑笑说:“真不好意思,我在国外呆的太久了,中文快不会说了,而且我从来不看中文书的,喝咖啡也不加糖,加糖太老土了”,孔生忽然想起村里有个叫马兰的老姑娘找对象,对媒婆也是这么说的,孔生虽然不知道咖啡是神马东西,但是听年轻人这么说,觉得他很有见识。
年轻人热情地邀请孔生去屋里小坐片刻,这院子里几株梅花正在盛开,雪地上摆放了几个陶瓷小矮人的摆件,屋里虽然有百宝阁之类的中式家具,但是墙上却挂了一幅彩色的外国女人画卷,年轻人告诉孔生这是圣母玛丽亚。两人分宾主坐下后,有下人送上咖啡,年轻人请孔生赏鉴一下,孔生呡了一口连声说好,年轻人也很高兴,告诉孔生,怕他第一次喝不惯,加了很多蜂蜜,因为糖这种东西目前还没有进口,要等很久才会流传到中国,可见中国是十分的落后。
两人聊了很久,孔生这才知道年轻人不姓单,而是姓西门,他们家住在东门,目前正在拆迁,没有地方居住,暂时租赁了单家的宅院,等安置房盖好后就搬回去,孔生心想,难怪他这么有钱。西门公子知道孔生的遭遇,也非常同情他,问道:“你学历这么高,在庙里抄书真是埋没人才,为什么不去做家教”?
孔生叹息道:“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职业介绍所都是一群骗子,谁肯介绍我”。
西门公子一拍大腿,“这样好了,我刚从国外回来,正想找个老师教我中文,不如你来吧,管吃管住,每月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孔生心里一算,管吃管住,每月十两银子,拿出一两买养老保险,一两零花钱,剩下八两可以去交个房子的首付,自己早就在县城看中了一处四合院,以后每月五两银子的按揭,不用五十年就可以还清货款,到时候正好七十岁,找个老伴过日子,真是令人向往的生活呀。
两人正谈的高兴,下人进来说:“太公来了”。
随后进来一个白发老翁,一把握住孔生的手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这些归国华侨,虽然有钱,但是最担心的就是下一代的教育,犬子虽然能说几句中文,但是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先生如果肯教导他,这费用绝对不是问题”。
说完命令下人摆酒设宴,又让西门公子行拜师礼,三人一边喝酒,一面高谈阔论,不一会儿,太公不胜酒力,由下人扶着回内宅睡觉去了,只剩下西门公子和孔生意犹未尽,孔生叹道:“国内的娱乐行业太落后,连夜生活都没有,实在太乏味了”。
西门公子见孔生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吩咐下人道:“去看看太公睡了没有,如果睡了,把太公的侍女秋香叫来”。
不一会儿,一婢女怀抱琵琶进来,红妆艳艳,惊为天人,孔生问道:“听说你与江南才子唐伯虎喜结连理,怎么会到此处”?
秋香不屑一顾回答:“那厮整日只晓得灌黄汤,不知风月,而且已经有八个妻室,涉嫌重婚,老娘早就与他告上衙门,衙门已经判决我们离婚了”。
西门公子道:“离婚最好,停妻再娶,不尊重女性,如果在国外,定有女权组织过问,不要谈这些,秋香,把你新学的曲子唱给我们听听”。
秋香轻舒玉腕,微启朱唇,唱道:“爱过就不必说抱歉,毕竟我们走过这一回,从来我就不曾后悔……”,唱着唱着,梨花带雨,潸然泪下。
孔生盯着秋香眼睛一眨也不眨,嘴角滴下几点口水,开始还是一滴一滴,最后竟流成一条线,西门公子明白了孔生的意思,只好对孔生说:“这秋香是老父亲雇的保姆,父亲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兄长如果没有成家,过几天我为你物色一个对象如何”?
孔生用衣袖擦了一下口水,意识到有些失态,讪讪地回答:“那固然好,不过可与秋香一样漂亮吗”?
西门公子哈哈大笑道:“兄长真是少见多怪,秋香的姿色在娱乐圈至多能跑个龙套,我给兄长物色的可是女一号”。
秋香白了他们一眼,心里骂道:两个小畜牲真没见识,老娘是女一号的时候你们还是水儿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唐伯虎点秋香的事情?
就这样时光荏苒,孔生本想教西门公子一点论文写作,如何借鉴别人的论文,并且把别人的论文改头换面变成自己的,无奈公子对论文不感兴趣,最喜欢写诗,而且自创一种梨花体,孔生对公子说,学会写论文好处多多,以后评职称什么的全靠它了。转眼已经到了盛夏,因为孔生学会了喝咖啡,而且也从来不加蜂蜜,咖啡这东西很上火,加之夏天溽热难耐,心里又惦记着西门公子什么时候给他介绍对象,一下子急火攻心,胸前长了一个鸡蛋大的疖子,第二天从鸡蛋变成了鹅蛋大小,疼痛难忍,日夜哭嚎。
西门公子见孔生这般痛苦,寑食俱废,正值太公也来探病,对太公说:“我看先生的病,只有我妹妹娇娜能治,前几日我已经请下人去外祖父那里请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要不要让来福再去看看”。正商议间,下人进来通报:“娜姐和松姐一起来了”。公子急忙出去迎接,不一会儿,带着妹妹来到孔生的床前,孔生睁眼一看,娇娜年约十三四岁,好象未成年少女,但是娇波流慧,细柳生姿,比秋香美丽何止百倍,真是有云泥之别,顿时痛苦全无,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娇娜,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娇娜被孔生看得恼火,有心不替他医治,西门公子劝道:“我与先生情同手足,妹妹不必害羞,救他一命”。
娇娜说道:“他这是□□焚身,病虽好治,但治愈后还会复发,必得阴阳调和,方能去除根本,我先施以手术,缓解疼痛”。边说边从头上拔出一金钏,按在疖子上,又从腰间抽出配刀,刀刃薄如纸片,从疖子根部就是一刀,紫血横流,沾染床席。周围的侍女吓得大叫,而孔生却丝毫感受不到痛苦,嘴里念叨着:“不着急,慢慢割”。手术完了之后,娇娜把伤口上洒些云南白药,又从嘴里吐出一红丸,在伤口上慢慢地按压,不一会儿,伤口愈合,合好如初。
孔生虽然大病初愈,然而心里怅然如失,每日坐在书案前,满脑子都是娇娜性感的样子。西门公子笑道:“弟已经为兄长物色到一佳人,你觉得怎么样”?
孔生问道:“有娇娜妹子漂亮吗”?
公子说道:“娇娜妹子齿太嫩,还是未成年少女,但我有一个姨表妹阿松,已经年方二八,姿色与娇娜难分伯仲,明天她们会在后花园放风筝,你去相她一相,如果有意,我来玉成其事”。
第二天孔生来到后花园,果然看到娇娜和一美貌女子一同摘花,这女子身材妙曼,姿容秀丽,有一种成熟之美,而且举手投足自带性感,确实比娇娜多了几分风流。孔生喜不自胜,立刻央求西门公子做媒,第二天就和阿松举办了婚礼。婚后孔生如愿以偿,和阿松如漆似胶。
可惜可景不长,正当孔生享受新婚甜蜜的时候,西门公子告诉他,因为外公家里出了事情,他们不得不举家搬迁到山西,娇娜妹子和他们一同走,现在租赁单家的宅院也退租了,暂时和孔生夫妻告别。孔生一想也好,趁这个机会回去和母亲团聚,西门公子又赠送孔生一笔钱,回去可以开办一家私立学校,又过了一年,阿松产下一子,等到孩子会走路的时候,阿松提出回娘家看看,孔生也非常怀念西门公子,一家三口雇了一辆车,千里迢迢来到山西。
再次见到西门公子不用说兄弟自然要好好喝一杯,觥筹交错之间,孔生发现公子脸上有一丝愁云,再三询问公子才吐露心扉:“不瞒兄长说,兄长这次来的不巧,弟其实是混□□的,明天会和竹联帮有一场火拼,兄长在此凶多吉少,还是早点回去是好”。
孔生怒发冲冠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个义字,你明天有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明天也想见识一下名震江湖的竹联帮是个什么尿性”。
第二天傍晚时分,西门公子一家老少聚集在村外的一个野湖边,公子手持一根螺纹钢,娇娜手里两把西瓜刀,就连太公也是头戴钢盔,手持鸟铳,只听一声枪响,树林子里黑压压跑出一群黑衣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呼啸着朝这边奔跑,刹时双方叮叮当当打了起来,正打的不可开交,孔生斜眼瞥见有一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朝着娇娜脑袋劈了下来,孔生大喊一声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娇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刀下去,劈在孔生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气绝身亡,有人大叫:不好了,打死人了,快跑吧,衙门捕快来了。
西门公子和家人七手八脚把孔生抬回家里,松娘见状哭晕过去。娇娜也大哭:“孔郎为我而死,我岂能独活”,说着把嘴里那颗红丸吐出来,塞进孔生嘴里,又用双手按压孔生胸部做心肺复苏,忙了片刻,孔生咽喉格格作响,竟然又起死回生,一家人欢喜非常,第二天孔生与西门公子商议,现在江湖险恶,不如金盆洗手,还能过太平日子,孔生建议西门公子卖掉这里的房产,一同回老家重新开始,太公也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早就想退出江湖,做点正经生意。
就这样,他们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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