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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囹圄,桃花,情动
慕容钰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不甚美好,他看到侍卫们冲向不远处那抹红衣癫狂的身影,准备将人擒住。白夜檀的修为已废,几个侍卫要拿下他根本不用废吹灰之力。这绝对不可以,他想,那是他的夜檀,他的皇后啊,他怎么能让他受一点委屈。“不要动他”慕容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身边的宫女下令,彻底的黑暗中,最后一点意识也离体而去。
白夜檀被几个侍卫制住,带到了一处地牢。,他被单独关了一间,也没有受什么刑罚,只是穿上了沉重的枷锁,行走间铁链相敲的闷声与身上的红色相衬,无不暗示着他现在的身份——一个荒唐的阶下囚。有侍卫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天之内,从琼楼到囹圄。那些曾向他投来或惊羡或质疑目光的人们,只是看他只剩下愤恨和不解,也许还有讥讽。但他只是漠然地顺从着押送,好像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侍卫走后,地牢中只剩下白夜檀一人,他找了个阴暗冰冷的角落缩成小小的一团。地上已干涸的血迹是以前这样的囚犯留下的,过道处的蜡烛微光一闪一闪,好似希望,难以捕捉。
白夜檀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什么都不去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后背却像被火灼到了,蔓延开痛楚,裹挟着时有时无的躁动。白夜檀抑制住即将出口的喘息,嘴角勾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既笑自己,也笑慕容钰。本来人面桃花的限期是今明两日,慕容钰本想把这留到新婚之夜,两人欢好,如今却无法如愿了。而他,因为出手伤了慕容钰,导致人面桃花提前发作。
他曾是潇湘首徒,涉猎广博,因此对人面桃花也有所了解。人面桃花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霸道情蛊,分为主从双方,是主方用自己的心头血饲养的。被下蛊后,从方的身体会在潜移默化中被改造,只为主方情动,并对主方产生微妙的依恋,随时间加深。从方至少每隔十五日需得与主方欢好一次,如未如愿,非但情状难堪不已,还会危及生命。因为配方失传,人面桃花已经无药可解,可以说,如果慕容钰真的给他下了这个,那他便彻底成了他的附属品,再无回转的余地。
他本心如死灰,因了这一节,恨不得当场自裁。他努力扶墙站起,人颤了几下,终又颓然坐下,刚刚一番发作虽只是第一波,但几乎卷走了他全部的体力,没了修为的他身兼玄阴之体,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他意识恍惚,死死地靠着墙,抵御着该死的燥热。他无意识地用拷住的双手去拉衣襟,但后服齐整,他又无力,只带来一片凌乱,不曾暴露。身体燥热难耐,心却是冷的,如果有个温暖的拥抱就好了,让自己不再空落落的,极度的煎熬中,他甚至想到了慕容钰,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恨他了,只是无助地思念着。但随后回神他开始用头去撞镣铐上的尖角,一次次地,他仿佛迷恋上了这种痛苦,终于,他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但眉睫深锁,解脱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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