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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人鱼的第8天
31.
成为一名优秀船员的必备要求是什么?
“这个嘛……剑术要精湛,唱歌得好听……哦对了,还必须听从指挥。”
年轻的水手这样回答。
彼时布雷迪说起这话的时候,德珂朵正在修补破损的衣物。天知道她一条不穿衣服的人鱼究竟为什么要学习人类缝缝补补的技能。
看来船长的鱼想要成为水手中的一员,除了小伙子说的那些要求之外,还得学会为船长分忧——比如帮他清算账目,又比如帮他修补衣服。
这么看来,她要学的东西也太多了……
人鱼难过地想。
看着手下一串细密而凌乱的针脚,德珂朵不禁悲从中来。
人鱼原本想在破开的襟口上绣一朵酢浆草,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第一次做针线活的熟练度,把好好一件只些微破损的衣物搞得乱七八糟。
至于说好的酢浆草?
没有,不存在的,只有一团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丝线疙瘩。
德珂朵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拿起小剪子把线团疙瘩小心清理干净,接着她又捻起一根丝线穿好,打算重新来一遍。
她就不信了,区区针线活还能难倒她?
不过她同时也感到庆幸,好在没有一开始就拿了谢伊的衣服,而是找了别的先来练手。
对没错,这件外套是吉斯特的。
大副跟着船长经历了许多风雨,他的衣服也是一样,因此这件厚实的大衣上有不少细小的破损处。在德珂朵自告奋勇说替他们修补衣物时,吉斯特很慷慨地拿了好几件衣服给她,丝毫不在乎她是新手。
这样全然的信任让人鱼感动极了。
感恩无私奉献的大副,爱您。
德珂朵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注意力。
这一次,她一定会把大副的衣服补好的!
看着她这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布雷迪悄悄瞥了一眼后方的船长和大副,在他们看过来之前收回了目光。
如果大副知道德珂朵要用绿色的丝线给他绣一朵花——那朵花还是在胸口的部位——他会不会后悔把衣服交给对方呢?
年轻水手的脸上露出坏笑。
德珂朵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她耐心地刺下每一针,然后捏着细细的银针把丝线抽出来,如此往复,持续了好长时间。
布雷迪就坐在她旁边擦拭着短剑,虽然他年纪不大,却已经是航海的一把好手了。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袭击,他必须时刻保持武器的锋利,在需要的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
但他仍然是少年心性,看着德珂朵沉迷缝补就忍不住想要去逗弄她。
“嘿德珂朵,你看这是什么?”
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朵花,那朵花本该是很漂亮的,却在口袋里憋闷太久以致于花瓣都有些萎垂。
人鱼微微抬眼,从自己的小木盒里拣出一朵犹带露水的娇花,一下就把布雷迪给她看的那朵比下去了。
少年有些不满意,摸遍全身又取出几个小物件,然而无一例外地被比下去。
周围的水手们发出哄笑,布雷迪挨个瞪了回去。他看向人鱼身侧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放满了同样精致的小物件——船长给的,大副给的,其他船员给的……哦还有,他甚至看到了自己送出去的一枚小小的胸针!
敢情用来拆他台的东西还是他的兄弟们给的?!
这就很过分了呀!
布雷迪不好向德珂朵发火——毕竟还贪图人家的尾巴——只能又恶狠狠地瞪了同伴几眼。他这副模样换来周围水手们更加肆意的大笑,还有几个青年仗着布雷迪现在是坐下的,于是上前来好好揉了一把少年柔软的头发,接着被布雷迪用力地把作乱的手打掉。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莫琳根号上布雷迪年纪最小,也最沉不住气,最是好逗弄。无伤大雅的打打闹闹,反而更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布雷迪吃瘪好几次,很有一点憋屈。少年眼珠子转了转,一个计策浮上心头。德珂朵不知道他又冒出什么鬼主意,索性停了手上的动作,想等他闹完了再继续缝补工作。
“看这个。”
少年拔出他刚刚擦拭好的短剑,将锋利光亮的刀面展示给人鱼看。这柄短剑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武器,却是他第一次参与对战时从对手那里赢得的战利品,这对他意义非凡。
而德珂朵至今都没有被允许参与任何一次对战,想必这么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她一定是没有的!
布雷迪喜滋滋地想,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雀跃,如果他也有尾巴,说不准已经翘上了天。
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德珂朵没有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不过她对于布雷迪展示自己武器的行为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透着淡粉的圆钝指甲,心里感到一点不是滋味。
可怜她尖锐的指甲,如今已经完全转化成人类的模样,狩猎的时候全身上下竟然只有牙齿和尾巴可以使用,真令人难过。
感慨了一番后,人鱼才想起来布雷迪还在等她的回应。她不太懂对方展示武器是什么意思,在海里这就代表宣战,但布雷迪应该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是在向年长的同伴寻求夸赞?
德珂朵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
如果是寻求一个夸奖那就很简单了呀!
她伸出手,学着其他人那样揉了揉小伙子的头发,然后牵起一个满溢阳光的笑。
“干得不错。”
人鱼笑着说——露出了一口白净而尖利的牙。
水手们:“……”
布雷迪:“……”
小伙子早在看到对方的尖牙时就已经呆滞住了。
惹不得,惹不得,是他太天真,竟然想不开去挑衅凶残的人鱼。
布雷迪没在说话,讷讷地接下了这句夸奖。德珂朵看他已经消停,复又捻起针线继续她的缝补事业。
周遭平静了挺久,只有海鸟的啼叫记录着时间,他们难得享受片刻悠闲。
蓦地,有船舰破浪而来,气势汹汹地迫近。
德珂朵眼力好,遥遥望见迷蒙雾气中鲜艳的红帆。
是追击的猎船。
32.
船尾的谢伊和吉斯特也注意到了,他们对视一眼,默契而冷静地开始下达命令。
“小伙子们,架起炮台!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吉斯特抽出腰上利剑,大声说道。
谢伊握住舵盘打满舵,快速调转莫琳根号的船身,他在思考对敌计划的间隙看向了船头的德珂朵。猎船的火炮已经先一步炸了过来,灼热的气浪逼得德珂朵不断后退——人鱼拧紧了眉。
那是一艘双桅横帆船,在面对莫琳根号强大的火力时竟然避也不避,直直的朝着船舰冲过来!
这是要接舷战的意思了。
如果只是用火炮对垒那么让德珂朵留在上面也不是不行,反正他有信心护住她不会让她受伤。但要是接舷战就不行了,交战过于混乱,他没法时时刻刻关注到他的鱼,而人鱼的尾巴可没那么好活动,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得剜下几片鳞。
“布雷迪,带德珂朵去下甲板!”
谢伊最终下了指令。
被点名的年轻水手响亮地应了一声,同时德珂朵捡起她的小木盒还有大副的衣服,将两个东西团起来抱在怀里,用尾巴撑着自己滑行到船舱入口。
她得先把尾巴放下去,接着才轮到上半身,因此在这个紧急时刻动作就稍显繁琐,有些累赘。布雷迪看不过去,双手托起那条大尾巴来帮她,小伙子可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尾巴在此时摸到了,他满脑子都被“人鱼的尾巴怎么那么重”的想法占据了。
小伙伴的表情有些扭曲,终于布雷迪支撑不住,把人鱼狠狠摔在了船舱里。德珂朵捂着腰哀叫一声,幸运的是她先把大副的外衣丢了下来,她也是摔在了对方的衣服上,虽然没有很大帮助但多少起到了缓冲作用。
再次感恩无私奉献的吉斯特。
布雷迪紧随其后爬了下来。他关上门,侧耳听了听上方的动静,船舱里其他船员从另一个通道上去帮忙了,看起来事情并不算严重。
小伙子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蹭蹭蹭地从梯子上下来,去看地上的德珂朵。
看着人鱼伙伴捂着腰表情难受,布雷迪生出一丝愧疚。他摸了摸鼻子,说:“咳,这也不能全怪我对吧?我也不知道你那么重啊……”而且那还只是尾巴的重量,不包括整条鱼。
话说完,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已经摸过了人鱼的尾巴!该死的,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结束了!
读懂了对方的表情,德珂朵轻轻嗤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弱啊,谢伊可是能整个抱起我的。”她炫耀似的扬起尾巴,暗红的尾鳍在昏暗的床舱里好看极了,“既然你已经摸过了,还剩下一次浆果别忘了补给我。”最后尾音上翘,说不出的得意。
“这根本不公平!”布雷迪不满地大叫。但这是船长的鱼,自己刚才已经把她摔了一次,难保德珂朵不会去向船长告状,那样的话就更加没可能摸尾巴了!
水手冷静下来,像在集市帮母亲购买蔬果那样跟德珂朵讨价还价起来。也不知道一人一鱼两个小伙伴掰扯了多久,上面的战况渐渐平息,他们还是没能制定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德珂朵,可以上来了,有东西给你看。”
是船长的声音。
人鱼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看战利品了!
会有什么呢?
可以做新船帆的布料,修理甲板的木材,或是成吨的钢铁……?
德珂朵仅能依靠臂力上下梯子,双手扒拉在梯子上,尾巴空落落的没有支点。没办法,她只能求助于布雷迪让对方在下面托一托她的尾巴,小伙伴自然是没有不应的,不过却也趁此机会摸了几下暗红色半透明的鳍。
怎么形容呢,触感有些微妙。但总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德珂朵懒得和他计较,干脆放任他一次,省得他总惦记。
直到这个时候,德珂朵还在想会看到什么奇妙的东西,虽然她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对战,但每次赢得战利品却总有她的一份。
然而谢伊把她拉上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木材钢铁,而是满地的尸体。
她嘴角的笑凝住了。
33.
湿咸的空气中夹杂了浓烈的血腥味,眼前是横七竖八尚有余温的尸体,敌人的、我们的,都有。
眼神略略扫过,少说也有二十几具。人鱼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像是一时间被慑住了,既挪不开眼,身体也无法动弹。
沉郁且厚重的味道萦绕在鼻端经久不散,德珂朵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只呆愣地注视着地上的尸体。
她表情的变化落在船长眼中,一丝细微也没有放过,包括卷曲的手指、颤抖的睫羽、和微微紧缩的瞳孔。
这其实是谢伊早就打算好的。
秋天已经来临,很快他们就要返航,这意味着德珂朵将要踏入她从未涉及的人类领域。诚然,这会满足她对人类的好奇心,但是深入人类聚落于她而言同样危险。
人鱼,一个存在于传说里的物种,他们能够唱出动听的歌谣,跳出优美的舞蹈,流下的泪水能够凝结成贵重的珍珠。听听,这是多么诱人的存在啊。
而就凭德珂朵被吉斯特塞了一堆衣服还感激对方的行为来看,谢伊有理有据地怀疑那些心思叵测的人很容易就能拐走他的鱼。
她总是那样天真,对所有人都报以善意,这是很宝贵的品格,但在人类社会里用这些高尚品德应对所有人就显得很不明智。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他从不否认根植在人类身上的劣性。
再者说,待在他的身边其实并不安全。一直以来德珂朵都被保护得很好,她没有见识过血腥与屠杀,不能完全理解待在他身边究竟意味着什么——不单是航海时的畅快肆意,还有永不停止的令人防不胜防的刺杀与交战。
做一个当事人远比做一个旁观者要更快融入剧情当中。
现在他已经将阴暗的真实掀开一角,是深入其中,还是远远逃离,全凭对方的选择。
谢伊缓慢眨了眨眼,凝视着前方的人鱼。
周围太安静了……
德珂朵感觉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她听不到海鸟的啼叫,也听不到浪花的高歌,只余下眼前烫目的鲜红。
那是粘稠的血,是消逝的生命。
躺在眼前无知无觉的人们,她大多数都能叫上名字。这个给她递过花,那个陪她捉过小鱼,还有……她的目光移到最近的那一具躯体上,那是个瞪大了双眼的中年水手,他曾给德珂朵做了一只漂亮的羽毛笔,在她喜欢上写日记之后。
人鱼弯下腰,替他阖上了双目。
人鱼生活在深海沟壑里,因此德珂朵的生活经验和阅历都很有限,真要说的话,她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幼稚的人类孩童。
她曾以为人类跟其他生物是不同的,他们能制造各种机器和精巧物件,会的东西也很多,总之要比人鱼的群落先进。但今天一看,似乎又不是这样。
人鱼在海中狩猎时,作为捕猎者与胜利者,可以尽情享用猎物;而人类为了资源的分配同样会使用相同的方式,胜利的一方可以支配一切,过程中有些许伤亡再正常不过。从这一点看来,人类和人鱼也没什么差别。
德珂朵的到来让敌船剩下的那些水手吃了一惊,对方异于常人的鳞片和尾巴让他们意识到这是传说中的物种,一时间难以忍受心头的激动,尤其被压制着的那四名水手,眼睛里甚至闪动着贪婪的光。
瞧瞧那条人鱼,一定能卖大钱!
人鱼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其中|赤|裸|的恶意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知道谢伊让她来看这些的用意何在,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对方想的那样天真,至少吉斯特能看出来她有时故作乖巧。
总感觉被小瞧了啊。
她缓缓舔过坚硬的后槽牙。
稍微有点不太想装了呢。
那么眼下或许是个好时机,姑且展露一点人鱼的凶残本性吧,这能让船长对她放心一些。
人鱼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平常温和得像阳光下的海一样的眼睛,此时一片冰凉。
她向船长借了一把|火|枪|,又要了几颗子弹,礼貌地问过这些人可不可以交由她来处置。
谢伊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势变了。
他说:“可以。”
德珂朵微微笑,眼睛弯成月牙。这就算是谢过。
她随意比划了一下|火|枪|,动作漫不经心——恍惚让人想到正在解开镣铐的野兽。
猎杀的本能被压抑了很久,压制得很深,但现在她不想装了,快要释放天性了。爪子牙齿不是摆着好看的工艺品,眼角眉梢凝着一股冰冷的狠戾,全然不像之前温和乖巧的她了。
德珂朵慢条斯理地把子弹上膛,她不会调试枪械,因此瞄不太准,但持枪的手很稳,谢伊怀疑她不是第一次用枪。
她先试了两发找了找手感,之后才将枪口对准了眼神贪婪的那四个人。
砰。
第一枪。
一个人倒下了,脑门上一个明晃晃的枪孔在汩汩流血,他抽搐的身影映在所有人眼中,引出了恐惧与愕然。
恐惧,出自其余被压制住的敌人;愕然,是来自朝夕相处的同伴。莫琳根号的船员们从没见过人鱼这副冷血而凶残的模样,那双眼睛冷冰冰的,像极了北地凛冽的雪。
现场死寂,落针可闻。
德珂朵没理会他们,接着她又填上新的子弹。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睚眦必报的人鱼没有放过一个用贪婪眼神盯着她的人类。
最后一颗子弹用完,枪管已经发热,人鱼纤长的手指绕着枪口打转。
“加入我们……”
“或者……”
“死。”
面对剩下的幸存者,她冷冷地说着。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选择加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人鱼筛选了一些人作为新的船员,其余的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尽数丢回了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猎船,等待他们的只有沉眠深海这一条路。
这不就是谢伊想要她学会的东西吗?信任、仁慈与友好,都是交付于可以依靠的同伴的;至于敌人,特别是想要你的命的敌人,还是果断一些比较好。
德珂朵展示了自己无人知晓的一面,非但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反而关系更亲密了。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她受到喜爱从来不是没有缘由的。
先前人们以为她娇弱单纯,因此小心翼翼的对待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就是了。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不想却偶然发现,那压根不是一朵玫瑰,倒更像是布满尖刺的荆棘。单纯是挺单纯的,不过跟娇弱可沾不上边——她的另一面是凶残的猎食者,本质上与他们并无不同。
于是他们一下子就释怀了,并且张开双手接纳她。
这样的性子,很适合作为同伴。
船员们还是很喜欢她。
——对生命怀有敬畏,对万物充满好奇。她赤忱坦率,乐于助人,并且铭记任何一个给予她笑容与帮助的人的名字。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34.
他们又要起航了。
新来的船员还有些拘束,在见识过人鱼的冷酷无情之后。布雷迪他们却已经能够面色自如地来和她嬉笑打闹,多了解一些同伴的事情也不是坏处,对吗?
还不等船长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会使用|火|枪|,德珂朵突然就很想唱歌。
这是她第一次歌唱,献给那些给予过她善意的如今陷入长眠的同伴。
海浪拍击着船身,风吹拂起黑色的长发,她的眼眸温柔似海。
我呼唤俄刻阿诺斯的妻,明眸的忒堤斯。
你拍碎长浪在石岸边,
你喜欢漂泊水路的船只,并养育海里的生物。
我深爱您,我信奉您,仁慈的神啊。
库忒瑞亚的母亲、黑云的母亲、
所有嬉闹的水泽女仙们的母亲哦,
威严善心的神,请聆听我,请回应我。
那些长眠海底的人们啊,
我祝福你。
愿仁慈的忒堤斯女神庇佑你,
愿宽厚的大海永安你的魂灵。
旷远辽阔的海面上,人鱼唱起了悼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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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伊:德珂朵好乖
我:装的,人鱼都是好战分子,尤其她可是条狠鱼
谢伊:看起来很柔弱
我:假的,等你看到她徒手拆军舰拳击碎甲板就不会这么说了
综上所述,人鱼是各种意义上的高危物种,诚然德珂朵对人类很友好,但不可否认她本质上还是凶残又冷血的野兽,所以没必要处处看顾她,她一点也不柔弱,反而凶残得很。
鳕和闺女对对方都存在着滤镜,鳕的还比较简单,只是跟其他人一样觉得闺女单纯且柔弱;相比之下闺女的滤镜就要更厚。这么看来只有吉斯特早早就看穿了闺女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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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酢浆草形似三叶草,欧洲、地中海和北美皆有分布。
2.德珂朵说的台词就是黑旗海战里经典的那句“Join us or die”,每次听爷爷说这句话就把我苏得不要不要的
3.人鱼的悼亡歌根据密教祷歌之二十二:焚沉香末|海之女神改编,原诗如下
我呼唤俄刻阿诺斯的妻,明眸的泰西斯,
深蓝长衣的后,海浪皱起如你的裙边,
当轻风环绕大地吹拂时。
你拍碎长浪在石岸边,
因静美的流动而平缓,
你喜欢漂泊水路的船只,并养育海里生物,
库忒瑞亚的母亲、黑云的母亲、
所有嬉闹的水泽女仙们的母亲哦,
听我说吧,威严善心的神!
请帮助我们,
并把顺风送给那些出航的船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