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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中了连承弈的蚀骨散,又受了重伤,唐惑生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这些天来云赦天一直在他身旁陪伴,顺便也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体,舜烨有时会在深夜悄然造访,向他禀报天界的情况,封离仍是命人四处找寻凤凰的下落,却不知云赦天现已附于肉身,化成人形。
唐惑生在三日后的深夜醒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神志仍有些恍惚,口很渴,想起身找水喝,但轻微地动一动身子就会牵扯到伤口,痛得要命,唐惑生想出声,但喉咙干涸嘶哑,连一个简单的音节也发不出,他感觉到床边有人,艰难地伸出手想去抓那人的衣角,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苏醒,手指刚伸出被窝,就被那人的大手温暖的覆盖。
“终于肯醒了?”
那人带着不耐烦的口吻,顷过身看向自己,那张脸在唐惑生的眼前放大,渐渐变清晰,唐惑生看清了那张脸,猛然瞪大了双眼。
连承弈?!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于我的剑下,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那一剑没能要了他的性命?自己中了蚀骨散而未死,看来,定是被他生擒了。
看着唐惑生如此惊讶的表情,云赦天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已猜到唐惑生心中所想,却不急着向他说出实情,反而压下身子,学着连承弈阴狠的口气说道。
“你一定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还活着,是么?”云赦天用手勾起唐惑生的下颌,促狭地看着他,眼角处闪着寒意。“你中了蚀骨散,产生了幻觉,你根本没有伤到我。”
唐惑生张着嘴,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喉头处涌起一股甜腥,终于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来。
“你……想……怎样……”
“我?”云赦天挑眉,手缓缓地滑到唐惑生的颈项处,颇带玩味地勾起唇角,俯下身贴着他的耳际,小声说道。
“我要……我要留着你……慢慢地折磨……”
他的话中竟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缓缓地送到唐惑生耳里,唐惑生身子一紧,拼命地反抗云赦天的钳制,可无奈伤势太重,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被云赦天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唐兄醒了?”
睡在屋外的沈卿之听见内屋的动静,披衣走了进来,云赦天担心唐惑生见了沈卿之会起疑,立即点了唐惑生的睡穴,使他再次昏迷。
“他刚才嚷着要水喝。。”
云赦天转身为唐惑生倒了杯凉水,坐回床前扶起他,端着杯子一口口地喂进他的嘴里。
“奇怪,都三天了,怎么仍是昏迷不醒?”沈卿之走过来摸了摸唐惑生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应该醒了才是啊。”
“你去睡吧。”云赦天放下喝空了的杯子,又扶着唐惑生躺下,细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
沈卿之看着仍不肯苏醒的唐惑生,不住地叹着气,摇摇头无奈地走出了屋子。
云赦天担心唐惑生再次醒来后会给他惹出事来,第二天一早,便去镇上找了辆马车停在药铺门前,决定先带他回林中小屋静养,再找机会向他说明一切。
“你找马车来做什么?”沈卿之见了,不解地问。
“带他回去。”
云赦天径直地走到睡房,用被子裹起仍在昏睡的唐惑生,往外走去。
“回去?他人还未醒,不能走。”
沈卿之站在云赦天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人如此奇怪,沈卿之不放心将唐惑生交给他。
“他伤口也缝上了,烧也退了,只是人未醒,难道要他一直赖在这里?”
云赦天本是不想解释,但也知道若没有沈卿之的允许,他很难带着唐惑生走出这间屋子。
“这是我的铺子,我说不许就不许。”
沈卿之摆出了难得一见的固执,不肯让步。
“你!”
云赦天又忍不住想要发火,他没想到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会如此难缠,但最终他还是压下了火气。
“你昨天又开错药方了吧。”
“嗯?”
沈卿之愣了愣,他不知这男人为何会突然岔开话题,但他说的也是实情,这几天因让出了睡房让唐惑生养伤,自己睡在屋外的小床上很不适应,所以白日里都总觉浑身疲乏不堪,昨日在为病人开药方时,因为疏忽而不小心将两味相克的药物放在了一起,若不是抓药的学徒提醒,恐就害了一条人命。
“我带他走,只不过是想让你睡得好点,不然你又开错方子,可是要吃官司的。”
“我没事。”沈卿之虽未松口,但神情却有了些犹豫。
“你如果放心不下他,常来探望就好,这镇上白日里嘈杂得很,也不利于他养伤。”
对于沈卿之这样的人,云赦天也只得耐心地同他讲道理,沈卿之听了云赦天的话,左思右想之后,终于还是妥协地转身走了出去。
云赦天松了口气,抱着唐惑生跟出去,他把唐惑生放在马车里安置好,沈卿之又装了些养伤的药物放在车内。
“病情若有变化,记得及时带他来药铺。”沈卿之再三地叮嘱着迈上马车的云赦天。
“嗯。”
云赦天微微点头,扬鞭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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