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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五爷今天洞房了没(上)
超越三界之外,亦在六道轮回之中。
天地阴阳无不变色,只因消失多年的阿修罗王归位了。
非天非神,非人非鬼。
能修阿修罗道的本就少,更何况连阿修罗王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
俊美华贵的阿修罗王倚在大殿之上,单手撑在曲起的长腿上,一手托腮,认真地瞧着指间的剑穗,全然不把满堂宾客放在眼里。
十方罗刹给足面子,派人前来相贺,心里虽有气,但面上还得维持和气。只能自得其乐,推杯换盏间偷瞄一眼这目中无人的阿修罗王。
能入阿修罗道的本就是极自傲极目空一切的人,更别说这阿修罗王了。
主人尽没尽兴,大家不知道,总之完全视主人不存在的客人喝了个爽,反正这主人原本就没把大家放在眼里。
宾客散去,满堂狼藉。
阿修罗王座下头号小弟兼修罗殿管家雨墨,送走客人后,满脸不爽地走进殿内。
“王,十方罗刹虽是小角色,但您还是要打点好关系,若是须弥山的那位再来找晦气……。”瞧瞧这口气……果真是阿修罗王座下弟子。
端坐在上首的阿修罗王斜晲一眼雨墨,以前的事儿他忘了,只听雨墨说起过,外界传言他嫉妒帝释天身边美女环绕,才屡屡交战。若是被某人知道了,怕是要笑出眼泪,再呛他一句——普天之下哪里还有如白兄这样好看的人。
白兄?是了,他才从人间回来,他在人间的名字亦叫白玉堂。
白玉堂起身,眉宇间越发阴郁,他本就乖张,在人间落入铜网被万箭穿心而死,这等惨烈的死法更加重了心里的怒气与怨气,这阿修罗王他不做谁做?
翌日,阎罗大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据鬼差来报,说是白衣白发简直像从十八地狱里走出来的超级恶鬼,比他阎罗王还要可怕。
阎罗王琢磨半天,万物死后,皆从他这里先入地狱再入轮回,再邪恶再恐怖的恶鬼,他阎罗王可都镇得住。白衣白发……他打个激灵,差点从宝座上跌下去,好不容易坐稳了,拿生死笔敲一把鬼差的头,“阿修罗王的大驾,尔等也拦。”
话音才落,高高的座椅下,长长的大殿尽头,闪现一位风流俊逸的人物来,白衣白发无风自动,无鬼敢近其身。
阎罗王起身,面上殷勤,却也没走下台阶相迎,“稀客稀客,不知阿修罗王到我这儿有何公干?”
“私事。”阿修罗王年轻,是真的年轻,眉目如画,嗓音低沉而磁性。
阎罗王搓着眼角的纹路,暗自叹息,传言修罗女貌美妖娆,男修罗却极丑无比,敢情是被阿修罗王给方的。
阎罗大殿黑漆漆的,却燃着红彤彤的火,殿中的阿修罗王超凡脱俗,倒生出几分仙气来。
他悄悄地藏起生死簿,私事嘛,私事好说,骄矜自负的阿修罗王登门求他,够他在十方罗刹面前吹嘘了。
“好说好说,王且说说为谁而来?”
微风吹拂,眨眼的功夫,大殿尽头的人就到了跟前。
我的个乖乖。阎罗王忙坐正,“地狱有地狱的规矩,王要徇私?”
“不,我只需知道一人将去往何处。”阿修罗王面上无波,却有几分忧郁。
阎罗王心有不忍,心知阿修罗王死前惨状,假装不经意地抛出生死簿,“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王勿要太执着。”他瞄一眼被阿修罗王打开的生死簿,瞧见那姓展名昭的人,“王可放心,他有文曲星罩着。”
白玉堂冷笑,“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去处,刀山地狱?”
听不出愤怒,阎罗王偏觉得生寒,他合上生死簿,道,“展昭是剑客,剑上沾过血,依章程是要如此。”
“他若愿意入阿修罗道,自然在您的管辖范围,倒时我这儿松一松手……。”
他那样视正义法理为信仰的谦谦君子如何入阿修罗道?白玉堂拂袖,离开阎罗大殿。人间有规矩,三界也有规矩,他不为难制定或守规矩的,但遵不遵守就是他的事儿了,别人能不能让他遵守是别人的本事。
因着阿修罗王的回归,六道轮回中的修罗道重又繁荣起来,经王看过的有很多,但没一个入得了他的眼。
偌大的修罗大殿依旧人丁稀少。
王近前只有雨墨一人。
王压榨雨墨,雨墨叫苦连天,在外面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整个阿修罗道忙忙碌碌,却又不知上面那位意欲何为。
雨墨在外耍了一通威风,又被好吃好喝地安抚一番。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下月初一的法会,须弥山的那位也会到场。
雨墨脸色微变,忙折返回去。
他这厢进门,和前来送请帖的信使撞个正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堆成小山的文书后面是鲜少端正坐着的王。
雨墨一眼瞄到没有收进文书堆里的白底描金边的请帖,下面还压着一张,只露出两个字“白玉”,他眼皮子一跳,三界众生,六道轮回,除了修罗道的弟子称王为圣主,其余皆称其王或尊者。能或者敢直呼其名的,便只有须弥山的那位。
狼毫洒金笔被主人掷在桌上。
雨墨大气不敢出,就见王一掀衣摆,半倚在宝座上。他心里突突直跳,咬牙跪下来,“王,修罗道没落百年,这才刚有了起色,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几百年前,王一时兴起,说是要入轮回,前夕,他就是这么没日没夜地处理文书,将修罗道未来百年的事物都安排地妥妥当当。
“你是有能耐了,敢窥探本王的心思。”白玉堂并未动怒,只是眉目间愁云惨淡,从声音到眼神都是冷的。他闭上眼睛,将剑穗放在心口。
他可是阿修罗王啊,怎地这样执着人间,是铜网大冷,还是弩箭太利,刺得他骨肉生疼,刺得他心口犹在滴血。
也许正因他是阿修罗王,生来尊贵,何时受过这等折磨,所以才无法释然,加诸在他身上的定要百倍还回去。
可是,他已经不在人间了,他虽有几分叛逆,但还是不敢擅自妄为,那关系到另一人的轮回轨迹。
下月初一,诸天神聚于法会。
一日无事,第二日也无事。
第三日,须弥山帝释天才缓缓到来,他坐在法座上,被弟子送进会场,离白玉堂远远的。
现在的白玉堂失去了记忆,和展昭无关的记忆,想不起也不可惜。自然也不会过多关注帝释天。
直到法会结束,帝释天隔空传语,道,“须弥山不日将迎来一位尊者,这还要托阿修罗王的福。”
白玉堂皱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展昭闯过刀山地狱之后要去哪里?生死簿上没有写。帝释天是诸天之中的护法神,展昭在人间也确实一直为文曲星护法。
他遥遥看去,斜晲一眼被花里胡哨的法座遮挡住的帝释天,看不清眉目,却只觉得讨厌,他起身,先一步离开法会。
众天神见怪不怪,修罗尊者能在此法会呆了三天,属实不易。
雨墨预料的没错,王从法会回来的第二日,再次消失在修罗道。他不敢声张,好不容易繁荣起来的修罗道不能再没落下去。只让人吩咐下去,说王历轮回不久,需要闭关,无事勿扰。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
汴京朱雀道,尽头有一白影闪现,白衣白发,无风自动。
夜行百鬼讷讷地转过头去,纷纷停下脚步,离得最近的鬼脸色微变,鬼群窃窃私语起来,说的是“修罗王现,万鬼避让。”
不消一会儿,原应百鬼夜行的七月十五霎时安静,别说鬼影,连个鬼火也无了。
有大胆的想一睹阿修罗王真容的不怕死鬼,悄悄躲在一边,就见阿修罗王身法轻盈地走进开封府地界。
开封府是什么地方?他们鬼可从不敢靠近。
这不,守门大将从画上现身,剑戟交叉,“文曲星架前,来者速速离开。”
白玉堂走上台阶,睁开微阖的双目,眸光锐利,长眉入鬓,显出几分锋利来。
守门大将膝下一软,跪倒在地,“不知尊者法驾,还请恕罪。”
接着站在两边,请白玉堂进门。
白玉堂一甩衣袖,道,“本王只是来看个故人,无需多虑。”
说是看故人,到了近前,却不敢进了。
白玉堂如往常一样站在西苑的门房上,身后是如墨的夜色和灰白色的月亮。
一离开修罗大殿,那股子骄矜又消失无踪,他掀开衣摆,顾不得这房顶脏或不脏,就那么风流肆意地坐了下来。
据天亮才回到阴间的胆大鬼说,阿修罗王在开封府的屋顶上看了整夜七月十五的月亮。
又有同样看了全程的鬼问道,王为何背对月亮?
这……
因为王看得是人啊,笨蛋。
阎罗王摊开生死簿,生死簿记载人的生辰与死期,也记载前世今生,唯独展昭,既无来处也无去处。他忽然想起一则古老传说,是关于阿修罗王的。
阿修罗王生于修罗道,自小尊贵无比,锦衣玉食,未历风浪。却是个天煞孤星的命,生生世世不可动心,否则不是王死得极惨,就是对方死得惨烈。
王逐渐长大,长成风流倜傥的少年,长得好看,气质也好,叫人移不开目光。他不动心,但架不住别的神魔妖对他动心,想占为己有。当然,敢打歪主意的都尝到了阿修罗王的厉害。
偏有嘴硬的四处散播,说王又野又辣。这不是找死吗?
王从不吃亏,心高气傲的很,整个六道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气得放言,要么那蠢货死,要么他上吊。
修罗道众长老不忍心,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说王不主动招蜂引蝶这蝶就挤得修罗道水泄不通,不如给修罗道找个“王后”吧。
那小孩也不知从哪领来的,长着一张纯真可爱的脸,穿着一件锦绣红衣,腰间配着双龙戏珠的玉带。小孩眉目间却英气逼人,正义凛然,是能镇住场子的,众长老很满意。
整个少年时期都是独自一人的阿修罗王乍一见到同龄人,嘴上嫌弃,心里却特别亲近。他戳戳“小孩”尚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问道,“你是谁?”
“我叫展昭。”展昭其实不小了,只是对于阿修罗道那群老不死的长老来说,勉强算个成年的小毛孩子。
自从来了修罗道,展昭小小年纪既来之则安之,平日安安静静的,对谁都温和如春风。
白玉堂让人置办衣服时,常常连带着展昭的。每次一送,便是一红一白两箱衣服。
两人相处得挺好,直到长老问,“王,王后你可满意?”
王……王后?成年但还没经历过险恶之心的王,先是恼得要揍人,逐渐又红了耳朵,着急忙慌地让众人散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他,就还好。”
一群老眼昏花的,竟然问展昭这个男儿做他的王后可好?
自从修罗道明确了展昭的身份,白玉堂知道了这群人打得什么主意,年轻的阿修罗王便也认真地思考起来,展昭做他的王后,其实挺好的……
某一日,在修罗道住了大半年的展昭,收拾起小包袱,准备离开,被前来表白的白玉堂堵了个严实。
白玉堂有点惊讶,有点委屈,问,“你要走了?”
“是啊,表哥说,我来修罗大殿做半年短工就好了。”像个糯米团子一样可口的展昭振振有词。
阿修罗王皱眉,\"谁要你做短工了?\"
“咦,我每日帮你磨墨、整理文书、照顾起居,难道不是短工吗?”同样没经历过三界六道之险恶的展昭有点疑惑。
“等等,你表哥是谁?”毕竟管理修罗道多年,白玉堂一下子抓住重点。
展昭正要回答,突然眼睛一亮,指着白玉堂的身后,“喏。”
这一回头,白玉堂恼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找死鬼自己送上门,可就别怪他了。
阿修罗王暴怒,长发白衣猎猎作响,扬手一甩,墨玉飞蝗石打得来人嗷嗷大叫。
来者一开始还嘴硬,什么小玉啊,你脾气太暴了。王还是这么野……不一会儿,毫无反手之力的人终于撑不住了,开始嚎叫,“小昭,飞飞,你不能看着表哥被揍,不管不顾啊,小昭,救救表哥呀………”
这便宜表哥声音越来越弱,展昭起先看戏,他这表哥天君家的二公子,又有金钟罩护体,一时半会揍不死,但是……他从未见过动怒的阿修罗王,阿修罗王的武力值可不是白玩的。
白玉堂处于暴怒之中,是真想揍死这个轻薄他的浪荡子。但是……头发被人扯住了,那猫爪子轻柔的像春风,扯着他的袖子,跟个撒娇的猫似的,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这小院子回归平静。
天界二公子躺在地上哀叫,瞥一眼站在院里的两人。
白玉堂回身,展昭匆忙放开拽着的白色衣袖。
气氛一时凝固。
展昭同情地看一眼便宜表哥,道,“玉堂大人大量,不要与之计较。”
“你来这儿,是为了他?”
阿修罗王的问题总是不在问题上。展昭想,这不重要。他点点头,“表哥让我来的。”
仿佛没看出白玉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展昭继续道,“表哥说我来做短工,到时你怎么着也不会太过分,毕竟我又不要月钱,不过表哥答应,巨阙就是我的了。”
巨阙是他便宜表哥从人间淘回来的名剑。他看中了!
白玉堂忽然笑了,“你表哥可告诉你,长老找的不是什么短工,而是本王的王后。”
“王……王……王后?”展昭惊得瞪大猫眼,他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被打成狗的表哥。
天界二公子盘腿坐在地上,点点头,却道,“我愿意,我愿意,哎……放开小昭,小昭,小昭,表哥对不起你。阿修罗王你这个禽兽,狼子野心,把你的爪子从小昭身上拿开,我可爱温柔的小昭呀,小昭,我回去啦,你放心,我会让姑母帮你准备好嫁妆的,彩礼要百山千川十大泽,否则你修罗道等死吧……”
他聒噪的表哥又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展昭听不见了,听起来像是有人把表哥拖走了。
自从白玉堂笑说,“我这修罗道,你来了,便走不了”,然后箍着他的腰把他带进房之后,他就被白玉堂压在墙上动不了了。
阿修罗王习得是极具攻击力的杀招,法器是一把普通的银刀,出刀必见血。而他虽习剑,师尊教的却是流水似的剑法,致柔克刚。
两人本是天生的对手,修的功法相生相克。但是此时,展昭忘得一干二净,怎么也动不了了。只因漂亮的阿修罗王离他极近,手臂钳得他腰都快断了,偏还胯骨贴着胯骨。
展昭觉得热,连着脖颈都红了,话都说不利索了,“非……非礼勿近,白…白玉堂太近了。”
“这还近?我教你更近的方法?”阿修罗王风流一笑,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展昭想,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死了,死在阿修罗王怀里他一点都不会觉得遗憾,这个想法实在太吓人了。
他费力地抬脚去踩白玉堂。
白玉堂却及时抽身,看着展昭走路都顺拐的背影,笑了,“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你们天君,要么送二公子的头来,要么给他外甥送嫁。”
听听,阿修罗王这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语气,竟敢威胁天君,也不把引来诸天神的震怒。
谁让人家是六道轮回中超脱三界的修罗道呢。
展昭边腹诽边快速朝外走,可是,他看着拦着去路的弟子们,平日算半个同僚,今日他去哪,便都受到跪礼,“王后,王问您晚膳用什么?”
“王后,王问前日埋在桂花树下的玛瑙酒,今日能开了吗?”
“王后,王问今日能否少批半个时辰的文书?”
展昭脸皮薄,恼得锁在房间里再也不出门。反倒给了白玉堂机会,天天与他独处。
别别扭扭的小可爱。风流潇洒的阿修罗王煞有介事地摊着文书,偶尔瞄一眼研墨的展昭,开开心心地在心里打了个朱批。
第二天,展昭又开始收拾小包袱了,包袱里也没别的,都是白玉堂送给他的小物件。
他扛着包袱,张牙舞爪地瞪着白玉堂,“不许拦我。”
平日不依不饶的阿修罗王一反常态,抱臂倚门,“王后是该回去看看。”
谁要做王后!你来做小爷的压寨夫人还不错!展昭气。
气冲冲地回了天界,天界喜气洋洋,展昭抓着一人问,“谁要大婚。”
宫娥齐齐祝贺,“还有三天,就是殿下大婚的日子啊。陛下说了,第一日必须得在天界办。喝了喜酒才能回修罗道办酒。”
这是重点吗?展昭恼。
得知他回来,便宜表哥二公子来了,既羡慕又嫉妒还带着看好戏的兴奋,瞧瞧,这是人吗?
呸呸,本来就不是人。
修罗道迎王后的排面,大概是千年以来,三界六道最气派的场面了。
小年轻的爱情可真是热闹。老不死的们全数出动,把个迎亲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展昭坐在鸾架上,十斤重的头冠压得他脖子都疼了。他虽穿惯红衣,但是这繁复笨重的婚服可真讨厌……但也挺好看的。
展昭一下鸾架,就被拖尾的衣角绊住了。
同样着大红婚服的白玉堂笑得灿烂又好听,跟个柳枝似的挠得展昭心里痒痒的。
展昭想他可真是见色起意!
白玉堂干脆抱起自己的王后,一路把人抱进修罗大殿的宝座上,接受三跪九叩。
这一折腾便折腾了整整一天。
展昭苦恼,看起来无甚差别的婚服,白玉堂的抽掉腰封便散开大半,怎么他的就那么难脱。
一向风流肆意的阿修罗王这会儿反倒不急了,像是拆礼物似的揭开绳结复杂的腰间玉带。
腰封用金线绣着祥云,显得他家王后的腰能一手握住。接着是扣眼极小的盘扣,这盘扣从颈项处开始解。
白玉堂抓着展昭的头发,迫使展昭抬头,牙齿便嗑着喉结,不急不缓地从颈间到胸口。
这撩人的外衣是脱了,还有绣着暗纹的云锦里衣。
解个扣子解得展昭全身发软,他抵住白玉堂的肩,道,“你答应了,我在上。”
“当然,”阿修罗王挑眉,嘴上应得干脆,却暗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人揉得哼哼唧唧发不出力来。
烛火摇曳,声色暧昧时,忽听闷雷似的鼓声从天外传来。
展昭神色一凛,一扫适才的意乱情迷。
白玉堂起身,将才脱下的外衣递给展昭。
展昭亲吻白玉堂,道,“我去去就来。”
白玉堂看似风流,这却是两人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天界发生叛乱,他修罗道却不能插手。白玉堂听着外面催战也是求救的鼓点,心下烦乱,他用力拥抱一下才娶到手的王后,“我在家等你。”他窝在展昭颈边,忽然笑了,“你回来,我便让你在上,这次是真的。”
展昭转身的刹那,法器已然出现在手里,那是一柄冰剑,由水化来。
阿修罗王后这一去,便是永别。
热热闹闹原是美谈的阿修罗王大婚,不过一日,王与王后便生死两隔。
据说阿修罗王后死状极惨,被长矛前后穿心而死,鲜血浸透的婚服越发明艳。
关于阿修罗王天煞孤星的传言甚嚣尘上,众长老翻遍古籍,他们的确按照书上说的,找到了注定的王后,他们算了又算,展昭生于天界,的的确确是专为阿修罗王而来的,咋就是这么个结果。
阿修罗王像换了个人,更加乖戾。带得整个修罗道都像天煞孤星似的,无人敢近。
听说王一直在找王后的转世,收集王后的灵魄,但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过去了。
这六道三界再也遍寻不到展昭的气息了。
又一百年,那次来得突然没缘由的天界叛乱有了新的注解,说是某位尊者注定的劫难,助他修法飞升而已。
那一年,三界六道没什么大事。
只是不知为何,阿修罗王和出关的帝释天开始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打架的日子。
阎罗王从这则传说回过神,琢磨半天,目光落在展昭的名字上,阿修罗王后当日在天界用的名字便是展昭。
他嘿嘿直笑,他想不出有什么比让阿修罗王欠他人情更美妙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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