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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克莱尔选择找到间隙用手术刀远程击碎了能量体的结晶。
毕竟击碎了与谢野的能量体结晶后能量体的消失也反应了能量体无法收集,也没办法立刻采集数据。
比起想办法制住能量体,还是去寻找这一切的源头更可靠。
……武装侦探社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桥上的与谢野看着飞过去的手术刀,挑了挑眉。这种武器让她想到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能量体消散后,克莱尔看着金属色的手,下意识再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源石结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现在确实是以急切居多的。
她再度跳上了桥,站在了与谢野身侧,“请问,武装侦探社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与谢野的目光犹疑地在克莱尔脸上的结晶体扫过,也没有隐瞒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啊,大概是一个叫涩泽龙彦的异能者,用大雾笼罩了横滨,制造出了一个只有异能者的空间,也不知道消失的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在这个空间里,异能和异能者分离并反过来追杀异能者。”
“我明白了。”克莱尔点了点头。
然而与谢野话锋一转,“——不过,为什么你的异能没有消失?”
她说的是克莱尔先前使用的源石技艺。
克莱尔下意识想拉下帽檐,抬手后才发觉防护服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她只能简短地回答,“……因为我不是异能者。”
“不是异能者?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片雾里?还有刚刚使用的不是异能难道是魔法?”
“这些容后再谈。现在我想找到涩泽龙彦。”
与谢野发觉自己又被克莱尔自说自话地横抱了起来,从高处跳下,不快地“喂”了一声。
“武装侦探社会杀人吗?”克莱尔问了一句,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就算不是武装侦探社,这个城市还有其他异能者,比如说港口黑手党。
就算是武装侦探社的人会顾惜法律和犯人的性命,港口黑手党的人绝对不会。
如果是异能被分离,按理来说分离出的能量体应当比主人更加厉害。但很显然,能量体没有继承自主人的战斗意识,她相信肯定会有其他的异能者战胜自己的异能力,如果要找罪魁祸首算账的话,那么涩泽龙彦万一被杀死的话……
就算是和这个世界的法律为敌,为了泰拉世界的感染者也要保下涩泽龙彦。
她相信只要探测到他的异能力的原理,就能够找到解决矿石病的方法——先不提这个想法是否可行,但是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科学家都能够钻研下去。
至于涩泽龙彦本人的意愿?
他在这个世界应该算得上是罪犯了吧。
汐斯塔市长赫尔曼也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是靠好的那些东西就能解决的,有时候,必须借助一些所谓不好的东西。”
克莱尔也是这么认为的。
想要得到造福大部分人的成果就必须要有牺牲,在大部分时候她能够秉持正义的手段。但是如果是为了达成对大部分人有益的目标,那么手段不需要正义,只需要正确就够了。
“现在可不是找涩泽龙彦的时机。”与谢野双腿着地后,没有回答克莱尔的问题。处于这个城市光暗交界的黄昏的武装侦探社在非常必要的时候也会杀人,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不太好对外人说的较敏感问题。
“请告诉我涩泽龙彦的位置。也是为了挽救横滨的异能者,拜托了。”事实上存着另外打算的克莱尔还是选择了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一些的理由。
泰拉世界的事情倒不是完全不能说出来,但是过早暴露这些可能会引来祸患,毕竟在这个世界她并没有主场优势。而且即便说出来也不能保证对方确定会帮助她。
……虽然她觉得自己所隐藏的事情在武装侦探社的乱步先生而言不算秘密了,但终归这个时候不适合解释那么多。
与谢野看着克莱尔诚恳的目光,撇过了头看向了一个方向,“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来得及回社里,也许问问其他联络上某个组织的同事能有线索吧。”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克莱尔虽然没有得到帮助,但是让人道谢道,转身扔下了与谢野就快速跑开。
现在只能找其他人询问线索了吗。
“……真是莽撞。”被突然扔下的与谢野忍不住白了一眼,趁着她还没有跑远,轻飘飘地说道,“我大概知道他们可能在哪里。”
“……”克莱尔立刻折回来,将她一把抱起,“失礼了。”
嘴上说着失礼但是完全没有征求与谢野意见的意思。
被抱来抱去的武装侦探社社医没忍住又白了她一眼。
克莱尔原本丢下与谢野就离开也是打算去高处看看能不能寻找到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毕竟目前这么混乱,他们战斗的地方不能按平常会去的地方判断。不过与谢野说她可能知道那么大约意味着有线索,而且带着一个熟人去的话也可以避免过多解释。
然而直到过了半天时间,分别救下了谷崎润一郎、宫泽贤治、国木田独步之后,才得知涩泽龙彦是在一个叫骸塞的地方。
那是横滨租界中心位置的一幢废弃大楼。
经历了半天战斗还抱着与谢野跑了半天的克莱尔已经在不停地气喘了。知道情报的国木田质疑着克莱尔的身份,而得知了地点的克莱尔也发觉情报已经没有用了。
因为就在骸塞,缠绕着古堡的巨龙般的怪物已经足够显眼。
克莱尔没有再管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和他们的疑惑,而是握紧了自己的刀,迅速奔向了那个位置。
“停下、”与谢野拉了她一把想让她不要那么冲动,结果什么都没抓住。
横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目前体力几乎告罄的克莱尔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花了一段时间,然而就是在这段时间中,她亲眼见证了中原中也的屠龙。
好在克莱尔当初识时务及时装傻,否则她确定自己打不过能用大楼砸龙的存在。
以及……赶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武装侦探社的泉镜花、中岛敦和一个不认识的黑衣男性击败了一个白发的男人。
会让武装侦探社的人与之敌对的目前的敌人,克莱尔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答案。即便是抱着那只是涩泽龙彦同伙的侥幸心理,也在雾气散去得见黎明的时候不复存在。
黑衣的男性离开了,中岛敦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看见了相近方向的克莱尔。
因为互相不认识,也毫无关系,黑衣的男性大约是将克莱尔默认为侦探社的人了吧,几近擦肩而过也没有对视。
克莱尔一步步走近,抿了抿唇,问,
“他就是……涩泽龙彦吗。”
中岛敦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请问你是……”
还是泉镜花听到声音的同时就站了起来,看向了克莱尔,因为见过她原本的样子,也就回答了她的问题,“是。”
克莱尔的身形晃了晃,直接倒下了。
……
“耳朵是真的呢!”
“一直穿着那样的衣服是因为耳朵和尾巴吗?好可爱——”
“看起来是犬耳,虽然我是猫派,但是狗狗也很可爱啊!”
克莱尔刚刚睁开眼睛就发觉自己惨遭武装侦探社女性事务员围观,一瞬间停止呼吸。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状态,默默地看向了上手了自己耳朵的谷崎直美。
谷崎直美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还愉快地说道,“克莱尔酱的耳朵真是好可爱。果然是犬系吗?”
“是狼。”克莱尔稍微解释了一句,就避开了谷崎直美的手,坐了起来。
如果不是没有阿米娅伸向她的手,几乎让她想到了自己在切尔诺伯格睁开双眼的时候。
“醒了啊。”与谢野走了过来,抱臂站在了她的身侧。
克莱尔从善如流地下了医务室的床,发现自己的刀也放在一边,顺便拿了起来。
“好了,差不多该向我们解释清楚了。最好不要说谎,毕竟乱步先生能看出来。不过因为乱步先生说不想解释,所以一直在等你醒过来。”
“……我明白了。”克莱尔抿了抿唇,在心里思考着说辞。
好在武装侦探社称不上恶人吧。
跟着与谢野走进了会客室——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武装侦探社社员基本上集中在了这里,有些负责问问题,有些因为感兴趣来旁听,有些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总之如同三堂会审一样的气氛带来了一种微妙的压力。
不过克莱尔还算是善于调整心态,只是由于刚刚发现治愈矿石病的线索,线索就被抹消的大起大落让她现在的情绪还有些压抑。
往好处想想,她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多久就遇到这样的线索,也许意味着部分异能者拥有解决矿石病的能力。或者去尝试解析这个世界的异能原理也有可能得到突破。
旁听的乱步扔给她的一颗糖果打断了她走神的思考,“笨蛋,该解释了。”
下意识接住了糖果,克莱尔反应了过来,扫视了一周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似乎因为乱步对她的态度比较轻松,大家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很紧张,除了那位一直很严肃的国木田。
她的视线有些游移,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切入正题,“乱步先生,我的防护服……”
“被几个小鬼捡走当秘密基地材料了。”
“……”她一瞬间脸色更加难看了一点。
“里面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乱步不在意地说。
“……但它价值十八颗源石,相当于五十八万五千龙门币和三千两百四十合成玉,或者三到五位高级干员一个月的工资,赤金订单十几天的收入。”
“啊嘞,还是不信任我们吗。放心好了,武装侦探社不会对你做什么。”
实际上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的克莱尔确实上在拖延时间思考措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让克莱尔对乱步有了一定的信任,但这不足以分摊到武装侦探社其他人身上。
得到了乱步的保证,一方面也是猜测乱步能够推理出她的来历和目的只是懒得解释,克莱尔最终还是坦白从宽,
“……我来自泰拉世界,为寻找某种绝症的治疗方法来到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似乎对平行时空的存在暂时处于猜想阶段,没有为自己的世界命名,所以在泰拉世界的资料库中被命名为文豪世界。不过我们的世界时空穿梭技术同样不成熟,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时空穿梭技术或者异世界的高科技是不可能的,我并不是工程学专业,文豪世界也和泰拉世界物质成分上也有差别。”
真假参半地将自己身上最有可能被觊觎的部分说出来,克莱尔也说出了很多多余的信息在重点部分进行了一些遮掩避免追根究底。
“我们对异世界的高科技可没有什么兴趣。”与谢野晶子抱臂道。
“不过平行世界居然真的存在吗……”谷崎润一郎有些惊叹地说。
大概是乱步坐镇,他们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因为克莱尔觉得他们可能存有利用之心而生气。
不过她说出了来自异世界这种话还是让他们感到了相当程度的震惊。虽然说武装侦探社一直将非日常当日常,但接触到异世界还是相当震惊的!
异能和异世界可是两个不同概念的非日常啊。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打工?”国木田还是没有在惊讶中被带跑,补充了问题。
“因为货币不流通,泰拉世界人也需要进食,乱步先生介绍的工作。”
……还真是,非常现实的理由啊。
太宰突然凑了上去,问,“克莱尔小姐的本名就是克莱尔吗?”
克莱尔有些不明所以,好在这个问题并不涉及想要隐藏的部分,为表友好也就详细回答了,“小时候叫奈特,一位长姐给我改名克莱尔,代号飓风。姓氏是佛罗里达。”
得到了答案的太宰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皱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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