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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萧怡和眉心微蹙,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沈然将宫灯放下,提着紫檀食盒走到她面前,轻声道:“陛下在生臣的气不愿见臣,臣只好亲自来寻陛下赔罪了。”
萧怡和微恼:“你既知朕不愿见你,还来这做什么?”
沈然轻轻一笑:“臣若是不来,陛下若是更生气了该怎么办?”
萧怡和微微侧开脸,暗想他倒是会哄人。
沈然将紫檀食盒放到美人榻旁的案桌上,往前欲掀开她的面纱。
萧怡和往后一退,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沈然道:“给陛下上药。”
“不用!”萧怡和欲用手推他,可她的手下午才被严太傅用戒尺狠狠打过,她才微微用力掌心便刺疼起来。
沈然见她左手掌心微微一抖就缩回去,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细细察看。
萧怡和用力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越发恼怒起来:“沈然,你松开朕!”
“臣给陛下上药。”沈然没有松开手,他反而攥紧她的手,而后取出紫云膏轻柔地抹在她的掌心。
远处摇曳的烛火,将沈然的侧脸映照得越发清隽,萧怡和低头看着细心给他擦药的沈然,心中的怒气一分分消减下来。
沈然见萧怡和如今乖乖巧巧地躺在榻上,由着他给她擦药,心中不由得一软,柔声道:“臣将陛下的面纱取下,给陛下擦药可好?”
萧怡和的睫毛如小扇子般低垂着,听到沈然的话后,柔顺地点了点头。
沈然伸出右手抚过她的小耳,而后将她的面纱轻轻取了下来,待见到她下巴处的红痕后自责不已:“是臣的错,陛下想要怎样罚臣,臣都认了。”
萧怡和抬起清眸,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然一手轻轻勾着她的下巴,一手抹着紫云膏轻柔地替她上药,“臣何时骗过陛下?”
萧怡和也看出来了如今沈然正对她愧疚着呢!她便抓住了机会道:“罚就不必了,朕只要你答应朕会替朕做三件事情!”
沈然轻轻一笑,挑眉道:“就只是三件事情吗?”
萧怡和一下子后悔起来,早知道她刚刚说的是让沈然帮她做一百件事情或者是一千件事情就好了!
“朕刚刚不小心说错了,朕说的是……”
沈然将紫云膏收起来放在桌上,笑道:“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是君,更是不能反悔。陛下这会儿若是反悔,那臣也反悔收回刚刚说的那句话了。”
萧怡和抬眼瞪了他一眼,沈然这奸臣!
沈然微微一笑,打开桌上的紫檀食盒,“陛下可是饿了?”
萧怡和很想努力的别开眼,可她面前的梅花粥总是散发着阵阵甜香,她最终还是败下了阵,在沈然面前轻轻点头。
沈然舀了一勺梅花粥到萧怡和面前,“臣喂陛下。”
萧怡和还未反应过来,沈然已将梅花粥喂到她口中。
有了第一次,萧怡和后面也就由着沈然服侍着她喝完了整碗梅花粥。
“这听雅轩的松子百合酥十分酥甜,陛下可要尝一尝?”
萧怡和看着面前酥软精致的糕点,再次败下阵来。
沈然嘴角噙着浅笑,将紫檀食盒里的松子百合酥一一送到她口中。
萧怡和的朱唇嫣如丹果,沈然眸色渐深,他放下手中的银筷,将帕子取出来轻轻为她擦拭嘴角的糕屑。
此时,清渠正领着宫女捧着各色珍馐走入凝谰阁。
“陛下!”
萧怡和见清渠震惊地望着她和沈然,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忙与他隔开距离。
沈然将帕子亲手递到萧怡和的手上,道:“微臣的帕子有些脏了,陛下记得洗了后还给微臣。”
“……”萧怡和看着被强塞到她手中的帕子,她好像又被沈然套路了!
沈然这个奸臣!
清渠忽视桌上已经吃空了的紫檀食盒,指挥着宫女将御膳摆放到萧怡和面前。
萧怡和微晒:“清渠,朕已经有些饱了。”
清渠道:“陛下午膳时只是吃了几口,这晚膳不如多吃一些?”
萧怡和有些为难,可是她刚刚被沈然喂得真的有些饱了。
她看向一旁的沈然,也不知他有没有吃过,便道:“沈相可食过晚膳?”
“未曾。”沈然淡声道。
萧怡和心中一喜:“那这御膳便赐给沈卿了。”
沈然道:“谢陛下赏赐,可微臣在养伤期间,何太医交代过微臣,这几日臣的饮食宜清淡为好。”
萧怡和听后吩咐清渠道:“将多油的几份膳食撤掉,留下清淡的就好。”
沈然道:“陛下,其实一碗白粥对于臣足矣。”
萧怡和一怔,“是朕考虑不周,你身上还有箭伤……”
沈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端起了他面前的白玉碗优雅地执起玉勺。
萧怡和借着烛火偷偷看他,沈然似有所觉,抬眼朝她微微一笑,萧怡和的脸微微一热,避开他的视线。
待白粥喝完,沈然放下玉勺,望着他道:“其实今日臣来凝谰阁,一是为了向陛下请罪,二是向陛下告辞。”
萧怡和微讶:“沈相为朕护驾重伤,朕之前不是允了你住在东华殿养好伤再走吗?”
沈然道:“臣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臣终究是外男,若一直留宿宫中,终是不妥,臣便想着还是回去臣府中养伤为好。”
萧怡和沉吟道:“既如此,那朕也就不勉强沈相在宫中了。”
沈然要走,她便让他走。沈然若留在宫中,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她还要负责,想到此萧怡和便轻松起来。
但今晚已过酉时,宫门口的钥匙早已落下,看在沈然今日又是给她擦药又是给她送粥的份上,萧怡和道:“天色已晚,宫门也关了,沈相今晚留在东华殿再住一宿,明日早晨再走也不迟。”
沈然眉眼温柔地看向她:“微臣谢陛下恩典。”
萧怡和避开他的眼睛,她这可不是特意关心他。
清渠扶着萧怡和从美人榻上起身,那张帕子便从榻上掉了下来。萧怡和此时定眼一看,只觉这张素帕有些熟悉,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清渠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张帕子,她神色一慌,快速就将它收了起来。
萧怡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如今沈然在着,她也不便多问,只好回清鸾殿后再问清渠这件事情。
萧怡和与沈然擦肩而过时,沈然在她耳畔轻声道:“那张帕子陛下记得洗好后还给微臣。”
“……”萧怡和攥紧衣袖,快步离开了凝谰阁。
明亮的琉璃宫灯迤逦地映照着宫道长廊,萧怡和半个时辰后才回到了清鸾殿。
她看着欲言又止的清渠,忍不住问道:“清渠,你自看到那张帕子神色便有些不对?那张帕子有何不妥吗?”
清渠微微一叹,将帕子拿出来道:“陛下,您当真记不得这张帕子了?”
萧怡和微微一愣,道:“朕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清渠道:“荣德十三年,陛下第一次学女红,绣了一张手帕亲自送给先帝,先帝当时还赞了您心思手巧,当时宫里不少人可都是记得呢!缘何这张手帕如今到了沈相手里,若让有心人看到,陛下的清誉受损怎办?”
萧怡和顿时一气,拿起帕子便狠狠地扔到地上:“沈然这奸臣,这明明是朕送给母皇的帕子,他偷偷藏了不说,竟还想让朕洗了给他送过去!”
清渠将帕子从地上捡起来劝道:“陛下勿恼,这帕子许是先帝赐给沈相的。”
萧怡和怒道:“朕不管是不是母皇赐的,就算是赐的他好好放在房中不好吗?偏要时时带在身上,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在南朝,民间男女若彼此有情互赠手帕是常事。可她和沈然之间又没有情意,如今这般萧怡和算是看出沈然是蓄谋已久了,那日她去看他时,他借饮药之事取走了她的帕子,他往日将她从前绣的帕子日日带在身上不说,今晚他偏偏又借机塞回了她手里。
沈然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萧怡和越想越气,她原以为今晚沈然是诚心向她道歉的,不想这又是一场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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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和:哼!这奸臣!每天都在套路朕!
沈然:⊙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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