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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周时、胡子兄弟带着人浩浩荡荡前往嬷嬷在的县城,他们出于各自的目的,但最终目的是要找到嬷嬷。另一方面,周时派人通知金凌离开,他不想金凌被发现。
武林人被此举惊吓,周氏、胡氏两大家族携带众多高手,前往县城,听说是为了找人,不知道谁有这么大能耐,惊动这么多人。
路边的赵三看着长长的队伍,对手下说:“派人跟着队伍,要是找到这人,把样子画下来,以后见着都让着点。”
赵三形象邋遢,衣服破烂,手拄着一根歪拐杖,他是乞丐帮的帮主。乞丐帮由一群讨饭的乞丐构成,别看他们不起眼,他们凭借着强大的人脉,有着不属于莫氏的消息链。赵三作为第十八带传入,他想让帮会在英雄会上崭露头角。
除了赵三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帮派也有所行动,盯紧周时的队伍,找出神秘人。
另一条路上,太子带人过来,奔向嬷嬷在的县城,为了早点找到她,他已经累死了三匹马。停在客栈前,他下马,将马交给店小二。
金凌收到周时的信,早已离开。但她走的匆忙,嬷嬷的行李并未收拾,还在房间里。
太子推开客栈,拿着嬷嬷的包裹,心里更加确定嬷嬷在这里呆过。他吹了声口哨,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出来,恭敬地在前方跪着。
太子心急如焚,他怕她有危险,说:“搜。从这间客栈开始搜,城里的每处角落都不准放过。”
店小二守在屋子外,心想:这都是什么人。这位大爷不经阻拦,闯进来,还召来这么多人,这是要把客栈都翻一遍啊。
作为小角色,他悄悄离开,对他来说,保命是最重要的。
“站住。”大人喊住了他,说:“这屋里原先住的什么人?”
他老实答道:“是,是一位姑娘和老太太。”
“姑娘?”太子皱着眉头,下边人和他报告的是位男子,怎么是姑娘?他继续问:“那老太太和姑娘什么模样?”
店小二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他和那两人见面不多,但觉得姑娘眉眼里透着英气,老太太给人感觉很灵活。
太子想起这一切,觉得不对劲,那位姑娘的身份很可疑。她们现在去了哪里呢?
客栈不大,两层,地上是零碎的脚印。住店的人一般年轻力壮,老人很少出来,所以地上脚印深点的,脚印小的可能就是老人的脚印。他跟着这脚印,一步步走向后院。
眼前出现了一间茅草屋,茅草屋前的脚印十分凌乱,说明来人是行色匆匆的。一般而言,人们如厕后是舒适的,脚步也是缓慢的。
他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十分松软,慢慢地,他居然从土里捡起一条白色的手帕,上面绣着梅花。
虽然他现在得不到答案,但他总觉得这帕子会给他提示。
从客栈出来后,我就一直跑,没有坐车,跑得我脚底火辣辣的疼,这副身体的腿麻得不行。但是我不能停下,也不能坐车。坐马车容易被发现,一个人还可以乔庄打扮。
走出县城外,我遇到了一群难民,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宛如僵尸。我被夹在中间,摔倒在地上。人群里有几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没有奔跑,反而围成一个圈,在踢打什么,嘴里还骂着:“残废,你个残废!”
我在地上连爬带滚,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滚出来,望向孩子的方向,我摇摇头,这些小孩不知道在欺负谁,可怜我这副身子,自身难保。我用手在衣服上擦擦,想把夹在手里的石子磨掉。
孩子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笑得格外的猖狂。我心里涌起悲凉感,这些人,他们自己的生活惨淡,便把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哪怕他们还是孩子,也不能饶恕。
我爬起来,抓住孩子的衣领,一个个拉开,骂道:“都让让,从小不学好,长大后还能做什么?”
孩子们见我态度恶劣,一个个逃跑了。
我低下头,眼里满满震惊,这人的颜值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他长得很美,皮肤很白,眼睛圆圆的,干净的气质,就像天上的月亮。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他衣衫褴褛,脸上沾着泥,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实在匪夷所思。我问:“孩子们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他望着我,呆呆地,咬着唇,纠结道:“我为什么要还手?”
“你傻啊,别人打你你不还手,那不是傻蛋吗?”这人脑子有问题吗?
他很委屈,两眼泪汪汪,说:“我不是傻蛋。”
我心里笑着,还好,不全傻,还知道自己不是傻蛋。我又问了他几个问题,确定了一件事,他的智商只有七八岁孩子大,心智不全。
难民们已经走远了,那些小孩也逃跑了。我躺在地上,和这个傻蛋在一起,心里无比得安逸,这一刻,我不想跑了。
他也学着我,躺在这泥地上。周边很空旷,地上有些小草冒出来,毫无人烟。
我侧着身子,看着他精致的脸庞,身上干净的气质,我想:这是哪家走失的少爷吧。寻常人家养不出这样的孩子。我说:“以后,你叫我嬷嬷,我叫你傻蛋。”
他有些不满,但也听话道:“哦。”
天要黑了,我带着傻蛋慢慢地走,走到河边,鱼儿在水里欢快地跳着。我说:“你在这不走,嬷嬷给你抓鱼。”
说完,我卷起衣服的角,脱掉鞋子,我的脚拇指肿的很大,看上去不能走路了,但我还是下水。鱼儿们很灵活,我左抓右抓,都抓不住。脚底踩在石头上,整个人跌进了水里,水花溅得很高。
岸上传来少年欢快地笑声,我说:“小兔崽子,你不帮我,还笑我。”
少年眼里转过神秘的色彩,他眸色一暗,抿着嘴,跳进了水里,说:“嬷嬷,我来抓鱼。”少年身手很好,鱼儿在他腿间游过,他快很准抓住一条,扔到岸上,然后一条又一条鱼上岸。
我惊叹不已,好歹我也在胡氏兄弟间混过,傻蛋的身手不比胡氏差,乖乖,他是哪里冒出的人,这么厉害,万一以后想起来,对我不好怎么办?
少年没注意我的神色,他在河里抓鱼抓得畅快,无比的欢乐。
不一会,我用旁边的树枝架成了烤鱼的支架,傻蛋拿出一根木条,食指在树枝上轻轻一擦,木条就着火了。我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变魔术。
我说:“傻蛋,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吗?”要是有这般身手,武林里早有名气了吧。
傻蛋摇头。
鲜美的鱼已经被烤好了,我作为长辈,很耐心地教他:“这里有刺,不能吃,要吃就吃这里。”
黑暗覆盖了少年的神色,但细看会发现,他在笑,笑得令人捉摸不定。
傻蛋也不回我,表情仍然呆呆的。我觉得无趣,说:“鱼给你烤好了,吃完就睡吧。”
我仰望天空,星星少得可怜,只有一点弯月。但是吃着烤鱼,逗着少年,日子真舒服啊。
夜里很冷,我缩着身子,尽量不让冷风过来。这是我第一次露宿外面,没有被子,没有帐篷,只有单薄的衣服和少年。我感觉有人抱着我,用他的身体暖着我,很舒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傻蛋脸凑过来,他笑着说:“嬷嬷,你真可爱啊。”他绝美的容颜在我面前,我的心“噗噗”飞快地跳着。
我的耳边有人在说话:“嬷嬷,你知道你烤的鱼很咸吗?”轻微的呼吸喷在耳朵上,我惊得头皮发麻,醒来,已是天亮。
少年撅起嘴,指着昨晚吃剩的鱼骨头,说:“咸。”
鱼没有去腥,可不咸吗?我后退半步,说:“鱼本来就是咸的。你和我说话不准离我这么近。”
“哦。”他思索着,说:“嬷嬷,鱼这么咸,以后我们不吃鱼就好了。”
我看这傻小子信了我的话,心里既庆幸又心酸。他这段日子定是受了不少苦,以后一定要带他去酒楼吃好的。
辉煌奢侈的宅子,门前挂着牌子:将军府。在宅院内的某处角落,中年男子站着,另外一人行着礼,极为恭敬。
中年男子穿着厚重的盔甲,他的身材魁梧,脸上有着因战斗留下的伤疤。他阅读着信件,脸上洋溢着喜色,说:“陆知府,你做得好。死士,一定被抓,就不能留活口。”
他说的是刺杀百姓,冒充英雄,被太子抓捕的死士。
陆知府服从道:“一切都听将军的指示。”
太子虽然扫荡了一波,可是扰人清静的黑衣人是无处不在的,特别是接近武林大会的小镇。百姓人人自危,加上难民,活得很艰难。他们讨厌武林人,又格外希望武林人能抓住凶手。
因为这些黑衣人,他们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听说,这些凶手的背后主使者会在武林会上现身,很多不会武功的百姓都参加了武林会。他们要亲眼见着凶手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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