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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真相呼之欲出
落桐晃晃悠悠的挪到一片水稻田中,见远处有几个正在插秧的农村少妇,她挽起裤脚扎进了水田,由于上一季稻米刚刚收获不久,稻田里残留了许多稻杆,落桐一脚踩下去,脚底便光荣挂彩,她叹了口气,运转了体内的一些灵力到脚底,这才避免了血汩汩的流出,好在是炎炎夏日,水温不是太凉,她呲牙咧嘴,瘸着走了几步,追上了前方一位插秧的农妇。
“大姐……”落桐本想先客套寒暄几句,没曾想她一来不了解农事,二来对这村子甚至整个人间的风土人情都不甚了解,一声称呼后只得尴尬的竖在田里。
农妇直起了身子,转头看向落桐,不禁微微一笑,心中赞叹丫头模样俏丽,她热情的道:“你不是我们下河村的人吧?是不是上河村的,唉,我们都听说了,真是天意难测啊!你是不是好些天没吃饭了?你看着外头太阳毒,等我插完这一排秧,就带你去我们家吃饭昂!”
落桐先愣了一秒,心想我哪里像是好多天没吃饭的人,我还不至于面黄肌瘦吧:“额?那……咳咳……谢谢大姐了,呢个,要不要我帮忙?”。
农村大姐越看这个丫头越欢喜,心想,不止皮相好还有礼貌,忙挥手道:“不用,不用,你歇着吧,我也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这种粗活啊,哪能让你们女孩子家的动手。”。
落桐讪讪的笑了笑,转身走到一边等着她,落桐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平日里最多就是读读书练练武功,连闭关都没闭过几次,真让她插秧种稻她也不会呀。
待农妇干完活,便拉了落桐朝住处走去,一路上还拉着她东拉西扯的问这问那。
譬如:
“丫头你年方几岁了?”
“……(应该)十七(吧)”(其实人家已经好几百岁了,不过对于天界神仙来说,还是个妙龄少女)
“你家里几口人?”
“嗯……?额,六口(应该不多不少吧)”
“有没有婚配啊?家里没给订个娃娃亲?”
“……(这什么跟什么)咳咳,这个……”落桐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任浧明的身影,她有些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农村大姐见了落桐这般模样,露出一副我懂得的会心微笑,忙道:“哎呀,我都知道了,你们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也实属正常。”
落桐一脸窘迫的笑了笑,含含糊糊的附和着。
待走到一座砖石垒砌的农舍前,便有一位约摸十三四岁的农村少女奔来,挽上了农村大姐的胳膊:“阿娘,今日外头太阳毒,有没有中暑啊”回头看见落桐,便宛如看见了新大陆一般笑吟吟的道:“阿娘可从不从外面带客人来,这位姐姐是?”
“哎呀,这位姐姐是上河村的,他们那里不是闹了水灾吗,咱们下和村的啊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少女笑着点点头对落桐道:“姐姐莫要见外,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
落桐只觉眼眶微微酸痒,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不曾真正了解人界的生活,但从这些个淳朴村民身上体会到的真挚的感情却是有多无少的。
进了勉强能称作堂屋的地方,落桐坐在桌前,看着一一被农村小姑娘端上桌的清粥野菜,粥尽是由些粗糠杂粮熬制成的,菜也是地里肆意生长的可以被称为杂草的一抹绿色。
落桐望着饭菜怔了怔,农村大娘略含歉意的声音响起:“这也是咱家暂且能拿出的最好的吃食了,你这孩子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怕是没碰过我们这乡野粗人用来果腹之物,真是为难你了,待今晚,我杀只鸡……”。
话未说完,便被落桐急急的打断:“不用,不用,千万可使不得,我哪里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同是这乡村长起来的罢了,哪里需要你们这般破费。”
又是一阵闲聊,此间,落桐终于得知了她想要的信息,不出所料,那地主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原来地主并不是这村里人,是十几年前到了这下河村,一来便出手阔绰,买下了这村子四分之三的土地,为人也是十分的阴险狡诈,对农民租户课以重税,随意撕毁条约也是常有之事,农民常常怨声载道,但无奈他家大业大,手下又有无数家丁,这里的农人们大多数都租赁他的土地耕种,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在他手里握着,所以只能道路以目,忍气吞声了。
至于这地主的来历嘛,可谓是众说纷纭,最可靠的应当是本村的一位货郎,这人游历四方,见识也比这一代代固守在田中的农人们多的多,故而他说的话人们还是比较认可的,以他的说法,这地主曾经是东南岭上雄霸一方的土匪头子,占有不少山头,打劫过不少沿路商旅,伤天害理的之事也干过不少,后来,许是打劫了一户富人,所得足以保证后半生无忧,遂遣散了弟兄,来到这下河村,盘下了几千亩土地,安安稳稳的当起了老爷。
听完后,落桐挑了挑眉,笑道:“大姐,这货郎可真会是个说故事的人呢。”。
农妇秒懂落桐画外音:“哎,这些嘛,你可别当真,不过是些坊间传言罢了,姑娘你便当消遣了。”。
落桐笑着说:“我瞧着也是。”
这故事啊,可真是疑点颇多啊,譬如,最大的漏洞便是岭南一带,可谓湿热多雨,一来人迹罕至二来商旅甚少,是哪个脑子缺根筋的土匪跑到那儿去打劫?再者,哪位商人随身携带着购买田顷动辄上千的银子跑到荒无人烟的地儿晃悠。撇去这厢先不谈,这么大规模的土匪,早该惊动朝廷,派官兵来围剿了。不过话说回来,有两点是肯定的,这人不是本村人,是从外地迁居而来,不过至于是哪儿便不得而知,还有,这人出手阔绰,腰缠万贯,这一切……
思绪突然被大娘的插话打乱:“丫头,还有一点你怕是不知道,这地主呦,经常搞些劳什子的人祭,今天你可去那祠堂看过,那么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唉~真是可惜了,偏偏有些人啊,还觉得他自己出钱为全村人祈福,是个大好人呢,要我说,这便是些伤天害理之事,早晚要遭报应的!”。
落桐微微眯起了双眼,这件事,好像真的没那么简单了呢,祭祀?水灾?妖族?地主?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这些毫无关联的词语连到了一起,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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