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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去帮暗恋多年的男孩子写作业。
木倾故从开始偷偷关注这个人的开始,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现在这个男孩子站在他面前,笑着拿过他的背包,抚平他一身伤痕。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间,眼中散开一片渺茫,笑了笑,也许真有云过翻尽千山的时候。
苏怀语帮他扣好安全带,开始发动引擎,就听见一旁的木倾故问:“现在去的话,那个……你家有人在吗?”
他偏过头去看他,一下就抓住他躲藏着的局促,不由得笑了声,开始吓唬他:“嗯……有的噢。”
木倾故悄悄的抓住了衣角,他小心翼翼的问:“父母吗?”
“你不用担心,只有我姐姐在,我爸妈他们要好晚才回家,一会儿我哥可能会回来,你怕不怕?”苏怀语不再逗他,将注意力放在眼前。
木倾故松了口气,他有点奇怪的问:“我为什么要怕他啊?”
苏怀语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轻轻笑了笑,道:“没事,他这个人有点凶,不过人还是好的。”
木倾故点了点头,低头看起了手机。
过了并没有多久就到了,不得不说,虽然没有木倾故现在住的地方大,不过也算得上很大了。
刚进门,他就立马感觉到了不习惯,他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没关系的,他父母又不在,紧张什么,没什么好紧张的。
夏吟书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她这个暑假都被禁止随便出门,闲得发慌,她随意瞥了眼刚进门的木倾故,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不顾手中只啃了两口的苹果,惊喜的道:“哎呀,我正想你大早上的出门干嘛去,原来把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带回来了?”
木倾故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苏怀语垂眸看到他这副不安的样子,与他红掉的耳垂,心中稍软。他附身为木倾故拿好鞋子,回应姐姐的打趣:“你这么兴奋干嘛?看电视去吧,再怎么可爱的小朋友今天也是来陪我的。”
夏吟书失落又嫌弃的看了苏怀语一眼,怨念的啃了口苹果,“这么过分真的好吗?”
苏怀语小声地给木倾故说了房间的位置,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道:“姐,作业写完了吗?”
夏吟书脸色一变,马上不说话了,飞速关了电视,将自己缩回房间里,关门前还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一眼苏怀语: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怀语拿着从冰箱里拿的两瓶饮料,报以无所谓的微笑。
人都在这儿了,作业算什么?
可他是真的没想到,木倾故真的只是想来写作业的。
他看着面前奋笔疾书的人,有些惆怅的喝了口可乐。
他忍不住开口:“你说,你写作业,我干什么好呢?”
木倾故轻轻偏头过去,想了想,“看我写作业吧?”
苏怀语握紧了可乐瓶,哭笑不得。
他探头过去看,不由得有些惊讶,他好像是在很认真的写的?
字体端正圆润,小巧温软,单看字体的话,大概会觉得是个脾气很好,成绩很好的女孩子。
苏怀语摸摸试卷的边缘,他在想,到时候班主任看着他这个写得满满的试卷,字体大相径庭的试卷,会不会吓得把试卷丢出去。
他一会儿看看试卷,一会儿看看木倾故的侧脸,直到对方红着脸提出不要再看的请求他才肯罢休。
苏怀语无聊的要死,向他询问了一番能不能玩他的手机,被认真的告诉了不能乱看后才允许了。
他随手划了划,抬眼看了看木倾故,悄悄点开相册。
只有一个文件夹,其他空空如也。
苏怀语诧异,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不应该有那么几张自拍的吗?
点开文件夹,发现里面有上百张照片,全都是同一个女人,木倾故的母亲沈时筱。
很多都是沈时筱从前拍戏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张扬美丽,美得肆意。他悄悄对比了一下,才发现木倾故和他母亲这么相像。
几乎相同的眉眼,专注认真时吸引人的样子,那般相似。
他收回眼光,往下接着划,骤的收紧眸子。
一张照片,一个少年,脸上还残存的稚气,眼神空洞,白得吓人的皮肤上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嘴唇上血迹已经干涸了,显出诡谲的颜色,手机的闪光灯打在他脸上。
他侧着头,脖子上被用红色笔写了行字,像沾了血:这是我喜欢的样子。
苏怀语感觉自己的心被收紧,像是被捆了线,勒得他丝丝抽痛。
他不由得开口问:“你这个手机,什么时候开始用的了?”
木倾故被突然的问到这个问题,顿了笔,仔细想了想,“好久之前了,从初二就开始用了。”
“怎么了?”
苏怀语尽量扯出一个笑,压住心底倒腾的思绪:“没事,为什么不换新手机呢?”
木倾故闷闷的笑了声,“里面有太多东西,舍不得删。”
他神色太过平淡,让苏怀语的火气都被慢慢降下去。
算了,以后多的是时间,总有些事自己会知道,该知道的总要弄明白。他这么想着,选择不看那张照片。
往下划去都没有什么了,大多都是沈时筱的照片。
苏怀语实在闲着无聊,扯过自己的耳机线插上木倾故的手机,想要听点歌。
翻了翻手机里的歌单,让他注意到的是,歌单里的歌全都是日文歌,中文歌也只在别的歌单里才有几首。
他看木倾故翻页的时后趁机问:“你喜欢日文歌吗?”
木倾故看他插上的耳机线,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不怪他,点头道:“挺喜欢的。”
苏怀语随便挑了首来听,曲子平静婉转,调子轻柔治愈,仿佛在抚平人心底的躁动与不安。
“你听得懂的?”
“听得懂噢。”木倾故笑笑。
“因为我的爷爷就是日本人哦,只不过我奶奶是中国人而已。”
苏怀语默默听着,换了几首歌,有些充斥着悲伤,但大部分还是一些曲调欢快,颇热血风格,歌词却戳人心弦的歌。
“你爷爷……对你怎么样呢?”
木倾故一边写着一道大题,一边道:“我爷爷啊,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啊,我奶奶也是,我的名字就是我爷爷取的呢。”他像是在回忆温柔的过去,整理着思绪,连笔尖都沾满了思念与喜悦。
“我爷爷很喜欢中国文化,他在我出生后就想一定要给我起个寓意美好的名字,然后就生疏的翻字典词典啊。明明一点都不熟练做这种事……”他声音轻轻的,让听着的人都被触动了心弦,温暖了时光。
“他说,倾故,倾盖如故,愿我能找到一见如故,相互理解的知己;愿我能找到一切都懂我的人,愿意以下半生爱我,爱我等同我爱她的人。”
苏怀语并不了解他从前缓缓过去的时光,只静静的倾听,感受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
“一定可以找到的,只要你想,他不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吗。”他眸子里有流转的光,是可以温暖冬雪的光。
木倾故听了这话,偏头过来,看着他笑了,眉梢眼角皆是风情。“会找到的。”
他已经觅了一半了,只不过是他擅自主张的想法,从暗处看着那人,甘愿抛弃一生所爱。
是牵挂拯救了他。
他安静的写着,差不多就快写完了,苏怀语看他似乎真的有要写完他的作业的意思,连忙拦住:“够了够了,你写这么多,让那些知道我从不写作业的老师怎么看我?这些就够了。”
木倾故听了这话,掩下眼里的笑意,放下了笔,轻轻转动着手腕:“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苏怀语将东西收拾好了扔到一边去,不动声色的抓住了木倾故的右手,放在手里轻轻揉捏着,完全无视对方轻轻挣脱的力道。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十一点多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木倾故的手腕至手指被他攥在手中,面上泛红,结巴的回道:“嗯……怎么样都可以。”
怎么样都可以吗?
苏怀语眼里含笑。
他扯着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肆意的看着那人眼底的羞赧。
下了楼,发现苏席文刚好回来,瘫在沙发上,旁边的夏吟书扯着他:“快去煮饭啊,我要饿死了,你不饿的吗?!”
木倾故有些紧张的给苏席文打了招呼,听见声音的苏席文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回应了声,瞥了一眼刚下楼的苏怀语,眼里顿时精光四射,死命控诉:“我去,你让他煮啊,叫我干啥?!我办了一天案子我容易吗我?!”
夏吟书看着苏怀语肩上背的包和身旁的木倾故,心中自然了然。她踹了一脚苏席文的大腿,“人家出去吃的,再说你又不是不会煮饭,快点去快点去!”
苏怀语向姐姐投以一个笑,被苏席文瞅见了,气的不轻:“行啊你俩,串通起来欺负我?!我就不煮了怎么着,你个女孩子长这么大不会煮饭好意思吗你……”
被夏吟书狠狠打了下脑门,悻悻的不敢说话了。
木倾故出神间被苏怀语拉住了手,他惊了下,那人眸子里映着他,唇边有笑:“发什么呆呢,走吧,想吃什么?”
他贪求着手上的温暖,心中有被温暖着的喜悦。
这样,其实也不错,只是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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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自出生以来,这个世界就像是忘了为我留位置一般
一无所知,独自饮泣
纵然沦陷着温柔,请把消除不掉的爱意收起来吧
——まふまふ《立ち入り禁止》
愿这个世界上,所有内心彷徨,自我放弃的人们,愿会有人与春风温暖你的心扉,总会有个人在暗处偷偷的爱着你。不为了一切,不纠结一切,为自己活下去,你们是最好的。
520快乐,我会以余下的时光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