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穆）圣域大学考古民工生活日志

　　第八章教授们

　　“小穆，楼顶天台，有吃的！”
　　穆正在办公室备课，接到阿布罗狄的呼叫，犹豫了一下，还是义无反顾撇下课件过去了。学生的精神食粮很重要，可老师的物质食粮都吃不饱的话是无法保证学生精神食粮的质量的吖。
　　路过装裱室的时候，碰到加隆正抱着令纸往里走，“不进来坐会？”
　　“不了，衣服上有香水。”穆不进文物修复室的时候，往往会喷点黑色达卡，进的话就什么都不能用，怕香水挥发后对文物环境造成损害，他知道加隆的规矩也是，化妆进修复室的女人自己出去洗脸，化妆进修复室的男人拖出去暴打，打完洗脸再进。
　　某些层面上来说，加隆和他外在表现出来的真是很分裂，看他的样子很多人难以想象在工作上加隆是个严格到可以称得上严苛的一板一眼的技术狂。
　　“哦，对了，我妈说你今晚要回去，我也要回去，晚上搭下你车，我车送去保养了。”
　　“我晚上七点有个公共课。”穆最讨厌这种晚上的课了，五月初夏的晚上冷淡杯啤酒麻辣小龙虾什么的才是王道啊，上什么课！学生不乐意，他也不乐意，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事情真是太不星湖了。
　　“没事，等你下课，反正回去早了又要听她啰嗦。”加隆恨不得穆的课能上到十二点，回去的时候老妈睡得不知春秋才好。
　　“好吧，那你算着时间差不多下课就过来，东四101。”穆拼命地按捺着奔向美食的冲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微笑道，“还有事吗？”
　　“……没有了，”加隆疑心地瞄他一眼，“怎么你好像心心慌慌的样子？”
　　“你想多了。”穆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了，背着他挥手，“晚上见。”
　　等转过楼梯角离开加隆的视线范围，穆立刻爆发出白羊的冲劲噌噌噌就往楼上冲直奔楼顶天台而去。
　　一开门就看到阿布和米罗冲他招手，“快来！把门关上！”
　　穆过去一瞅，玫瑰花酱凉糕美呆了，不过另外一盒就比较奇怪了，菠萝块洒辣椒末和盐？
　　“这个是……广西的吃法？”穆拿配的小叉子插了块菠萝起来，仔细打量。
　　“小穆你真是见多识广穆先生！”阿布点赞，“我都是昨天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广西这么吃，所以就弄来试试看，尝尝怎么样！”
　　穆试了一下，果香夹着甜辣，一旦接受了这种口感其实还满带感的嘛……，“不错，挺好吃的。”
　　“那我下次再试试另外一种，用李子来做。”阿布永远都充满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
　　“李子怎么做，渍吗？”穆用小勺把凉糕分成等分的九宫格，让玫瑰花酱更好渗进去。
　　“就是用两块竹板，做个像快板用的拍板那种东西，把李子放在中间一夹扁，酸涩的水就出来了，然后再放辣椒和盐。”
　　“呃……就像脑袋被门夹扁一样吗？”米罗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做这么血腥的联想！”阿布瞪他，我看你的脑袋才是被门夹过。
　　“这个可以有，现在正是吃李子的季节。”穆又盘算着还有哪些水果可以拿来试验，“油桃、杏子可以试试，唉你们说荔枝可以吗？”
　　“酱油荔枝什么的就算了吧。”米罗光想象就觉得随时受不了。
　　“我说你们上班时间这么跑出来，不怕被加隆逮住啊？”穆太佩服他们这种为了美食奋不顾身的精神。
　　“逮住再说，学生上课还有课间的咩。”米罗倒不是很怕被加隆逮住，加隆虽然人格分裂但并不唐僧，童院那种精神攻击才更可怕好吧。
　　“对了，说起加隆，他昨天相亲结果怎样啊？”阿布看他那么早就请假去刷装备，不知道搞出了什么效果，“有没有hold住全场？”
　　穆正在拌酱的手僵了一下，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他抬眼直勾勾地看着阿布，阿布也怔了怔，回他一个惊讶加疑问的眼神。
　　就看到穆很沉重地缓缓点头，意思是你懂的。
　　阿布和米罗秒懂啊，这必须是加隆又闹什么妖把事情给整黄了。
　　看在兄弟一场和家丑不外扬的微妙心态，穆还是没有把加隆昨天的绝世疯姿给抖出来，只是选择性地爆料纱织女士昨天回来非常生气。
　　阿布和米罗连连摇头，这得是什么样的作死才能把圣大女神都给激得暴跳如雷。
　　“不管怎么说，也算经验值了。”阿布最后总结道，然后掏出随身携带小本本，在米罗之后空了两页，写下加隆的名字，然后工工整整地划上了正字的第一笔。
　　米罗盯着那空出的两页脸都青了，两页能写多少个正字……你这是还指望着我失败多少次啊！

　　迷恋着麻辣小龙虾的小穆教授去上晚上的课是很不乐意的。
　　然而学生却并非像穆想象的那么不乐意，至少加隆提前半个小时到教室的时候，全场已经座无虚席。
　　“……”加隆回忆，上一次公众考古学概论出现如此盛况应该还是撒加教这门课的时候，据说选课系统被彻底挤瘫，最后不得不改到了圣大最大的学术演播厅上课，就这样，还必须提前两个小时去占位子——站的位子，门口都挤满了人。
　　加隆打量了一圈，只有最后一排边角上有个女生身边还有个空座，上面摆个笔袋。
　　“同学，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吗？”
　　女生一抬头，被那张脸闪瞎了钛合金狗眼，连话都说不灵醒了，“……没，没人！”
　　加隆一看有门儿，赶紧微微一笑补上致命一刀，“那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嘛？”
　　女生这下是话都说不出来，涨红个脸，拼命地点头，光速地把另一个笔袋抓过来噌一下收抽屉里。
　　委托她占位子的室友跑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人忧桑的一幕，只有靠在最后一排的墙角，暗暗吞下一口老血，站着等上课。
　　尼玛！小穆教授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不过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个蓝发帅哥……室友眼睛血红地瞪着和帅哥坐在一起的同学，不由抓心挠肝，XX你个小鸡贼！这堂课上得太值了！
　　“你们上课都很积极啊。”加隆回头看看后面陆陆续续来的人都站在了教室后面和走道上，拿出宁可站通场也绝不缺课的气势，有的还直接奔着靠近讲台的位置，在阶梯上铺层纸就坐下。
　　女生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发现加隆是在跟她说话之后，一紧张差点把笔都捏断，差点脱口而出‘小穆教授的课必须抢位子啊！’
　　好一会才爆出一句：“因为大家都很爱学习！”
　　加隆忍不住笑了，年轻人真可爱，还‘爱学习’……其实你们就是颜控承认了吧！
　　女生悄悄瞄着加隆的笑容，双手在抽屉里握拳拼命忍住尖叫：这种风流潇洒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就想给他配个人妻贤惠受啊！！！不行！要克制住！一定不能露出腰果眼！
　　穆在上课前八分钟到了教室，直奔讲台拷好PPT之后，就站在讲台边抱着手，镇定自若的目光扫过堆满人的教室。
　　加隆暗笑，到底是父子，这个样子真像史昂，虽然气场上还是差些史昂那种逆天华丽霸气的感觉，不过穆还年轻，谁知道再过二十年以后会不会是史昂的翻版
　　穆视线扫到最后一排，看到加隆坐在那里，目光不由一滞，加隆也注意他的眼神，笑着对他招手打个招呼。
　　去你的！不是说好下课后见吗？！穆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心里却在抓狂，熟人来听课什么的最讨厌了，尤其是见识过自己暴力一面的熟人之类的，端起为人师表儒雅教授什么的范儿会觉得很别扭啊！！！！感觉他就是来看我表演人格分裂的啊！！！
　　秒针一压线，穆开始上课，已经讲到考古学成果的转化与公众共享，其中就谈到了关于有些人提的考古报告要通俗化生动化可读性强的意见。
　　加隆在下面听得默默吐槽，理工科的实验报告非专业的普通大众也看不懂啊，怎么不见你们也提意见让他们可读性强生动通俗呢，专业的科学报告就是写给业内看的啊你以为是小说吗。你看不懂生化报告但并不意味着你享受不到生化科技的成果，文博考古不一样么。专业报告业内看，看完了该保护的就保护、该修复的修复、该设计展陈的设计展陈、该开发产品的就开发，文化产品科普读物遗址公园博物馆展陈公众考古中心的实践活动哪一个不是考古的成果在以大家可以认知和接受的方式转化，非得要揪着成果转化过程中技术操作的一环来说事，非得要科学报告写成知音读者故事会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不是他们装高冷啊，尼玛很多东西真的很需要严谨通俗不了的。加隆想起那年去工地探望穆和小艾他们那界少年班发掘实习，小艾挖到一个灰坑，长得挺像人耳朵的，就在探方记录上描述那个灰坑是“耳朵形”，结果被大艾提着耳朵教训“什么耳朵形？猪的耳朵还是你的耳朵？鹿耳象耳还是猫耳？！给我记住了，不规则形！图绘标准照片照好！”其实就那个形状来看，那就是个人耳朵嘛……之所以要求得如此严谨，是因为很多时候时候成败就是决定在细节上，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这是编写报告，你直接写个耳朵形上去，如果有人像大艾一样问你，你怎么回答？整本书的质量都会因为一个细节的经不起推敲而打折扣。
　　所以，必须以科学的态度一步一步规范严谨。加隆语重心长地给自己的吐槽作总结，一回神不小心就听见前排两个女生在那嘀咕，“去年是撒加教授，今年是小穆教授，明年是谁？”““不知道啊，希望还是美型！”“要是史昂校长什么时候也来客串两节课就好了！”“明年还是帅哥的话，咱再来听吧！”“好吖，每年都来，七年集齐七个帅哥！”
　　七年集齐七个……加隆面无表情地远目，你们是想召唤神龙？！还史昂校长来客串……他讲什么？讲科学饲养锦鲤和如何成为一个太极高手吗？！

　　送走最后一个问问题的学生，加隆一看挂钟，都已经下课二十分钟了，他从最后一排走下来，穿过空旷的大阶梯教室，走到讲台前，指了指手表对着穆笑，“准备破撒加的记录？”
　　“你可以来试试。”穆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他笑得无比险恶，“我跟童院建议明年就你来上这课，也不用兄弟们抽签了。”
　　“算了！”加隆作了个暂停的手势，“这种大课最伤人了。”
　　“你们这些顶着教授头衔不愿意给本科上课的人真是……年轻人，干工作可不能挑肥拣瘦。”穆学着童虎教训人的语气。
　　“哪有，我主管是字画室嘛，有时候不也去给他们上字画修复吗？”虽然主讲字画装裱的是修罗，但加隆和撒加有时候也会过去客串。
　　“对啊，你和撒加还互相帮忙代课嘛，反正学生也分辨不出来。”穆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走了。”
　　出教学楼的时候，加隆去保安室抱出一大捧几乎能把人都淹没了的紫色郁金香，穆目测了一下，这体量绝对是奔着999去的！他白了加隆一眼，就说这小子怎么宁可等他上课也要蹭车，找快递呢这是。
　　加隆小心地把花束放在后排座位上，穆看他那跟伺候老佛爷似的谨慎样，嘲讽道，“你要是能把这心思花在追女人，九房姨太太都找齐了吧。”
　　加隆摊手，“这也就是我亲妈，我才花心思哄她。”
　　穆笑了，也是，他这个性还真让人难以想象他做低伏小哄人是什么样。
　　“怎么不用花漾甜心了？”封闭的车内环境中，皇家月桂的木质香若有若无，穆一边开车一边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加隆远目，你能不要提这茬吗？！我妈昨天打出来的杠子还没消，你这么一说又开始疼了！
　　“你昨天那个样子……”穆忍住笑，专注地看着前方，加隆警觉地侧目，“什么？”
　　“没什么。”穆盯着红灯，数秒转移注意力，“只是没想到撒加穿粉红居然是那个样。”
　　“……”加隆回想了一下，立刻笑得直捶椅子，“嘿你别说还真是……！”
　　穆看他笑成那样，惊诧地眨眨眼睛，他自己是可以笑因为他跟撒加不长一张脸啊，可加隆你这么笑真的没关系吗？！
　　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后天的答辩你会去吧？”
　　“去吧，看看有没有论文出色的，中心马上还要扩，还需要人。”
　　“大家都是奔着挖墙脚的心态去的嘛……”穆感叹道，“我还想挖沙加他们宗教考古所的人呢，有宗教考古基础的正好，摩崖造像这块我也缺人。”
　　“省省吧，你能挖沙加的墙角？”加隆打破他的幻想，“你爸都不一定挖得动。”
　　“我可以绑架他的儿子，我有钥匙。”穆的坏主意是一筐一筐的，“到时候问他，是要墙角还是要儿子？”
　　“他壮士断腕回答你‘你撕票吧我再生一个！’，你怎么办？”加隆瞅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忍不住泼冷水。
　　“……”穆被惊到了，这么无耻的答案估计只有你才想得出来吧！
　　加隆见他被自己一句话噎住，颇为自得地笑了，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兼享受成就感。
　　穆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在那里认真思考答案，如果沙加真的这么说，他要怎么回答？

　　2014年5月14日，圣域大学文博考古学院2011级博士研究生毕业答辩现场。
　　“5.14……这谁选的日子啊，真是太吉利了。”米罗早早地到了，抢占了一个空调最猛的位置，一边翻着答辩流程表一边咋舌，5.14什么的真的是怕大家死得不透吧？！
　　“那是为了这事了了，好腾出手作5.18的最后准备。”卡妙翻开本子认真地一条条核对待办事项，“你和小艾负责的小探方，不要忘了。”
　　“知道啦，这么喜庆的日子不要讲那么桑感的事情嘛。”米罗一听脑袋就大了，小探方这种哄小盆友的东西为什么要他和小艾这种技术人员去做，那些七零八落的混在土里找个翻斗车倒下去不就行了，他和小艾可以帮忙把土踩紧没问题啊！不过米罗到底不敢这么说出来，因为童虎院长会先把他踩进探方里。
　　“喜庆的日子？”卡妙疑惑地看向他，“哪里喜庆？”
　　“这种自己解脱之后围观后辈被虐的事情还不够喜庆啊！”米罗简直是喜气洋洋，“每次看沙加教授狂虐小民工们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你忘了你当年被史昂校长虐的时候了？相煎何太急。
　　卡妙无言地看他一眼，摇头继续翻笔记。
　　不一会，围观人员渐渐就位，从文博考古学院的老师们到其他年级的学生，各占会场一边，完全是植物大战僵尸的对垒之势。
　　8：40分，答辩委员们就位。正中答辩委员会主席是省考古研究院院长赛奇教授，其余委员是省博物院院长阿释密达教授、全国边疆考古研究中心主任白礼教授、圣大文博考古学院院长童虎教授、文保中心主任撒加教授、田野考古中心主任艾俄罗斯教授、宗教考古研究所所长沙加教授。悲催的答辩小秘书很不幸地又是抽中鬼签的小艾。
　　教师方阵坐在答辩委员席对面的那个区域，原因无他，因为观察各位老师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尤其是遇到写得很渣的论文想掀桌又忍下来时的纠结神情。
　　9:00整，答辩小秘书小艾同学宣读批复同意文件和答辩纪律，然后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厮杀开始了。
　　穆看着赶回来参加答辩连时差都来不及倒的沙加教授，端坐在那里，目光微垂面无表情，好像在神游，但存在感却无比之强。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春运的广州火车站，你都能一眼只看到他其余所有一切都虚影化的人物，格格不入，气度高华，全身自带神光圣光高光，像是燃烧着黄金色的小宇宙，瞬间就和这个尘世划开了天渊之别的距离。
　　这种人，你是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他是如何用仙人球对付耗子，如何千娇万宠一只蜥蜴当儿子的。
　　答辩的第一个小高潮出现在一个学生的论文中某处看起来没问题但仔细推敲起来有硬伤的地方被专家们抓住了，而这个问题是在当初他开题的时候，沙加教授就给他指出来的。
　　学生被几位前辈级教授问得哑口无言，到年轻辈教授们的时候，撒加和艾俄罗斯附议了，答辩主席阿释密达教授问到沙加的意见时，沙加抬眼看着那个学生，穆背对学生不知道那人当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沙加那一眼望来犀利无比，像是绝世名剑出鞘时那一抹清寒至极又凌厉至极的亮光。
　　沙加把他逻辑推论中那个硬伤抓出来用最简明扼要的方式作了述评，教师席这边的众人都不由暗暗点头，这才是真正的专家，不咬文嚼字不故作高深，绝对的大道至简style啊。
　　“前年的3月4日下午，就在现在的这个会场，你们2011级开题的时候，这个问题我跟你说过没有？说过。你改没改？没有。现在怪得了谁？谁都怪不了。”
　　一串排比砸下来，学生直接懵了，还不能反驳，确实是当初被指出来的问题，抱着侥幸心理堆砌材料玩弄文字游戏想混过去，被发现了怪谁呢？怪的只能是那个想走捷径的不肯付出更艰辛努力的自己。
　　第二个小高潮出现在答辩最后，公布了评审结果后，前辈寄语的时间，教授们互相谦让着，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这个机会留给教授团中最年轻的沙加教授，由他代表大家对后辈们讲话。
　　沙加教授站起来，先对前辈教授们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然后面向全场，
　　“恭喜各位通过答辩拿到了进入研究领域的入场券，如果把学术殿堂比作圣域，那么你们授位之后，就是……”
　　“青铜圣斗士了？”有人不怕死地接嘴。
　　极为了解沙加的阿释密达院长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沙加教授连头都不带转，只是用眼角余光斜过去，极为抖S地一笑，“不，是杂兵。”
　　沙加！你这个熊孩子！阿释密达院长内心在咆哮，讲这么直白干啥！
　　“……杂……杂兵……”，同学们捂着心口，教授你酱讲好桑人哒！
　　“至于以后是变青铜白银还是黄金，或是变成炮灰，就看你们自己了，想得到智慧女神的眷顾，想在这个领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要有拼命的觉悟。”
　　说完，沙加气定神闲地环顾全场，一片安静。
　　掌声呢？沙加用眼神问穆，穆也回他一个眼神，完了？
　　完了！沙加教授从来不喜欢废话。
　　穆赶紧鼓掌，有了领头的，兄弟们也迅速跟上，最后汇成一片掌声的海洋，2011级博士研究生答辩就在这样热烈而和谐（并没有）的气氛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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