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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少
历练归来,云香和珏轩先去向师傅请安,盛天真人吩咐他们继续练习独门剑法。便让他们离去了。禅房内盛天真人静静的抚摸着手中的剑谱,身边他的师弟元鼎真人问道:“师兄已经决定将我们灵犀一门最高的剑术传授给云香了么?须知这剑法是历代掌门人一代传一代的呀。”盛天真人起身叹道:“现在天下群雄并立,我夜观天象得知不久天下必将有一场争霸之战。而云香虽然是天生的女主命格,可是命运却多有坎坷。将此剑法传授与她,日后她也能多一些防身的本事。关键时刻会派上用场的。”元鼎真人不赞同的说:“师兄,你我都为云国之人,但毕竟世外修仙多年,何必管这天下争霸的闲事。”盛天真人摇头道:“师弟此言差矣,你我虽然一心求道几十年过去了也有了一些常人所没有的本事,可是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仙,你我身处这凡尘就不可免俗。如今天下几分,云国宸国楚国梁国洛国,宸国偏居一偶,宸国皇帝刚过而立之年,虽然治国有方,但是并无多大野心,只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云国虽是这三国中最大最富饶的,只是繁华之下已呈现衰败之相,不过是苦苦支撑罢了。三国之中之有楚国兵强马壮,虽然国土只有云国的三分之一大,地处兰溪江已西之地,土地贫瘠,富庶繁华远不及云国,然而两代楚皇兢兢业业加之有雄心壮志,短短百年之间,楚国国力大增,更是兼并了我十州旧日汉土,你看这楚武帝虽则年少可言谈举止莫不是一代帝王之相?以为兄看,所谓的天下争霸,不过是楚国想要并吞云国的野心罢了。可是楚国毕竟是异族,如何能善待我汉人,你看那建州十州的百姓便知道,若是来日楚国一统天下,等待中原的将是一场劫难啊。”元鼎真人点头称是,又道:“大周时期,楚国不过是周的一个属国而已,远道而来向中原学习技艺自称学生,俯首称臣,前朝末年,昏君当道,林家和慕容家联合手刃昏君,世家慕容家从此登上皇位,而林氏一族继续掌握着兵权,自大周王朝覆灭后,汉人建立起云国,西域建立起宸国,楚国更是从一个小国不断扩大,如今竟然对大云虎视眈眈,”盛天真人无比伤感的说:“若是同为中原人,无论哪家一统天下我们修仙之人皆能袖手旁观,可楚国人毕竟是异族,自古以来都是蛮夷,若是楚国占领了云国,必将奴役我汉人,践踏我中原文化,如此以来,你我纵然世外修仙又何能安心。”元鼎真人赞同的点头道:“师兄明智。我以前一直反对参与世俗争斗,可是如今看来不争是绝对不行了。不是为了云帝,只为我中原百姓不受外族奴役”
灵犀岛内的灵犀山上,张珏玉抚琴云香起舞,琴音悠扬舞姿曼妙是为人间绝佳美景,灵犀山上的常年鸣唱的鸟儿都静静的站在枝头,不再发出声音,似乎是不忍打破这良辰美景。这一年来,珏玉和云香在灵犀岛众人眼中是一对碧人,佳偶天成。他们或一同习武练剑,或吟诗作对,或一起弹奏一曲佳曲。灵犀岛世外仙境,云香和张珏玉在此度过了令他们一生回味的年少时光。
是夜,灵犀岛微风轻拂,明日便是他们下山的日子。云香望着窗外的云海,天际的明月,一种从未有过的忧愁涌上心间。从前云香只知拜师学艺,将来征战沙场,助外公守卫云国,或在闲暇时畅游江湖,好不快意人生。可没想到在这世外仙山灵犀岛上,她遇见了此生令之沉沦之人。少女的心事就如同这夜一般悠长悠长。却毫无头绪。肩上多了一件披风,身后是一贯清秀俊朗的张珏玉,云香撑起笑容道:“师兄为何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张珏玉扶上她的肩头道:“云香不是也没睡么。”云香的语气中有无限伤感道:“明日就要回家了,说起来还挺不舍得师傅和各位师姐妹呢。”珏玉看着云香道:“云香,明日你我便要下山,从此山高路远各自一方。也许不久后我娶他人为妻,你嫁他人为妇,过去的种种即将烟消云散,而我们只能在梦里相互缅怀。我不甘心。人生漫长,可倾心相知或许只有一次。”云香用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淡然道:“那就是我们原来的生活,我们的相识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你生就是楚国人云香生就是云国女子,云国与楚国曾有血海深仇,建州十州的汉土,还在你们楚国的手中,楚国对云国虎视眈眈,两国之人互相仇视视彼此为死敌。我们之间永无可能,就让我们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也许我们会将彼此忘记,即使不能忘记,就将这美好的情意深藏,此生缅怀。”说罢云香便转身回房。珏轩痴痴的看着云香的背影,他对云香从最初的喜爱到深深的爱慕,他对着云香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云香,我不管你是谁,世家千金也好,江湖儿女也罢,你此生只能是孤王的女人。”
第二日清晨,灵犀岛众人在江边送别了珏轩与云香,临别时盛天真人单独召见了云香他郑重的下跪,吓得云香急忙跪下口中称:“师父这是做什么折煞徒儿了。”盛天真人摇头不语坚持一拜,而后道:“本座不是拜我的徒儿云香,而是拜我大云凤仪公主,你出生于冰雪之际却天有异象。必将造福我大云,你需记得无论何时何地心中都要装着中原江山,装着中原百姓。”说着又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云香道:“凭此玉牌便能号令灵犀岛门人,持此玉牌如本尊亲临,希望这块玉牌能为公主应急之用。”云香没想到师父早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心中更是为师父的话感慨万千,接过玉牌向盛天真人一拜。
云香与珏轩拜别师父与灵犀岛中的众位师兄弟,便乘船离去,一路上各自无语。不过半晌船便靠了岸,云香向珏轩拱手道:“师兄云香就此别过了。”谁知珏轩竟一把抓住云香的手道:“师妹,纵使今生有缘无分,师妹难道连家门都不愿意告诉为兄。”云香笑道:“我已经告诉过师兄了,云香出自大云国陆洲林氏之女林云香,既然师兄想与云香书信往来,不知师兄出身何处?”珏轩沉吟片刻道:“孤是大楚皇太子。”云香早已猜出他的身份,那张珏轩本以为云香会惊讶不已,谁知云香只是笑道:“师兄气度不凡,我曾想你必定是王族子弟,原来果然如此。天色不早,师兄咱们后会有期。”张珏轩仍不甘心道:“师妹你既已知我身份,就应该相信我。你若随我而去我定此生绝不负你”云香翻身上马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我是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侠女恐怕和您不合适,更何况我大云礼教严明,聘者为妻奔者妾,林氏虽然是江湖中人,最起码的礼仪廉耻我还是懂的,行了云香就此别国了”说罢便打马离去。张珏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尽是爱慕之意,心中更是不甘。默默想到自己乃一国太子,雄心壮志,可是心爱的女子却想也没有想便拒绝了自己。不知不觉中他对云香的爱已经刻入心底深入骨髓。就此放手谈何容易,他招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道:“去跟着那个姑娘,查探清楚她家住何处,家族情况如何,族长是谁。”那暗卫领命而去。在回楚国的路上,看着张珏轩神思不宁的样子,身为亲信的侍卫统领凌霄道:“太子殿下,楚国之中殿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为了一个云国女子如此伤神,殿下身兼重任,陛下对殿下期望甚深,殿下且不可沉迷于儿女情长。”张珏轩回过神来道:“纵得天下,若无云香相伴左右又有何意思。放心吧孤不会沉迷于此,失了心智。”凌霄道:“殿下放心属下回去定加紧督办,为殿下筹谋,不过是云国一普通女子,定能使殿下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张珏轩眉间似有忧愁道:“孤以为云国是礼仪之国那么云国礼法森严应该更在楚国之上,云国女子应该和楚国女子一样多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云香孤身一人便能云游天下拜师学艺,必是世代,江湖世家。你们便多打听云国江湖门派,必要时孤会亲自登门求亲。”凌霄笑道:“何须殿下亲自出面,只要打探清楚,来年天下盟会时,向云皇提一句,云皇莫非还会不成全殿下,即使是江湖世家,也不敢不服从皇帝的旨意吧。”珏轩听闻此言不由得喜上眉梢道:“爱卿真是深得孤心。”
再说云香一路向云国方向走去,似乎觉得身后有人尾随,一路上便设法将其甩掉,暂且不提,进了大云境内,便有云帝派来的使者迎接,一路上各州知府听说凤仪公主归来经过自己的地界更是想方设法的打探云香的喜好,谁人不知,得凤仪公主一句美言便可青云直上。谁知云香竟然女扮男装,一路快马,直向云国帝都奔去。一路上虽然策马奔腾但是云香却思绪万千,灵犀岛的邂逅堪称此生最大幸事,若能永远携手在那世外仙山弹琴饮酒舞剑品茗那该多好。只可惜昨日种种似梦境般注定烟消云散。早听闻楚国太子年少有为更添雄心壮志,张珏轩再也不会是自己在灵犀岛那个俊朗飘逸玩世不恭的师兄,他终将成为一代君王,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纯真善良的小师妹,而是大云的凤仪长公主。楚国地处偏远却兵强马壮,几代楚皇不是泛泛之辈,而云国虽富庶却国力渐衰,父皇生性多疑,并无君王天赋,皇子中皇长兄寄情诗书对朝政毫无兴趣,二皇弟随肯上进无奈天赋有限,三皇弟资质不足却空有野心。大云的国运似乎已经了到了末路。历代以来楚国对云国虎视眈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外祖父昌隆王已然年迈,自从自己懂事起他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若哪日楚国来犯自己必将亲自迎敌,到那时兵戎相见又当怎样顾及以往情分。一路上凤仪忧心忡忡,不觉间已过去十几日,转眼间已经到了云国的国都。云香策马毫无阻拦的进了皇宫。
云帝正在处理朝政,贴身内侍张公公笑道:“启禀陛下,公主回来了,如今已经进了宫门正往勤政殿来。”云帝高兴的扔下手中的笔道:“朕派去使者前日来信称,并未接到云香,想必还要在灵犀岛逗留数日。这丫头,怎地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路上无人照顾,也不知遇上什么危险没有。”张公公道:“陛下,公主的武艺已经十分精湛,加之灵犀岛学艺必将更加精湛,想必世间一般的人事奈何不了她了。不过公主已经十六岁了,陛下纵然爱女心切,不舍得公主过早出阁,也要早早的打算起来才是呀。”云帝点头道:“亏得你提醒,否则朕还以为云香还是倚在朕身边撒娇的小丫头呢。是该给她选个驸马了。否则这丫头野惯了,朕也管不住她。”张公公继续打趣道:“天下人谁不知,公主殿下是您的掌上明珠,心头娇肉,一向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恐怕您呀不舍得拘束她。依老奴之间,公主难以受约束,性情活泼恐怕朝中的世家子弟公主不会喜欢。”云帝赞同道:“恐怕这驸马人选还得从军中选,云香年纪尚幼,选驸马得慢慢来。”主仆闲谈间云香已进殿来,云帝觉得随着女儿的出现,大殿内顿时春光明媚,云帝恍惚片刻,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云香像极了逝去的皇后可是比过去的皇后多了坚韧和勇敢。云香于殿前跪拜道:“儿臣参见父皇。”还未等云帝开口,云香已经站了起来,蝴蝶一般的扑进云帝的怀了。乐得云帝哈哈大笑道:“朕云香还是这么调皮,这一年来朕以为你稳重了许多,没想到还是个调皮的小丫头。”云香扯着云帝的胡子撒娇到:“父皇,您的胡子又长长啦,您留这么长的胡子干嘛,不然儿臣给您剪剪”云帝宠溺的摸着云香的脑袋道:“你这丫头越发无法无天了,怎地现在连父皇的胡子都敢拽。”大殿内一片欢笑声。云帝感慨道:“云香刚出生时,仿佛只比朕的手掌大一点点,朕总想着云香还是朕手中的小布点,谁知转眼间云香已经这么大了。”云帝看着女儿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是夜,云帝独自来到了椒房殿内,面对皇后画像无限深情的道:“婉月,我们的云香长大了,长大了,婉月你看到了吗?转眼十年过去了,朕真的想早点去见你呀,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朕,婉月你知道吗?国师说云香是我大云的天命女主,可是朕却不知是喜是忧,一个女儿家若要扛起江山的重任该是多么的辛劳,可是朕为了大云江山不得不这么做,婉月你能原谅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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