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绝望都与你有关

作者:张亦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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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你刻在窗台上的字,如火红的烙铁灼伤我的灵魂


      老兵不会死去,只会凋零。
      姜小虎刻在窗台的字。内容李小鱼记得极其清楚,只是李小鱼不知道姜小虎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可能是在某个李小鱼生病请假的时候,也……可能根本不是姜小虎刻的。但姜小虎确实喜欢这句话,李小鱼借过姜小虎的书上、本子都写上了这句话。
      此时,李小鱼仍不能完体会这句话的内涵。
      但李小鱼确实知道了死去的痛苦。
      许是,因为年少春寒料峭而极喜爱未赋新词强作愁的缘故;又或者是自命不凡又无以为至上者之能力而煎熬;总之,于姜小虎走本是荒漠的心间瞬时挂起尘暴,不时便如沙漠般干渴、炙热、毫无生机。
      忽记起来,姜小虎所热爱的东西,姜小虎所崇尚的东西。
      是的,李小鱼也爱那些!
      因为,于年少的青春记忆中,喜欢、爱恋便是一切之最,所喜欢的人便是天一般的存在。
      因以,姜小虎喜欢的便是李小鱼热爱的;姜小虎喜欢足球,李小鱼便去了解足球的所有事;姜小虎喜欢军事,李小鱼便开始热爱军事新闻、杂志;后来姜小虎喜欢徐惊鸿了,甚至这样李小鱼还和徐惊鸿成了极好的朋友,并且李小鱼极小心的处理这份情感。
      相同的人总是心心相惜,因以夏源和李小鱼在班上算是最好的异性朋友,坐位靠的得也近。
      姜小虎从未认真学习过,定然也是不会写作业的;所以作业大多数是夏源和李小鱼一起讨论。每每,和夏源讨论到兴头上,李小鱼总借口转身拿笔而偷偷看姜小虎的表情;然而从未有一次不失望,姜小虎从未露出过李小鱼想要的表情。
      李小鱼想,这样的痛苦夏源他一定是体会过的。因为一起讨论作业的时候,或者是李小鱼给他讲作业的事候他都坐极靠前,并且以三分钟一次的频率看向教室的正门。因为坐的靠前离李小鱼离的近一些;而看向教室正门则是因为徐雅图,她坐在那儿。
      “哥,回神了……”
      李小鱼手敲了课桌,小声的说道。
      那时,李小鱼还不确定夏源喜欢徐雅图,只是觉得哥们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那个女孩子似乎就是前几天讨论过的,李小鱼说:如果是男生会喜欢的人。
      “哦!讲……讲题,这儿李小鱼还不懂!”
      被发现了。本就就脸薄的夏源立刻便是脸红到耳根,因以便故意催促李小鱼讲题,以做掩饰。
      李小鱼看着夏源一脸得意。
      这便是那故作的剧场里李小鱼唯一认为的笑点了,而姜小虎从来没给过她欢乐。
      不光是欢乐,就连希望姜小虎都从未有给过她。
      她的欢乐从来都是源于自己的臆想,这些全然不真实的虚幻宠着李小鱼,几乎将李小鱼溺死。

      记得有一日,和苗铛铛一起在操场上玩,李小鱼看着足球场双目无神,她在一旁如麻雀般说个不停。
      她说的其他的事李小鱼都是不在意的,也记不起了。
      只是李小鱼记得,苗铛铛她说:“徐惊鸿让人找了夏源去琴房。”
      “嗯!”
      李小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
      青春期的女生似乎总是热热衷于别人恋爱的八卦,即使李小鱼丝毫没有表现出兴趣苗铛铛也没有停止她的讲述。
      “图图说,徐惊鸿要告白!”
      “徐图图还说……”
      后面的话,李小鱼便是再也听不进去了。
      徐惊鸿找人叫了夏源去琴房,去找人的人是徐雅图。徐雅图已然是知道了夏源喜欢自己,却还是要帮着徐惊鸿去去追他。我想来那时的夏源或许内心的痛楚丝毫不低于李小鱼在知道姜小虎离开时的痛苦;极致绝望,却无法、也不敢挽留。
      这样的情况,结果可想而知;夏源有史以来第一次极其决绝的拒绝了一个人;从那以后徐惊鸿再没有过积极的追求过夏源,只是她却也从未否认过喜欢夏源这一事实。
      因此,徐惊鸿似乎也越发的和李小鱼像似起来,开始变得不自信起来,开始自觉得配不上夏源。
      “小鱼儿,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他?”
      一日教室,本来给李小鱼报着生字听写的徐惊鸿忽然问。
      “啊”
      李小鱼停下写字的笔,看着她。
      李小鱼觉得在这一刻她才正真的接受她,她们现在才真正的成为朋友。
      “不是配不上……”
      “只是……你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现在我们都深深陷进了一个人无意布置的陷阱,因为他是无而为,所以他也不会很快的来查看猎物。我们现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死死的等待,等他记起这个陷阱然后来查看猎物,将自己‘救起’;二是我们自己爬出这个陷阱,逃出生天。”
      说着,李小鱼似乎想到了自己;在姜小虎无意布置的陷阱里,李小鱼似乎已经闻到了自己心脏腐朽的气味了,她该是自己努力的爬出这陷进,还是等到白骨。
      听着李小鱼一番解释徐惊鸿似乎有了些许解脱,便再不如先前失落。
      “我们?”
      “小鱼儿!你掉进了谁的陷阱里了?”
      看着李小鱼一脸,不知是木然还是悲伤的表情,徐惊鸿戏谑道。
      聪明、智慧如徐惊鸿,怎么会不知李小鱼,有喜欢的人呢!
      “啊?”
      “我在给你说呢!”
      “你说干什么!”
      李小鱼略带责备语气说道,抬手打了一下徐惊鸿的手臂。
      于是乎两人的汉字听写便就作罢了,一时在教室里打闹作一团。
      “老兵不死,只会凋零。”
      宿舍,李小鱼找徐惊鸿拿书。徐惊鸿拿着书翻开,看见李小鱼书的扉页写着一句话读了出来。
      这个字体极丑,像极了小学生,还是用2b的铅笔写的,她知道那是姜小虎的字体。
      “我要回宿舍了!”
      害怕被发现端倪,李小鱼夺过徐惊鸿手里的,之前借给徐惊鸿的书说。
      不待徐惊鸿说话,便开门溜走了。
      回宿舍,李小鱼坐在床上,紧紧抱着书,大口喘气。
      “鱼儿,睡觉了!”
      苗铛铛说着背后锁喉将李小鱼扑倒在床上:“说!李小鱼同学去哪儿了?”
      “回来脸…...”
      “哎!这是什么?”
      因为被扑倒,手里的书顺势摔在了床上,里面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苗铛铛,拿起纸条,看也没看就递给了李小鱼。
      接过纸条,李小鱼定睛一看,娟秀的字体写着几个字:掉进陷进最好自己爬出来,小鱼儿我们一起努力吧!
      看完了,李小鱼将纸条递给苗铛铛后便捂着被子就睡了,苗铛铛也识趣的再也没有打扰她。
      捂着被子,李小鱼想着,徐惊鸿该是已经知道了;她今天读了姜小虎写在她书上的那句话,还给她写了这句话;她一定知道了李小鱼掉进了姜小虎的陷阱里;而且她希望她可以自己爬出来。
      难道她打算接受他了,她打算接受姜小虎了?
      后来,事实证明李小鱼狭隘的猜想是错误的。徐惊鸿从未给过姜小虎希望,就像姜小虎没给过李小鱼希望,徐雅图没给过夏源希望,夏源没给过徐惊鸿希望一样,他们谁都没有向后转,却谁又都允许背后的人拉着自己的衣角跟随在后面。
      “跳出这个陷阱!!!”
      一想着李小鱼心脏便是一阵绞痛,无法呼吸;她将和那些年少的懵懂和那看似美好却不快乐的青春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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