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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奕航只是牧奕航
于占军和牧奕航带人在镇上堵人打架,于新行赶过来晚了些,没有看到牧奕航头被砸伤,只看见他发飙伤人,不得不感慨原来前世看起来温文的牧奕航竟然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于新行隔着老远与牧奕航对望,自觉牧奕航已经看到了他,就想走上前去,不料牧奕航突然对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于新行几乎认为自己眼花,牧奕航又用眼睛扫了下敌对的人群。于新行想了想,不再上前,而是隐身在田埂边大树后。现在双方的撕扯战已经被迫停止,正是论输赢谈判的大好时机,而于新行突然冒出来,很容易给对方揪住小辫子,给他们不认账的借口。
此刻在场的大部分人注意力都在牧奕航身上,看他微微摇头,都觉得莫名其妙。牧奕航瞬间拉回心神,他的手因太用力抓住鞭子,已经变得麻木,为了抵住被勒住的张大个儿的挣扎,不让自己失去重心摔倒,他保持着微微向前倾斜的姿势,后脚跟死死钉在地面上,他的身体因用力过度,几乎和被勒住的人一样僵。
调整了下呼吸,牧奕航才开口道:“怎么样,你们输了吗?”
对方的人群里没人说话,张大个儿像濒死的鱼一样用胳膊盲目地挥舞抓挠,他的行为过于盲目与徒劳,使得气氛变得诡异而可怕起来。
这时站在圈外没有参战的新港村这边高中生于新问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牧奕航的身边,却不和牧奕航说话,而是对着张大个儿说:“现在开始,你别挣扎了,我让牧奕航放开你,你越动,牧奕航越不会放你,你这样被勒住,十分钟内必死,现在已经过了三分钟了!”张大个儿的手臂不乱动了,但人却止不住地抽搐。联系刚才于新问的话,场面变得有些骇人起来。
于新问看着牧奕航的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下,牧奕航缓缓点了个头,于新问就伸出手掰着牧奕航的手指,一点点把他的一只手掰松,将鞭子尖抽出来,反手一个用力把张大个儿推了出去,牧奕航也随着于新问的动作一屁股摔倒在地。
张大个儿兀自在一边干呕、咳嗽,牧奕航也喘着粗气说:“你们认不认输?”
对方的人群里说话算话的人此时都受了伤,既不甘心又不敢再拼。于新问站在中间说:“张大个儿,你们输了!”他又指了指于占军和牧奕航说:“他们两个赢的,接下来他们说话,你们得听!”
于占军看了看牧奕航,牧奕航开口说:“照着于占军开头说的那样,有不服的,来新港村找我们,不光今天在场的,我们新港村在港镇中学上学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能再被你们欺负、勒索!”
张大个儿一方还是不说话,先前被于占军一鞭子抽在脑袋上的人已经缓过劲儿来,开始东张希望,略有急色。
今天新港村来的人和张大个儿一方来的人数差不多,但打起来时新航村这边有包括于新问在内的4个高中生没有上场,那是因为高中的校规可比初中严多了,而且上了高二就满18岁,不是小孩子了,于占军和牧奕航明白,村里能把孩子按部就班供到高中的,必然是有考大学的愿望,不然初中一毕业就可以去上技校、师专了,他们不想因为小孩子的事使得这几个高中生被举报触犯了校规,有被退学的风险。
张大个儿一方因为可以多上两个人的缘故,只剩下三个最小的力量最弱的小孩儿,所以此时他们想翻盘也是没什么希望。居然还不投降?难道还有外援不成?
于占军和牧奕航对了个眼色,两人都有些担心起来。
正在这时,于新行一手挎着一个新港村的男孩子,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喊:“占军哥,原来你们在这儿啊,这家伙带错了路,可找到你们了!”
于占军听到新行的喊话心里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这小子和他说话这么亲热了!
张大个儿一方则一看来人,都互相使眼色,面面相觑。被鞭子打伤那位朝着被于新行带过来的人狠狠吐了口吐沫,“呸!算你们新港村的狠!我们也不是玩赖的,你们村的人,我们以后不惹,但是今天的事不能算完吧!”他指指被牧奕航砸中头,流了很多血,并且小腿有骨折征兆的人,又指指张大个儿:“人打伤了怎么说?医药费总要你们出吧?”
于占军走向前说:“我说叔叔,我这里尊重下您,叫你一声叔叔,你知道哥哥和叔叔的区别吗?我们——”他一指自己,“不到18岁,也不到16,未成年,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吗?你们两个,成年人!抢劫罪、敲诈罪,知道是什么罪名吗?比偷钱重!十年有期徒刑!”实际上这些罪名要成立还需要看情节和抢劫、敲诈的金额,但这两个成年人能和着小孩子一伙混,估计是不懂这些的,于占军也只是拿话诈他们。
“哈哈,你以为我们不上手,是因为心疼你们啊!”一边的于新问也笑了笑接过话,“说吧,这事按我们村、按你们学校的规矩,已经结了,我们打赢了;按照大人办事的章程,要陪医药费这说法,我们得去派出所定一下要陪多少!”
对方没办法了,只得认下了这局,搀着拉着受伤的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离开时他们不看牧奕航不看于占军,只怒气腾腾地朝着于新行身边的人瞪了几眼。
原来,在于新行站在外围观察时,他看到了另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开始他以为是对方留下的搞偷袭的人,就不动声色地观望。直到胜负似乎已经定了,那个身影开始探头探脑地观察四周,转身要溜,被于新行一个照面给挡住了。
于新行当即闪出身形:“站住,我看你眼熟啊!这不是原来我们班的于春雨吗?”
于春雨被吓了一跳。
能够在新港村占赢的情况下鬼鬼祟祟要走,想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名堂,于新行笑着说:“于春雨,今天有缘,以前我们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了!”
“怎么样,你想单挑吗?”于春雨见于新行仍旧瘦弱,不由有了底气。
“呵呵,我没空啊,来来来,你过来我和你说!”说着就拽起于春雨朝着人群走去,于春雨被拽了出去,见新港村这边有认识自己的人在场,而且还站着于占军他们,也不敢挣脱或者吵骂,只好装作是和于新行一起来看热闹的,总算是没有得罪本村人,可麻烦的是,却得罪了张大个儿那边的人,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牧奕航看了于春雨和张大个儿那波人的脸色,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在心里闷声一乐:“这小子,终于能给自己报仇了!”
原来这于春雨前世是个留级生,上第三个四年级时和于新行一班,而且从那一年后国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再也没有留级生了,这于春雨就靠比班里人都大,当起了小霸王。于新行年年在班里做班长,班里没人愿意和于春雨一组值日,老师只好把于新行这个班长和于春雨放在一组。于新行学习好,于春雨也不敢明着欺负于新行,就是不配合值日,什么都是于新行来,一个学期下来,于新行恨透了于春雨,早就想整治他,但前世时他转学了,和于春雨没了交集。
这一战打完,于新行再去看牧奕航时,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前世牧校长的脸了,他眼前只有这个脸蛋白白,眼睛长长的严肃少年的形象,牧校长真正变成同龄人站在他身边,而且于新行特别想捏一下对方的脸,在对方打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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